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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抽噎噎的,李欣放了柴火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值得那么生气的吗?一件小事儿,没得让你发大水,小心大水淹了龙王庙了,可别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阿秀“扑哧”一下破涕为笑,鼻子还是抽抽的,“大嫂真是的,万一我呛着了怎么办。”
李欣拍了拍她的手臂,也不多说什么,忙着去整理灶间的东西,一边忙着一边说:“你俩去洗洗脸,兄弟姊妹之间有点儿小摩擦是难免的,可别记在心里。”又对阿妹道:“阿妹,大嫂让你干活不是对你不好。你以后要嫁人的,要是什么都不会,去了婆家会让人嫌的。以前你没怎么学过家务,以后都得捡起来。这些东西你要用一辈子的。”
阿秀在一边附和道:“大嫂又不会像那女人一样打你骂你,自然也不会害你。阿妹,听大嫂的话才是对的,你六哥读书都读傻了,不要理他那些歪理。”
阿妹只是点头,挨着阿秀也不多说话。
李欣不由叹了口气。
不管阿妹对她的感情如何,不亲近是一定的。孙氏给阿妹造成的阴影很深,连带着阿妹现在极度不信任自己。这些也并没有什么,日久见人心,相处两三年后把阿妹嫁出去,那时候阿妹多多少少也会明白一些自己对她并没有恶意,甚至以往教她家务也是为着她好。
关键的,是关止承。
关家费了大力气供其读书的“文化人”,读了几年书,却反倒成了个轻贱他人的人?全关家人中,李欣唯一感到对她有着强烈不满的,就是关止承了。盖其读过几年书,便认为她这样的人,就是“下等人”吧?李欣甚至想,关止承暗地里会不会嗤笑着说她“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会不会安一个“人尽可夫”的标签在她身上?
晚上睡觉关文跟她商量明日和她回门的事情,李欣勉勉强强地含糊应了几句,关文见她心不在焉,怕她是不是生病了,忙问她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李欣犹疑了下,想想还是不说这事了。她才嫁过来两三天,就跟丈夫说小叔子的坏话,关文就是再明理也不会高兴的,说不定还会对她不喜。
“没有,就是在想,回门礼要准备些什么。”李欣道:“要不,我明早早点起来做点儿小点心拿过去好了。我二弟妹怀着身孕,还有大哥那两个小侄子,应该都会喜欢吃的。”
关文默默地揽着她不言语,李欣奇道:“怎么了?你有别的想法?”
“没有……”关文叹息一声,“就是想不到我居然也娶了妻,还娶了个明理懂事的媳妇。”
李欣笑骂道:“油嘴滑舌。”说着便朝他拍了下。
月光映照进来倒还能看得见关文脸上那条伤疤,李欣不由伸手摸了上去,关文躲了下,李欣紧追不放,关文便只好僵住。李欣轻柔地摸了个来回,轻声道:“那会儿很痛吧?”
“还行……”关文含糊地应道。
李欣倾过去细细吻了一遍他那条蜈蚣般的伤疤,笑眯眯地道:“这是英雄的印记。”
关文一怔,随即低声地笑了出来,胸膛口微微颤动。
李欣趴过去搂着他精壮的腰嘟囔,“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第二十九章 关六兴事(下)
一大早李欣就爬了起来,天还是黑乎乎的。就着油灯做了一家人的早饭,李欣回屋叫关文起了床,两口子拾掇好了,也收拾好了回娘家要带的东西,这才和关家人一起吃早饭。
关止承像个大老爷似的坐着,端着碗吃自己的饭,偶尔抬抬眉眼瞥一眼关文,嘴角意味不明地斜斜翘起笑一笑。关文被看了几眼自然感觉到了,抬头问他道:“大早上的,有事儿?”
关止承笑了笑,筷箸抵了抵碗底,没看关文,却是问道:“大哥今儿要去李家?”
关武暗地里瞪了关止承一眼,“那是大嫂家。”
关止承不置可否地笑笑,“大……嫂家?”话音里有点儿鄙夷的味道。
关文一下子拍了筷子,略带了点儿寒声道:“小六,大嫂是你大哥我的媳妇儿,李家自然就是关家的亲家。你是读书人,书读到哪儿去了?基本的礼貌都忘了!”
“大早上的嚷嚷啥!”关明拍了两下桌子,闭着眼睛当和事老:“吃饭吃饭!”
关文一向是个孝顺儿子,听自家爹那么说也闭了嘴,几下子扒完了饭下了桌子,走前睨了关止承一眼。
关止承多少还是畏惧自己这个大哥的,垂了头自己吃饭,心中对李欣的不满更多了。他自小聪明,入了学后更加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高出在土地里刨食的农夫农妇不少地位,心中优越感甚浓。所以,得知自己大哥要娶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就有了被“侮辱”的感觉,认为这是败坏门风的事情。
可奈何家里的确没人能料理内务,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自家大哥娶这么个女人——到底大哥娶妻,他也不好多加置喙。
但是距离婚事前一段时间,他得知这个即将要进他们关家门的女人竟然是个识文断字的!这下子关止承的心境可就相当复杂了。
至于怎么个复杂法——就譬如是一群丑小鸭里本来只有一只白天鹅,可有一天白天鹅发现这片他鹤立鸡群的领地里又要来一只天鹅,虽然这只天鹅可能是黑的,也可能是花的,但架不住人家就是一只天鹅啊!危机感有之,优越感有之,耻辱感有之……
更何况,李欣嫁过来,可是他明面上的大嫂子。长嫂如母,也就是说,他关止承以后的婚事这女人也可能来掺一脚了?
关止承内心的高傲是绝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李欣在灶间和阿秀阿妹吃饭,隐隐约约倒是能听到堂屋那边像是发生了什么争吵,但也只是听了个模糊,并不太清楚。
吃完饭她和阿秀收拾好了便回屋去拿东西,顺便把早上做的糕点盛好打包,就准备和关文一起回门去了,路上却被关止承拦了路。
“六弟有事儿?”虽然知道关止承不待见她,但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关止承上下扫了眼李欣,低声咳了咳,“要回李家啊?”
李欣皱了眉,淡淡地“嗯”了声,关止承笑道:“带什么好东西回去呢?”
这话隐隐有说李欣拿了关家的东西去贴补李家的意思,李欣何尝听不出来?此时她确实有些怒,但到底理智占了上风,李欣平复了下心中的气愤,笑着回道:“一点儿小点心,做了提点儿回去给两个小侄子尝个鲜。”可别让人说关家连这点儿哄孩子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没得让人觉得寒酸小气。
阿秀提了个背篓出来,见到关止承便皱了眉头,想起昨儿的事情,不大高兴地说:“天儿都亮了,还杵在家里做啥,今儿学堂不开课还是咋的?”
关止承冷哼了声,转身傲慢地走了,也不跟他五姐打个招呼。阿秀气得“啪”一声丢了背篓,对着他背影骂道:“臭小子眼里还有没有你姐了!”
李欣静静站着,提了阿秀丢的背篓试了试结实度,觉得还挺牢固的,笑了笑道:“不错,你姻伯【注1】也会编竹子,这手艺可抵得上你姻伯了。”
阿秀狠喘了两口子,转过头对着李欣咬牙道:“他真是……读书越读越回去了。”
李欣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
阿秀帮着李欣清点了下东西,一一码好放在背篓里面,拉了拉背篓绳子抬了下试试重量,阿秀说道:“不重,大嫂要不要再带点儿什么去?”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带回李家的除了关文和李欣的一套换洗衣裳,外就是关文准备的一些给李欣娘家人的见面礼。这些倒是关文在婚事敲定的时候就准备了的,一来是给李家示一示诚心,讨个好,让李家觉得关家对这门婚事是看重的;二来也是他这个做人女婿的应该有的孝道和礼貌。辈分摆在那儿,关文又一向不摆谱,实实在在的人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不过直到今儿早晨李欣才知道关文其实早就把回门礼准备好了。李欣暗暗想,关文这人虽说没成过亲,但还是懂得一些夫妻相处之道的。偶尔的小惊喜,小秘密,是夫妻之间感情加温的良好助燃剂。
关文也跟老关头和关明交待了一番,出来背了背篓,跟阿秀招呼了一句便准备去李家村。
才走到门口,就隐隐听见有嘈杂的声音往这边来,且声音越发有些大。李欣正纳闷一大清早有什么事这么声势浩大的,关家门就“噼噼啪啪”响了起来,伴随着杏儿略显得焦急的声音:“关家大哥,关家大哥在家吗?”
关文一愣,然后迅速上前开了门,便见杏儿抱着一个小娃娃站在门口,待门一开便挤了进来,反身阖上门大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孙,孙家……孙家找上门来了!”
李欣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说的“孙家”是哪家,突闻耳后有人吼道:“姓孙的还有脸找上门?”
却是关武立在后面,面红耳赤地鼓大着眼,目光转到杏儿身上时微微一顿,稍微缓和了些,叫了声“杏儿妹子”,然后便握紧了拳头死咬着牙。
阿秀蹙着秀气的眉头挨到李欣旁边去,“孙家那婆娘真真个不消停。”
“阿秀!”关武轻喝了声,阿秀立时嘟了嘴,对李欣耳语道:“我去看看阿妹。”
李欣点点头,一时间的功夫,关家除了关止承已经去学堂了以外,所有关家人都出来了。
杏儿抱着怀里的孩子被关文让到了堂屋,李欣接下关文背上背着的背篓放回他们屋里,到堂屋谢过杏儿来给他们提醒儿。杏儿摆摆手道:“我就是看着不对,才过来跟你们说说。”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地道:“孙家这回怕是来者不善啊……”
李欣微微锁了眉,正好杏儿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声抽泣了起来,这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小康吧?等着,姨给你拿点儿点心吃吃。”
李欣摸了摸孩子的头,转身拿了自己做的糕点递给他,小娃子羞涩地抿了抿唇接了过来,细声细气地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地咬起来。
虽然是近亲结合生下的孩子,小康却显得很懂事。不过的确看着就有些病歪歪的,五岁的孩子却显得很纤细。
杏儿拍着他的背给他顺食,低声说道:“自从关家二哥休了妻,孙家也来闹过,但也只是场面上闹闹。像今儿这样的……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过去的。”说着看了看外面,“来了好些人……”
李欣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细细想来那次访荷花村遇见的事情,还有后来李大娘说这边关家的事情,关文和关武对待关武休妻这件事上的态度,还有孙家一向的趾高气扬……联系起来这么一串,李欣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注1】:本文中,“姻伯”为兄弟的岳父、姐妹的公公的代称。
☆、第三十章 孙家闹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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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
阿秀领着阿妹进了堂屋,和李欣、杏儿坐在了一起。阿妹怯怯地缩在一角,手拽着阿秀的衣角不放,阿秀倒也没怎么注意,皱着眉头有些恨声地道:“关家还真是有脸,都到这份上了还敢上我们家门来闹?”
杏儿低声道:“没见孙喜鹊跟着来……”
“她有脸子来?整个一泼妇。”
阿秀不屑地哼了声,见李欣望着她便道:“孙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