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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却只垂头默默吃饭,众人也只得偃旗息鼓,心里却想着散了后一定要派人好好查一查她们的底细。
这顿饭好些人吃的没滋没味,覃初柳她们却不受一点儿影响,吃的饱饱的。
饭后回到院子里,元娘马上苦了脸,“高门大户的女人真真是烦心,说话也总绕弯子,娘都要想很久才能弄明白她们在说啥。”
覃初柳没心没肺地笑了,“以后咱们又不住这高门大户,娘你莫发愁,不明白就不明白,让她们说去就是了。”
“哎,柳柳你说这镇国公是咋想的,弄回这么些个女人回来,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些个女人有多不省心?”元娘十分不解,在安家村至多也不过就是有一个妾室,那还要闹得家宅不宁呢。
覃初柳心里咯噔一下,今天只看到镇国公的妾室了,那谭绍维的妾室呢?
早前是听他说要把她们全送走,至于送没送走她可没打听啊。
第二天覃初柳不用去打听就知道答案了。
因为有两个自称是谭绍维妾室的女人来给元娘敬茶。
此时元娘正给覃初柳梳头发,听院子里伺候的小丫头说花姨娘和荀姨娘来敬茶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啥意思?”元娘疑惑地问覃初柳。
覃初柳很是生气,好个谭绍维,家里还养着小妾呢还敢觊觎她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她霍然起身,“娘你别理她们,我这就去把她们打发了。”
元娘也有些反应过来了,拉住要往外冲的覃初柳,“这是娘自己的事,柳柳你别管!”
这句话元娘说的极有气势,让覃初柳想到当初在自家院子里和别人打架的元娘。
元娘现下的样子,可不就是像打架。
她让那两个妾室进来,却没有喝她们敬过来的茶,只吩咐小丫头去把谭绍维叫过来。
覃初柳挑眉,呦呵,她娘往上首一座,还挺有气派,这下谭绍维可要倒霉了。
跪在地上手里还捧着茶盏的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也觉出不对。
她们最开始听说主母是个乡下女人的时候还偷偷笑来着,心想果然没和那些没见识的女人一样离开是对的,这样的主母还不好拿捏,只要拿捏住她,以后还能没好日子过。
可是,这个乡下女人怎地和她们想的不一样,这周身的气势让她们不寒而栗。
她们哪里知道元娘愤怒从何而来。昨天谭绍维与她单独说话的时候,谭绍维向他承诺,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以前只有她,以后也只有她。
早前她也听覃初柳说了谭绍维撵走家里妾室的事情,再听了谭绍维的承诺,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欢喜的,没想到她才刚进镇国公府就冒出两个妾室来,还堂而皇之地来给她请安。
这哪里是请安,这是挑衅!
她对这两个女人倒是不多生气,她只气谭绍维言而无信,一次又一次的骗她。
不大一会儿谭绍维就战战兢兢地来了。他刚听小丫头说妾室来请安的事情,心里也很吃惊,家里怎么还有妾室,不似都走了吗。
这事儿他可真是冤枉的很,早前这件事就交给宁氏处理了,宁氏的手腕很强硬,那些妾室顶不住压力一个一个都走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个漏网之鱼。
“你们怎么还在?不是早让你们走了吗?”谭绍维一进到院子里就黑着脸训斥两个美人。
两个美人登时便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看在覃初柳和元娘眼里就像是终于等到靠山的小白花,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谭绍维头痛的不行,“快走快走,”摆手让两个美人出去。
“做什么让她们走?她们不是你的妾室吗?昨晚没见着,今日理应见一见啊。”元娘斜着眼睛,恨恨地看着谭绍维。
谭绍维的小心脏啊,差一点跳到嗓子眼儿,不全是因为紧张,更多的还是激动。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元娘醋意横流这小摸样了?真真是招人喜欢。
于是,谭绍维一张俊脸笑得贱兮兮,往元娘身边凑了凑,“元娘啊,我与你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撵她们走了的,至于怎么还会剩下两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别气,我这就撵她们走,以后再不会有别人……”
这个样子的二公子谁见过?两个美人加上边上伺候的人全都傻了眼。
覃初柳很是无奈,心道她得是有多幸运才能摊上这么不叫人省心的爹娘。
她摆了摆手,叫丫头把两个美人带了下去,又打发了其他伺候的人,自己也很是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反身关门的时候她看的很清楚,元娘冷着脸一手掐腰,另外一只手掐在谭绍维的耳朵上,还狠狠地拧了一圈儿。
谭绍维嘴里呼疼,让元娘轻一点,却笑得一脸满足。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成了
一夜的时间,足够消息灵通的镇国公府的人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元娘和覃初柳的事情。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却足以震撼府里那些还想着找麻烦的女人们了。
她们府里多少天才能吃上一回的白米竟然是人家种出来的,花钱都不一定能吃得上的酸菜是人家最先想出来的,她们饭后喝的刺玫果泡水也是人家的主意,还有京城好几家酒楼里的咸菜、腌菜,竟然也是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这哪里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情,她简直就是一个妖怪。
怪不得皇上都对她青睐有加,原来她还是个真有本事的。
就在大家伙还没有从覃初柳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府里又传起了新流言。
新进门的二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不仅为难二公子唯二的两个侍妾,还对二公子撂脸子,听说背后还对二公子动了手。
好些人不信,借着各种由头去元娘她们的院子前转悠,还真有人见到了笑得一脸贱兮兮的二公子。
果然啊,二公子一只耳朵比另外一只足足大了一圈儿,隔得老远都能看到那红红的颜色。
啧啧,那二夫人绝对是下了狠手啊。
这话很快便传到了镇国公和宁氏的耳朵里,镇国公气的心窝子疼。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镇国公一边捶桌子一边痛心疾首地说道,“绍维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地就成了这样。”
宁氏很心酸,这样的心情是镇国公根本没办法理解的。
她对两个儿子都好,绝对是捧在手心怕掉了,放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更是没对他们动过手。
现下好了,她舍不得碰一下的儿子让别的女人打了,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去把二公子叫来。”宁氏沉声吩咐下人。
不大一会儿谭绍维就喜滋滋地来了。
宁氏看着谭绍维红彤彤的耳朵心疼的不行。拉着他的手气愤地说道,“像什么话!她刚回来就这么欺负你,以后可怎么办?你也该硬气一点儿,拿出点儿男人的气概来!”
“真丢人!”镇国公也表达不满。“不过是个女人,你就这么被拿捏住了,一点儿都不像我。”
这话宁氏可不爱听,“像你就好了?被女人拿捏住怎么了?”
谭绍维见镇国公和宁氏要吵架,赶紧出声说道,“不怪元娘,是我没把事情做好,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
他揉了揉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耳朵,笑得跟朵花似的,“就是看着骇人。其实不多疼,元娘也舍不得下重手。”
宁氏伸手拧住他另外一只耳朵,“她舍不得下重手,你亲娘也舍不得下重手,我倒要看看你疼还是不疼!”
然后。镇国公府正院里突然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等谭绍维从正院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康平差一点儿笑出声来。
“二公子,您这耳朵……”康平笑嘻嘻地问道。
谭绍维碰了碰刚刚被拧过的耳朵,疼得直龇牙,对康平没好气地道,“媳妇和娘一人一下,你想享这个福还没有呢!”
说完一甩袖子又朝元娘院子的方向去了。
康平直咂嘴。谁疼谁心里知道。
此时,犹自不知外面已经流言满天飞的元娘和覃初柳以及冬霜三个正凑在一起说话。
“娘,你刚刚下手太重了,我看着他眼睛里都泛泪花了。”覃初柳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多少年不拧了,娘这手也生疏了,好似力道是有点儿大。下次轻一点儿”,元娘懊恼地说道。
覃初柳和冬霜被元娘的话勾起了兴趣,各自放下手中的书卷和针线,凑近元娘。
“娘,你以前经常动手?”覃初柳贼兮兮地问道。若是她面前有一面镜子,她就能发现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和谭绍维讨好元娘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也不多经常”,元娘陷入回忆中,也没有遮掩,“村里大姑娘小媳妇总看他,我心里气不过,偶尔才拧一把。”
感情她娘还是个醋坛子,覃初柳恍然。
“你每次拧完,他都那么傻笑吗?”覃初柳继续好奇地问。
门外偷听的人立即合上嘴,收起傻笑的表情,还用手搓了搓脸,没想到自己开心的笑在自己闺女眼里变成了傻笑。
屋子里笑声一片,元娘笑够了才回道,“可不是,每次都这么笑。以前娘还不觉得,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傻的。”
元娘说完,屋子里又是一阵嬉笑。
刚收起傻笑的镇国公二公子一个没收住,又笑了起来。
一边看着的康平直摇头,这还是他们风姿伟岸的二公子吗?这就是个二傻子啊。
在镇国公府住了两天,总的来说还不错,与外面那些个勾心斗角的女人几乎没有联系,就连吃饭她们也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谭绍维每日都来报到,虽然元娘她们不搭理他,但是他只坐在一边看着她们也能傻乐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镇国公派人来请覃初柳和元娘过去,之前谭绍维已经透过口风,覃初柳是知道镇国公要做什么的。
她心里不大情愿,可是,想到元娘,想到整天傻呵呵的谭绍维,她决定让步一次。
镇国公找她们,是想给她们上族谱。以后,她就真的姓谭了。
也没有什么形式,不过就是在族谱上添个名字,再给老祖宗们磕个头。
等一应事宜都弄好了,覃初柳没有心思与镇国公他们虚以委蛇,正打算回院子看书。
这时候,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急喊道,“国公爷,圣旨,圣旨……”
有圣旨?
镇国公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坐起来,整理好衣裳便匆匆往外走,边走边招呼其他人,快出去接旨。
来宣旨的还是黎叔,覃初柳接过两回旨了,已经十分熟悉流程。
她以为圣旨是给镇国公的,便躲在人群后面,只打算一会儿跪着听完圣旨就回自己院子。
黎叔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覃初柳,清了清嗓子喊道,“谭氏初柳接旨……”
又是她!
四周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她迷迷瞪瞪地走到最前,心道莫不是这皇帝突然改了主意,觉得只给她一个虚的封号实在过意不去,打算给她补偿点儿实在的东西了?
覃初柳跪好之后,黎叔打开明黄的卷轴宣读起来。
“兹闻镇国公谭弘道之孙女谭初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躬闻之甚悦。今北辽皇四子适婚娶之时,向朕求娶佳偶。值谭氏初柳待宇闺中,与北辽皇四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北辽皇四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送嫁完婚。钦此。”
圣旨很长,黎叔念完之后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