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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平息,却仍伏在她身上,右手撑额,与她目光交集、缠绵。长指,轻柔地拂上她精致的脸庞,瞧着她浑身皆是他留下的青紫痕迹,不免心疼问道:“还疼不疼?”
她将双唇咬得死紧,羞涩不肯语。
高潮的快感渐渐褪去,理智渐渐回笼。她全身无力地将头偏至一边,目光怔怔瞧着远处的沙漏,天,她究竟在做什么?她竟然沉沦在了他的身下,忘了一切。
而此刻,俨然已近亥时,接近她与红焰舞商议好的最后时限。
她这是怎么了,非但没有替师兄报仇,失了清白却还如此享受。
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妓女。不然,怎会在仇人的身下还到达了极致的高潮?那一刻,莫名的恐慌、极度的不安,还有深深的悔意和歉疚一齐涌上心头。
她,不能原谅自己。
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凤绝没有发觉她的茫然,静静拥着她,将她娇柔的身子抱住,只当她是害羞。感觉到她紧贴在自己胸前的丰盈,渴望再度涌上,情欲再度弥散开来。天,她如此迷人,仅仅一次,他无法要够,似乎感觉还差得很远很远。
呼吸又开始加粗,他的声音带着些蛊惑,还有几分渴求,在她耳边呢喃轻咬道:“惜惜,你累不累,我还想……”
她脑中更乱,脸上热辣辣地滚烫,只一味懊悔着。窝在他的臂弯中,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她也没有细听他在说着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他分不清她这是拒绝还是同意,却还是将她覆在了身下。
她的身躯这么娇柔迷人,他贪恋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探索着她身上每一分柔软。初尝美好带来的渴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这次,更加狂野与绵长,肌肤相亲,乌发缠结,交劲厮摩,是无尽的眷恋与纠缠。
屋外,飘雪纷飞,雪珠淅沥。
与方才一样的春色无边,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一次,她是清醒的,并没有沉醉其中。
她是东宸国的子民,白莲教的教主,怎能被一名凤秦国的王爷征服?更何况,他还是杀害她师兄的凶手。东宸国收复国都的大业,八万最后的精锐部队,最后一搏,国破山河在,风雨中飘摇的江山,命运皆在她的手中。即便牺牲她一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还在等什么呢?
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
身上的他,愈来愈迷醉。她的手,复又伸向枕头底下,牢牢握住刀柄。她的内力,没有恢复,只有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下手。只要杀了他,师兄的仇便报了,东都便能收回。
她反复告诉自己,有多少人,在九江南边等着与亲人团聚。
她反复告诉自己,八万士兵,背后是八万个家庭,有多少妻子儿女等着他们回家团聚。
一切的一切,只要杀了他……
就,都解脱了。
伸出藕臂,她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拉低。颤抖的菱唇,覆上他炙烫的薄唇,轻轻吮吸着,一点一点,生涩地、试探地将自己的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中。
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旋即心中被狂喜覆没,他疯狂地回应着她,唇齿更深入。她的热情,她的主动,令他更疯狂的律动着。他的惜惜,竟然主动回应着他,这样的认知,让他愈发幸福,快感愈发激烈,再不能自持,终到达了顶峰,瘫软在她柔软的身子上。
她一手仍是捧着他英挺的下颚,深深地吻着他,感受着他因到达高潮而不能自持的颤抖。
眼角,有一滴晶莹,悄无声息地缓缓滑落,瞬间便没入枕间,不复可见……
狠心,握紧刀柄,自枕下抽出。
“扑哧”一声,那是利器没入体内的声音。只一秒,锋利的匕首,已是自背后没入他的心口。“扑哧”一声,又是用力抽出。
她仿佛触电一般,飞快地推开他,翻身下床。
手起刀出时,有耀眼的银光闪过,鲜血随之喷涌而出,刹那间便染红了雪白的床单,覆盖了她初夜的点点落红……
她的手,颤抖得仿佛是暴风雪中的残花一般,瑟瑟直颤。慌忙将手中的匕首丢掉,仿佛那是刚出炉的炙铁,瞬间就烫穿了她的手。
致命的重伤,令凤绝无力地半撑在床上,气息微弱,好似一缕断线的风筝。本是明亮的黑眸,此刻却像是燃尽的余灰,一点一点,冷寂下去,冷彻底,冷成死灰。
他茫然而痛心地瞧着她,瞧着她正颤抖地穿上大红色的喜服。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方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她,下一刻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刀。他要的,是她的情。
可她要的,却是他的命!
清幽穿好衣服,突然上前一步,自他胸口拽下那枚古铜色的戒指,那枚可以调动他十万人马的兵符。又是扯下一大片粉白色的鲛纱,将自己惨白的面容层层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惊惧尚未褪去的水眸。
他紧紧捂住自己被刺穿的胸口,流下的鲜血缓缓汇成一条长河,一点一点缓缓漫下来,开出一朵惨烈的鲜红。
他的体力,早在与她欢好时耗尽。他的意识,渐渐抽离,渐渐模糊。气息愈来愈弱,身子,愈来愈冷,也不知是身子冷,还是心冷。
全部的惊怒、全部的质疑,都自他薄唇间艰难地凝成五字,“惜惜,为什么……”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他伸出染血的一手,想要去碰触远远站着的她。
他不信,他不信她从来都是骗他的,只是为了他的兵符,只是为了要取他的性命。他至今,不信。
看着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她却如同小鹿受惊般向后猛退了一步,瞧着他惨白无人色的面容,瞧着他黯淡的神色,瞧着他只剩最后一缕气息,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凄厉喊道:“我不叫惜惜!不叫惜惜!你听见了没有?!”
冲至门口,扶住门框的手已是软弱颤抖,无法控制。
开门间,屋外狂肆的风雪骤然闯入,横扫一室。
无数犀利的冰珠,尽数扫向她的面庞,剧痛的感觉,仿佛是片片刀刃刮过,留下的皆是血痕。
一步跨出,她转首,不觉已是泪水溢满眶,字字颤声道:“凤绝,黄泉碧落,幽冥两界,我等着你——向我索命!记住我的名字——白清幽!”
国破山河在 第三十章 给我一个解释
雪下得正紧,积雪已然没过脚面。
无尽的夜空好似破了一个大窟窿般,繁密的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窟窿中纷纷而落,晶晶莹莹地闪着光,悄无声息地加浓它对世间万物的渲染。
耳畔,呼啸声,愈来愈尖利,在头顶不断地盘旋着,类似那疯人发出的嘶喊。
清幽拼命地跑着,此刻,她只想拼命地跑,逃离这里。她手中握着一枚信号弹,却犹豫着要不要发送出去。今夜,这般大的暴风雪,也不知城外能不能注意到她的信号。
时间紧迫,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止住脚步,轻轻松了松信号弹的绳结,但听得“哔”地一声巨响,信号弹朝延绵漏雪的夜空直直飞去,亦是如同绽出无数雪花般的闪电,随着狂风一同落下。
刚发送完手中的信号弹。她却注意到了空气中,正随着风雪飘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这样的气息,令她倏然一怔,皱了皱眉头。
不对劲!凭着她多年习武的直觉,绝对不对劲!
脚下,循着血腥而去,一路之上,她零星看见数名婢女小厮的尸首横在了草丛中,簿簿覆盖的积雪已是将那死亡的血腥尽数掩盖。
她上前翻了翻尸体,只见皆是脖颈处一刀毙命,速度之快,恐怕尚且连喊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显然,是专业的杀手为之,难怪会如此悄无声息。
凛了神色,脚步更轻,她顺手捡起一名死去的侍卫的大刀握在手中,直朝门外而去。
风雪更冷,无情地冻僵了自己的脸,狂风不断地撩动着她覆上的面纱,扑扑如蝶。
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这园中的婢女小厮以及侍卫,恐怕全都已经丧命。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要下此毒手。不过是一些手无寸铁之人罢了。
倏然,她止住了脚步,面色剧变,身形急速拧起,避过从树丛暗影之中悄无声息刺来的一剑。她虽是内力没有恢复,但是搏斗的本能尚在。
双拳紧握,她心知形势危急,来人恐怕在十数人左右,且个个武功不弱。方才的一跃,人未落地,她已是一脚踢起一枚碎砖,便朝显身出来的黑衣人而去。可寒光频频而来,数名高手一同围攻上来,她霎时被刀光剑影围在其中。
死亡的气息,朝她一步一步逼近。不知缘何,此刻,她的五脏六腑渐渐有一种蚀骨的灼热燃烧起来,夹杂着疼痛漫天席卷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一声,负手看着她,仿如看着落入陷阱的野兽般,声音也森冷无比,“杀!”
清幽瞬间面无血色,肋下与胸口却疼痛难当。没有内力,只凭武艺,她对付一两个人尚可,这么多杀手,今晚,她命休矣!
剑光快如飞电,她拼力挡住一招,又是一招,十招过后,却被对方强大的内力震得后退两步。又是一阵剑光闪过,她不及闪躲,低呼一声,右臂被刀剑划过寸长的伤口,手中刀已落地。
风越刮越烈,卷起她大红色喜服的裙裾翩翩狂舞,点点鲜血顺着她右臂滑下,终滴落于洁白的雪地之上,仿若朵朵盛开的红梅。凝立于风雪之中,此刻,她宛若一支不堪劲风,被生生折断的枯荷,寥无生息。
身前,剑影急速移动着,又是向她凌厉袭来。
她知一切生机断绝,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那一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杀人偿命,她的报应,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突然,“啊”地几声惨叫连连响起。清幽陡然睁眸,但见身周几名杀手已是痛苦地握住手腕,兵器掉落一地,皆是没入茫茫风雪中。细看之下,他们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扎入一枚金针。
那样明灿的金色,无疑是“黄泉”!
她转首时,但见一抹蓝色的身影飞旋而来,如在无边的雪色夜色中扬起一池碧水。他手中的寒玉笛,色泽明润,气势却如风如雷,身形卷旋间带起层层漫天的雪雾,好似龙吟虎啸。寒光一闪,恰好架住黑衣人正刺向清幽的必杀一剑。
一应黑衣杀手,见来人剑气强盛,知其武功远远在他们之上,不免生了惧色,稍稍后退一步。
蓝毒飞纵来到清幽身边,见她身着大红喜服,面上却仍是蒙着层层鲛纱,不由轩眉紧蹙,冷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也对付不了么?”
清幽一手捂住胸口,那里正剧烈地疼,她咬牙说道:“我已经自封内力,无法施展。”
蓝毒听罢,蹙眉更深,手中寒玉笛急急回转,出招绵绵不绝,“锵”声片刻,已是击退了数名黑衣人。他反手一挥,真气激起蓝袍随风劲鼓,金光自风雪中划过,直朝清幽全身各处穴位而去。
清幽凝立在风中,一任那“黄泉”金针尽数没入她的体内。瞬间,似有一股缓缓的热流在潭底涌动,渐渐奔涌起来,沸腾起来。她的身子愈来愈热,有无数被压抑住的真气耸动着,愈来愈烈。而那样的炙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炸裂般。
骤然,她双臂一横,周身冒出阵阵白色的雾气,所有的“黄泉”金针皆被震出体内,丝丝墨黑的长发亦是在那一刻随内力迸发飞扬起来。强大的内力之风,如狂风暴雨,更胜那横扫肆虐的风雪,直震得树梢枝头雪花簌簌落下,在空中狂舞着。
这样的内力,天下间少有,绝不超过五人。
一众黑衣人,亲眼见着清幽恢复内力。如今两名高手齐齐在面前。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