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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瓷坐在桌前面对一桌美味佳肴,面前却摆着一个空碗,一边是小刀,一边是她细细白白的手腕。
君安宁在门口瞧瞧从门缝向外张望着,“宝瓷你倒是快点啊,展大哥快回来了吧——”
——嘁,又不是切你。
宝瓷用刀子在手腕上比了比,切指头跟切手腕的压力显然不是同一个等级。
千万不要切太深啊……可是切浅了血不够那还得再补一刀的说……
笑笑坐在她旁边看着,似是面无表情,却又显出几分淡淡的不高兴。伸手从她手中拿下刀子按在桌上,低低清澈的嗓音道:“不想割就不割。”
君安宁在门边转回头来,“笑笑你别跟着闹啊,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展大哥那边不能有差池的,得让他喝足了血,免得蛊虫闹什么幺蛾子——”说着走过来拿起桌上的刀子放进宝瓷手里。
——不是你自己种的蛊,早就做好喂血的打算了吗?
——打算的只有一个,现在还多了一个!
两人还在“眉来眼去”,宝瓷手里的刀却再一次被笑笑抽走,按在桌上。
“……”
“……”
他们沉默地看着头也不抬的笑笑,他却闷吭吭的执拗着。
君安宁泪,认识笑笑十几年了,除了小时候为了纠正他挑嘴的毛病而无果时,从没见他闹过脾气——被蛊虫闹的他都不了解笑笑了~~!
愤愤的再次夺回刀子,塞回宝瓷手里!
“都到了晚饭时间,展大哥随时会回来,自己看着办!”
臭宁宁没人性!
宝瓷气鼓鼓地拿着刀子一刀下去,人虽小血气却旺,汩汩的就往碗里涌。
君安宁光看着都觉得贫血,脸色微微青白着居然有点晕血,就蹲一边儿去等着她放完。
血哗哗流了大半碗,宝瓷按着伤口,犹豫该把血往哪盘菜里浇——
“哎哎鱼不行!你搁红烧鱼里我们还怎么吃?没人动,展大哥会起疑心的!”君安宁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得晕慌忙拦着。
宝瓷不满,“那放哪盘菜里还不都一样不能吃?”
“所以我才特地要了汤嘛,一人一碗,就不用跟着喝你的血了!”君安宁欢脱的盛好一碗汤,将血混进去。
宝瓷看看这一碗诡异的颜色,再看看瓷盆里的汤……宁宁难道当展云倾是瞎的么……
君安宁自己也看得郁闷,半天懦懦道:“就说是给展大哥特地熬的好了……”
——嘁,从一开始就不该听宁宁的!早按她的打算半夜偷偷灌不就好了!
只是看看还剩了半碗的血,突然觉得好浪费……
宝瓷拿着碗,转头,“笑笑你喝吗?”
丫居然给她别过头去了……
——端着碗喝血……凉凉腥腥粘粘腻腻的,谁要喝。
合着这意思,这只挑嘴的还非新鲜的不喝了……
宝瓷正要把那碗颜色看起来很不地道的汤倒了,展云倾却已经回来,正推了房门要往屋内进——
汤是来不及倒掉了,可是这半碗血怎么办啊!!
她一急,剩下的半碗血就全倒进了盛汤的瓷盆里。
“展大哥你回来了!”
君安宁笑得乱不自在一把,殷勤得过分。
展云倾微微怔了怔,隐约间似乎觉得气氛哪里不太对劲,有些不解,却也只应道:“嗯,我回来了。”
“刚好小二刚送了饭菜上来还热着,展大哥出去忙了一天也该饿了,快些坐下来吃吧。”君安宁已经殷勤的搬了凳子,虽然气氛是哪里有些给他怪怪的,但被君安宁一说,展云倾还真是觉得忙了一天。
中午时君楼主固然是留了他吃饭,但经过先前一番谈话心里诸多思量,也当真没心思吃上几口。这会儿看见他们三个,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就放松下来。
他不禁露出一抹浅笑挂在唇畔——虽然让人有些摸不透,但确是三个欢脱的孩子。叫人一见也不自觉的跟着轻松起来。
许是他的生活严谨惯了,家里只有一位兄长也是从小勤勉如今公务繁忙,身边更鲜有同龄人,没怎么接触过这般的孩子罢。
展云倾也不与他们客套,洗过手落座,却发觉两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只有笑笑低头闷闷依然一语不发。
“怎么……?你们不吃吗?”
“吃饭吃饭——”
最年长的展云倾都已经动筷子了,君安宁捧起碗就开始扒饭,脸埋在碗里都不敢拿出来。
……虽然展云倾已经开始习惯这三个怪怪的孩子了,可还是觉得哪里给他不太对。
宝瓷在桌子下面踢了君安宁一脚,他这才不情不愿的从碗里把头拿出来,笑一笑,“展大哥……喝汤,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特地点了给你补补的……”
展云倾略表谢意的笑一下端起碗,君安宁和宝瓷的心也跟着端起来,直盯着等他喝下去——
然而展云倾端了碗却没有往嘴边送,似乎想起什么,“说到武林大会……安宁你今日去了天下会馆吗?”
“——诶?怎,怎么会——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只是一问,许是看错人,不必介怀。”
展云倾没有多问,这才让君安宁松了口气。但那口气马上又得提起来,眼见着展云倾将碗往唇边送了送,半途却又停下来——“你们不喝吗?”
他们这么盯着他,他还喝得下去吗?
“诶……我们……”
君安宁囧了……三人默默看着桌子中间那碗汤,宝瓷对喝自己的血一点兴趣也没有,君安宁更没有!笑笑不予表态,一桌人就这么僵了场。
不能让展云倾怀疑啊,无奈爪子僵硬面对那碗汤动也不想动啊!
展云倾略感无奈着看看他们,其实刚刚凑近唇边时已经嗅到了碗里的血腥气。
所以他更不解,倘若里面是毒药也许还比较容易理解些,可是为什么放了……血?
混在汤里淡淡的,仿佛并没有平时让人排斥的浓腻腥气。
只是看起来三个人是谁也不打算主动给他答案了,他只能自己问道:“这汤里,血腥气似乎略重了些?”
话一出口宝瓷和君安宁的背都僵直了——却见笑笑懒懒抬眼瞥一眼汤碗,缓缓道:“甲鱼生血。”
君安宁立刻应和:“我晕血!不敢喝!”
宝瓷也磨牙低低挤出:“我怕甲鱼——”然而心中却在呐喊:我不是甲鱼!!
“甲鱼大补!喝了明天才有力气比武!”终于找到借口,君安宁又欢脱了~~
虽略迟疑,但血混在汤里气味已不那么分明,何况展云倾才十八正少年,也不曾享受过此等大补,对于甲鱼血的味道自然分辨不出。将信将疑,始终觉得违了他们的好意不妥,便将一碗汤喝尽了。
☆、第十五章 武林大江湖7
次日一早君安宁早早便醒了,伸了个拦腰,只觉昨晚睡的异常好。
揉揉眼睛睁眼一看,三人的铺位却怎么只剩了他一个,两边空空。展云倾起的早也就罢了,笑笑怎么会起在他前面?
不管合不合理,他看看宽大的床铺,没有人打鼾,没有人踢他,好想倒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君安宁抱着被子在床铺上恋恋不舍的左滚滚右滚滚,但还没忘记今天是武林大会开启日,再不舍得也要爬起来。
可是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间,连中室里也空空,既没有打好的洗脸水也没有叫来的早饭,真不像展云倾的作风。
难得他这个操心命能遇上展大哥被人照顾一下,还没等好好享受待遇就没了?
和待遇一起没有的,还有个笑笑。
君安宁顿时就觉得不太妙,忙掀了帘子就冲进宝瓷的房间——
“宝瓷快醒醒——啊!啊啊啊啊——!!”
尖叫真是声扰人清梦,宁宁那货到底又怎么了,至于叫得这么撕心裂肺。
宝瓷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的正舒服,被这恼人的尖叫声吵醒,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顿,视线里蓦然出现了笑笑那张如雪纯净的睡颜,距离她的鼻尖不过寸许距离!
他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宝瓷往后一撤,却结结实实撞上一堵肉墙——转头,迎上展云倾比她还愕然惊讶的目光,他半撑着身子全身僵硬得估计人已经震惊傻了,动也不会动,更无从反应。
展云倾傻了,君安宁惊了,笑笑还在睡。
屋里一时静得吓人——宝瓷已经在思考这是个什么状况,展云倾自己跑到她床上来是绝不可能的!可是他现在人却真真切切的躺在这里——手腕上隐隐的痛提醒了她什么,她看一眼好似又裂开的伤口,再看一眼睡得一脸餍足的笑笑……
所以——雌虫半夜来找血喝——雄虫追着雌虫跑来——?
她没听说萨玛婆的情蛊还有这个功能啊……
她默默回头看向展云倾,他如梦初醒贴着墙壁蓦地坐起来,一顿,又忙跃过两人翻下床去。
宝瓷虽然差不多弄清楚了状况,但他没有!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一切的不可置信都是无力的,不论事情是如何发生,只有一点无可改变——事关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他、展云倾,睡、在、一、个、姑、娘、床、上!
——至于床上还有第三个人,人家是兄妹自动忽略,再不靠谱也还要不了命。
就算千头万绪理不清这一团乱,他良好的教养也先让头脑冷静了下来。
虽一直把宝瓷当个孩子,十四岁也终究是个姑娘了。
他长长呼吸,静下来走回到床边,正色道:“在下唐突姑娘,无论事出如何定然负起责任。待武林大会结束,便登门提亲,负荆请罪——委屈宝瓷姑娘下嫁。”
——诶?
——诶诶?
这回宝瓷和君安宁都傻了,笑笑却在这句话传入耳中时蓦然睁开眼睛——
怎么,是我——不是笑笑吗??——宝瓷愕然。
完了!这丫要成为武林盟主夫人吗??——君安宁大愕然。
在他们的惊讶中笑笑却已经坐起身,看向展云倾,一双漆黑的眼透着冷,杀机一现而过——
宝瓷看不到笑笑的目光,但君安宁看得到。
几乎在笑笑出手的一瞬间他就同时扑上去拦住,“不能打啊笑笑~~!”
展云倾也不躲,他是看得到笑笑出手的,这一次却不躲。若不是君安宁拦着,只怕要结结实实挨一下。
宝瓷也顿时紧张起来——雌蛊最是霸道,倘若雄蛊宿主变心,定是要杀了他的!
她也忙从身后抱住笑笑拦着他,一边低声念念一边安抚似的拍拍道:“不要打了,我不跟你争,真的——”
君安宁囧,展云倾千万不要听到这一句啊~~!
“在下自知此番百口莫辩,这一掌理应受着。”
嗷嗷嗷展大哥你别跟着添乱啊~~!
“展大哥你就别意气用事,若是受了伤还怎么参加武林大会啊!”
展云倾沉吟片刻,却郑重道:“自作孽,便是输了武林大会也是自己的责任。”
君安宁的胃好疼!这一个两个都不知道体谅他的苦心啊~~如今只能怪自己怕被宝瓷知道展云倾是未来武林盟主的人选才藏着没说,结果他说不说都挡不住事态发展的脚步,现在还连笑笑都不能体谅他~~
他赶忙对展云倾道:“展大哥就赶紧去武林大会吧,这里的事回来再说也不迟啊!人又跑不掉,武林大会可会耽误的!”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