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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钧则是饭足菜饱,非常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儿。
吃了饭,略微坐了坐,朱仲钧就和顾瑾之告辞回家。
路上,他问顾瑾之今天是怎么回事:“你那位姐夫,上次见着还文质彬彬,颇有礼貌。怎么这次如此傲慢?”
“这次,怕是踩了他的痛脚吧。”顾瑾之道,“我倒也没想到他会发脾气,甩手走了。”
“傻。”朱仲钧道,“年轻人,哪有资格发脾气?”
——*——*——
大夫人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气急败坏。
她是有点生气,却也不恼怒。
这件事还没有完呢,有袁裕业来赔礼道歉的时候。
大夫人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大老爷。
大老爷很护短的。
要是他知道袁裕业如此不敬大夫人,只怕袁裕业以后难以在朝中行走了。
袁裕业还是顾珊之的丈夫,顾家的女婿,大夫人也想给他留点后路,毕竟顾珊之还要在袁家生活。
顾珊之似乎很偏向袁家。
——*——*——
袁太太一整日,也在家里等着儿子媳妇回来。
结果,儿子先回来了。
他进门,就满面怒气。
他将大夫人说的话,告诉了袁太太。又道:“她还说,顾家会保密。这是已经想好了的。我当时就说得罪,然后走了。”
袁太太大惊失色,道:“你先走了,没等珊之?”
袁裕业点点头。
他着实气坏了。
一路驰马到家,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你怎能把珊之留在顾家呢?”袁太太急道,“你失礼大夫人,已经是一桩错儿;把自己媳妇丢在娘家,又是另一桩错儿。你今日是怎么了?”
“娘!”袁裕业不满道:“娘,咱们是求着顾家提携。可咱们也不是没本事的。才结亲一年多。您往顾家贴了多少钱,他们家心里是有数的,我也中了进士。咱们何必非要矮人一头?”
“糊涂!”袁太太道,“你啊。性格太急躁了。旁的先都别说了。快去接珊之。万一顾大夫人不让珊之回来。这件事就难收拾了。”
袁裕业不情不愿的,却也不敢不听母亲的话,转身去了。
他刚刚出大门。顾珊之就回来了。
她一脸的泪痕。
袁裕业忙迎了她,给她赔礼道:“……我走得着实急了,不该丢下你不管的。这不,我正要去接你呢,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顾珊之一路上的担心和忐忑都化为乌有。
她不顾在大门口,紧紧攥住了丈夫的衣袖,呜呜哭起来:“相公,你吓坏我了。”
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又跟了回去,让袁裕业心里对她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他协着只顾哭的顾珊之,回了自己的院子。
洗了把脸,顾珊之仍是哭得不停。
她心里酸的厉害。
袁裕业只得搂住了她。
丫鬟们纷纷躲了出去。
袁太太也派人去打听,知道顾珊之已经回来了,心里的一块重石落地了。
她想了想,赶紧换了身衣裳,去顾家赔罪。
大夫人借口家里事务多,明日又是怋姐儿的满月礼,就没有见袁太太。
袁太太知道,这是生气了……
次日怋姐儿满月,袁太太又送了份重礼,还塞了个荷包。
里面都是一千两票头的银票,足足二十张,把林蔓菁又吓了一跳。
大夫人接了回来,想了想,叫了自己的管事妈妈,亲自送到了袁家,说是袁太太昨日落下的东西。
袁太太后背就有了点冷汗。
她知道大夫人这回不再那么好说话了。
怋姐儿的满月礼结束之后,又到了过年。
袁太太心情却很沉重。
她是不会让袁裕业被顾家作践,又不敢得罪顾家,两头为难。
到了第三天,她只得带着袁裕业,去顾家给大夫人赔罪。
这回,大夫人终于见了他们母子。
袁裕业跪下给大夫人磕头,道:“前日小婿鲁莽,被鬼迷了心窍,做出糊涂事,冲撞了大伯母,求大伯母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婿一般见识。”
大夫人便道:“起来吧。”
然后就不再和袁裕业说话,只和袁太太道:“……你们家的家务事,自然轮不到我来管的。也是我活该,不该说了那样的话,惹了裕业。我今日也讨亲家太太一个意思,珊姐儿的事,亲家太太是如何打算的?”
袁太太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她硬着头皮,道:“我心里有了个主意,也想讨您一个示下。”
“示下自然不敢,亲家太太请说。”大夫人道。
“我是想,在裕业房里,放个通房的丫头。将来若说生了庶长子,就母子都不留;若说生了女儿,就将姑娘交给珊之照看,通房打发出去。”袁太太道。
大夫人猛然看着她。
袁太太垂了头。
生了庶长子,也要把孩子弄了,只为三房的长子是嫡出?
这样做,的确够诚心,也够狠心的。
只怕现在这样说,等孩子出生了,又有了变故的。
谁家舍得把男丁给作践了?
那是损了阴德的。
虽然对顾珊之很有利,可大夫人也听出了其中的不靠谱。
袁裕业却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
大夫人心里倏然发寒。
怎么从前感觉袁家母子人畜无害,到了今天,大夫人才觉得,他们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有善心……(
第257节香袋
顾瑾之并不知道四姐的事后来如何了。
她向五姐打听了下,五姐非常快意的说:“袁家想给四姐屋里先放个通房,被大伯母回绝了。大伯母说,四姐又不是不能生,这才几年?大伯母那意思,就是认定了四姐夫不能生,把袁家给打发回去了。我想着,袁太太和四姐夫要气死了。要不是四姐夫敢甩手走了,大伯母也不会如此。让他横!”
顾瑾之不免笑了一回。
她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最后大伯母会如此强势。
得知大伯母的心思,顾瑾之问了问大伯母。
大夫人不愿意和孩子说这些事,道:“你四姐有我呢,还能叫她吃亏?你忙你的。”
然后又笑着道,“你们姊妹,什么时候这样亲热起来?”
顾瑾之咳了咳。
大夫人笑着揽了她的肩,道:“就该这样!姊妹们家里不管闹得多凶,出了门还是要相互帮衬。她过得好,你也光彩。”
顾瑾之道是。
大夫人又叮嘱她好好服侍老爷子。
“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派人告诉我。”大夫人想起老爷子去年过年的时候说过,他寿命只有一年。
如今,又快过年了。
顾瑾之的心微沉。
她点点头。
大夫人这才放她离开。
而后,宋盼儿也听闻了这件事,趁着腊八的时候,问起了。
大夫人见二夫人漠不关心的样子。也和宋盼儿说起了体己话:“袁太太跟我说,放个通房在珊姐儿屋里。将来生了儿子,就母子一并去了;若说生了闺女,闺女交给珊姐儿养……”
宋盼儿一时跟不上思路,问:“这是闹哪一出?”
“你还不明白?”大夫人冷笑,“想告诉我,裕业没事,不需要看病。我要是同意了,将来珊姐儿真生不出,岂不是要被袁家埋怨死?我现在就是不松这个口。裕业能不能生。我不在乎。我说他不能生。他就是不能生。将来袁家说一次孩子的事,我就要拿这话堵一堵他们。”
宋盼儿咋舌。
“你不同意,他弄出逃生子呢?”宋盼儿道,“虽然吃些埋怨。却也是他的孩子。他没问题。仍是珊姐儿受苦。”
“他敢!”大夫人笑起来。“除非我们家落魄了,宫里的娘娘失势了。否则,他就要掂量掂量。是他的身家性命前途重要,还是他能不能生孩子重要……”
官场上最在乎名声。
有个逃生子,就可以弹劾官员的作风问题。
大伯在朝中的势力,哪怕没事也能弄得袁裕业丢官罢职。他要是真敢弄个逃生子,就是授人以柄,还不是死路一条?
宋盼儿哈哈笑起来。
仔细想来,袁家有什么资本和顾家斗心机?
大老爷伸一伸手指,就能碾死袁裕业。
经过这件事,袁裕业应该能看清楚吧?
宋盼儿还笑着打趣大夫人:“你这个大伯母,太护短了。”
“将来你闺女在婆家受了委屈,我也替她护短。”大夫人笑着道。
顾瑾之将来在婆家受气了,大夫人应该护不了短,毕竟顾瑾之的婆婆是太后,妯娌是皇后和各位王妃,哪一个大夫人都惹不起。
不过,宋盼儿仍是心里暖暖的。
她笑着道:“那我先替瑾姐儿多谢大伯母。”
腊八过完之后,年三十的脚步声又近了一步。
袁家那边,再也没有来人。
大夫人派了身边的宁妈妈去看了一回顾珊之。
宁妈妈回来说,四姑奶奶挺好的,就是对宁妈妈冷冷淡淡,脸色不太好,估计有点生大夫人的气,觉得大夫人让她的丈夫和婆婆没脸。
“由着她吧。”大夫人笑道,“珊姐儿也有点左性。她如今一心一意在袁家,也随她去。”
整个过程中,二夫人应该也知道一点。
可是她充耳不闻。
她还念着去年珊姐儿让她难堪。
她也在等珊姐儿亲自向她赔礼道歉。
大夫人也不想多想管,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就好。
这件事,大夫人也未曾向大老爷提及半句。
——*——*——
腊月二十八,连日呼啸的狂风停止了,瑟瑟作响的枯枝也安静下来。整个世界瞬间肃穆安静。
吃了中午饭,朱仲钧就到顾瑾之这里歇午觉。
顾瑾之眯了一会儿,就起来做针线。
半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地面上干燥,雪落下来不化,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地面和树梢,已经白皑皑一片了。
雪光清淡,竟犹如淡淡的白月光,在屋檐下温柔如水洒下。梅花疏影横斜,小院沉浸清香。
顾瑾之坐在屋子里,和祝妈妈做针线。
这些日子,程师傅又回针线房了。
过年的衣裳需要她亲自操持。
顾瑾之学着做个香袋儿,绣了些歪歪斜斜的桃花。
上次朱仲钧看到了,还问顾瑾之:“这一坨坨的,是什么?”
一坨坨……不是形容屎的词吗?
顾瑾之就间接知道自己绣得有多么糟糕了。她咬牙切齿道:“是桃花。”
朱仲钧就认真看了片刻,道:“嗯,很抽象的桃花。”
如今,这些抽象的桃花,已经绣得满满的。丝毫没有美感,反而让密集恐惧症的人瞧了心里发毛……
祝妈妈还能违心夸奖说:“绣得真好。”
顾瑾之笑了笑。
“妈妈,收了针。这个香袋儿缝起来,里面放些干玫瑰花瓣,搁在箱子里熏衣裳,好不好?”顾瑾之道。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这种香袋儿是带不出去的。
祝妈妈笑,道:“行啊。”
“什么熏衣裳?”朱仲钧醒了,站在门口问。
顾瑾之一边喊了丫鬟来服侍他洗漱,一边把自己的半成品香袋儿给他看,道:“我自己做得第一个,要好好珍藏在柜子里。”
朱仲钧心里白了她一眼。分明就是不能拿出去见人。她还找了一堆理由。
“给我吧。”朱仲钧道,“我也想要一个……”
顾瑾之看着他笑,道:“那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