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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着人过来说了,说是那个公孙淳现在已经回到村子里的马房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悦当即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大家,姚红姑面有赧色,有些语结道,“悦娘妹子,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在背后,只看见那孩子伸出手,并没有看到经过,只是上官少爷突然跌倒,还哭了起来,他手里又拿着你的帐本,我便以为淳儿犯了那爱护短的病。”
张悦拍着姚红姑肩膀道,“我倒没什么,不过淳儿年纪小,本来心里又有病,你明天看见了他,最好和他说一声,免得他心里有什么嗝应。”
姚红姑忙点头答应。
忙活这一天,张悦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且两头奔波,两条腿酸疼的不像自己的,便任由着姚红姑动手,很快收拾出三菜一汤出来。
吃饭的时候张悦将酒楼也要八笼小馒头的事儿说了出来,姚红姑和梨童都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这两天那回春堂的大夫都有按时来给李严氏针炙眼睛的,药也是准时熬了来喝。
别说这老大夫还真有两把刷子,才过两三天而已,据李严氏自己说,已经能看见模糊的人影了。
张悦笑了笑,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好,或许是李严氏的心理作用。
饭后稍适休息,张悦和姚红姑便再次忙碌了开来,将周屠户下午新送过来的骨头都清洗处理了,还有牛乳,明天得跟公孙淳说,要多送些过来。
因为翡翠轩酒楼是中饭和晚饭前要,所以不必在晚上做,只需要先将牛乳处理好,然后放在院子里安全的地方即好。
现在这天气快要进入十二月了,冷的很,就像天然的冰霜,牛乳尚可存放的久些,不知道来年夏天要怎么办?
不过那还是很久远的事哪,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嘛,过好眼前才是重要。
姚红姑帮着把活干的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回去,岂料却发现虎娃和梨童已经趴在炕上睡着了,李严氏却还在纳鞋底,同时手里还不停翻动着炕头的柳叶面。
“既然他们睡了,就别喊他们了,反正我们家炕大,就让他们今晚睡这儿吧。”
张悦朝着外头探了探,发现今晚一个星子都没有,便对姚红姑说道,“你回去还得重新点火麻烦,要不,今晚就在我家凑和下吧,你看这炕烧的暖暖的,就算少盖点,也不怕冻着。”
姚红姑想想也是,现在都快子时半了,过不了两个半时辰,又得过来,那样有些麻烦,倒不如就地歇下,明早还能多干些活,省事,当下也就不再推辞。
087、冰释,新点子
姚红姑看张悦太累了,几乎是一沾炕就睡着了,便小心的捏了捏李严氏的手,她们俩负责翻晒柳叶面,让张悦休息。
一夜好梦,待鸡打鸣,张悦才自然醒来,睡得饱自然精神足,她突然一拍脑袋,想到什么,豁然坐了起来,这才看见炕边上的大坛子里早就放好了晒干的柳叶面,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不过看着婆婆和姚红姑眼下的乌青,心里略有些过意不去。
她一起床,姚红姑就要跟着起床,她却是按住了她,“你昨晚累一晚上,现在再补会觉,锅灶我来烧。”
张悦洗好脸走出门,发现虎娃正咧了嘴朝着她笑,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朝着她行了个礼。
没想到这娃还挺用功的,大概是不想耽误干活的时间,所以才会起早看书吧,张悦心生怜惜,便摸了摸他的头道,“没有多少事儿,你就直管看书吧,如果待会忙起来,你再给你梨童搭把手儿。”
姚红姑躺在炕上心里很是不安,梨童见状,便懂事的先起床替娘亲干活,扫地挑水劈柴,他样样都是在家里干习惯的了,所以也没有多少难度。
不知道是那天在县衙前面广告做得好,还是因为胡四事件,让青峰县城里那些面馆消停了,不敢再随意打出张氏柳叶面的称号了,今天上午从早上一开始开始,这就人来人往的,忙的不行。
就连李严氏都没办法再安心坐在后院,要帮着洗碗才能忙得过来。
张悦的手腕连连飞动,面色沉着,一丝不苟,人家是冲着正宗二字来的,她不能因为人多而马虎,宁可让客人多等片刻,也不能草草了事。
大概是“神仙”这个靠山太好用了,那些等的稍久的客人,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在见到张悦时,还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快到中饭时分,赵程二位带着人从那边巡逻过来,顺道也在面馆里吃了饭再走的,他们坚持要付钱,张悦哪里肯收,表明上收了他们的钱,一转手又添了一倍的铜钱再还回去,说是辛苦钱。
众衙役心里都十分舒坦,原本因为要多跑这几趟路而产生的怨言也顿时消散了。想想张悦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
早上几家的小馒头也如约送到。中饭前的主要就是翡翠轩酒楼和其它两家。姚红姑等人都是做习惯了的,而且这小馒头好做的很,只要将面团搓成圆柱形,再用刀切。醒好再蒸即可。
是以就连虎娃和梨童都加了进来,帮着很快便做完,并且命令虎娃和梨童二人将八笼小馒头整齐的摆进食盒里,飞快的送去酒楼了。
大家草草吃完中饭后,何春带着满脸郁闷的公孙淳来了,张悦连忙迎了出去,姚红姑接过牛乳,而张悦则是拉着公孙淳的手安慰起来,“昨天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错,是大家误会你了。”
公孙淳原本低垂的小脸,这才抬了起来,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哇的大哭起来扑进张悦的怀里,抽噎起来,“我说了不是我,他们不信,娘亲,他们都不信。他们冤枉我,为什么,为什么都怀疑我?……明明小弟弟的死跟我没关系,他们都说是我用枕头捂死了小弟弟,可是我真的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是梅姨娘身边的大丫头红竹做的。我当时贪玩,躲在床底下,我亲眼看到她用枕头捂死了小弟弟,可是事后,她却和爹说是我干的!我没有,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喜欢小弟弟,我疼他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捂死他呢。”
张悦听见公孙淳的那番话,几乎震惊的瞪圆了眼睛,随后又很是心疼的摸了摸公孙淳的头,这可怜的孩子,以前倒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啊?
可能是上官鸣摔倒手掌受伤,他被姚红姑等人冤枉,让他记起了以前的片段,这些事都是在他脑海中记忆最深刻的事。
满身都是刀伤,头部还受到重创,听他累累的赘述中可想他们娘俩日子并不好过,随时会被身旁的人夺走位置或者生命,现在他这口中的捂死弟弟事件,竟是豪门大宅惯用的伎俩,那梅姨娘真是心狠,竟用自己的儿子作饵来陷害一个孩子,甚至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张悦心里翻腾不休,原本还想托柳三娘替自己打听公孙淳的亲人,但是现在她犹豫了,在那样一种勾心斗角的家宅里面,这孩子回去真的好吗?
算了,暂时不想那些事儿。
“娘相信淳儿不会做这样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娘都相信你。”张悦抹去公孙淳眼角的泪。
姚红姑和梨童等人也忙表态,“淳儿,对不起,婶婶昨天不是故意的,不是你的错,我们都误会你了。”
梨童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朝着公孙淳一揖,“我代我母亲跟你道歉了,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们吧。”
公孙淳停止流泪,看了看张悦,牵着她的衣角,有些犹豫不决的咬着唇。
张悦趁机说道,“做人呢要心胸放宽广一些,他们既然已经承认错误,我们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原谅他们。”
她不想这个可怜的孩子,整天沉浸在仇恨之中。如果是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失忆呢,至少回忆一片空白,可以让他过一阵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听娘的,我原谅你们了。那,那你们以后,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公孙淳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梨童,又看了看虎娃。
那两个孩子立即上前,一人伸出一只手来,“当然啦,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还有我,还有我,大哥哥,你不要哭了,鸣儿也和你做朋友。”一个萌萌软软的正太声音响了起来。
张悦回过头,只见柳三娘牵着上官鸣,正站在门口冲她笑哪。
“三娘,快进来坐,地方简陋,别嫌弃才好。”张悦拉了柳三娘的手,过来说话,上官鸣则是自来熟般的跑过去和孩子们说话。
孩子们就是容易快乐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已经打成一片,并且开始论资排辈起来了。
虎娃很有夫子像的深思道,“这里淳儿最大今年十四岁,那我们就喊淳儿大哥好了,我快十一了,以后我是老二。”
梨童拍着手道,“我八岁半,那我就是老三了,鸣儿你几岁了?”
上官鸣眨眨眼睛,“还有两个月我就满六岁了,那我是四弟嘛,咦,跟我在家里的排行一样哎,我在家也是排行第四。”
四个人拉着手,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突然狗娃托着鼻涕从后院出来,双手皆沾染了灰尘,梨童连忙将他拉过来,“他只有五岁不到,他最小,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弟弟了,我们做哥哥的,可要好好照顾弟弟才行。”
公孙淳看着这一张张稚嫩的脸,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突然觉得莫名的开心,心底某地的冰冻也开始受暖融化起来。
“淳大哥,以后请多多指教!”虎娃抱拳一本正经的行了礼,梨童跟着有模有样,但是却一边说话一边笑。“大哥,嘻嘻,我有大哥咯……以后我再也孤单了,因为我这么多的兄弟,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我有大哥了……”
上官鸣也是出生世家,自然行礼上比虎娃更加规矩,一点不错,而且说话还文皱皱的,“以后我们既然互为兄弟,理应守望相助。”
狗娃却还有些不太明白,看着方氏道,“娘,你下子杂生了这么多哥哥出来了呢?”
“噗嗤……哈哈”大家一起笑了出来,狗娃依旧满脸呆萌,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更不知道大家为何发笑,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在笑,那他也傻呼呼的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大声,直到大家诡异的安静下来,他还一个人在笑。
他抓了抓头,“你们咋又不笑了呢?”他一头雾水,搞不懂大人的世界。
“哈哈……狗娃,你太可爱了!”孩子们再次轰然大笑起来,纷纷过来摸狗娃的头,还纷纷替他擦鼻涕或是整理衣角,做的还真像兄长的样子呢。
柳三娘嚷着非要看柳叶面是如何做出来的,像个孩子一样,张悦被她磨的没办法,便只得亲手演示了给她看。
她好奇的拿过那专削柳叶面的刀片,净了手,拿过面团,也想削削看,结果哪里削得出来那么又薄形状又好的面片来,不是弄了满手粉,就是把刀嵌进面团里拉不出来。
“不学了不学了,太费事了,看来想吃这碗饭也不容易,我原本打算学会了,等我回省城之后,就可以自己学着做来吃了,看来太难了。”柳三娘撅着嘴抱怨起来。
张悦听了之后,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不必自己去学,我做些你带回去便好。”
柳三娘苦哈着脸,“现下虽然是冬天,但是放久会不会坏呀?”
张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