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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娃和梨童都大些,可以去帮忙拿拿碗,盛汤什么的。
周子明果然讲话算数,等张悦等人过去时,那片空园子里,已经摆满了桌椅。
方氏和姚红姑把炉子等物摆上,生上火,将在家里就已经发好的面团拿出来看看,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始掐团蒸馒头。
虎娃和梨童看着那些桌椅,用手小心的摸了又摸,心想,这些桌椅这么好,这么新,为什么人家不要啊?多可惜呀?
今天是改建驿馆的头一天,工人们将材料泥沙都运过来,还有一部分上了房顶。在掀瓦,他们动作小心翼翼,仔细检查哪里的瓦如果破旧或是碎裂了,就把它揭下来,再用新瓦替代上。
只是改建并不是重新建,所以只需要把一些不要的部位拆除,再建上新的,涂上墙,增加设施而已。
大概是周子明已经交待过了,那些工人到了指定的时间里。果然分批前来吃点心了。
当然也和张悦预料的那样。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吃八个铜钱一碗的骨头汤柳叶面。更多的人会选择素面。
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
因为今天第一天,姚红姑心里也没底,是以她只做了五十个杂粮馒头,二十个白面馒头。
杂粮馒头是二个铜钱一个。另外配咸菜蛋花汤一碗;白面馒头是四个铜钱一个,也是配咸菜蛋花汤一碗。当然这个咸菜蛋花汤是很淡的,只是上面漂了些蛋花和咸菜而已,充其量就相当于现代的免费汤,有些咸味。
其实会算帐的人,就知道吃馒头和吃面条的成本差不多,你想啊一个大老爷们儿,至少要三到四个馒头吧,杂粮的馒头四个就是八个铜钱。如果是白面馒头四个就要十六个铜钱哪。
而一碗柳叶面,份量足足的素面只要五个铜钱,如果是加了浓浓香香骨头汤的,也不过是八个铜钱。
刚开始时,是有人觉得吃馒头比较划得来。但是旁边人吃面时,那骨头汤的香气像活的一样往鼻孔里钻,便也心痒难耐起来。他们是各行各业最优秀的工匠,被请来改建驿馆,官府给的工钱也很丰厚,普通杂役工人每天就有三十个铜钱进帐,不说那些稍为有技术的,或是正式的工头,每天的工钱更是高的离谱。
吃一碗骨头汤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板娘,给我来一个白面馒头,三个杂粮馒头,再来一碗汤!”
“老板娘,给我下碗骨头汤柳叶面,份量要足噢!”
“老板娘,给我来两个杂粮馒头两个白面馒头再加两碗汤!”
梨童已经把一百以内的加减弄一清二楚,是以今天他主要承担收钱的小帐房职责,眼睛贼精贼精的,滴溜溜的看着哪个已经付了钱的,哪个还没付钱的,总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已经吃完,就要站起来的客人面前,客气的陪笑,“客官,十二个铜钱,承惠了。”
而且临来之前,张悦也给了他两个口袋,一边是装卖馒头所得的钱,一边是装卖柳叶面所得的铜钱。
“红姑,你家梨童真能干。”方氏颇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梨童。
她虽然也常自己儿子不错,不过那只限于读书上面,现在这干活,一比较起来,高低立见。
比如梨童不用人指唤,就凭一个眼色,一个动作,就立即知道怎么办了,但是相对而言,虎娃就反应慢多了,干活的时候也不利索。
不过方氏这样安慰自己,这些伙计都是下人干的,她儿子以后可是要当秀才甚至是举人老爷的,不会干有什么关系,有下人干就好了。
这么一想想,她便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甚至觉得她家的“举人老爷”干这样的事憋屈了,宁可自己忙的手忙脚乱,也要替虎娃分担。
虎娃自己也憋屈啊,有心想和表弟比一比,偏他娘老是插里面起哄。
馒头是早就蒸好的,面条却要现制的,就有点类似现代的现场制作,那些工人看见张悦把一团面,用片刀削的像雪花飞天一样,纷纷拍掌叫好起来。
两百多人都吃过了,张悦又煮了好几碗骨头汤面送到衙门里,给师爷和县令等人吃,这才收拾家伙,带着姚红姑回店里盘帐了。
五十个杂粮馒头和二十个白面馒头,不过是眨眼功夫就卖光了,而且那些人还嚷着说要明天多做些才好,不够吃。
姚红姑数着袋子里一百三十个铜钱,眼都笑弯成月牙了。其实如果真正算来的话,当然是白面馒头赚钱,因为五十个杂粮馒头的成本是三十个铜钱,去掉成本,只赚二十个铜钱;而二十个白面馒头的成本只有六十个,现在可是赚了一倍啊。
再刨去那简易的蛋花咸菜汤的成本和人工费,柴禾费,他们今天最少净赚了五十个铜钱啊!
尤其是姚红姑看这些帐都是自家儿子算出来的,她心里就更开心了。
再看张悦,今天一共卖出去了一百一十碗素柳叶面,五个铜钱一碗,毛利润是五百五十个铜钱;骨头汤柳叶面卖出去了六十六碗,八个铜钱一碗,毛利润是五百二十八个铜钱,一共是一千零七十八个铜钱,刨去成本和人工,大约赚了六百个铜钱。
这数字听的方氏直咋舌,只是一下午而已就赚了这么多,那两天岂不就是一两银子?
姚红姑则是低下头去,心里原先的那些不舒服也消散了,悦娘都是为了她好,这么赚钱的事儿,都能想到她,她怎么能因为那件事儿埋怨她呢,再说断绝往来这四个字也是她自己提的。
她想到自己以前给人家洗衣服,手都洗烂了,腰都直不起来,每天也就是几个铜钱的进帐而已,今天却一下子就有了五十个铜钱的净收入。
她的眼眶逐渐湿润了,如果没有悦娘,绝对没有她的今天。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她再不是先前那拉长苦涩的脸,而是放晴的笑容,“梨童,把咱爱那钱袋给你悦娘婶子。”
梨童立即乖乖的把钱递了过去,方氏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小姑子,张悦也惊讶的推开钱袋,“红姑姐姐,这是你劳动所得,你给我做什么?”
“蒸笼是你出钱买的,面粉是你出钱买的,就是地方都是你给的,不给你给谁,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姐姐,你就拿着。我们俩娘现在每天有吃有喝,还能拿十个铜钱的工钱,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张悦为难了,这,这怎么行,她当初是打算带着姚红姑一起奔向致富路的,如果姚红姑赚的都给了她,那不是白搭吗?
李严氏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竟然笑着说,“悦娘啊,既然人家红姑这样打算,那你就收下吧,不过梨童和红姑给我们家帮这么大的忙,你可得给人家涨工钱。”
张悦本来就为难了,没料到婆婆在其中插一句,她就更难了,姚红姑坚定的把钱袋子放在她手里,“悦娘妹子,我想通了,光依靠别人是不行的,我得自己坚强起来,才能给梨童一个安稳的家和未来。我想好了,现在眼下就算是先给你打工,等啥时候我们自己存够了钱,我打算独立出去做,你看着怎么样?”
张悦脸上一喜,没想到姚红姑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再看看她的神情,的确改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往那种愁苦的往下拉着嘴角了,连眼睛都有神了。
“你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了。好吧,既然你这样决定,那我就尊重你的想法。不过娘的话我倒是赞成,现在你家梨童啊已经是我们面馆的小帐房先生了,我可不能白用他。这样吧,以后红姑姐姐每天十五个铜钱,梨童十个铜钱,如何?”
姚红姑连忙直摆手,笑起来,摸着梨童的头道,“这孩子会认识字,会算帐,得亏靠你教的,没有你,他哪里会这些,还要什么钱,他都没有教束修呢,你就当他教了学费了吧?”
梨童也用力点头,“我娘说的对,我听虎娃哥哥说,学堂里的学费可贵了,每期至少都要好几俩银子呢。”
079、女人不哭
张悦蹲下来,下意识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又嫩又滑,“可是学堂里教的东西多呀,我最多只能教你怎么认认字算算帐。”
虎娃一本正经的说道,“学堂里教的悦娘婶子也会教到,但是你教的却是学堂里没有的。所以我也赞成梨童说的话。”
好吧好吧,张悦看他们那固执的模样,只得表面上做出被说出的样子,不过她却悄悄的装备了一个匣子,把梨童和姚红姑两个人的工钱郑重的放了进去,待他们愿意的时候再给他们。
方氏和虎娃十分羡慕的看着梨童娘俩,他们娘俩现在每天也能拿到二十五个铜钱了呢。
张悦转过身来,将这娘俩的神情尽收眼底,“今天虎娃的表现我也看见了,不过呢虎娃和梨童相比较而言,还是差了点,你看梨童可以一边算帐收帐还能帮着端碗洗碗,而虎娃你今天差点把面汤泼客人身上了,所以你暂时只能拿五个铜钱一天,待你熟练了再涨工钱,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
虎娃一听自己也有五个铜钱一天了,立即双眼放光,拼命点头,保证一定好好干活,争取早日涨工资。
张悦当即就拿了十五个铜钱算是今天方氏母子的工钱,方氏欢喜异常,帮着把院子里的碗都洗干净了,这才带着狗娃回去了。
家里的三口人,省去两顿的嚼用,在店里还能顿顿吃到肉汤,每天还能拿十五个铜钱的工钱,这上哪里也找不到这份好差事啊。
一天十五个,一个月下来可就是四百五十个铜钱,比大丫在家里当烧火丫头可赚的多多了。
再说了,她前儿听说大丫在家人过的并不好,那家人小气扣门的要死,别说肉汤了,连菜渣子都吃不到。
她心里盘算着,等虎娃过了童生就不让他来面馆做工了。到时候跟小姑子说声,让大丫来替虎娃,应该没问题的。
送走了方氏,姚红姑这才把自己腰包里刚才分配到的工钱又递还给了张悦。
张悦疑惑的看着她,她扯开嘴角,苦笑道,“虽然俩家签了断绝来往的协议书,不过我太了解我后娘的个性了,很难保她以后不来闹,这些钱放我家里。我不放心。以后就放你这儿了。等我啥时候有事儿,再跟你支取就是了。”
“你不给,他们还敢抢不成?”张悦声音微微拨高。
姚红姑冷笑一声,坐下来替张悦翻晒柳叶面。自嘲的说道,“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以前阿童他爹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收敛些,自后来阿童他爹走了,他们什么手段没使过,我一直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才隐忍着的,不过昨天我听见他们说的那番话,我就知道他们。包括我爹在内,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他们的女儿过。既然他们都没把我当成人,我又何必巴巴的跑到跟头去找骂呢。”
张悦同情的握了握姚红姑的手,“过去的就别再想了,你能想通我很开心。其实我告诉你,像曾氏这样的人就是捡软柿子捏,你如果跟她狠一次,不给她机会,她保证不敢再如此对你了。”
姚红姑叹了口气,“我不就是总念着她昔年曾替我请过大夫的那点子情份吗?”
姚红姑想起她十三岁那年,因为失足落水受了凉,发烧得一塌糊涂,幸亏曾氏及时给请了大夫,否则她早就死了。
这时候梨童气呼呼的说道,“娘,其实那件事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