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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主非常听话,虽然不舍,还是乖乖的走了。
而朱仲钧也没有多说什么,无精打采依偎着太后,不停给太后使眼色,让她把上次说好生孩子的事,告诉顾瑾之。
太后心里明白,脸上泛起了笑意。
这种话,庐阳王不懂,顾瑾之却是明白的,太后自然不会当着顾瑾之的面说。
朱仲钧又推太后。
太后只是笑。
正闹着,皇帝来了。
他也听闻了德妃生病,就问顾瑾之:“……怎样了?”
他没有去景和宫,直接到了坤宁宫的。顾瑾之忙把德妃的病情,仔细给皇帝说了一回,只是没提病因。
皇帝到底年轻,还是头一次听闻这种病,不免骇然。他又问:“是因为什么,才恶露不行的?”
他主动问到了病因。
顾瑾之就不好再隐瞒,只得委婉将德妃情绪不好,归结为产后失调,身子不适应导致的。
皇帝却能知道真正的原因。
德妃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皇帝一清二楚。
德妃因为没生皇子而不悦,皇帝更是知道。
他笑着道:“德妃脾气燥些,幸好还听小七一两句,要不然……”
语气里没什么惋惜,仅仅是赞扬了下顾瑾之。
顾瑾之就没接话。
皇帝说话的时候,朱仲钧有些睡眼迷蒙。
太后就让成姑姑和寄绮服侍他下去歇了,顾瑾之也忙起身,一起扶着朱仲钧去歇息。
盥沐一番之后,朱仲钧坐在床上,没了睡意。
顾瑾之也在隔壁的偏殿里歇下了。
倒是皇帝坐到了很晚才走,和太后说了半晌的话。
太后的意思,就想今年之内让朱仲钧大婚。
皇帝则不同意:“……南昌府的军务尚未妥善;庐州府的事,也越发可疑。上次仲钧提到宁席可能故意作假糊弄他之后朕特意查了查宁席。他太干净了。仲钧只是个小孩子,若宁席在庐州有些不干净,朕反而放心。他干净得有鬼,反常则妖,什么都不清楚,怎能让仲钧回到庐州去?”
“成了亲,他们仍在京里住着……”太后已经看得出皇帝有些不愿意庐阳王成亲他的理由比从前牵强。
“你不想仲林回去,哀家将他媳妇接到宫里待产。孩子生下来,哀家再说舍不得孙儿,要留他几年就几年,都是你说了算;庐州那边,暂时不回去,又有什么打紧?”太后道,“难道这样也不成?”
皇帝被太后说得笑了起来。
最终他仍是没松口。
“母后,朝中的事已经够多的,让儿子头疼。仲钧还小小七尚未及笄,这件事能先缓一缓吗?”皇帝语气微沉,“您也疼疼朕。朕也是您的儿子……”
说得太后心里直跳。
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这样的话?
“哀家何时不疼皇上了?”太后拉了皇帝的手,道,“这世上,没人比皇上更加英明神武。皇上好,哀家和仲钧才好,难道哀家不明白这个道理?岂有让皇上为难的。既然这样,以后哀家不提就是了……只是皇上也别忘了……他们毕竟一日日大了……”
皇帝就满意笑起来。
从坤宁宫出去他脑海里总盘旋着顾瑾之那张笑脸。
挥之不去的笑容,暖暖的,不带忐忑不安,没有阿谀奉承,笑容非常的干净。她的牙齿整齐洁白,笑容就似灌了春风。
再等一等……
等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随风淡去或者更加浓烈,他才能做决定。
现在,顾瑾之在皇帝心里,不轻不重的,皇帝自己也拿捏不准,值不值得为了顾瑾之,惹得太后伤心动怒……
他需要时间去确定。
在皇帝心里,太后的分量仍是其他人无法超越的,他不能不顾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母亲。
回去的路上,皇帝想了一会儿顾瑾之,思绪又转到了三公主身上。
他想了想,决定去趟景和宫,瞧瞧三公主。
皇帝并不怎么喜欢景和宫,更不喜欢德妃。
等三公主满月,就从景和宫搬出来,跟皇子们一样,安排宫殿,有定制的嬷嬷和宫人照顾她……
歇在坤宁宫里,顾瑾之可能是很累了,片刻就入睡。
而朱仲钧,彻夜未眠。
他很厌恶皇帝看顾瑾之的眼神。
这种厌恶,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父亲。
前世,他就是对他的父亲有这样的厌恶,恨不能一下子就弄死他,却又不能光明正大,只得一步步逼死他……
整夜,朱仲钧都躺在床上,听墙角蛩吟切切。
直到快黎明的时候,他才睡着。
这一睡,就错过了早膳。
第二天,顾瑾之起得很早,和成姑姑一起,服侍太后用膳。
皇帝又早早来了。
自从太后病好了,他很少这样早过来陪太后用膳。
吃了饭,皇上就上朝去了。
外头天色初亮,晨曦熹微。顾瑾之也去了景和宫,给德妃问诊。
皇帝下了早朝,就去了景和宫。
第217节喜欢
德妃的病,虽然危急,只要恶露能下,倒也不顽固。
昨晚喝了一剂药,恶露下行,气喘就渐渐平息。
早起顾瑾之到景和宫的时候,德妃已经醒了,叫人抱了三公主来,她半坐着,将吃了奶刚刚睡下的三公主抱在怀里。
看到顾瑾之来,她冲顾瑾之淡淡笑了笑,让顾瑾之脚步轻些。
“……睡了。”她指了三公主给顾瑾之瞧。
顾瑾之笑着点点头。
德妃就变嬷嬷将三公主重新抱下去。
“本宫已经好了。昨日吃了药,后来就不喘了。”德妃对顾瑾之道,“仔细想来,当时真危急。要不是你,那些庸医也要治坏了本宫……本宫不相信他们,也是有道理的。”
顾瑾之便道:“太医院的御医们,还是有些法子的,只是娘娘没给他们机会……”
“你也不用替他们说好话。”德妃道,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就说起了三公主。
提起三公主,她脸上的笑渐浓,道:“她长得真好!大嫂家的惜姐儿出生,黑红黑红,还皱巴巴的,又瘦。三公主出生就白,还水灵,又不哭不闹。嬷嬷说她健康,才这么乖巧。本宫小时候,身子倒也不比常人好,三灾八难的。她能长成这样,都是你会照顾……”
难得,她居然肯定了顾瑾之的辛劳。
顾瑾之就笑,道:“都是娘娘的福气……”
提起福气,德妃心情又是一沉。
“要是真有福气,就该生个皇子了。”德妃道。
顾瑾之没有接口。
略微坐了坐,见德妃情况尚好,如今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对她道:“……娘娘开怀些。听说公主满月,就要单独开宫去住,以后也不能每日一处。娘娘高兴点,小公主也能记住。”
说到这个,德妃脸色微黯。
她最终却没说什么。
顾瑾之准备告辞,内侍进来通禀说,皇帝下朝之后,来景和宫瞧德妃娘娘了……
德妃脸上就浮动了喜悦,眼波流转着华彩。
她要起身迎接皇帝。
皇帝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对正要起身的德妃道:“躺下吧,不用虚礼。朕听说你身子不适,才特意来瞧瞧。要是反叫你多礼受累,就不好了……”
德妃眸子闪动水光,哽咽着道是。似乎要哭出来。
德妃进宫一年多,皇帝也只在她宫里歇了三夜。平日里并不常来,她也只是偶然在坤宁宫遇着皇帝,连说话的机会也不曾有。
她怀孕期间,皇帝常有赏赐,也是宫人们送来,并非亲自来。
就是三公主。也是抱到乾清宫去。
上次皇帝来瞧三公主,德妃正好睡着了,皇帝叫人别打扰她歇息。等她醒了,皇帝又走了。
“身子好些了吗?”等顾瑾之和宫人们行礼完毕。皇帝坐到了德妃的床边,含笑问她。
“好多了。”德妃忙道,“七妹医术好……”
皇帝就笑了笑,看了眼顾瑾之。
顾瑾之恭敬垂首。立在床边。她粉颈低垂,浓密的刘海就遮住了大半个额头。看不清眼睛,只觉得下巴尖尖的,脸越发精致小巧。
雪白的后颈,似段雪藕,泛出肌肤温润的光泽。
“小七医术的确好。”皇帝笑道。
“皇上谬赞了。服侍娘娘,乃是我的分内之事。”顾瑾之道。
皇帝就笑了笑。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笑着起身对德妃道:“你仍在月子里,不宜见风见人,朕也不叨扰你休息。小七,脉看好了吗?”
顾瑾之道是。
“那走吧……”皇帝道,然后又对德妃身边的宫女道,“服侍娘娘歇了,别叫娘娘操心。”
宫女兰儿忙道是。
顾瑾之原本就是要辞行的,见皇帝说了不要打扰德妃,只得叮嘱了德妃安心静养。
想着德妃的心结,大伯母说她会亲自来解,顾瑾之就没再说多余的话,出了景和宫。
皇帝走在前头,跟在他身边的,并不是向梁。
顾瑾之跟在他身后。
“……恢复得如何?”皇帝问顾瑾之,“德妃那病,是否还需用药?”
“不用了。”顾瑾之道,“恶露已行,慢慢调养就好。”
皇帝就点点头,一直往前走。
到了岔路口,顾瑾之要去坤宁宫,她就跟皇帝作辞。
“你跟朕来,朕有话说……”皇帝笑着对顾瑾之道。
顾瑾之想起他上次拨弄她的刘海,看她的眼睛,然后朱仲钧一口咬定皇帝图谋不轨,心里就有些迟疑。
可到底不敢反驳了皇帝的话,道了是。
景和宫位置比较偏,而乾清宫在中间的地段,距离不算近。
七月底的天气,骄阳早无炙热,暖意洋洋。
皇帝走得很慢,似欣赏沿途的风景。
沿途树枝葱郁,草木繁茂,鲜花怒放,时不时有随风舞动的清香萦绕鼻端。日光再后头,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皇帝走在前头,仍能看到顾瑾之的影子。
投在地面的影子,纤长窈窕。
“小七,可是你跟仲钧说了成亲之事?”皇帝突然问顾瑾之。他并没有回头,慢悠悠踱步,语气不轻不重的。
顾瑾之一时间拿捏不准他问话的意思,忙道:“不曾啊!”
回答完了之后,又想是不是回答得太过于自然了,应该娇羞一点才正常吗?
正想补救一番,皇帝却笑道:“朕给你赐婚的,你敢说不曾想成亲?想抗旨不成?”
这话有点调侃。
顾瑾之心思转得很快。
她在想皇帝问这话,是不是又怀疑朱仲钧什么?
“不敢抗旨。”顾瑾之道,“一切听皇上安排……”
皇帝这番话,无疑就是对朱仲钧闹着要成亲有了警惕。
顾瑾之早告诉朱仲钧,不能这样折腾,他却说什么天上不会掉馅饼。要自己去争取。
他太过于着急,皇帝心里就疑惑一个傻子怎么会这样想成亲。
朱仲钧太过于自信……
“很好。”皇帝笑着道,“朕等着你这话呢。不用着急,你的婚事,朕既然管了,自然要管到底的。”
顾瑾之道是。
皇帝就笑,唇角微扬,笑容很浓郁,似很开心。
顾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