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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飞摇摇头道:“天意如此。就算顾忌名声,必要时候,仍要有所担当。何况,我能给他的,你能吗?”
江寒突然百感交集,只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疼痛,不知道是嫉妒,是怜惜,还是悲伤,或者愤怒。他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轻轻说:“我会为你护法。”便起身,站到屋子门口去了。
夏飞飞神色郑重,取出碎梦刀。梦幻般的刀光闪起的时候,张烈神识之中微弱的魂火又跳动了几下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星期一,放张烈番外,请大家谨慎购买
第122章 招惹
张烈生前一向唯江寒马首是瞻,对他言听计从;因此他无声无息死去;江寒嘴上不好多说,心中却极是难过。
一转眼;见夏飞飞收回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便道:“他死了。眼下这种情形;我便是有心和他讨个公道,怕也无能为力。你还笑?”他心中清楚;张烈之死;定然和风霁夜有莫大的关系。对方实力远胜自己;想报仇,只能徐徐图之了。但是眼下夏飞飞的表情;竟是彷佛在回味着什么,她这副凉薄模样,教江寒怎能不又是难过又是有些恨意。
然而夏飞飞却神色古怪,彷佛根本没有听见江寒的话一般。她竟在张烈房间地上席地坐下。
江寒脸色变了数变,终于领悟到恐怕夏飞飞是顿悟到了什么,忙在旁凝神守护,一直等到日过正午,才见夏飞飞缓缓从地上站起。
“你晋阶到金丹中期了?”江寒又惊又喜,此时此刻,他们最缺的便是实力。
“说起来,这次晋阶,你居功甚伟。”夏飞飞轻笑道,伸手握住江寒的手,“不知为什么,我见张烈无辜受累,心中竟有触动,不单晋阶到金丹中期,对功法的领悟,似乎也更加透彻。不如,你同我试上一试?”
江寒脸上微微迟疑,就甩开了夏飞飞的手:“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不求你为一个小小侍君举丧致哀,但这几日总该清心寡欲,才对得起他吧?何况,若非昨夜我们太过……忘情,阿烈之事总该有所觉察才是……”
夏飞飞领悟了功法中新的妙用,正待跃跃欲试之际,听他如此说,心中不免有几分意兴阑珊。但是她也明白,江寒身为儒修,平日最重礼仪,想让他彻底弃那些所谓的礼法于不顾,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张烈之死,仔细说来,确是她这个妻主没有庇护好他的缘故。
眼下既然江寒坚持,夏飞飞也不好勉强,突然想起一事,便要江寒好生待着,自己出去走走。
江寒犹自说着:“誉满天下,亦谤满天下。你我虽有疏忽之处,想必阿烈心中明白,不至于责怪……”
夏飞飞含糊地应了一声,急急走出门去。
无名剑宗在附近的几十个小界中,总算也有点地位。风霁夜那般狂妄自大的人,之所以肯放□段,好言好语和沈墨说话,其实也就是看中了无名剑宗的势力。虽然这种小门派和三重天的门派没得比,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风霁夜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眼下人修和妖魔的战局越发白热化,一重天岌岌可危,可是像怜星使这样公然大摇大摆率领一支妖军战部渗透进来,几乎是在公然挑衅,风霁夜很清楚,这个消息一旦被二重天任何一个门派知道,他们都会派人过来斩妖除魔。
虽然妖军战部把行宫团团围住,但是风霁夜知道,无名剑宗离青花界这么近,沈墨作为核心大弟子,必然有传讯的方法。
沈墨收到传讯玉简上那几行字之后,便开始继续发呆。他觉得他的脑子就如同爆炸了一般,许多他原本以为藏的很好的东西重新浮出水面,那种强行压抑住的感觉,令他心乱如麻。
正在此时,沈墨突然听到一阵女子之间的喧闹声。他不由自主地走出门外看时,才发现是曲紫雯和染香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在追逐打闹。
再仔细看时,却又不像是打闹。只见染香虽然面带笑容,眉宇之间却有几丝焦躁之色,口中嚷道:“小师妹,你别闹了!快把解药交出来!惹怒了那几个妖修,我们岂不是要做无辜池鱼?”
曲紫雯则笑着说:“染香姐姐,你可不要误会我。实在是大师兄的命令,我不敢违背。原本,大师兄可是叫我把这药下在姐姐你的茶水当中的,小妹实在不忍心姐姐卷入其中,幸好夏姐姐来找你叙话,便有意唆使她饮了那茶水。说起来,姐姐你要好好感谢我才好。”
沈墨在旁听得清楚,心中再不迟疑,疾走几步,便挡住了曲紫雯的去路,紧接着清鸣一声,飞剑出鞘,直直指着曲紫雯,任她往哪边躲闪,都毫不放松。
曲紫雯惊讶地叫了一声,染香此时也快走几步,赶了上来,朝曲紫雯身上搜了一回,却不见解药。
沈墨细细问过染香,才知道夏飞飞去她屋中叙话时候,却被曲紫雯奉命暗算,中了众妙门一种奇怪的毒。曲紫雯还要将夏飞飞送入妖修看守的小院中,幸亏被染香发现,及时拦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墨随即脸上微红。他走南闯北,历练了这么些年,见染香和曲紫雯的眼神语气,便知道那众妙门的毒,大体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心中更觉得讶然:风霁夜明明要他联系师门势力,反包围妖修,届时里应外合,一网打尽,怎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做出这种下三滥且会惹怒妖修的事情来?
沈墨正在迟疑,曲紫雯已经笑着说道:“染香姐姐,你糊涂了。这种药,一向是没有解药的。”
染香随即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啊,男欢女爱,哪里需要什么解药啊?”
沈墨见染香这般姿态,心中已生疑窦。又耐着性子听曲紫雯和染香一唱一和了许久,见她们两人离开了,自嘲似的一笑,缓缓朝染香的院落中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更好?这般刻意算计,你的侍君若是知道,他心中岂不难受?”沈墨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紧闭的房门。
夏飞飞果然还在染香的住处。只见床帐之中,人影绰绰,不甚分明,但她的身影,他从来不会错认。
床帐之前,处处皆是结界,亦是熟悉的手法。沈墨一边信手解开,一边心中自嘲自己自投罗网。然而,等到最后一层结界打开的时候,沈墨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此时再无结界阻隔,床帐中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只听得喘息之声、呻。吟之声混在一道,中间却还夹杂着男子的低语:“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功法?”
这是风霁夜的声音,沈墨昨夜和他深谈过,自然不至于认错。可是,风霁夜怎会在此处?又怎会和她……在一处?难道,她真的被曲紫雯暗算,难道,风霁夜表面上装的不屑一顾,实则却是好色之徒?或者说,他们根本是一拍即合,因此凑在了一处?
沈墨只觉得脸上火辣,正欲夺门而出,却早被风霁夜发觉。沈墨只觉得眼前红影子一闪,风霁夜已经到了他面前,森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墨看着风霁夜,只见他衣衫有些凌乱,眼神里高傲不屑中带着几分茫然,却和自己先前的猜想大不相同。难道,他又错了?
沈墨正犹豫不知道该间,风霁夜已经整理好衣襟,恢复了他从前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冷笑着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必是为这个女人来的。昨夜我本说要成全你们,你推说不要。我拆穿她的小把戏,你却心有不甘。如今,知道这个女人要对我自荐枕席,你便巴巴地跑过来搅局。无名剑宗怎会有你这般口是心非的弟子?既然如此,成全你便是!”
风霁夜一面说,一面很随意地拂动衣袖,凌空将夏飞飞从床帐之中托起,往空中一抛:“接住了!”
沈墨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夏飞飞接了过来,低头仔细打量时,才发现她身子滚烫得吓人,衣衫半解,酥胸外露,面上潮红,眼神迷离,似乎神智已不清醒,果然一副被人暗算的样子。
“请问风前辈,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墨再看了几眼,不觉有些恼怒,突然抬头,冷冷盯住风霁夜。
风霁夜冷笑了两声,道:“莫非你以为,是本座强行染指她不成?”
沈墨眼神里的愤怒更甚:“晚辈只是想知道真相。”
风霁夜眯起眼睛,顺着沈墨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夏飞飞的红唇微微肿起,好像被人咬破了一般,脖颈手臂之上,也有被人吮吸过的痕迹。
“原来是这个啊?”风霁夜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嫌弃,“她跑来自荐枕席,又这么热情,在我身上乱亲乱摸。你也是知道人事的,试问这种情况下,谁能把持得住?我虽然素来看不上眼,但见她手段甚是娴熟,却也勉为其难,呼应了她几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女子,想是在她侍君那里吃不饱,才跑出来勾三搭四。你既然有意亲身上阵,这处就交给你了!”说罢,如一朵红云般飘忽着离去了。留下沈墨一个人,浑身气的发抖。
冰冷的水带着刺骨般的寒意,夏飞飞在被沈墨扔进水缸的那一瞬间便睁开眼睛。而她面对的,是沈墨因为愤怒变得有些发红的眼睛。
“很好玩吗?把自己摆弄成这样子?”沈墨的斥责铺天盖地而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愤怒,“逍遥窟主人,说起来好大的名头,卖火赚了不少钱,连百蛊界的人都跑来投奔你,结果你就是这样子的吗?还是说,你见了任何一个貌美体健的男修,心中都会想着你的采补大业,你……你简直是不顾死活!风霁夜也是你能招惹的?”
夏飞飞面对他的斥责,先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直到沈墨将所有的意思颠过来倒过去说了好几遍,她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慢吞吞说道:“就知道骗不了你。本来,这是我和染香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恶作剧。原本也没想着要招惹风霁夜。你放心,我没中什么毒。可是,如果你还喋喋不休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招惹你。”
第123章 良药
沈墨面上一红,沉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现在应该清醒了吧?”
夏飞飞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直到昨夜为止;我还一直想着如何让你回心转意。但是事后仔细想想才知道;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或许,你这次肯来寻我;只是为了你的师门贡献度吧。”
“是吗?”沈墨声音低低说道。
夏飞飞嫣然一笑,她的头发早已被水缸中的水浸湿,她抬头说话的时候不断有晶莹的水珠顺着她额头一路滚下;滚过娇艳如花瓣般的脸颊,滚过她修长洁白的脖颈;重新溶入水缸之中。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既然成了无名剑宗三代弟子中的大师兄;自然有争夺掌门人的资格的。”夏飞飞说道,“为了争夺这个资格;捉拿了我去增加师门贡献度,却也无可厚非。毕竟,无名剑宗的掌门人已经闭关太久了,众说纷纭,有人说他被人囚禁,有人说他已经白日飞升。而历数无名剑宗的弟子,二代之中杜邀月只是傀儡,且是女子,杜明生性耿直,修为资质平平,陈玄真只对商道感兴趣,苏越心怀叵测,却未必看得上掌门人之位……”
“你错了,苏越对这个位置,可是在意的很。”沈墨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