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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先是教唆我侍君江寒过来搅合,又是亲身上阵,阴阳怪气,说一些莫须有的话。你到底在想干什么?”
又向着沈墨说道:“墨哥哥,你便由着这位前辈高人这么污蔑我,始终不肯出来说句话吗?你……你便是不想着我们从前的情谊,也该念着昨天夜里,我照顾了你整整一夜,我们还……”
她这一声“墨哥哥”叫的又娇又媚,沈墨虽然明知道她心中别有盘算,却仍忍不住心中一颤。他的思绪回到许多年前。他还记得,夏飞飞从来不喜欢这样子叫他,哪怕是两人双修之时,兴奋到极致,她也只是喜欢叫他“师兄”或者“沈墨”,上次她这般叫他,还是吃喻筱敏醋的时候……
“飞飞,别再说了。你骗不了风前辈的。”沈墨终于叹息似的开口说道,“昨天晚上,他在这里为我疗伤的时候,估计你还在你侍君的房中吧。”
是吗?夏飞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彷佛听到最难以置信的事情那般。风霁夜居然会为沈墨疗伤?这个世界难道崩坏了吗?
她欲要不信时,却又想起沈墨从不在这些大事上说谎,难道?这么说的话,自己在这里做那些事情和算计的时候,沈墨其实只是装睡而已。他是诚心看她笑话而已!
“如此说来,倒是我疏忽了。”夏飞飞低声说道,神情颇不自然,“我……自作聪明,结果弄巧成拙,实在是……”
她的神情很是低落。沈墨看到她这副样子,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忍:“飞飞,我……”欲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一时无从说起。
夏飞飞见他这个样子,更觉气馁。“我现在觉得我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她大声说道,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屋子去了。
“飞飞,飞飞!”江寒快走几步,紧紧跟上了她。
沈墨不由自主,本想跟出门去,风霁夜身形一晃,闪身到他面前。
“怎么样,我没猜错吧。”风霁夜见夏飞飞大败而回,心中颇为解恨,笑着向沈墨说道,“如此女子,你们早该将她逐出门墙。没了这个弟子的身份之后,苏越贤弟想收为己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风前辈,晚辈尚有伤在身,只觉得头疼欲裂,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求前辈成全。”沈墨突然间闷声说道。
“难道你还想着和那种女人重续前缘不成?你——”风霁夜的脸色变了一变,像是想发火,却又忍住了。
“好,你好好休息。对了,联系你师门的事情,你千万别忘记,实在是妖修欺我太甚。若能将这些贼子一网打尽,你我都是立了大大的一功。”风霁夜耐着性子说道。
“是。”沈墨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第121章 迫不得已
江寒跟着夏飞飞回到屋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他知道夏飞飞正在发脾气;生怕这时候一不小心惹火了她。
但是他不去惹夏飞飞;并不代表着夏飞飞不会来招惹他。夏飞飞整个人突然伏在他怀里,很委屈地对他说:“我今天丢人丢大了!原本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已经是失身份了。想不到还没有成功,被沈墨拆穿也就算了,他是个忠厚的;不会到处说。可偏偏还当着风霁夜的面,实在是太丢人了!”
江寒温香软玉在怀;却一动也不敢动。他自知此时自己的使命仅仅是提供一个可供发泄情绪的人形枕头而已;在这个时候;哪怕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惹祸上身。
但是他听到沈墨和风霁夜的名字,却仍然有几分不舒服。他跟随夏飞飞这么多年,是熟知她秉性的人,知道她胆大妄为,敢想敢做,凡是资质好、相貌佳的男子,都会成为她觊觎的对象。至于其后是否能将这份觊觎落实,则要看那男子的背景、家世以及上手难度了。
沈墨也就罢了,江寒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个人和夏飞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恐怕不是他争风吃醋就能撇开不管的了。更何况此人心性端正,修为颇高,剑道造诣不凡,堪为他们臂助。所以江寒赶到沈墨房中时候,见夏飞飞使出“仙人跳”的计策,便顺水推舟地加以配合,十分知情知趣。
可是想起风霁夜,江寒心中却如针扎一般难受。在江寒看来,风霁夜心思狠毒,师门也极其不好惹,人也十分刻薄阴险,简直浑身都是缺点,除了皮相和修为之外,全无可取之处。江寒毕竟是挨了风霁夜一顿严刑拷打的人,虽然在他中了魅惑蛊之后,风霁夜出人意料地为他解除束缚又助他疗伤,他却因此对风霁夜越发忌惮。
而此后的事态发展,也证实了江寒对风霁夜的忌惮并非毫无道理:正是因为风霁夜的插手,自己被他误导,前去捉奸,也是因为风霁夜的插手,沈墨提前醒来,直接导致夏飞飞拉拢计划的全盘失败。
但是江寒心中的这些猜测和忌惮,却不能直接和夏飞飞说。她平日里就嘲笑他疑心病重,刻薄善妒,如今刚刚覆水重收,破镜重圆,江寒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夏飞飞抱着江寒发泄了好一阵子情绪,突然就平静下来,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向他说道:“眼下沈墨是暂时拉拢不到了,我觉得他心中应该有我,可这个人别扭的很,死板的很,我又弄巧成拙,闹出今天这种丢人的事情来,估计要好一阵子,他才能消化了这件事情的影响。众妙门为了界宝而来,必然不会轻易对我们罢手。虽然华光跟了明月心,此事却也有利有弊。因为妖修的庇护,我们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长久来看,这个勾结妖修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你有什么看法?”
江寒笑了笑,说道:“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来问我?我虽然有几分小聪明,遇到你,却关心则乱,常犯糊涂。否则,也不会在昨夜那种要紧关头,霸住你不放,反而中了风霁夜的算计。”
江寒知道,夏飞飞一向喜欢自己露出谦卑、顺从的神情,一旦他示弱了,夏飞飞就会很开心。
果然,在他主动承认了错误以后,夏飞飞反倒大度地一挥手:“都是风霁夜不好,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插手这件事。早知如此,索性就该把事情放到明面上,大家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旦张扬出去,我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江寒心中一动,突然望着夏飞飞的眼睛,问道:“飞飞,看样子你是决定了?”
夏飞飞一愣,便听见江寒继续说道:“你从前可没有这么顾忌名声。你这样的人,若是为了自己,断然没有瞻前顾后、虚伪做作的道理。这么说来,你是决定放手一搏,所以提前邀买人心吗?你真的有把握?”
夏飞飞摇摇头道:“阿寒,眼下局势这么乱,一重天已经接近沦陷,以我观之,假以时日,二重天也必然蹈其覆辙。只有逆流勇进,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我若不顾忌名声,怎能顺利带领大家进入三重天?对了,你不如猜猜看,我把战旗藏在什么地方了?”
江寒摇头道:“若是我能轻易猜出,只怕你也不敢如此托大,涉险前来了。你还是莫要告诉我才好,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
两人正在讲些隐秘的事情,突然间夏飞飞想起一事:“你可有去旁边房间看过张烈?风霁夜既来过此处,可曾惊扰了他?”
江寒脸上一热,心中暗自有些自责。张烈素来待他亲厚,然而从昨夜到今晨,他竟无心顾及。
夏飞飞见他这样子,随即了悟,取笑他道:“阿寒,你也不必自责。横竖你容不得人,心眼小,我是知道的。昨晚你一心想着争宠去了,哪里顾得上别的?”
江寒辩解道:“我是怕你一时糊涂,去寻华光,惹祸上身。我……”
说到这里,他也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便抢在夏飞飞前头,两个人一起去张烈的房间。然而,刚刚推开房门,便被惊住了。
一阵浓烈的血腥气传来,只见张烈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半截身子都已经被重物砸得不成人形,眼看是活不成了。夏飞飞的眼睛望向张烈床边的雪白墙壁上,皱着眉头看上面几行鲜血淋漓的大字:“季牧野门下客,救一人,杀一人,向来如是。”
江寒连声惊呼:“这是……这是……风霁夜他……”他脸色铁青,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露出惊恐之至的神色。难道是昨夜风霁夜救了他,便一转身杀了张烈吗?
夏飞飞知道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身子,以示安慰:“你莫难过。此事尚有疑点。若风霁夜真是季牧野门下门徒,只怕连众妙门也容他不下。”
江寒却说道:“若真是他,只怕你我性命,皆是危在旦夕了。”
此刻两人心情沉重,都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两人都是聪慧博学的人,自然知道季牧野是一千年前纵横在蛮荒界的大魔头。他本是人修,却因为犯下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被妖魔人三界通缉,最后身死道消。然而季牧野门徒无数,纷纷秉承“救一人,杀一人”的邪派信条,做尽损人不利己的坏事,是以被三界通缉追杀。若是风霁夜果真是季牧野门下余孽,既然敢这么嚣张地让他们知道,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让他们有泄漏秘密的机会呢?
显然,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对于江寒而言,他却有另一重心思。张烈奄奄一息,而他却因此被风霁夜救治……原本他和张烈在一处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觉得张烈比他强过,可是如今张烈即将死去,却成为他沉重的心理负担。
“为什么杀的人是他?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是我!”江寒喃喃说道,眼圈泛红。
夏飞飞紧紧握住他的手,聊表安慰之意:“别傻了,阿寒,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放弃自己。”
她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张烈的面前,手掌轻轻抚上他额头。张烈神识之中的魂火微微颤动了一下子。
江寒见她这个样子,突然跳了起来,嘶声说道:“你……你怎能如此狠心?你刚刚还说不能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怎么能这样擅自替阿烈决定?”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只见夏飞飞的手上法诀变幻,她脸色苍白,彷佛耗费了许多心神那样。而在她身后,升腾起一个淡淡的虚影。虚影俨然就是张烈昔日的模样。
“蛮荒唤魂术?”江寒失声叫道。然而他毕竟是明断之人,素知夏飞飞的心意,便上前与那虚影沟通。张烈气息奄奄,回天乏术,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唤醒。
虚影不过维持了片刻,便烟消云散了。夏飞飞累脱了力,坐在地上问江寒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江寒嘶声说道:“他……他说希望……”话未说完便生生止住了。
夏飞飞叹了口气:“不就是想让我给他一个痛快吗,我知道,他是撑不住了。”
江寒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想了想又道:“我会帮他。飞飞你装作不知道就好。”他心中清清楚楚,无论是妻主对侍君,还是侍君之间,哪怕是在回天无望的时候,亲手结束其生命,都是很值得争议的举动。夏飞飞既然有意逆流而上,在势力尚弱时候非得爱惜羽毛不可。
夏飞飞摇摇头道:“天意如此。就算顾忌名声,必要时候,仍要有所担当。何况,我能给他的,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