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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幕为什么会发生。
谢不屈的长剑被碎梦刀斩出一个米粒大的缺口。长剑以修者鲜血祭炼,和修者心神相连,谢不屈当场便受了轻伤,顿觉胸中血气翻滚,一口鲜血到了喉咙,却被谢不屈死要面子地生生咽下。
“原来夏姑娘……啊不,原来主人这么厉害,倒是我先前……唉,惭愧!”谢不屈是一条汉子,虽然口中血腥气尚存,脸上红白相间,却立即爽快地承认了自己先前轻视的心思,紧接着便跪地给夏飞飞赔不是。
夏飞飞知道,有谢不屈这句话,他对自己,才算是真正心悦诚服,认下自己这个主人了。
所以她立即很配合地将谢不屈扶了起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甜言蜜语宽慰了他几句,又取过一瓶丹药,对谢不屈说:“这并不是谢叔修为之过。以法宝和法器相斗,原本就是我胜之不武。谢叔你放心,既然来到我逍遥窟,定然会为你祭炼法宝飞剑,好让你将自身战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瓶养气丹,谢叔且收下,以备日后不时之需。毕竟,我们剑修都是过的打打杀杀的日子,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
谢不屈老脸微红,将那瓶养气丹接过。他自然知道养气丹是金丹期专用的丹药,对疗伤有奇效。他也知道夏飞飞定然是看出他已经受伤,只是为了给他在林卓雅身前留面子,故意不说而已,当下对这个心思剔透的女人又多了几分感激。
此时此刻,逍遥窟中,程若谦满脸悔意,被江寒骂的几乎体无完肤。
“可是,若是你看出这么许多,为什么你刚才不去提醒夏姐姐?”程若谦问道。
“提醒?”江寒气急败坏地说道,“提醒有用吗?你以为飞飞像你这么蠢吗?我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但是那个姓林的,还敢有恃无恐,拉着飞飞去看他的旧部,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姓林的知道,就算飞飞猜透了他的居心,他也有让飞飞抗拒不了的理由!”
“我这辈子,最讨厌像姓林的这种人!这种人精通驭人之术,满口大义、满口大局,实则是暗藏祸心,只想着怂恿别人去为他送死!他就是算准了,飞飞定然抗拒不了他给出的诱惑,你居然将这种祸害带到这里来!”江寒朝程若谦怒目而视。
程若谦不以为然地说:“世界上没有夏姐姐抗拒不了的诱惑。当初大闹百蛊界的那个猫妖姬小白,你是没有见过,那长相别提有多妖孽,连男人看了都有几分动心。当时姬小白大概是有点雏鸟的感觉,夏姐姐可能是他见的第一个人吧,是以死缠着夏姐姐不放,别提有多痴情了,最后还不是被她甩了?”
“你不懂!”江寒道,“你这是盲目崇拜!你脑子里只剩下草了是不是?我几时说过飞飞会抗拒不了那个林卓雅的美色了?瘦的像鬼一样,额头上还有一只妖花,破了相了都!可是,这世界上的诱惑,又岂止是美色这一样?功名利禄、功法修为、权力法宝……我怎么能不怕?”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马车带着五十多个剑修缓缓进入逍遥窟地界,与此同时,夏飞飞的纸鹤也飞到了江寒手中。江寒拆开纸鹤一看,黑着脸狠狠瞪了程若谦一眼,继而步履匆匆,向着逍遥窟的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大声喊着:“张烈,张烈,来新人了!”
正在隔壁屋里生闷气的张烈应声而出,他是一个武修,出来的时候还提着他那根长棒。程若谦原本和张烈关系不错,此时便笑着上去打招呼,岂料张烈看都不看他,急匆匆跟着江寒一起出去了。
程若谦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下子连张烈也恼了自己了。他讪讪一笑,也不好再为自己分辩,只是跟着两人,也向门口走去。
几个人走到逍遥窟大门口,同时都愣住了。只见一支五十多个人结成的队伍整整齐齐,杀气腾腾立在门口。
江寒倒吸一口冷气,张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棒。若不是夏飞飞事先传过讯息,单看这架势,他们定然会认为是有敌人寻仇寻上门来了。
“哥哥,这次来的这个林公子,看来不是善茬啊!”张烈沉声说道。
江寒点点头,他身为儒修,看上去倒比张烈更镇定一些,也难怪夏飞飞这么多年来一直宠他:“我理会得。”
当夏飞飞、林卓雅和谢不屈三个人回到逍遥窟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里一外两群人马彼此怒目相向,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在门外的,自然是夏飞飞新近收服的这只战队,门里的,自然是江寒、张烈以及逍遥窟的众打手。夏飞飞随便瞟了一眼便看到,连楚阳、华光、叶晨他们都被江寒一起给叫了出来。
“阿寒,这是怎么一回事?”夏飞飞颇有些不满地问道。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宠江寒,不是没有原因的,江寒虽然略有善妒,却能帮她把逍遥窟的大小事宜处理得妥妥帖帖,少有疏漏。然而这次,她分明发出了纸鹤,命江寒迎客,却闹成了这副不尴不尬的局面。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华光一眼。平日里一向冷漠、对夏飞飞爱理不理的华光竟然跑到夏飞飞面前拉住夏飞飞的手说道:“飞飞,这群人坏死了。一听说我们是你的侍君就要喊打喊杀。”
夏飞飞无声地望了林卓雅一眼,示意交给他去解释,自己只是盯着华光上下打量,颇有几分失望:这孩子绝对长歪了。模样虽然还和前世时候一样俊俏,通身的气质却差了不止一成。她喜欢的华光,是那个充满了禁欲气质每次哄他双修都会脸红的禅修啊,不是这个外表冰山实则满腹小心思的少年。
夏飞飞不动声色抽出了自己的手,转头望向林卓雅,只见他正在向谢不屈和战队众人解释道:“我早知她已经纳了郎君。我自甘居于末席。”
这个消息犹如炸雷一般,令烈焰战队的人炸开了锅。百蛊界那种小地方男尊女卑惯了,哪怕是烈焰战队中这些在一重天、二重天待过的人,也不是很能接受以女子为主的模式,更无论是在三重天不算罕见的夫侍成群了。
先前林卓雅因为一个姓夏的姑娘被猫妖姬小白折磨的事情,烈焰战队的人心中清楚的很,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对夏飞飞心存不满。不过一路上经林卓雅、谢不屈等人反复劝说,说若不是夏飞飞的缘故,猫妖可能会直接把林卓雅杀了,而非留到现在,他们心中才有所谅解。
后来,若不是林卓雅执意他们拜夏飞飞为主人,又有谢不屈在前统率,他们是断然不会屈从的。可是哪怕是谢不屈,也是认为林卓雅会成为夏飞飞唯一的夫君,对他自甘堕落为小侍的想法既迷惑不解又火冒三丈。
烈焰战队的人一向和林卓雅相处甚好,如今都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问道:
“公子何故自轻自贱如此?”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她一人?”
“哪怕是公子心中爱她爱到发狂,也不能如此自甘堕落,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老林家的面子还要不要,百蛊界的威望还要不要!”
……
105性命垂危林卓雅
“哼!一群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人!蛮荒境不是实力为尊吗?你们难道从未听说过三重天的事情吗?她是金丹修者;高过林公子;为什么不能做公子的妻主?因为她修为高;很多人想嫁给她求得庇佑,又有什么不可以?”突然间;烈焰战队中一个女子突然冷哼了一声。
夏飞飞定睛一看;只见那个女子柳叶眉,一双杏眼,英姿飒爽,正是昔日弱水村的红影子小姑娘苏红依。短短十几年没见,她竟然已经是凝脉期了。
“苏红依!”林卓雅也有些惊讶。自从他被救出来之后;烈焰战队的一帮人;便有为他择妻之意;是以经常撮合他和才貌资质皆佳的苏红依。奈何两人各有心思,林卓雅尚能表面敷衍,不失礼数,苏红依却一副冷冰冰、拒人万里的姿态。林卓雅断然没想到苏红依会在这个时候发话。
“夏飞飞,我记得你。”苏红依大声说道,“昔日你这个人,的确有几分本事。我还曾经很佩服你。现在,我也想请你说说,你到底何德何能,敢担当我们的主人?须知居于人上者,不仅是有上上人才能拥有的权力,也需担当上上人才能担当的责任。你、到底是凭什么?”
她这一番话说出,倒有几分说出了烈焰战队众人的心思。整个战队上下,心中各自称愿。都在想着,虽然苏红依面上对林公子冷冷冰冰,实则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同的。若不是醋了,一向冷漠不理人的她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质疑夏飞飞?
唯有夏飞飞,却从中听出了苏红依暗助她的意思,就势站在人前说道:“修为、地盘、资源什么的,你们也大致有数,我就不再多说了。如今你们抱怨你们的林公子自甘堕落,自轻自贱做我侍君,你们可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她这句话以金丹修为说出,真个是振聋发聩,而这也正是烈焰战队诸人心中不明白的地方。他们心中,可不认同林卓雅所说为了爱甘愿放弃一切的说法。堂堂老林家选定的继承人,怎能如此窝囊?
霎那间,整个逍遥窟前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夏飞飞说出原因。
正在这时,江寒却突然冷哼一声道:“真是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你们的林公子,都被人做成花妖了!你们瞧不出他气虚体弱、元气衰竭,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吗?他若不是为了你们的将来考虑,怎么会跑来用花言巧语迷惑我们家飞飞,说什么给飞飞当侍君?他这个样子,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侍寝啊!”
江寒这番话说的刻薄之极,苏红依听了,立即红了脸。烈焰战队诸人,骂声纷纷,都在指责江寒出言不逊,刻意羞辱。
林卓雅的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做出反驳。
谢不屈见状,大踏步走到林卓雅面前,伸手搭在他脉搏上,探察他的脉象,一探之下大惊失色,颤声问道:“前几日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林卓雅勉强笑道:“那时我尚要顾虑身后敌人追杀,怕乱了军心,用妖术中的敛息术故意瞒住不说。现如今,我尽我所能,给你们找了新主人,便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烈焰战队的人齐齐动容,惊诧声、叹息声、痛哭声响成一片。
江寒又在旁边冷笑道:“原来这群土包子这么没用啊。飞飞,我们回去吧,你何必为他们这么冒险?姓林的没死,也被他们哭死了!一群窝囊废,不想着怎么替姓林的延命,反在这里哭丧!听了真是晦气!”
谢不屈闻言,忙走到江寒面前,忍住气,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敢问这位公子,我家林公子的身体,是否有方可医?”
“有。可是,飞飞凭什么要用这么大的代价,换取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人?”江寒冷冷说道。
谢不屈闻言,已知其意。他是杀伐果断之人,做起决定来从不拖泥带水。当下便毫不犹豫,恭恭敬敬对着夏飞飞重重地磕头:“求主人开恩,救一救林公子的性命!我谢不屈甘愿终生侍奉主人,上刀山下火海,至死方休!”
在他的带领下,烈焰战队的人也醒悟过来,齐刷刷地向夏飞飞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