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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思考着自己该做什么——装作跟那些所谓的“普通人”一样,这是那个小姑娘一直叮嘱的。然后……
等她回来。
他的脑袋所能思考的,似乎也只到此为止了——他只记得那个小姑娘,所以他得等她回来。
——※——※——※——
宝瓷睡的很沉,在睁开眼的时候隐约就已经发现了这种沉重——他喵的有人给她下药!
还以为那个男人那么好看的样子是个正直的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只是一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她便顿时黑线。
眼前有一个人,似好整以暇等着她醒来,微微挑眉笑道:“最终还是落到我手上了,宝瓷姑娘。”
宝瓷眉头拧拧——我日你妹儿啊。
她还是比较想跟他问一句:“你谁啊?”忘掉他绝对比忘掉那个霁青蓝衫来得开心吧!
扶额……“南宫麟川,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南宫麟川一身墨绿缎袍,人已经越发的历练出微冷的霸气,然而心情却是很好,丝毫不介意她的敌意,走到床前挑起她的下巴——“你该庆幸你人在这里,要知道我奉行的可是得不到就毁掉。”
是哦是哦,看你对南宫家的手段宝瓷就比谁都清楚。她拍开他的手,“那我还不如选第二个结果呢。”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你都已经在这里了。”
——你妹妹个腿儿哦,南宫大爷你是有多闲啊,还非盯上她了?
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衣服,水蓝的半透明料子轻飘飘的完全不保暖,还特么的抹胸——抹你妹!她哪里有胸!挑这种衣服是在讽刺她吗!?
宝瓷愤愤蹦下床,“我人在这里了,你想怎样!?”
南宫麟川那双眼睛依然犀利得如同鹰隼,似乎少了许多阴鸷——果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天下,又了却了扎在心头的南宫世家。就不知以如此方式毁掉自己曾经一直执着的南宫家,赶走了南宫雪雁,这丫是不是真的开心?
他只耸耸肩,“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所以你到底掳我来干嘛!?”
“我说了,我不容许世上还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既然那时在天下会馆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只好换一个方法请你来了。”
“……”所以就只是因为她那时不肯跟他走么……
她越是倔强他越不会放过,直到那一刻之前他对宝瓷都只是愤恨而已,为她所坏掉,自己经营那么多年的大计。可是在那时,那个为了不被带走宁肯在自己身上下了那么诡异的蛊,那副诡异的场面和她倔强坚持的眼像是烫伤了他的眼,在眼底留下一个抹不掉的画面。
抓到她之后要干什么他可以慢慢想,只要抓到她,看着她在自己手上,就已经让人感到难得的愉悦。
宝瓷拧着眉头瞧着他,“——我说你该不会毁了南宫家又找不到南宫雪雁所以心里空虚吧?”
这话一出南宫麟川冷冷瞥她一眼,阴鸷尽显,加上身上轻飘飘的不保暖的料子,硬是叫人想打寒颤。
“既然在别人手上,就该知道废话太多了不是好事。”
——越这么说越让她觉得自己是南宫雪雁的替代品啊!这个变态没人折磨就空虚怎么着!?
南宫麟川的视线在宝瓷身上上下打量几番——人靠衣装这句话搁在她身上真不适用。
印象中她穿着明亮绸缎小袄的样子应该是很明亮耀眼的,如今这价值不菲的水蓝绢丝裹着她瘦干干的小身子板儿一副风一吹就走的模样,只有那一头半长的披肩发漆黑柔顺依然,比起中原女子的仙女范儿却又有些短不够仙,总的来说……不养眼。
于是他冷嗤一声拿腿走人,宝瓷抓狂踹门——嗤毛嗤!?不是他把她穿成这样的么!?
她不过是报个仇怎么就这么难!?有关系的来插一腿,没关系的也来插一腿!
丢下笑笑和师父那两个没自理能力的她怎么能放心!?
气归气人却饿得不行,想起来先前被霁青蓝衫关着的时候就没来得及吃饭,这回不知怎么被掳走,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肚子正叫着便有人送了饭来,只见门口壮汉持刀把门,下人端上碗碗罐罐就低头退下,俨然一副不打算给她机会逃跑的架势。
她也没打算现在就跑,好歹吃饱了饭有力气——愤愤坐到桌前打开炖锅的盖子,她便在腾腾的热气里看到了满满一锅黄豆炖猪蹄……
摔!(锅盖!)
——丫想干嘛!?
摔归摔肚子还是会饿,宝瓷捏着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勺,味道还好,于是她无视掉这让人蛋疼的功能性炖品,夹起猪蹄边啃边喝汤。
房门再次打开,有人端着托盘进来,宝瓷吃的头也不抬,却听那人半咸不淡道:“怎么样,我亲手炖的汤菜吃着可还合口味?”
宝瓷一抬头,填进嘴里的一勺汤连肉带骨头的就给他喷出来——拿袖子一擦嘴拍桌而起,“你丫怎么会在这里!?”
满齐嘴角微微抽一下,“我在这里,你才能在这里。”
宝瓷拧起眉头,“你抓我来的!?”
他走进来把手上托盘放在桌上,哼哼笑道:“得多亏展盟主妄想替你解蛊,还偏偏找上了我——不过这种邪蛊,江湖上的确没什么人会懂。所以听到消失时,我就想会不会是你——我的尸人傀儡呢?人都死了对你也没什么用,现在还我,还能让你少遭点罪受。”
宝瓷挑眉看他,“你傻的吧,别人的师父又不是你的玩具,还想‘要回去’?”
宝瓷跟他根本不熟,可以说从没有正面接触过。这人既是在她还小的时候就给师父吓跑的,那也年纪一把了,如今看起来竟比满吉大不了多少似的,必定也是个练邪蛊的。
见宝瓷不服软他也不急,把托盘里放着的瓷盅盖子一掀——“南宫可是也听说了你中的蛊,要我给你解了呢。不想吃太多苦,就乖乖跟我合作比较好。”
宝瓷斜睨着他,“这么说你是南宫麟川的手下了?”
“暂时而已。”
“信不信我变成你主子夫人要他狠狠整整你啊?”
“……”
——擦,这年头小小年纪的小死丫头都成精了!
☆、第七十九章
顿顿猪蹄这种恐怖的事搁在别人身上只怕是不吐不开心;但宝瓷那可是坚韧强悍的山妹子一枚,入得了岩洞出得了江湖,烤得了蛇鼠吃得了虫蝎,连吃个把月老鼠肉尚不成问题;何况猪蹄。
她是不知南宫麟川是故意整她还是怎么着;顿顿炖猪蹄连个红烧都不给;她却还是能啃得风生水起;骨头一地。
她虽是被南宫麟川关着;日子倒不难过。
隐约间竟觉得宁可被南宫麟川关着闹得他不得安生;也好过面对展云倾;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吃饱喝足踹开房门;她就开始每日的例行闹腾——南宫麟川是关着她的;却不是关在房间里。她可以在大院里自由出入,这该说是自信还是自负,就这么笃定她逃不掉么。
——这里是不知几远的一处大庄子,宝瓷被抓来之后才发现南宫麟川在黑道倒真已是小有成就,这种成就当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得来的,想必南宫老爷子还在时就已经奠定了这一切,只是那时南宫作为武林世家,一切都在暗处操作。
南宫麟川作为老爷子的左右手,雪雁所不知道的这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如今既然没了顾忌,他将那些生意做大,用以招兵买马,招来了不少江湖魔道上恶名昭著的贼人。
他懂黑道生意赚得了金山银山,他武功不凡镇得住那些魔道恶贼,他也自有他的魅力可以征服其中仰慕他的一些人。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他俨然一个帝王,但在宝瓷看来这丫在一副大爷相的同时却根本不怎么开心——黑道就只是黑道,魔道中招来的也只是些毫无凝聚力的散人,这大概与他心中的江湖霸业相去太远。
宝瓷一路踹门进他的书房却没半个人拦,踹开房门一个凌空飞腿,然后被抓住脚腕一推,痛叫一声滚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好似两人排演了多少遍一般。
宝瓷腾地站起来咆哮,“你丫中原人不是要怜香惜玉的吗!?”
南宫麟川的目光在她胸前扫一眼,哼都懒得哼一声。
宝瓷顿时觉得冷风一阵吹——你丫看不爽就给她别的衣服啊,一边鄙视一边给她送这样的衣服是闹哪样!要不是这身轻飘飘的衣服还得担心裙子飞起来,说不定方才就踢中了呢!
宝瓷是典型的走不掉就索性闹,走到书桌前一拍,按住他桌上书卷不让他继续看下去——“你都关我这么久了,到底要做什么!?”
南宫麟川在自己地盘都穿得一副靴毛整齐的威严样儿,抬眼冷冷扫她一眼,“我说过想出来自然会告诉你。”
“——兄台你是要想多久!?脑子转太慢的话能想好了再抓我来么?”
“何必着急呢,要当‘主子夫人’,总要多拿出点时间培养感情吧?”
宝瓷顿时卡住,她才不信满齐会主动说这些话——“你监视我!?”
南宫麟川倒有几分好笑,“你是被囚禁的,监视你有什么不对?”
“……”这么说来还真对的让人淡淡忧伤。既然想起了满齐她索性问道:“不是找他给我解蛊么?怎么不见人了?”
南宫麟川看向她,眼里有那么几分说不清的古怪,“你很急着解蛊么?”
“我自己种的蛊干嘛要解?不过是关在这里太无聊,找个人斗斗也好。说不定走了狗屎运还能把他赶出江湖呢。”
南宫麟川自然不知后半句从何而来,只是不置可否——不过她是在当着某个主子的面儿赶走别人的手下么。
“你跟满齐很熟?”
“算不上。”
“既然你已经离开展云倾了,不考虑跟着我做事吗?”
“诶?”
——好像到刚刚为止她都只是阶下囚或者报复对象什么的,怎么突然来招揽她了?
南宫麟川抬眸扫她一眼,“你既然会选择忘记展云倾,说明你们之间已经崩了吧。不管你以前是不是替展云倾做事来坏我南宫家的大业,现在你既然忘了,形势也跟以前不同,今后替我做事的话,以前的一切也都一笔勾销。”
虽然反反复复一时曾认为宝瓷是展云倾的人,一时又不像,但如今宝瓷对自己下蛊忘记展云倾这件事,看在南宫麟川眼里显然只能构思出一个可能——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都应是展云倾的人无疑。不过显然她的出身一旦揭露,便给展云倾的名望带来不小的麻烦,无论是谁在这种时候都只会做同一种喧杂,为了保全自己而遗弃这颗棋子。
而对于被抛弃的棋子来说这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会做到如此地步,以他那时所见的倔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怎么样?不管以前有什么样的恩怨,我们现在却算是有同一个敌人。跟着我迟早有一日你可以亲手报复展云倾!”
“……”
这个人究竟是脑补了怎样的情节……?
宝瓷的确是不记得有关展云倾的事,甚至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决定忘记展云倾,但至少还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可不是为了讨好什么男人然后被抛弃的。
撇开这个不谈她还是发现了点有价值的东西——“你要对付天下盟?”
南宫麟川微默,“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