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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就她多心……”
海棠转身去了。
她刚刚撩起东次间银红毡帘,只见彦颖小大人模样,领着弟弟回来了。
海棠给他们行礼,叫“二少爷、三少爷。”
兄弟二人称呼海棠为妈妈。
彦颖继而便听到了彤彤的哭声。
他迫不及待绕过海棠,往里走。
只见外祖母身边的管事妈妈慕青正抱着彤彤。一脸无奈;外祖母也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襁褓中的彤彤,哭得非常伤心,声嘶力竭般的哭。
彦颖忙上前,大声道慕青道:“把彤彤给我。”
宋盼儿和慕青被他吓了一跳。
他突然蹦进来,宋盼儿等人并未留心。
他又是这么一大声,不防就被他唬了下。
“颖哥儿别闹……”宋盼儿道,“你妹妹正哭呢。等乳娘来喂好了她,再给你抱。”
“我抱彤彤,彤彤就不哭。”彦颖不高兴,声音又提高了些。“快把彤彤给我。”
宋盼儿拉了他:“不许闹。跌了你妹妹,可怎么好?”
海棠在门口看了看,见屋子里起了争执,连忙出门。把刘乳娘叫了过来。让她给彤彤喂奶。
刘乳娘当着海棠的面。没有说什么。
进了东次间,她噗通跪下,道:“夫人。奴婢这些日子,还在喝药,断乎不敢奶大小姐的。王妃也说,若是她不在家,给大小姐喝些羊乳,是一样的。”
原来乳娘生病了。
怪不得顾瑾之叮嘱不要让她给还在喂奶呢。
这就合情合理了。
彤彤还在哭。
慕青又比彦颖高很多,彦颖够不着。
大家都急,彤彤哭得更急。
屋子里乱糟糟的。
宋盼儿一个头两个大。
都是顾瑾之,非要丢下孩子去禧平侯府……
刘乳娘见彤彤哭得可怜,彦颖一脸恼怒,宋盼儿和慕青不知怎么办,就道:“夫人,在家里,王妃也常常单让二少爷抱着大小姐。二少爷抱得稳……”
慕青看了眼宋盼儿。
宋盼儿见彤彤着实哭得伤心,怎么也安抚不了,而彦颖也跟着着急,这才让慕青把孩子给彦颖抱。
彦颖抱着,可能是闻到了哥哥身上熟悉的气息,彤彤的哭声慢慢小了。
她抽抽嗒嗒的,还是饿了。
慢慢的,就真的不哭了,无力趴在彦颖肩头。
彦颖似大松了口气。
那模样,跟小大人一样。
屋子里的人都看得有点惊呆。
没过片刻,彤彤又小声哭起来。
她是真的饿了。
宋盼儿对彦颖道:“你抱着她,我来喂她些羊乳,看看她现在能不能吃了……”
彦颖说好。
丫鬟又重新端了碗热的羊乳来。
宋盼儿用个小巧的汤勺喂。
彤彤张嘴也不知道咽。
可是喂了几次,她终于明白要做什么了,等盛着羊乳的小汤勺伸过来,她也会吸了。
居然这样,把小半碗羊乳给喝完了。
喝饱了,方才又痛哭了一场,彤彤趴在彦颖肩头,睡熟了。
屋子里人喘气声音都轻了,生怕吵了彤彤。
宋盼儿对彦颖道:“来,给外祖母抱着,让彤彤睡会儿,别累了呢。你个子小,彤彤这样睡觉不舒服……。”
彦颖只得把彤彤交给了外祖母。
等顾瑾之和顾煊之从禧平侯府回来的时候,已经戌初。
正院静悄悄的。
院子里的丫鬟也敛声屏气。
顾瑾之看了眼煊哥儿,以为出了什么事。
顾煊之则微微蹙眉。
姐弟俩进了东次间。
东次间临窗的炕上,宋盼儿依偎着引枕,手里抱着彤彤,没敢动。彦颖和彦绍都歪在另外一头,身上搭了个小小锦被,兄弟俩就这样睡着了。
邹双兰已经回去了。
“娘……”顾瑾之上前轻声喊宋盼儿。
她的声音很轻。
“回来了?”宋盼儿大大松了口气。她自己生了四个儿女,却是第一次知道带孩子这么难。
彦颖也醒了。
他原本就没怎么熟睡。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道:“娘,您回来了?”
“嗯。”顾瑾之坐到了炕上,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吃过晚膳了吧?”
彦颖道:“吃过了。”
顾瑾之点点头,又对宋盼儿道:“娘,彤彤没有闹您吧?”
没闹?
宋盼儿现在累得连抱怨都没有力气说。
她只是微微摇头,道:“还好。”
她没有问顾瑾之禧平侯府怎么样,只想她快点把孩子们都快回去休息,免得醒了又要哭闹。
“……这么晚,快回去吧。”宋盼儿道,“煊哥儿,你送你姐姐。回头到娘这里说话。”
大房那边的事,宋盼儿可以问问顾煊之。
顾煊之道是。
第498节运筹
宋盼儿今天前所未有的累。
她犹记顾瑾之曾言,顾瑾之在庐州,就是自己带孩子。
原来这般辛苦。
偏自己这个做娘的,还屡次说她不应该。
宋盼儿也会忍不住想:瑾姐儿是不是有怨言?只因她小时候,母亲没有如此养活她,她觉得和母亲有了隔膜,心里痛苦,故而对自己的孩子,就起了亲自哺育、教养的心思?
此念一起,让宋盼儿分外不安。
内疚也暗暗滋生。
顾瑾之尚好。她出生的时候,宋盼儿和顾延臻正是伉俪情深,宋盼儿心情也好,虽然是乳娘照顾顾瑾之,宋盼儿却也要每次逗弄她。
到了顾煊之出生,便有了洪莲和顾琇之母子的事,宋盼儿心情时常不好,大发雷霆。
那么,顾煊之的怨气是不是更大?
正想到这里,顾煊之送完顾瑾之回来了。
他叫了声娘,就坐到了母亲对面。
“我爹今日还没回?”顾煊之问母亲。
宋盼儿这才想到,顾延臻没回来呢。
她咦了声,怎么这样晚?
平素就算晚归,也会派个小厮回来说一声的,今日是怎么了?
“没回。”宋盼儿蹙眉道,“他如今也没个章程了,都快亥时了……。”
顾煊之安慰母亲:“爹今天说,和胡大人一起呢。只怕是在胡家吃酒,两人说到了兴头上。忘了时辰。他之前,不也时常在胡家过夜吗?”
顾延臻和胡泽逾、秦申四要好。
当年,秦申四不如他们俩
现如今,秦申四在皇帝跟前受宠,又有好几间大药铺,算个人物了。不管走到哪里,旁人都要卖几分面子,虽然他只是个太医。
而胡泽逾,从顺天五年进京做了个刑部五品郎中,便一直不曾升迁。这些年。多少同僚都升了上去。唯有胡泽逾不见动静。而胡泽逾的儿子,考学十多年,连个秀才都不中。
那孩子没有时运。
每逢科考,他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腹泻呕吐。从来就没好过。
胡泽逾自己。是个满腹才华的人。只因他不愿意受族兄胡泽瀚的支派驱使,比如胡家要胡泽逾女儿去巴结其他权贵,要他女儿去做继室。被胡泽逾断然拒绝。
从此之后,胡泽瀚处处打压胡泽逾,却又不把他一棍子打死。
他既不给胡泽逾机会,又要胡泽逾替他办事。
偏偏胡泽逾还不敢反抗,否则这五品郎中小官也要丢了。
他算是个失意的。
唯一让胡泽逾欣慰的,女婿还算不错。
他女婿是顾延臻的外甥。
顾延臻还不如胡泽逾,但是他心境好,也无大志,对游手好闲并不感到无聊,而是乐在其中。
他比较空闲,胡泽逾也比较空闲,两人又沾亲带故,时常走动,关系越发好了。
顾延臻有时候和胡泽逾说话,便忘了时辰,歇在胡家,也不是头一次了。
想到这些,宋盼儿懒得再深究顾延臻的晚归。
“也快回来了。他那么大的人,丢不了。”宋盼儿道。
她看了眼儿子的脸,明明之前很急切想知道大房那边如何的,此刻却无半点兴趣了。
她还在想顾瑾之的事。
“煊哥儿,你小时候埋怨过娘吗?”宋盼儿倏然开口,问顾煊之,“娘时常发火,也很少亲自照拂你。你都是跟着丫鬟和乳娘,你埋怨过娘冷落你吗?”
顾煊之被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世家望族,谁家的孩子没有乳娘?
否则,岂不是叫人笑话?
有了乳娘,跟着乳娘长大,每日往母亲跟前请安。等到了上学的年纪,就只是早晚见母亲一面,这有什么不妥?
母亲怎么突然提到埋怨?
顾煊之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七姐。
七姐和大户人家的母亲不同。她像个乡间贫寒妇人,亲自哺育、教养孩子。孩子们有事,不是找乳娘都是找七姐。
母亲是因此而有感而发吗?
“娘,您又一个人在琢磨七姐的事?”顾煊之笑道,“大家都这样,又不是只有您。家务事那么多,您哪有功夫整日照顾我?我不是有乳娘和丫鬟吗,怎么会埋怨您呢?七姐她啊,她和其他人想法不同……。娘,七姐从小就和其他人想法不同……”
他劝慰母亲。
他七姐从小学医,很快就学了一手超高的医术,这是谁能做到的?
七姐的与众不同,那是从小便有的。
“你七姐对孩子那么好,生怕自己冷脸了孩子,焉知不是年少时我对她关心太少,她心里留下的痕迹?”宋盼儿叹了口气。
顾煊之愕然。
仔细想想,他小时候比较怕母亲,那时候有什么事,都是找七姐。
琇哥儿也是。
他们兄弟俩把七姐当母亲一样。
七姐到底是不是有心结,这个,顾煊之也不敢肯定。
可都过去那么多年,就算是,母亲还能弥补七姐不成?七姐都以为大了,弥补都来不了……。
顾煊之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他见母亲眉宇间有几分忧色,那是从前很少见的,心里微顿。
他低声唤了声娘。
宋盼儿回神,正了正心绪,把顾瑾之的事抛开,问顾煊之:“快跟娘说说,你大哥是怎么回事。”
“大伯母说,是昨天去抓的人,直接关到了大牢里。”顾煊之端正了身子,仔细和母亲说起来,“顺天府府尹是大伯的亲信。大伯想着是误会,早朝是跟圣上表明,让放了大哥,堂堂正正的放了。
哪里知道,大伯半夜被召进宫,就一直没有再回来。
我和七姐去的时候,大伯母正在和大伯的门客商量事。大伯母也不避开七姐,我们坐下来听。
昨天才抓的,今早就把大哥的罪证闹得满城皆知,大伯母说。这是有人蓄意谋害顾家和大伯。大伯母上午去探监。却被阻在门外,不给看。
顺天府知府是大伯的门生,却客客气气把大伯母阻拦住了,大伯母说。那知府起了歪心思。已经不和大伯同心了。只怕被人收买了。
大伯母这样的身份。小小顺天府也敢拦,这是计划已久的,背后有大人物撑腰。需要置顾家于死地……。”
“那个丫鬟呢,真的怀了身子?”宋盼儿问,“为什么上吊的,怎么查的?”
“那丫鬟是大嫂娘家送过来的,说是亲家太太亲自调教的。大哥不愿意,和大嫂还吵了一架。大嫂以死相胁,非要放在房里。大哥就说,既然要放在房里,就不能再逼迫他。等他先缓一缓,若是他对那丫鬟有意,自然收了她,若是没意,再打发回来。
那丫鬟是二月份到府上的。
二月底,大哥就去了趟河南采药。采办得不多,一个月就回来了。回来也不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