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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她时永远温柔似水的眼神,那只对她才有紧张,自责,愧疚的神色的脸,那双拉着她走过严寒酷暑的大手,那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安全的怀抱,以及……那曾吻过她的嘴。
她不自觉得抚上红润的唇瓣,这一刻,多么想莫寒风再吻吻她,再像去年冬天,在红梅树下一样,搂着她说‘小绾,我爱你!’
脑中突然炸开了一个念头,玉绾在心中颤抖着问自己,是不是这一年多来的朝夕相处,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宠她如命,疼她入骨的男人?
答案是……肯定的!
玉绾心中霎时如同乌云初开的青天,一片清明透彻。
原来。
在这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中,她已经爱上了莫寒风,她在这一刻才浑然察觉,那份来自不易的亲情早已转变成了爱情!
猛地抹去眸中即将掉落的眼泪,她绝对不能让莫寒风出事,她还没让莫寒风知道她的心,她要好好想想,莫寒风究竟会在哪里?
慕容残月!
没错,一定是慕容残月,开张那日她和莫寒风将慕容残月打成重伤,后来听说他并没有死,绝对是慕容残月为了报复他们,所以抓走了莫寒风,抑或是已经……杀了莫寒风!
玉绾拳头拽得咯咯响,慕容残月,你若敢伤莫寒风分毫,玉绾定血洗你第一庄。
拦了辆马车,玉绾满身怒火杀向第一庄。
“小姐,你去哪里?”锦衣橙衫追上来时,已经见玉绾上马车走了,她们追着跑了几步没追上,锦衣还差点扭了脚。
锦衣六神无主地问橙衫:“现在怎么办?”
“我们先回美人居等,可能公子已经回去了。”橙衫想了想道。
锦衣点头:“只能这样了。”
希望公子真的已经回去了,千万别出事,否则小姐一定会很难过,她们也会很难过的。
回到美人居,哪有莫寒风的影子,锦衣急得都要哭了,就连平日比较淡定的橙衫也满面愁容。
“你们俩个苦着张脸做什么?难道挨你家小姐骂了?”齐语馨带着青衣走进门来。
她应尚书府的邀请去茶楼听说书,正巧路过美人居,近日忙着应酬多日没来了,听说昨日美人居生意转好,该是进来和玉绾道声贺的。
锦衣橙衫见是齐语馨,如同抓了根救命稻草,锦衣急道:“齐小姐,我家公子昨晚彻夜未归,小姐急坏了,你能不能帮我们找找公子?”
“什么?”齐语馨一惊,赶紧问:“你家小姐呢?”
“小姐出去寻公子了。”橙衫答道。
齐语馨想到什么,眉头一跳,赶紧带着青衣急急出了美人居,她得赶快把这事告诉齐语堂,玉绾肯定是去第一庄了。
左将军府。
齐语堂刚下了朝回来,心情有些沉重,正坐在书桌前走神。
今日朝堂上,沐恩禀报东方傲,昨天晚上沐学海被血魔刺杀,身受重伤,沐恩在朝堂上声俱泪下,大喊冤枉,为沐颜兄妹勾结血魔一事翻案。
东方傲为其动摇,声称当初错怪了沐学海和沐颜,一定会好好补偿沐家。
如此一来,沐家算是又翻身了,他得想个斩草除根的法子彻底将沐家扮倒。
“将军,美人居出事了。”钱浅急急进得门来禀报。
齐语堂眸子一沉,起身问道:“怎么了?”
“莫寒风昨夜彻夜未归,玉绾姑娘急匆匆去了第一庄,估计以为是慕容残月抓了莫寒风,找他报仇去了。”
“什么?”齐语堂拧了眉头,慕容残月有一批暗卫,十分厉害,若是连手对付玉绾,玉绾定会吃亏,而且第一庄不是随便可以闯的!
他赶紧绕过书桌,大步出了门:“马上跟我去第一庄!”
“是!”钱浅立即跟上去。
经过大厅时,齐飞截下了齐语堂:“堂儿这是要去第一庄?”
“是的,爹。”齐语堂对父亲消息的灵通感到十分惊讶,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他也命人在盯着美人居。
爹为什么会盯着美人居,难道因为他在意玉绾的原因?
齐飞道:“你跟我来书房,我有事对你说。”
齐语堂犹豫,现在玉绾有危险,他必须尽快去第一庄保护她。
齐飞见齐语堂犹豫,再道:“有关莫寒风的事,你不想知道?”
齐语堂眸光一闪,点了点头,跟着齐飞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齐飞走到墙壁上挂着的画像前,指着画像问齐语堂:“知道这是谁吗?”
“知道,爹以前的主子,莫莱大将军。”齐语堂答道。
齐飞点头:“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被诬蔑通敌叛国,满门抄斩。”齐语堂拳头拽起。
齐飞再问:“知道是谁诬蔑莫家通敌叛国的吗?”
齐语堂摇头,紧紧看着父亲。
“是沐恩。”
“沐恩!”齐语堂大惊。
他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爹会那么反对他和沐颜的事了,原来沐家是齐家的仇敌,爹也知道沐颜不会真心对他,而是利用他打压齐家。
该死的沐颜!
齐飞看到儿子眸中的悔痛,知道他定是想起沐颜之事来,并未出声安慰,亦没提及沐颜,而是问道:“你知道莫寒风是谁吗?”
“莫寒风?他不是寒凉村一个农家穷小子吗?”齐语堂看着父亲,十分不解,突然想到什么,齐语堂大惊:“难道他是……”
齐飞点头。
齐语堂眸中一喜:“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跟在我身边的风火雷电四人,是莫莱将军留下来保护夫人的暗卫,只可惜夫人……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跟着我,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你现在带他们去救回莫寒风!”
齐语堂抱拳一拜:“孩儿领命。”想到什么他问:“莫寒风在哪?”
齐语馨回到左将军府,齐语堂并不在府中,她问了下人才知道,齐语堂刚刚匆匆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齐语馨想,齐语堂那么在意玉绾,此刻定是知道美人居发生了什么事,估计去找玉绾了,于是放下心来,却没心思再去听书,让青衣派个人去回了尚书府。
……
“不用找了。”马车到了第一庄,玉绾掏了锭银子出来给车夫,便急步朝第一庄而去。
车夫高兴道了谢,驾着车离去。
门口守卫见有人来了,向前拦下问:“来者何……”却是话未说完,已被几片花瓣割断了喉咙,倒地身亡。
玉绾满眸森寒,周身萦绕着腾腾杀气,一路进去,凡是拦她的人无人活命。
秋芙蓉和慕容哓风听到动静出来,见是玉绾杀了进来,一路的尸体,血流成河,两人大惊失色,看上去柔弱善良的玉绾,竟如此狠毒?
随着慕容哓风和秋芙蓉出来,无数护卫也纷纷冲了出来,将玉绾团团围住。
秋芙蓉正欲向前问玉绾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要来第一庄杀人,慕容哓风抢先冲了上去,凶道:“疯丫头,你为什么杀我第一庄的人?”
私闯第一庄,她有几个脑袋?
“叫慕容残月出来!”玉绾扫了一眼围着她的一群没用的护卫,朝慕容风冷道。
声音冰寒三尺,令人背脊发寒。
一路杀进来,她白衣翻飞,发丝凌乱,满身戾气,说不出的吓人。
那群围着玉绾的护卫,被玉绾身上的煞气吓得紧了紧手中的剑,这名白衣女子长得这般美,年纪也不大,竟这么厉害凶残?
慕容哓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问道:“你见我哥做什么?”
玉绾父女伤了她哥哥,第一庄还没找他们算账,玉绾倒先冲到第一庄来杀人了?
岂有此理!
“我再说一遍,叫慕容残月出来!”玉绾向前一步,声音大了几倍,如冰箭般,直刺众人耳膜。
一群护卫也跟着走了一步,紧张的看着玉绾,生怕她伤了慕容哓风,若慕容哓风有半丝损伤,他们必死无疑。
秋芙蓉赶紧向前问道:“玉绾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身子打了个寒战。
“发生了什么事?”玉绾冷冷扫向秋芙蓉:“慕容残月卑鄙无耻,抓走了莫寒风,你们最好是放了他,否则,我敢保证,第一庄今日必定血流成河!”
慕容哓风气得大喝:“你胡说,我哥重伤在床,怎么可能去抓你爹?”
这几天哥哥才勉强能下床,半步也没出过第一庄,这个疯丫头,竟然跑来诬蔑哥哥。
“玉绾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秋芙蓉拉了慕容哓风一下,和气问道。
慕容残月虽然高傲狂妄不可一世,但绝对不是卑鄙下流之人,他若要报仇,定是明目张胆找莫寒风,不会暗地里将他抓走。
“我们刚来圣都,除了慕容残月没有别的仇家,不是他还会有谁?堂堂圣都第一大庄,竟是一群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你们既然要维护慕容残月,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话间,手指上已夹了几片花瓣,就算覆灭这第一庄,她也要救回莫寒风。
“住手!”慕容残月的声音响起。
玉绾抬头看去,见慕容残月从回廊走了过来,一身月白锦袍,却并无以前的华贵光泽,满身的病气虚弱,俊脸上也尽是憔悴苍白,走路的步子不快,亦显沉重,显然伤还未好。
慕容哓风赶紧冲过去:“哥,大夫说你……”
慕容残月扬手阻了慕容哓风的话,挥退护卫,径直走到玉绾面前,眸光犀利地看着她。
玉绾亦看着他,眉目间尽是森寒杀气:“慕容残月,你敢出来了?”
“本庄主如何不敢出来?”慕容残月负手而立,满身高傲。
玉绾冷喝:“卑鄙小人,明着打不过莫寒风,却暗地里抓了他,我劝你赶紧将他放了,否则……”
她并没说下去,而是朝身后的尸体看了一眼,眸子冰冷森寒。
慕容残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瞬间拧起:“玉绾,本庄主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跑到我第一庄来杀人?”
上次被玉绾父女打伤,他没有让东方傲治他们的罪,是因为那是他和玉绾的私人恩怨,而且他技不如人,再治他们的罪便显得他太小人。
如今玉绾冲到第一庄来杀人,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第一庄是太皇所赐,玉绾如今冒犯的是太皇,就算他不计较,东方傲也会治她的罪。
“我再活五百年都不会腻,反而是你,慕容残月,你是一天也不想多活了?”玉绾丝毫不惧慕容残月的怒火,狠狠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了莫寒风!”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怕什么死?但谁若敢伤莫寒风,她就是死也要先把伤莫寒风的人杀了!
慕容残月咬牙切齿:“本庄主没抓莫寒风,他不见了与本庄主何干?反倒是你,私闯第一庄行凶,本庄主今日就把新仇旧账一并与你算了!”说罢朝空中唤道:“春花秋月,给本庄主将她抓起来。”
立即有两名黑衣女子从天而降,身后跟着无数名同样身着黑衣的女子,咣地一声拔了剑,就朝玉绾杀去。
刺耳的拔剑声刺得众人耳膜都颤了颤。
玉绾眸子狠光炸现,既然慕容残月不肯交出莫寒风,她今日就血洗第一庄!
秋芙蓉见慕容残月将训练多年的暗卫都调出来了,心中一急,上前道:“残月,你们真的是……”
“这是怎么了?”文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秋芙蓉的话,亦止了双方的杀戮。
玉绾转头看去,见文安带着舞文弄墨快速朝她走来,一袭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