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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体贴的少年郎君。
江寒自然也听到了夏飞飞的战绩,面色很不好看。但他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一点,暗暗猜出夏飞飞是因为忌惮着什么人,刻意掩人耳目,压下叶晨之事,不过仍然对林卓雅有些酸溜溜的意思。
他望了一眼仍然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林卓雅,又看了看那边无名剑宗众人的脸色,悄声对夏飞飞说道:“你这么做,可把沈墨给气坏了。他大概以为你还会缠住他不放吧,想不到你一转身,却来这手。”
夏飞飞闻言,也遥遥看了沈墨一眼,只觉得他和平日并无异样,心中知道恐怕又是江寒脑补过度,加油添醋所致,口头上却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不错,张烈去了,我这边是缺少人手,可是这世上,并不是说没了谁就不行的……”
众人下了渡船,又坐上乌云盘,继续向无名剑宗方向行进。夏飞飞于各类防护禁制上格外用心,特地从楚阳那里寻出了太阴战旗,撑在乌云盘上。横竖战旗是不能藏一辈子的,此时二重天各势力不同程度遭到重创,无力抢夺,却是最佳的展示时机。
太阴战旗之下,无视金丹期以下的任何攻击。然而,却未能成功化解夏飞飞侍君们的霉运。这天,夏飞飞宿在江寒处,刚刚睡下,便听得苏红依来汇报说:林卓雅被不明人物袭击,所幸防范得当,只是受了轻伤。
第140章 捧杀
乌云盘中自成空间,足足有几亩地大小;里面静室、演武厅等一应设施俱全。
这天沈墨按照平日的习惯;去静室之中修炼;突然发现夏飞飞狼狈地蹲在过道的一个角落;正在用炉子生火。因她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可笑,沈墨便忍不住过去看个究竟。
夏飞飞恰在那时抬起头来;白净的额头上两抹烟灰,见他来了,十分自然地招呼道:“快来尝尝我做的红豆糕!”态度很是亲近得体;就好像真的是同门之间素来和睦的师兄妹那般。
在她亲切的目光中,沈墨不觉有些恍惚,彷佛两个人前些时候的分歧、冷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夏飞飞直接将糕点递给他,他下意识地接过,嚼了几口。
夏飞飞眨着眼睛问他:“滋味如何?我在里面加了茯苓云母的哦。”
沈墨点点头:“尚可。”其实他心中百感交集,心思根本不在糕点上,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夏飞飞“哦”了一声,解释道:“没办法。叶晨去了,我手下一大堆人偏没有一个会做点心的。我原本见苏红依那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想不到……唉!”
沈墨不由得点点头,问道:“叶晨去了?去哪里了?”
夏飞飞紧紧盯住他脸看,讶然道:“你竟然不知道?”
沈墨奇道:“我怎会知道?”心中却暗暗想到夏飞飞这几日的桃色流言再次传得满天飞,大抵是说她和侍君林卓雅一时把持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江寒因此和她大闹一场云云。因有这个流言做底,沈墨自然想到说不定叶晨也是受不了妻主,故而请去。
沈墨见夏飞飞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心中微感失落,却也只得就此离开。
沈墨走后,夏飞飞面前的空气一阵扭动,林卓雅渐渐现出身形。夏飞飞笑着问林卓雅:“神捕大人,我可是遵照你的吩咐,将这出戏演了个十足十。沈墨究竟有没有嫌疑,但凭神捕大人定夺。”
林卓雅顾不得她的调侃,皱眉说道:“依你之言,三人死时,死状类似,唯有沈墨、江寒二人有杀人嫌疑。”
夏飞飞道:“动机呢?张烈、华光、叶晨三人是我侍君,修为平平,毫无出彩之处……”
林卓雅道:“只怪某人平日喜欢招惹旁人,一路沾花惹草之下,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你招惹的人物里有一两个善妒的……”
夏飞飞道:“若论善妒,无人比得过江寒。可是他断然不会是杀人凶手。”
林卓雅见她说的斩钉截铁,竟是不容置疑,心中微微有些苦涩,勉强说道:“自然,江寒既然是你座下第一侍君,平素最得宠爱,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嫉妒这些不成气候的无名小辈……”
夏飞飞道:“你误会了。正是因为江寒是第一侍君,才不会是最得宠爱的那人。不过此人出身朱紫国,又是修习的儒修功法,家世清白,行事喜明不喜暗。他的性情我最了解,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林卓雅道:“方才你试探沈墨时,我就站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沈墨对叶晨之死毫不知情,神态举止不似作伪。何况他的剑法,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他身为无名剑宗的大师兄,肩上担子很重,连你的夫君都不肯做,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夏飞飞微笑着望向林卓雅:“不是江寒,也不是沈墨,那会是谁呢?难道是我自个儿不成?”
林卓雅道:“此事必有玄机。只恨前两次我不在你身前,未能探个明白。若想查明真凶,你须将那段时日发生的事情细细讲给我听才好。”
夏飞飞脸上便有些不悦:“你不过是个小小侍君,妻主做的事情,为何要向你细细汇报?”
夏飞飞一向聪敏,林卓雅全然没想到她会因此不快,呆了一呆,正在解释说:“我无意插手你的大事,只是……”突然之间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蔓延过来,围绕包裹了他,他便惊得一动不敢动了。
那是一种如兰似麝、令人刻骨铭心的香气,是夏飞飞运转她修行心法时候才有的气息,林卓雅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几日之前,他就是沉醉在这种芬芳的气息里,听着夏飞飞醉人的情话和充满了挑逗之意的呢喃,做出了许多他平日里根本不敢去想的出格事情,和她直直纠缠了一天一夜。结果,累到爬不起来,反而错过了勘测案发现场的最后时机。
身为侍君,服侍妻主自然是分内事。可是,夏飞飞每次都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需求,这点令林卓雅既是疑惑又微感无奈。而且夏飞飞的记忆力好得很,对他的敏感部位了如指掌,根本不会记错。更何况,花妖的额头印记之处,便是他最大的软肋和命门。若是其他人敢染指,花妖自当拼死相抗。可是这招对于妻主大人却完全行不通。
当夏飞飞的唇又向着他额头的那朵蔷薇花吻去的时候,林卓雅已经破罐子破摔,放弃抵抗了。他知道在下一刻钟他就会将名门贵公子那些清贵矜持高洁的形象丢到九霄云外,完完全全屈服于自己身体本能的冲动,但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上次夏飞飞这般做的时候,他尚且能强撑着奔回自己的房间,可如今……
“你……好歹给我留些颜面……”他喘息着说道,声音里近乎哀求。
于是夏飞飞就从善如流地心领神会了。几枚烟火金针出手,随意布下一个小阵法,雾蒙蒙的一片掩人耳目,就彷佛挂了一个“此处施工,不宜通行”的牌子那样,虽然过往行人从此绕道,可是这方圆几亩的乌云盘上,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么一块区域,所有人不用深想,就能领悟其间的深意。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类似的事件接二连三地上演。一时之间,前百蛊界林界主之子林卓雅器大活好、精通房中术、挤掉逍遥窟第一侍君江寒、成功上位的八卦传得如火如荼,在众人含蓄和心照不宣的目光里,林卓雅从品行高洁、出身名门的落魄贵公子变身为精通媚术、工于心计的男宠。
终于有一天,连谢不屈也看不下去了,约着苏红叶一起来劝谏林卓雅,却吃惊地发现他眼窝深陷,脸色发青,一副被采补过度的样子,修为也下降了好大一截子。林卓雅的修为,原本已经堪堪突破到了金丹期,此时却跌落回凝脉初期。
谢不屈原来是打算劝着林卓雅不要过分沉溺情爱,见状大吃一惊。林卓雅的样子,明明白白就是被人当做最初级的炉鼎给采补了。这种采补与夏飞飞和江寒之间那种双方都有裨益的双修采补法不同,和掠夺处子元阳也不同,手法简单粗暴之至。
“公子,你……”谢不屈的声音生生顿了顿,紧接着便说道,“你对主人一往情深,想不到主人竟如此对你,不如——”
林卓雅一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急忙摇头打断他的话:“谢叔,你不懂。我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要走,当时又何必赶着要来?”
谢不屈长长叹息,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之间,江寒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林公子在吗?”
在谢不屈和苏红叶无声的凝视中,林卓雅理了理衣衫,还特意带着夏飞飞送给他的能掩饰修为的敛息纱,面带微笑迎了出去。苏红叶知道林卓雅和江寒之间素来便有些微妙,便借故拉着谢不屈告辞而出。
江寒的身边跟着楚阳。这位夏飞飞专属的贴身侍卫,想是得了命令的缘故,对江寒寸步不离。只是如今江寒的修为尚停滞在凝脉期,楚阳也不过是刚刚突破金丹的武修。这个组合是否能成功抵御有心人的暗杀,尚在未知之数。
林卓雅见楚阳跟着江寒,心中随即便领悟了夏飞飞的用心,正在百感交集间,江寒已经冷笑着开口说道:“你这几日好大的风头!可是你却不知道,她对你再好,也不过是个幌子。她已经发现,她对谁略好些,谁就会被那家伙盯上。所以才故意在众人面前和我大闹一场,全是为了要保全我的缘故。”
“是吗?难道你们吵闹之前,她还私下里和你讲明过?”林卓雅淡淡问道。
江寒答道:“这种事情我们心有灵犀、心照不宣便好。上次被困青花界时候,我们也是这般大闹了一场,我得借故得以从行宫之中逃脱,出去搬救兵的。这种事情,我们配合过不知道多少回,难道还需要特地讲明吗?”
“哦,原来是这样。”林卓雅点点头,一脸的无动于衷。
江寒见林卓雅如此淡然,越发不忿起来:“我见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不明白她这些日子和你好的用意?你和她亲热了那么一天一夜,而后你便被那家伙盯上,被袭击了一回。她若真有心待你,就该从此远着你,以免给你引来祸端。可是她却从此变本加厉,和你这般亲近,夜夜笙歌。你是个聪明人,这叫做‘捧杀’,你就是活脱脱的箭靶,你当真不懂吗?”
林卓雅面无表情点头道:“原来你也知道‘捧杀’。但我却不是很明白,你既然知道我只是活脱脱的箭靶,你自己才是被她私心保护的那个,就该藏着掖着不出声,莫辜负了她待你的一番心意才是。如今却闯上门来,对着箭靶大肆指责,既有失风度,又辜负了她待你的心意,是何道理?”
第141章 惩罚
江寒一愣;却没有回答。
林卓雅接着说道:“只因你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哪怕反复告诫自己,她是为你好;仍见不得我们亲密。也因为你为了追随她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才格外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江寒冷笑道:“你知道?”
林卓雅道:“从前父亲有个妾室,出身名门,曾被送到二重天学艺。后来她偶然见到我父亲;便不顾一切为他私奔。一个天之骄女就这样一点一点变成深宅怨妇。”
江寒提高了声音道:“你在讽刺我?”
“其实,你可以尝试着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林卓雅道,“就像她冷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