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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是实情,除了试菜的时候他有机会尝一尝,其他的时候,他自己从来不点有酸菜的菜,不就是为了能多卖出去些。
覃初柳嘴角微勾,眼放精光,“若是我现在就将酸菜的制作方法告知郑掌柜,不用等几年之后,不光是酸菜,还有以后我做出来的所有腌菜、咸菜。可好?”
当然好!
不过,郑掌柜浸淫商场这么些年,自然知道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摆出以往谈生意的架势,正襟危坐。“不知柳柳想要的报酬是什么?”
覃初柳也搁下了筷子,“我有两个提议,一是直接把我知道的各种腌菜、咸菜的方子卖给永盛,不过价钱肯定不能便宜。这样的好处就是永盛一劳永逸,而我,也省心。”
“柳柳,你可是缺钱用?”郑掌柜突然插话道。
覃初柳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二是我把方子给永盛,你们百里家的产业如何利用我不管,我只要永盛酒楼每个月三成的红利,如何?”
“哦?这样的好处呢?”郑掌柜也来了兴致,很明显。第二个提议对覃初柳更有益啊。
“事关自己的永久利益,我自然会更加用心!”覃初柳直言不讳。
郑掌柜仰头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是一脸的肃然,“柳柳,我果然没看错你。当真是做生意的好手!”
顿了顿,郑掌柜又道,“我只问你,你愿意只卖方子,还是分红利?”
“自然是分红利”,覃初柳道,“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自然是希望有大树撑腰的啊。”
覃初柳调皮地冲郑掌柜眨眨眼,又逗得郑掌柜一阵大笑。
“唉!”郑掌柜突然叹气,“大树繁茂的时候倒还好,能为树下的人遮风挡雨。但是,有一句话叫‘树大招风’,树倒的那一日,树下的人只怕也难以万全啊。”
覃初柳心里感动,郑掌柜的乍听起来是在劝覃初柳把方子直接卖给永盛。
但是覃初柳知道,郑掌柜是真的为她好。
她对百里氏并不了解,郑掌柜这样说,兴许是知道一些百里氏的内幕,说是劝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提醒。
百里氏的事情,郑掌柜不说,她也不好多问,想了想,只道,“多谢郑掌柜良言。只是,就算我不分红利,只卖方子,等树倒那一日,我就真的能逃脱了不成?说到底,郑掌柜,咱们已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郑掌柜见覃初柳下定决心,也不再多说,“好,这件事我写信与东家和少东家说说,等他们回了信,我亲自去安家村找你。”
事情商量妥了,比想象中要平顺很多。覃初柳方下一桩心事,饭吃的格外香。
吃完饭,覃初柳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郑掌柜,这酸菜宴要卖多少钱?”
郑掌柜笑的神秘,凑近覃初柳得意道,“这酸菜宴,各种食材成本不到一两银子,客人点这么一桌,我们要二十两银子!”
翻了二十倍!覃初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永盛酒楼也太黑,一桌席面就能赚这么多钱。
覃初柳突然有一种感觉,好似她的地环咸菜和酸菜卖的太便宜了……
与郑掌柜说好,他们出去逛一逛再回来找高壮送他们回家,郑掌柜不放心他们两个小孩子,于是直接指派了高壮跟着。
覃初柳没有拒绝郑掌柜的好意,万一遇上蒋氏父子,有高壮在身边,她也能踏实些。
这一次覃初柳全听小河的,他想去哪她就跟着去哪。高壮跟在他们身后,也不提意见,只默不作声的跟着。
可是,小河也不常来太平镇,知道的地方着实不多,只随心意随便逛。绕来绕去,他们几个竟然绕到了一条花柳街。
花柳街,顾名思义,就是各种*的聚集地,把头的就是采香院。门面很大,兴许是白天的原因,大门紧紧地关着,街上也没什么人走动。很是寂寥。
覃初柳和小河看到采香院,都有些呆怔,脑海里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小河突然就没有了继续闲逛的心思,“柳柳,咱们去看看黑……萧白就家去吧。”
覃初柳点头,走出好远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她的目光落在采香院二楼的一扇窗户上。
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那人影。十分高大,怎地那般熟悉……
肯定是眼花了!覃初柳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采香院二楼,茗烟姑娘的房间里。傻蛋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茗烟姑娘不敢打扰。只默默地为傻蛋烹茶。
突然,傻蛋一个闪身,躲了起来,茗烟以为有异动,慌张间,手下不稳,滚烫的热水便倒在了手上。
茗烟是现下最红的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生的并不倾国倾城,却别有一股撩|人的韵味,特别是那双波光盈盈的眼睛,特别诱人。
此时,她白皙莹润的肌肤登时便红肿一片。她也不想着处理,只咬唇泪眼朦胧地看着傻蛋,只等傻蛋的一句温柔细语。
谁知傻蛋不解风情,只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对茗烟含情脉脉的眼神视而不见。然后对门外唤道。“谷良。”
一高大蓝眸的青年走了进来,对傻蛋叉手一礼,“主子。”
“你去安排,今晚就回!”傻蛋冷冷吩咐。
谷良身子一僵,继而又行一礼,转身要离开。马上要出门时,就听傻蛋又吩咐道,“你留下,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谷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恭谨回道,“是,全凭主子安排!”
待人走远,傻蛋才坐下来,拿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而风|流。
茗烟一时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只呆呆地看着傻蛋。
傻蛋英挺坚毅的眉微不可见地蹙起,“茗烟,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姑且饶你这次的自作主张,若有下次,你知道我的手段。”
茗烟不自觉颤抖了下,垂头应诺,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了下来,不是因为手痛,而是心痛。
她明明是为了主子好,主子失踪了这么些日子,大家都急的不行。那日她去刘地主府上,半夜|情|事最浓的时候,主子突然出现了。
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刘地主那里,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到采香院,便把主子的行踪透漏了出去,结果,主子回来了,却不再信任她了。
覃初柳他们到东升米粮店的时候,萧白正趴在柜台上对账,手里的算盘打的劈啪作响,温掌柜则在一边悠闲地喝着茶,见到覃初柳来了,他才让萧白停手。
“去和柳柳说说话吧,剩下的帐晚上再对。”温掌柜一改对覃初柳的和颜悦色,对萧白严厉道。
萧白点头如捣蒜。进到屋里,小河抓着萧白问道,“萧白,你得罪那温掌柜了,怎地今日对你这般凶?”
萧白羞赧地挠挠头,“都是我不好,上次的账目对错了,温掌柜罚我重对,就是严厉也是为我好,我心里感激着呢。”
覃初柳点头,温掌柜对萧白确实不错,若不然,也不会让萧白看东升米粮的账本了。
再看现在的萧白,往那里一坐,已经十分的有气派,比他大了三岁的小河反而被比下去了。
萧白跟着温掌柜时日并不长,却有如此大的变化,看来,一个好的师父太重要了。
她的目光又落到小河的身上,必须要尽快安排好小河了,等他长大,再学一些东西只怕就难了。
想到这,一个人影划过脑海,兴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小河的去处
百里徵送来的东西可真不少,整整两大箱子。
送走高壮之后,覃初柳打开一个箱子开始清点东西。
百里徵果然是孩子,有好些都是小孩子家喜欢的小玩意,覃初柳拿出来只看了一眼便重新装回去了。
倒是小河,见到这些小玩意稀罕的不行,却也知道这是别人送给覃初柳的,不好伸手要,只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
覃初柳哪里看不出小河的心思,清点完这个箱子之后,对小河道,“这是百里家的小少爷送我的,我都给你也不好,莫不如,你挑三个你最喜欢的,咋样?”
小河有些犹豫,一边的元娘捅了捅小河,“快挑啊,不要白不要!柳柳现下愈发的小气了,你等她反悔,一件可都拿不走了。”
覃初柳无语,她什么时候小气过。还有,元娘到底是不是她亲娘啊,竟然这样编排她。
小河最终选了一个木雕的大船、一个木制的不倒翁还有一个九连环。
拿到三个玩意之后,小河心满意足地回了东屋,兀自玩儿去了。
覃初柳打开另外一只箱子,这明显不像是百里徵送来的东西,倒像是百里容锦的手笔。
两套文房四宝,两匹布料,一匹枣红色一匹藏蓝色,还有绣好的帕子、荷包、一小匣子各式各色的珠花。
元娘对文房四宝不感兴趣,倒是直盯着帕子和荷包瞅,嘴里还不停的赞叹,“这绣功真好,娘就是练一辈子也赶不上。”
覃初柳捂嘴笑,“娘,你想要不?”
元娘摇头,“颜色太鲜亮了,娘不要,娘就是看看上面的花样儿。多好看。”
覃初柳把两套文房四宝拿出来,“娘,这箱子你来保管,想怎么看怎么看。其实。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上,你要是喜欢,你拿去用就是了。”
“咋用不上,”元娘不乐意了,“我家柳柳那么漂亮,这珠花插在发上正好,还有这帕子,比你现在的不好看多了,这荷包也是,你的都磨破了。合该换个新的。”
元娘身体力行,边说边给覃初柳妆扮上,覃初柳想要拒绝都不行。
当晚,覃初柳把今日去永盛酒楼的事情与元娘说了,元娘叹了口气。只说,“你是个有主意的,娘原想还你小,有些事不大懂,关键时候还得娘拿主意。可是经过了这些事,娘也想明白了,咱就是太拿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太当回事儿了。才会干啥都束手束脚。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不杀人放火,娘绝不拦着你!”
覃初柳心里感动,掀被钻进了元娘的被窝,“娘。你真好!”
元娘正被覃初柳软软、热热的身子拱的心花怒放,不防覃初柳又道,“那我把小河送走你定然也不会反对。”
覃初柳说做就做,第二天,让戚老头儿亲自往刘地主家走一趟。去寻那个管事。
下午,那管事就跟着戚老头儿来了。
一进院子,管事的身子就僵直的厉害,直到进屋没有看到傻蛋,这才放松下来。
“覃姑娘,您找我来可是有什么是?”管事客套地问话。
覃初柳对他笑了笑,“咱们也打过好几回交道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管事贵姓?”
“不敢当,不敢当,鄙姓马,覃姑娘唤我老马就成。”
“那哪行,您毕竟是长辈,这样吧,以后我就唤你马管事,如何?”
马管事哪里不应,连连点头。
“马管事,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想拜托马管事”,覃初柳开始进入正题,把小河拉到身边,指着他,“马管事,这是我小舅舅,已经十二岁了,家里的活计都能做,地里也能帮把手。我是想着,把他放到马管事身边,让他跟着马管事多学学,您看呢?”
小河有些懵住,这些覃初柳之前并未与他商量。
他直直地看着马管事,马管事看小河木呆呆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喜,却也不好折了覃初柳的面子,毕竟人家家里还有一尊鬼煞神呢,他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