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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吃的人不但有工人,还有工人的亲戚家属,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不但将带去的干面都卖光了,就连面粉都做完了。幸好张悦是先可着工人们吃的。那些后来的大多是其它地方闻香而来的客人。在这儿没吃到,回头去店里吃也是一样。
事情早早做完,方氏和姚红姑带着孩子出了面馆,就往家走。来到姚红姑的家里,方氏让几个孩子去玩,而她则拉着姚红姑的手轻声道,“红姑啊,你可别犯糊涂。”
姚红姑不解的看着她,“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悦娘妹子待我们全家不薄,我们不能做那样背信弃义的事。”
“报恩归报恩,这是两码事儿。大不了你到时候在她面馆里做事,少要几个工钱就是了,可别把阿童给埋没了,那位夫人的穿着打扮,哪一样不是名贵。她能看上阿童的能力,那是阿童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能主动推荐阿童去翡翠轩这样的大酒楼干活,这是多少来想都想不来的美事儿,你们娘俩真是糊涂,居然还往外推。”方氏一边说一边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
“要不是我家虎娃以后要走仕途的,我肯定会让虎娃去的,刚才你也瞧见了,我们虎娃算的也不慢,我们家虎娃也很聪明的,只是帐房先生毕竟是下贱的职业,我们家虎娃以后可是要当官老爷的,自然不能让他做这样下做的事情。可你家阿童不一样啊,大字不识一个,只会算术,能当帐房先生,已经是很好的前程了。”
方氏这番褒已贬它人的说法,就连老实巴交的姚红姑听了心里都不舒服起来了,这算什么,抬高他儿子,贬低自己的儿子吗?
凭什么你儿子以后就是官老爷,就是高高在上,凭什么我儿子就只能做下做职业,被人踩在脚底下?
不过她生性老实,不喜与人口舌,虽然心理不舒服,也就只是脸上表现的淡淡的,将被方氏握住的硬生生手抽了出来,挪了挪屁股,不言不语。
方氏暗叫不好,自己说的太明显了,这小姑子好像不高兴了,想着如果姚红姑日子如果真过富裕了,以后自家少不得还需要她的帮衬,便忙描补起来,“我说的话虽然难听了点,但都是为你着想呀,翡翠轩酒楼可是这青峰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听说在里面当帐房先生,每月至少有十俩银子的工钱,年底还有分红,就算是学徒,每月也有一两银子,逢年过节还有红包。熬到三年后就是正式的先生,到时候每月十俩,一年下来多少银子,你这个帐总会算吧?张悦娘对你们娘俩是不错,不过她给的工钱太低了,每天你们娘俩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个铜钱,一个月也就是六百个铜钱,才六钱银子,连一两都不到,而且每天还要干那么多活,你看如果他去了酒楼,每天只要跟着师傅后面算算帐,每月就有稳稳的一两银子收入,哪个更好,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了。”
被方氏这番舌绽莲花的一劝解,姚红姑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每月一两银子,这在他们这样的贫苦人家,可是笔大数目,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俩银子啊。
熬过了三年成了正式的帐房先生,每十俩,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俩,还有分红,那得是多少钱呀,简直是天文数字,有了那么多钱,他们可以去街面上置办一座宅子,再往后,甚至买俩个丫头来侍候她,她当老太太享福也不一定呢。
只是张悦娘待他们娘俩不薄,如果不是悦娘几次三番出手相助,他们哪里会有现在的太平日子过,要不是悦娘教梨童算术,梨童哪里能谋得这样的好前程。
方氏见姚红姑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再次劝解道,“我知道你是觉得欠着张悦娘的恩情,心中不妥,那有什么难的,到时候让梨童逢年过节的,多孝敬些,你呢每天少要些工钱,不就还了这份人情了嘛。红姑,我是把你当自家人,我是为你着想,我才这样说的,你想想难道你儿子赚的银子会进我的口袋吗?”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让姑姑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突然背后传来虎娃有些冰冷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虎娃和梨童青着脸站在房门边,显见是将刚才的话都听了进去。
梨童更是蹬蹬的跑到姚红姑身边,半跪着并且仰着小脸儿,抱着姚红姑的大腿,眼眶里泪珠儿滚动,“娘,你千万别犯糊涂啊,你想想曾氏和姚进华来欺负我们的时候,那时候有谁自称是亲人来帮我们的?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们恨不得避的远远的,只有悦娘婶婶不怕得罪人,维护我们,帮助我们!谁对我们是真的亲,谁对我们是假的亲,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姚红姑被梨童的这番话说的,犹如一个巨锤在心中敲过,猛然惊醒,是啊,现在口口声声说是亲人为她着想,那她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呢?
方氏的脸顿时烧的慌,虽然梨童没有明说,但是她听出来了,那是指桑骂槐呢。
“阿童,你小小年纪,怎么讲话这样不懂礼数,我一心为你着想,难道还说坏了不成?”
梨童看着方氏,忽然站起来推她,“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以后只有大舅舅和虎娃表哥可以来我家,你不准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曾氏来我们家捣乱,都是你使的坏。”
别看梨童年纪小,但是力气还挺大,方氏差点被推摔倒在地上,方氏又气又恼,看着呆立在一旁的虎娃道,“你死人哪,别人欺负你娘,你也不知道来搭把手?”
虎娃满脸受伤的表情,“你是我娘没错,但是在我心里的娘亲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维护我们姐妹几个,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你告诉我,阿童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氏有些慌乱的眼神四处躲闪,最后见大家都用诡异的眼神看她,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是被那老货气急了,才,才随口说了一句嘛,我以为天色那么晚了,他们肯定不会来的,谁料到那老货,居然连夜赶路跑来找你们麻烦。只是你们家不也因此和曾氏断绝了往来嘛,所以呀,你还得感谢我呢,没有我,你们也不能有今天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吧?”
虎娃瞪圆眼睛,“娘,真的是你说的,刚才梨童悄悄的问我有没有这回事儿,我还不信,我一直觉得是他误会了,但没想到是这样,娘,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说罢,便转身快步跑出去了。
方氏见儿子跑了,这外面天色又将黑了,哪里还顾得及其它,立即爬起来追了出去。
姚红姑也着急起来,打算出去看看,梨童却是抓住她的手,“娘,表哥心里有数,不会乱跑的。”
“阿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曾氏来我们家,和你大舅妈有什么关系?”
090、收仆
梨童看见自己娘亲那样老实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将最近自己在邻居嘴里听到的闲话学了一遍。
原来当日曾氏本来是打算去姚进源家要钱,因为听说姚进源家的大女儿进了大户人家,每月有好多钱的进帐,而且姚进源自己又寻了两份差事在做,方氏自己也在外面做工。
但姚红姑这个女儿天天替人家洗衣服,赚不到几个钱反而病倒的事,他们都知道,没打算来。
但是方氏治不过曾氏,当时只想着祸水东引,并没有料想到后果,居然吼出一句,“你女儿姚红姑现在天天吃肉喝汤,还置办物件儿,准备开店子,有的是钱,你为什么不去闹她,偏来我这苦哈哈的家里闹腾,能闹腾出个鸟来?”
曾氏知道最近姚红姑和方氏走得近,既然连方氏都这样说了,那这事儿肯定是真的,这才连夜赶路,大清早的出现在姚红姑的家门口,还上演了那样一出戏。
姚红姑眼睛都直了,她纂紧拳头,她自认为自己对这个后来的嫂嫂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是她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她想赶曾氏走,也不该把祸水往她这儿引啊。
梨童扶着姚红姑道,“现在你知道了吧,真心实意对我们好的人,只有悦娘婶婶,如果我们这次选择了酒楼,那无疑是伤了悦娘婶婶的心,以后曾氏再来闹腾,或者我们出了啥事,你还有脸让悦娘婶婶帮忙吗?”
姚红姑红了眼圈,紧紧握着梨童的手,哽咽起来,“阿童,都是娘糊涂啊,娘知道了,我们不去酒楼,就算每月给你一百俩银子,我们也不去。”
梨童伸出手抱住姚红姑的颈项。重重的点头,“嗯。娘,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把这件事儿跟悦娘婶婶说。”
“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姚红姑就来到了铺子里,将昨天晚上方氏和她说的话,还有他们的决定都告诉了张悦。
张悦拉着姚红姑和梨童的手,满脸开心,“谢谢你们信任我。我跟你们保证。虽然我现在的店面不到翡翠轩的十分之一。但是给我时间,未来我一定会把它经营的比翡翠轩更大,甚至是发展到省城去,发展到洪都中心去。梨童。你的选择也不会错,你的未来绝对不会只限于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的。”
一番话说的梨童心里豪气万千,他红着小脸儿,激动的点头,握紧小拳头,“悦娘,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红姑姐姐,这是昨晚我和娘商量过后,决定下来的事儿。这个你拿着!”张悦递给姚红姑一个木盒,她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张契纸。
梨童也瞪圆眼睛,“悦娘,这是什么?”
“这家面馆的一成(干)股。工钱除外。”张悦十分淡定的说道。
姚红姑和梨童同时惊呆了,好运突然从天而降,他们真的反应不过来,姚红姑不会算帐,但也知道这一成分红不少,而梨童则是眼珠子转了转,直接算了出来。
“现在每天面馆里的柳叶面加各色馒头,毛利大概是三两银子,去掉一两的成本和人工,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十俩,那一成岂不就是六俩银子?你还得给我们娘俩每天二十五个铜钱的工钱,一个月下来就是七钱多银子,差不多要七俩了,天哪,这也太多了吧。”
姚红姑听见这多庞大的数目,这才醒悟过来,像烫到手一样,连忙把盒子往后推,“不不不、悦娘,这钱我们不能要,你对我们家恩重如山,我们就算是白干活也不为过,怎么能要你这么多钱?你快拿回去吧。”
李严氏坐在炕上,微笑道,“红姑呀,悦娘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帮衬,也没有今天,这一成分红的事儿,昨晚上悦娘也和我说了,我是同意的,你尽管拿着吧,梨童有这样好的天赋,能心甘情愿留在我们这小面馆里,也应该得到他应该得到的回报。”
其实在方氏给姚红姑分析利弊的时候,张悦也在和李严氏说这档子事儿,不过李严氏可比姚红姑精明多了,立即一点就透,知道人才得来不易,别说一成,就算是两成,如果能让梨童忠心,全心全意为他们家做事儿,那也是划得来的。
姚红姑的眼圈逐渐红了,眼泪也啪答啪答流了出来,她想想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亲人们在哪里,在她落难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长辈们在哪里,只有悦娘,只有悦娘对她不离不弃,一直帮着她。
人真的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分辩出来谁对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