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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起身,道:“这些尸体,有人领回去殓葬的,就让人领回去,没有的,就扔去乱葬岗吧!”
张兴德看皇帝要走了,急忙高声唱诺道:“起驾!”
众臣急忙跪伏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送皇上!”
他们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臣服于忌惮于皇帝。
皇帝走了,一阵风吹来,裹挟着浓浓的血腥气,让人几欲作呕,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已经是青白着一张脸,随时都要晕过去了。
只见御林军首领大声道:“领尸体仅限今日,到今日酉时还无人领取的尸体,我们便要将他们扔去乱葬岗了!”
而此时离酉时已经没剩两个时辰了。
这次的尸体领回去,也不敢大肆操办的,因为是皇帝让人杀的,还是带着罪名死的,哪里敢去碍皇帝的眼?
还有些人却是吓破了胆,一回家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吹久了冷风还是真的被吓落了魂魄,但是皇帝这一手,是在洛城引起了极大的震动的,多少高官就此丢了性命,多少人家一夕之间如大厦一般倾倒,更重要的是,那些世家大族一下子便萎靡不振了。
这抄家得来的银子,全部充入了国库,大昭本来空荡荡的国库,很快就有了丰厚的底子,户部的官员是这一次血雨腥风之后唯一还能笑得出来的官员了。
接下来几天,这天气是阴风怒号,黑云压城,有人说,这是那些死了的官的怨气,留在了人间,久久不肯散去,所以那怪叫的风,便是那些人喊屈的声音。
这样的话也只敢私底下说说而已,要是真的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们这些人也别想活了。
这一次,皇后是真的病倒了,连坐都坐不起来了,胡家的人在这一次杀伐令中死了好些,而且不少都是身居要职的,胡集裘回去之后,也是病了,据探子来报,这次不是跟皇帝拿乔装病,而是真的病了,一进胡家的大门,就一头栽倒了,头上还磕出了一个大包。
顾家比胡家还要凄惨,在江南做官的子弟是全军覆没,而且在京中为官的,不仅被皇帝杀了不少,他们做的恶事也被传了出去,渐渐地有人出来说顾家欺压百姓鱼肉乡邻的那些事儿,顾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再也没有人相信顾家的书香门第的金字招牌了。按有些人的话说,顾家这样的,比胡家还要可恨,因为胡家至少表面上就霸道,就狠毒,可是顾家是面上和气,背地里却想着把场子找回去,太阴险了,所以说假君子比真小人还可恨。
皇后本来就是在养病的,这一病,对宫务倒是没什么影响。淑妃继续给皇帝做牛做马。
皇帝也没有动皇后了,反正胡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势力去了一大半,皇后心中已经有了一块心病,是医不好了的。
顾雅茹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这里本来是金玉辉煌的,可是皇帝派人将她这里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收走了,只留了平日里要用的东西,连身边伺候的人,也只有两个年长又笨拙的宫女。
“吱呀”一声,宫门被打开,皇帝明黄的身影进来了。
顾雅茹急忙从椅子上滑下来,低低地跪下道:“皇上吉祥。”
燕夏昱声音毫无波澜道:“起吧!”
顾雅茹爬了起来。
皇帝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道:“顾大人病了。”
顾雅茹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这个顾大人,是自己的爹。
皇帝不看顾雅茹,继续道:“顾大人一世都注重清名,只可惜顾家子弟不争气,顾家多年来的满门清誉,就毁了。”
还不是你亲手毁的。
顾雅茹心中怨怼,却不能表现出来。
皇帝道:“你爹已经不能提笔,由别人代笔上了奏折乞骸骨,朕已经准了,也不知道顾大人这病好不好的起来。如果他知道了你这个顾家女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儿。”
顾雅茹无奈地笑了一声,道:“还能怎么样,事已至此,爹肯定觉得无颜见列祖列宗吧,一辈子都高风亮节,结果到了晚年却是晚节不保,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皇帝知道顾雅茹已经心如死灰,也不吝啬推一把,道:“许多人管不得旁人的事情,但是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做出了那不贞不洁之事,这恐怕才是顾大人最伤心的事情吧?”
顾雅茹很快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皇帝将她做的事情与自己的爹联系起来,句句话都不离自己的爹会气成什么样,这不就是在威胁自己么?是想让自己做选择?
皇帝见顾雅茹明白过来了,也不多逗留,站起身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你还有点孝心,朕便会压下这件事儿。”
顾雅茹顿时心都停了一拍,自己想明白是一回事儿,皇上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皇帝出了大殿的门,很快就有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小太监将托盘放在桌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顾雅茹看过去,果然见托盘上放着白绫、匕首、瓷瓶装的毒药三样东西。
顾雅茹凄然一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走到这一步,自己还真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够聪明,又有外貌,为什么就是不能将皇帝收服了?
自己进宫不过才两年多,便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这皇宫果然是销命的地儿,记得入宫前娘就一再询问自己的意思,如果自己改变想法,她便想办法不让自己进宫了,可是自己却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才貌,这样的手段,不入宫,却围着夫君孩子转,实在是浪费了,入了宫来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这里比自己有貌的有,比自己有能耐的有,好似这天底下最钟灵毓秀最好的女子,都集中在这里了,自己在家是颗明珠,到了宫里,才发现自己只是一颗明珠进了一个首饰匣子,这里好看的,更值钱的,太多了。
顾雅茹抚过白绫,听说吊死的人舌头会伸出来,那模样也太难看了,这匕首倒是痛快,只是太需要勇气了,血流一地也不是那么好看的,这毒药,虽说死之前会很痛苦,可是死相却要好多了吧!
顾雅茹拿着那精致的瓷瓶把玩了许久,才狠下心,拔开了瓶塞儿,猛地将那又苦又辣的毒药灌进嘴里。
能够保证全尸,也是最后的福气了。
不一会儿,顾雅茹便觉得腹中绞痛,痛的全身都没了力气,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许久,才渐渐地没了气息。
守在门外的太监听得屋内没了声息,才钻了进来,在顾雅茹跟前蹲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子,果然没了鼻息和脉搏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太监拍了拍手,便有四个太监进来,将顾雅茹的尸体抬了,那抬手的太监一个摸走了顾雅茹头上最后两根钗子,一个摸走了她手上的两个银镯子,虽然都不值当什么,可是被死人带去土里,未免也太糟蹋了。
那为首的太监只做不见,这些太监来抬尸体,也是费了力气的,自然要一些报酬。
当夜,顾家家主顾长勋病逝,那些守夜的婆子只道老爷不知道叫喊了一句什么,便腿一蹬了,说是听着像是“丫儿。”
顾夫人却知道,自己的夫君在死之前,惦记的是在宫里的那个女儿!丫儿分明就是雅儿啊!
过了两日,宫里便传出消息,顾容华因闻父亲病逝的噩耗,大悲大恸之下,竟然也香消玉殒了!
☆、第111章
这样的事情落在大家伙儿的耳朵里;是多么的难以置信,可是它偏偏已经发生了。
皇帝下旨办顾雅茹的丧事,并没有说要厚葬,淑妃有些纠结,这到底是要怎么办呢?顾雅茹做的那些事情,真是让人羞死;可是外面并没有关于顾雅茹的这个事儿的传言,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事儿;显然是皇帝让人压下去了,如果这葬礼办的太寒碜了;外面的人又会犯嘀咕,要是有心人将这样的事情传到了宫外,淑妃就要落得满身的不是了!
淑妃那边很纠结;黎素瑾却很悠闲,这临近过年了,天气越发的冷了,她的肚子也越发的大了,只是还要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才能够生出来。黎素瑾深深的觉得,这怀一个和怀两个真的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怀两个要比怀一个累多了,虽然黎素瑾有空间的好东西养着。
办完了江南贪腐案的皇帝显得更加阴郁了,跑漪澜宫也跑得更频繁了,到了漪澜宫便抱着黎素瑾的肚子摸一会儿,又捉着滚滚认字,滚滚这个时候还没有两岁呢,可是人家燕夏昱逼得急,这满后宫里的孩子,也只有二皇子才让他看得上一点了。
还好滚滚天生便聪明许多,学起来也不是很吃力,只是每次等燕夏昱走了就要跟黎素瑾撒娇,说认字好累,父皇逼得太紧之类的,黎素瑾也很无奈,这皇帝心理不太健康,她也不好跟人家对着干,便只好让人准备了好些吃食,滚滚学完了认字便能够好好吃上一顿,补一补。
滚滚倒是满意了,可是皇帝发现了这个福利之后,便也赖着不走了,硬要把滚滚的吃的抢掉一大半吃了,才在儿子泫然欲泣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欠揍。
黎素瑾也超级鄙视皇帝,你一个一国之君,还和一个小孩子争长短,真是羞羞脸。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燕夏昱这是累了,嫉妒了,为毛自己的儿子可以躺在自己母妃想想软软的怀里吃着好吃的撒着娇,自己这个做皇帝的累死累活的还要被人骂呢?
现在朝堂上是安稳了不少,经过上一次的血洗,皇帝又提拔了一大批心腹,皇帝做事是越来越顺手了,可是皇帝也知道,背地里骂他的人也不少,那些世家,已经视他为仇人了,可是那又如何?他是一国之君,难道还怕了自己的臣子不成?
因为黎素瑾有胎在身,所以这个年也没她什么事儿,因为皇后起不了身,已经是一个靠药续着命的人了,到底是因为上次怀死胎的事儿亏损了身子,补都补不回来了。淑妃一人操持着,有些力不从心,于是郭妙倩又被抓壮丁了。
这个年安安稳稳地过去了,现在朝堂上不少都是年轻的面孔,在宴会上的时候也比那些年纪大的有活力一些,没有那么迂腐,所以整个宴会都欢乐不少。
过完年,黎素瑾便安安稳稳等着生产了。
上一年年尾的时候就狠狠地下了几场雪,这一年一开年,便感觉开春了,不少人都笑言今年应该是个好年景,风调雨顺的话,老百姓的活路也要好一些。
对于燕夏昱血洗朝堂的事情,非议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新鲜年轻的血液补充进来,整个朝堂的效率都高了很多,新的势力集团还没有形成,许多事情就更加容易达成一致了,这样的景象,皇帝甚是满意。
黎素瑾虽然精神没有以前好了,可是她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南嬷嬷几个有些不对劲。
黎素瑾单独留下南嬷嬷说话,道:“嬷嬷,您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南嬷嬷看着黎素瑾,一脸为难,道:“这样的事儿,您还是不要知道了罢,您放心,那事儿都会过去的,您只要平平安安生下小皇子,就好了。”
黎素瑾的肚子异常大,太医也诊出了黎素瑾肚子里是两个,这是皇家少有的好事儿,喜得太后在佛前烧了好几柱香。但是怀了双胎也是异常的凶险,所以燕夏昱已经吩咐了,漪澜宫的人必须好生伺候着,要是有任何不对,便要直接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