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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绝不语,修长的手已是慢慢游移至她纤弱的颈间,她睡着的样子,少了平日的那分冷意淡漠,没有那浑身的尖刺,真是好看。若丁香凝露,宝石流霞,他从未发现,她竟也能美到如此这般地步。
纤细的喉咙,深深皱眉,他的手,正逐渐的加大力量,收紧。他的眸中夹杂着一分狂躁,只要再用力,便能拧断她的喉咙,睡着时候的她,如此脆弱……
陡然松开了手,他的神色恢复平静。
睡梦中的她,一直皱紧了眉头。他想伸手去抚平,却发觉她已是愈蹙愈紧。
“若离……”突然,清幽叮咛出声,神情益发痛苦起来,又是反复呢喃道:“若离……”
凤绝听得真真切切,心头微微一震。
轩辕若离,是她的亲弟弟,如今东宸国的傀儡皇帝,听说重病无治,正陷入昏迷之中。看来,她很是惦念着自己的弟弟。
伸出一手,他轻轻拂过她苍白的红唇,美好的弧度,柔软的触感,令人想一亲芳泽。看着她此时的表情,益发纠结,似是沉浸入无边的苦痛之中。
那一刻,他很好奇。
白清幽,你究竟,梦见什么了呢?
*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她的眉心,冰冷而又坚硬。是谁的笑容如此邪恶冰冷?是谁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召唤?
“清幽,我不想你死。我听过一种方法,据说将子弹从前额至后脑斜射过去,人不会死,可是会变成痴呆,我突然很想在你身上试试。”
“我只要你这张脸,还有这具身体,供我享用就够了!”
邪恶的手指,正在扣向扳机……
“啊!”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划破惜园宁静的上空。
白清幽倏地坐直起身,惊出一身冷汗。
她错愕片刻。眼前一张楠木刻金丝琉璃屏风,秋水色的帐幔几乎垂落至地。海棠春水花纹的被褥,绣工精湛。如此熟悉,是她的房间。
身边的人,似牢牢握着她的手,侧目望去,竟是凤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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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只是破鞋
满室床帏密密垂着,几乎透不进光来。只在那窗帷叠合的一线间,漏出一缕浅金色的光泽,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之上。他的发髻有些散了,束发的金冠也松松斜在一边。偶尔一点风动,细碎的发被风吹到额上,有着圆润的弧度。
清幽凝视着他,怔怔地出了一会神,身侧燃了一夜的蜡烛已经残了,深红的烛泪凝结在那,宛若一树美丽珊瑚。他的眼底,血丝密布如蛛网,看起来有些疲惫。
清幽试着出声询问,却发觉喉咙焦渴不已,声音嘶哑,轻咳了几声,她问:“我,昏迷了很久么?”
凤绝不语,只是默默转身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给她,面上依旧冷淡道:“你已经昏迷了三日。”
清幽一愣,三日,想不到她竟然昏迷了整整三日。此刻,她的头依旧很痛很痛,脑子里嗡嗡的,好似万马奔腾般。昏迷这三日中,她只觉得自己异常的热,像夏日正午的时候在太阳下烤,又像在灶膛边烧着火,体内有无数滚热的小火球滚来滚去,不断地撕扯着她的身体。
用力甩了甩头,她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依稀还能记得一些。只是,梦中的场景似乎和现在大不相同。房屋,装饰,衣着都大不相同,一时间她也理不清头绪。但有一点,她十分确定,轩辕若离,确实是她的亲弟弟。
清幽低头轻轻饮啜着杯中的茶水,酸酸凉凉的口感,喝着,只觉自己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坦的。
抬眸间,见凤绝仍是注视着自己,一言不发。她面上灼红,想不到贵为王爷,他也会亲自为她倒水,心中原本对他的排斥感减少了些许,轻扯唇角,她滞滞道:“谢谢你,你一直在这么?”
凤绝被她说中,面上一僵,脸色顿黑,沉声道:“本王是怕你不明不白的死在府上,毁了本王的声誉。自然要在这看好了。”
清幽一怔,负在身后的双手隐隐收紧,方才对他升起的好感尽数消退。她冷声道:“那王爷眼下瞧见本公主已是醒转无恙了,还请王爷放心离开。”说罢,她偏过头,拉高身上锦被,不再看他。
凤绝冷笑:“你倒是冷情,本王花了多少功夫救你性命。如此,你便翻脸不认人了?”
他指尖轻轻一弹,掌中运力,重重帷幕已是霍然打开。突然涌进的明媚光线令清幽双眼一时无法承受,闭眸片刻。
待再睁开时,只见凤绝已是俯下头来,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仿若是边塞的强风精心雕刻而成。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和深邃,令她心头微颤,一时间忘了呼吸。温热的鼻息扑进,又让她有些迷惑。本能将头一偏,不想凤绝湿润的薄唇已是贴上了她的右颊。
时间,似有一瞬间的停滞,清幽瞪大眼睛,心脏急速跳动着,顷刻间她只觉内衫已是湿透,贴在身上。强烈的压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大婚那夜验身的羞辱,浑身一冷,忍不住瑟缩了下,又别过脸去。
凤绝伸手擒住她的下巴,淡淡嘲讽道:“怎么,宁和公主不是素来胆子很大,你也会害怕么?”他乌黑的瞳仁中,怒气隐隐。
清幽语塞,一时也不想与他争高下,神情不耐地打发道:“王爷你很闲么?如花美眷,新妾在府,何不去别处逛逛?本公主累了,还想休息休息。”
静静对望,凤绝黑沉的眸子中看不出喜怒。突然,他伸手将她一拉,瞬息已是将她压在身下。清幽情急之下双手推出,他却将她双手扼住,她只觉手腕疼痛难忍,“啊”地一声惊呼。却不想被他寻了空挡,炙烫的双唇已是掠上她的唇间。
炙热的呼吸夹杂着沉重的喘息,他的吻如同暴风骤雨般侵袭而来。他的身上,有着浓郁的男人的阳刚气息,令人心神渐渐迷醉。
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面颊,她的胸,纤细柔美的腰间,流连辗转,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清晨,鸟儿啼转,清脆一鸣。清幽倏然惊醒,大婚之日的羞辱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渐渐迷醉其中。心中羞恼,奋力想推开他,可他的身子若玄铁般坚硬,无法撼动半分。
察觉到身下人儿的反抗,凤绝不再温柔,黑眸冷如寒霜,手中动作转而暴虐。“撕拉”一声,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已是被他扯落。
青铜宝鼎中,上好的安息沉香,已是燃尽,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了金色的晨光之中。重重帐幔垂落,遮掩着室中难耐的春色。
凤绝微微眯眸,她的身子宛若初拨开的莲子,洁白细腻,那样炫目美丽的身子,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神智。有一刹那的犹豫,但体内要膨胀开来的激情让他脑中逐渐迷乱,缓缓压下身躯。
清幽在绝望中感到异样,情急之下,大声喊道:“凤绝,我是不洁之身,你都不介意么?”男人应当最介意女子清白,她已经不是处女,凤绝不可能不在意此事。此时,她故意这么说,无疑是想在他的激情之上浇上一盆冷水。
果然,他停了下来。气息凌乱,他望着清幽,眸中幽幽暗暗,不知所想。突然,他唇边掠过一丝残忍,冷冷道:“正因为你是别人用过的破鞋,本王便当你是娼JI。想用就用,想丢便丢,方便的很。”
清幽听罢,气的直发抖,双唇咬得发白,却也无半句话辩驳。
凤绝缓缓除去自己的蟒纹腰带,露出精壮的胸膛,男人特有的气息,益发浓烈,清幽缓缓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心中排斥着,难掩一脸厌恶。胸腔之中似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无处可泄,她只觉一股热流渐渐凝聚于掌心,越来越热,直欲爆发。
她的反感,他瞧得真切,深刻英俊的面容覆上狂怒,手中已是暴行肆虐,所到之处,留下青紫一片。他压住她,分开她如玉般修长的双腿,正待再度俯身。
倏然,清幽但觉手掌中太烫太热,又恼他强迫于她,出于本能,一掌朝他肩上袭去。强劲的内力,如风如雷,带起层层鲛沙飞起。她绵长的发亦被内力震得丝丝绷直,在空气中凝滞。
凤绝虽是没有丝毫防备,却也身手轻灵,一个侧身躲过。清幽强大的真气激得他内袍随风劲鼓,“轰隆”一声,但见楠木刻金丝屏风已是碎成千片万片,点点金线洒落,在阳光中折射闪耀。
清幽也未曾料到自己一掌威力如此强大,一时愣住,惊疑地瞧着自个儿如玉葱般的手指,不可置信般。体内,似有无数道热流急窜,如猛龙争相钻入云间,愈来愈热,直欲将她彻底焚裂。
凤绝眼见她内力紊乱,真气岔溢。急速自地上跃起,点上她的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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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莲教
被人点住穴道,清幽整个人软软向后倒去,倚在床榻之上,身上原本寥寥遮蔽的薄被已是滑落至胸前,露出一大片春色,隐隐可见玲珑的凸起。她又气又急,无奈动弹不得。
凤绝微眯双眼,眸中漏出几分凛冽的杀机,沉声问:“白清幽,你想要本王的命么?”
如此狠厉的他,清幽从未见过,他的黑眸冷若九天玄冰,整个人似没有一丝温度。是了,人人都道凤绝是纵横沙场,杀人无数的冷血王爷。冷血,应当就是这样罢。只是他的声音微颤,像是带着几分恨意。恨意?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害怕,嘴上却仍是逞强道:“谁不知王爷你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若是清幽真有本事,能取王爷性命,那我东宸国收复江山便是指日可待!”
“白清幽!你找死!”凤绝大怒之下力气极大,一把反过她的手腕紧紧抓住,连连冷笑道:“想要本王命的人,一定会比本王先死!”他加大手中力道,纤细的手腕,隐隐可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勾唇,“方才,你可是用这只手袭击本王的?”
清幽额头之上已是有涔涔冷汗滑落,冰凉一滴,倏然滑落颈中,竟不觉得凉,方知原来自己身上也早已骇得凉透了。
她不解,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而已,不知凤绝为何会如此生气。
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他们本就是天生的敌人。这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就好比东宸国与凤秦国,势必会有一个将另一个彻底毁灭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联姻,不过是维系短暂的和平,给两国带来休养生息的契机。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更大的杀戮与战争。无止无尽,直至分出胜负。
他手中力道逐渐加大,也不直接折断她的手腕。更像是一头凶猛的猎豹,扑向弱小的鹿,并不一口咬死,慢慢享受着折磨猎物的快感。
她痛极了,那种痛,深入骨髓,手腕被他抓着的地方早已是浮起一圈紫色。她素来心高气傲,怎肯轻易屈服求饶,只咬着唇不敢出声。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有着嗜血般的狂怒。她的目光淡然平静,有着不屈不饶的坚毅。
时光仿佛被缓缓地拉长了,拉得那样长,成了一条细细的线,极坚韧的,一圈一圈缠绕上他们的脖颈,彼此渐渐窒息。
“喀嗒”一声。
清晰的,清脆的断裂声在空若的房中响起,骇人的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痛,那样痛,痛得几乎蒙住了呼吸,她的腕骨节硬生生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