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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郑和的表情,要说郑和在宫里也摸打滚爬了这么多年,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还是有信心的。但是再坚硬的时候,遇到硬刀子也会留个痕迹,此时听了两人对话的他,嘴角竟然也有些龟裂了。
只怕是下一刻就要发飙了,于是王景弘赶紧缓和了一下他的心情,说道:“西监副那可不是躺着,明明是倚着,你眼神不好了。”
“是了是了,这几日制药太多,看来得给自己开服明目的方子了。”
庄士元已经从舱房里走出来,随着小筷子往三楼拾阶而来,只留下西亭一人,倚在榻上翻书看。宫王二人这才无趣的收回脖子,改看上楼的庄士元。
“郑大人,王大人,怀将军,各位大人。”要是想中国古代阶级传统,必定得看庄士元,到哪里都不忘行等级之礼。
郑和微微一颔首,将他喊到身旁,指着海面上问道:“到达占婆,还要走多少的水路?”
庄士元回道:“一昼夜便到。”
“好!”郑和舒了口气,带着笑意的看着海面。宫子尧和王景弘对视一眼,摸不透他这声好,是因为离占婆不远了呢,还是因为把西亭和庄士元分开呢?
很快,夜幕降临,点点星辰缀在夜幕上,星光璀璨,似乎伸手就能抓到一般。
庄老翁说了,只要过了今夜,不出明日辰时,定能到达占婆。
郑和带着众人在宝船大厅商议到达占婆之事,忽有一传话的士兵跑了进来,说道:“禀郑大人,甲板上的水手说,听见海里有人喊救命。”
“啊?”西亭惊讶不已,大晚上的,谁会掉进海里?
猜想也没有用,不如跟着郑和他们去甲板上瞧一瞧。
呼啦一下子,满坐的大臣们一下子全涌到了甲板上,吩咐人提来长灯笼,悬在船玄上,果然依稀见海面上有扑腾的身影。
“快快救人。”郑和立刻吩咐水手,往海面上放下吊篮。
夜晚的海风比较大,吊篮放下后,总是被海风吹得四处乱撞,海里的人根本抓不住它。
郑和又命水手下海帮忙,一番折腾,这才将海中之人救了上来。
人被救上来,被放在了甲板上,因为灌了不少的海水,此人一上船便晕了过去。
郑和有急忙唤太医们上前施救,众位大臣也都随着郑和围拢了过去。西亭不愿意去挤人堆子,一个人靠在船玄吹海风。
“欧 ̄”突然海面上传来一声海豚音,引得西亭急忙侧目,嗬,这不是上次看见的小海豚吗?今天居然又见到了。
不管在哪个年代,小海豚的模样都是招人喜爱的,西亭和善的冲小家伙招了招手,小海豚似乎能看懂一般,冒出一连串的水柱,在原地转了一圈。没等西亭反应过来,潜入海底去了。
“唉,怎么走了呢?”西亭啪叽嘴,刚感觉和这只小海豚投缘,想和它玩一下呢,居然跑掉了。
被小海豚扫了吹海风的兴致,甲板上的落水之人也已经被救醒,西亭索性也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还在海里。
小身板钻进人群里,看不见那人不打紧,可是就这么特地的一瞥,西亭就o着一张嘴愣住了。
不是西亭认识这个人,而是这个男人长得太帅气了!
即便是他现在浑身湿透,发丝贴在额头,也不能遮掩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不同于天朝人,他的皮肤是很深的小麦色,不管是轮廓,还是五官,都好似雕刻品一般,有着强烈的立体感。眉毛浓密,微微上扬,张显着叛逆。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不彰显着优雅和高贵。
如此好看的一个异国男人,怎么会落在水里?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西亭好奇,满船的人都想知道答案。原本还兴致勃勃等着听答案的西亭,在听见这男人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气馁了。尼玛,这么帅的一个人居然不会说汉语,说的什么鸟语,她完全听不懂啊!
这时候通事庄士元就发挥了他的重要性,和落水的漂亮男子一阵交流后,起身对郑和回道:“回大人的话,他说他叫锁丹,是被一伙人逼至此处,为逃生才跳下海的,在海上已经漂泊了数日。其他的,他不肯多讲。”
西亭站在一旁,眼光肆意的打量着自称锁丹的漂亮男人,只见他衣衫褴褛,似是经过了一场大跋涉,或者是打斗。面容疲惫,在海上一定漂泊了很久。不仅长得帅气,海上逃亡这么久,居然没有饿死,能力非凡呀。
那一边,郑和的眉峰倒是紧了一下,虽然他的衣服很破烂,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这些破衫皆是蚕丝制品。
再看这男人,似乎骨子里就有贵族的气质,而且除了姓名,不愿透露其他,这其中只怕不仅仅是追杀落海这般简单。
单看长相,锁丹不是天朝之人,话音又不似渤泥之人,应该不是渤泥王储遐旺。那会是哪个国家的呢?郑和心思盘思再多也无用,当下还是要妥善安排下锁丹为重。
锁丹被安排住进了西亭对面的空舱房,这样的安排,王景弘倒是有些担忧了。
锁丹来历不明,虽然落水,但毕竟是个男人,看起来身上也并无伤痕,住进西亭的对面,只怕对西亭是个危险。
正因为锁丹来历不明,敌友难辨,所以郑和才将他安排在此。当初安排舱房之时,郑和特地将西亭的房间安排在中间,让有武功的自己,以及王景弘等人以她为点,围在四周。
郑和的房间就在西亭的旁边,从舱门望去,也正好可以望进锁丹的房间。
不似郑和他们的担心,西亭对锁丹的第一印象很好,虽然住在自己的对面,她也没表现出害怕,平日里咋样,她此时还是咋样。
?整理一番,西亭正要脱衣上床睡觉,舱门猝不及防的被打开,宫子尧贼一样的身影跳了进来。
?“玉兔攻,你作死啊,进来不敲门。”西亭急忙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合起来,双手抓紧。
?宫子尧眼尾一挑:“我还得问问你哪,睡觉不锁门,你想干嘛?”
?吓,还敢贼喊捉贼,“我睡觉一向不锁门,碍着你了吗?你大半夜不休息,跑我房间做什么?皮又痒痒了吗,又想让我回去告状了是不是?”
?西亭趁着说话的时间,扣回了衣服上的扣子,起身就要下逐客令。
?宫子尧领先一步知道了西亭的意思,大张着两手挡住门,笑道:“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没看本官是来保护你的,一旦有情况,本官也能第一时间的救你。”
?这是西亭穿越过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深深的看了宫子尧一眼,西亭露一浅笑,道:“我倒是觉得,玉兔攻,你首先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万一锁丹是个断袖,偏偏就喜欢你这种比女儿还会放电,比女人还了解男人的漂亮男儿呢?”
宫子尧一听,电眼不停的往西亭身上发射:“如此甚好,本官还没压过男人呢。”
呸!人妖玉兔攻!要不是宫子尧练过武,西亭一定会狠踹他几脚,最好把他那两桃花眼踹正常喽!
“不和你贫嘴,快走快走,我要睡美容觉了。”
“你睡你的,我就在这坐着就行。”
宫子尧干脆往桌旁一坐,闭眼假寐。
这个玉兔攻,真是脸比屁股还厚!以前在花丛里久了,上船闻不到花粉香就忍不住了?死皮赖脸的要在女人的房间过夜。
“我看你呀比锁丹更应该防备!”西亭索性不睡觉了,起身拎起枕头就要出去。
“哎哎,不是要睡美容觉吗?大半夜的哪里去?”宫子尧伸手一把拉住西亭的袖子。
西亭白了他一眼,扯下他的爪子,没好气道:“你既然喜欢我的房间,我就大方一点,今晚借给你睡,我找郑和去!”
?说罢,鼻音一哼,兀自出去了。宫子尧也不拦着,看着被甩起来的舱门,坏笑的嘀咕了一声:“女色狼。”
?西亭一走,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翘着二郎腿窝在椅子上,正对着舱门,闭眼睡觉了。
?敲了敲郑和的房门,声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夜已深,郑和居然还穿着官服,一点要休息的意思也没有。
?见西亭抱着枕头,衣服也不是很整齐,一伸手,把人先拉进舱房再说。
?“我能窝在你房间一晚吗?我的房间被玉兔攻霸占了。
出乎意料的,郑和并没有惊讶,只是将被子摊开,说道:”今晚你就睡我床吧。“
”那你呢?“西亭左右瞧了瞧,郑和的房间里可没有放榻,她要是睡床,郑和睡哪?
西亭的表情总是明显的写出她的心事,郑和指了指满书桌的书籍,道:”我今晚需要研究一下占婆国的地图,你只管睡去。“
西亭撇嘴,一个霸占她的房间,一个要通宵看书,不就是一个锁丹,至于这般谨慎小心吗?
再说了,既然知道救人有风险,当初还让救干嘛呀,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她也不想管这些男人的想法了,她现在困得要命,必须要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西亭醒来之时,在郑和的床上裹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嗬,怎么一到死太监的床上就睡得这么舒服呢?
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郑和并不在房间里。趁着无人,西亭速度的爬起,穿好衣服,抱着枕头,”咻 ̄“的钻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无人,宫子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床上的被子还是昨晚她走时的乱模样。
”搞什么啊!“把枕头扔回床上,西亭大字一躺,昨晚的男人们一定都来大姨夫了。
一番洗漱,下了二楼,一楼的大厅里终于找到了集体消失的男人们。
今日的锁丹已经不是昨晚的落魄模样。郑和的身形和他所差无几,他的衣服套在锁丹的身上,也是相得益彰,帅气里更添一股儒雅之气。
郑和和锁丹对面坐着,庄老翁在一旁充当通事,郑和问一句,他翻译一句。锁丹回答一句,庄老翁解释一句。
颇有新闻里,两国外交的感觉。
想必一大早,郑和就带着锁丹领略了一番船队的威武阵势,锁丹一直对郑和竖着大拇指,直夸天朝神威,感叹宝船的巍峨。
郑和的此举,无疑是在向锁丹表明身份,以及给他施压。或者说是,他想借此举,让锁丹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锁丹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心里明了郑和的意思。一双如水波的深邃眼眸在大厅众人的脸上环视了一遍,他这才开口说道:”我叫锁丹,是苏门答刺的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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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今天要呆在医院,所以,只能先更新这么多,请多原谅啦!
☆、69 占婆有大象,有美人!
西亭听得直翻眼,好嘛,渤泥的王储遐旺没有找到,倒是打捞起苏门答刺的王储来了。
在锁丹说出实情之前,大家不是没有猜测过他的身份,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苏门答刺人。要知道,此处离苏门答刺,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水路。
锁丹只身一人,又是如何走到这里的呢?
“我的王父,在我年幼之时,与邻国的孤儿国花面王发生战争,我的王父就在那一次战争中,被花面王给杀了。那时候我还年幼,还不登基为王,为我的父王报仇。我的王母复仇心切,便在国内各处张贴告示。国之上下,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能杀了花面王,灭了孤儿国之人,王母便嫁他为妻,让他坐上苏门答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