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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就多吃一点,我把我的那份分给你。”
“那咋能行呢?”嫚子立马就摇手说道:“我就算再能吃,也不能抢你的那份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饿得慌,我不同意!”
容谨无奈一笑,解释道:“我吃的一直都很少,你放心吧,我不会饿到自己的。”
“真的?”
“真的!”
嫚子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道:“不行,我娘跟我说了,不能吃别人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瞎想,会生邪念的!”
“说的好,”容谨笑了笑,“真没想到宫里还有你这样的人?!”
在这个血肉模糊的后宫里,如果每个人都能有嫚子这种心性,那应该就不会有这些动魄惊心了。
可惜,一切只是如果……
☆、第二十八章 胆颤
夜凉如水。
“听说你以前是修容,因为谋害皇嗣所以被贬为宫女儿了?”画末坐在床边,侧着头,对容谨问道。
“嗯……”容谨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有看她,仍是专注于手上的针线。
“喂,跟你说话你吱个声不行吗?”圆圆的脸蛋上浮现出几丝怒气,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起来,“你还当你自己是一宫之主呢?别在我面前给我耍脸色看!”
“我不是答应了一声吗?”容谨缓缓说道,仍是没有看她,只是用眼尾轻轻一扫。
画末轻哼一声,道:“谋害皇嗣这种大罪你也敢做?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跟你说,皇后娘娘身边的杨嬷嬷是我的亲戚,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仰仗着我,说不定你在这后宫还能好过一点!”
隐隐之间,透露着几分霸气,画末这几句话下来,无疑是想确立在这屋子里的地位。
不过很可惜她找错了对象,示错了威!
这屋子里一共就有三个人,其中嫚子是属于无大脑生物,跟她说这些话,就跟放屁一样,而容谨就更不用说了,她连理都懒得理画末。
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话,容谨和嫚子会像是抱大腿一样来缠着她照顾自己,可是等了良久,却仍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画末看了一眼容谨,只见她还是在绣着手中的帕子,一点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也没有,而身边的嫚子,则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眼放光的看着墙面。
这样一弄,画末就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这两个人是把她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后身边人儿的亲戚啊,她们两个凭什么敢这么对自己?
一个是失了宠被贬为宫女儿的弃妃,一个是跟二百五一样的贱婢,居然也敢跟以后的红人儿使脸色?
顿时,画末的脾气就上来了:“我告诉你们,以后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将来即便是想在这宫中横着走都没问题!我在皇后那边有人儿!”
容谨绣着东西的手指顿时一颤,额角抽搐,却仍是没有出声。
这年代,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过了好一会儿,画末急的都想揍人了,躺在床上的嫚子,终于咋咋呼呼的坐起身子,凑到她的身边问道:“妹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画末一脸得意的看着嫚子。
“那是不是以后我想吃点啥,找你就成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少吃一口你是不是就会死啊!”画末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满脸通红的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道。
嫚子被画末骂得不清不楚,看了一眼容谨,又看了一眼画末,揉了揉头:“嘿嘿,我啥都不知道,既然跟吃的没啥关系,那我就先睡了。”
“除了吃就是睡,你是猪啊!”画末伸出手指,指着嫚子的脸骂道,“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把你这种怪物生出来的?不造孽嘛?!!!”
嫚子人虽傻,但却也能听出来画末语气言辞中的不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说道:“那啥,妹子你也别生气,要不我先不睡,等你睡了我再睡?”
“谁是你妹子呀?别看我有身份就打算跟我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
画末一点也没有给嫚子留脸面,直接一句话就把嫚子给撅了回去。
容谨抬手咬了线头,将手帕揣入怀中,然后终于抬头,眼神淡淡的看着画末,心里冷笑,你到底是有哪门子的身份啊?!!!
“好了,夜也深了,画末嫚子都睡吧!”
嫚子一听可以睡觉了,直接拽起被子,倒头就躺下来了。
可画末却不甘心,伸手塞到嫚子的被窝里,使劲的掐了她一下:“不是说等我睡了,你才睡的吗?你现在睡什么睡!”
嫚子被画末这么一掐,噌的一下就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宫里规矩严格,夜深不许大叫,若不是嫚子以前因此被责罚过,她现在一定能叫出杀猪的声音。
嫚子老脸憋得通红,却也不想惹是生非,低着头,声音也不像以前憨傻,带着点点怨气,道:“那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画末嘴角一勾,神色得意的看着容谨,那意思似乎是在说,认清楚这里谁是老大吧!
容谨冷淡的一笑,漆黑的眼睛中透出一股锐利,逼视得画末浑身一抖:“杨画末,适可而止!大理寺卿家并不是好欺负的!”
说罢,容谨吹灭了蜡烛,径自走到床榻上,不再理会画末。
随之一起被熄灭的,还有画末狠毒的目光。
这一夜,容谨睡得并不好。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没有当过奴才,所以也不习惯奴才的规矩。
在宫里的奴才,即便是在就寝的时候,也不允许有丝毫的马虎,不许仰面朝天,只能侧身弓着身子睡觉,不可呓语,不可有鼾声。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容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上去十分憔悴。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准备前往养心殿。
一路上容谨遇到不少故人,却也都是一些奴才,没有当初的那些主子,虽然言辞之间颇为难听,但也好在没有受太大委屈。
看着冰冷的红墙,容谨有那么一刻后悔再次回到这个黑暗的牢笼,却也只是那么一刻,转瞬即逝。
这条永无天日的路,从来没有人逼过她,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为了心中那抹极致的仇恨,就算受再多的苦楚也是值得的。
清晨,空气中透着青草的香味,却不知道这味道,掩埋了多少血肉模糊的人生。
容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扫脸上的疲惫,换上清心淡雅的笑容,顺着宫墙,一路走到养心殿。
刚刚踏进院子,一个身影就迅速的靠近了她,容谨心里吓了一跳,脸上也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对他欠了欠身,道:“公公,怎么了?”
张贵全脸色有点不佳,却仍是回了容谨一礼,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才过来?皇上早就在殿里了。”
容谨有些吃惊,她明明已经是提早来了,怎么还是没有赶在云佑的前面:“皇上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怎么是我们奴才能晓得的!”张贵全对容谨使了一个眼神,轻道:“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好像是边关又出事情了,一会儿进屋里伺候要当心一点。”
容谨感激的对张贵全一笑,点了点头:“多谢公公提醒。”
说罢,便脚步轻盈的朝养心殿里走去。
“容谨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云佑手掌支着脑袋,见容谨进来,随意的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容谨恭敬的起身,低眉顺目的站到一侧,倒颇有宫女儿的架势。
“其他人都退下吧,容谨留下。”
许久,待张贵全为云佑换茶水的时候,他才淡淡的出声。
众人的眼光不着痕迹的聚向容谨,又不着痕迹的散开,“奴才/奴婢遵命。”
容谨低着头,站在原地,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一样,安静恭顺。
云佑端起茶碗,轻嗫了一口,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指尖点了点案面:“过来……”
语气中透着无限的疲惫,甚至包含着一丝……脆弱。
容谨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一跪:“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到朕的身边来。”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容谨有些迟疑,抬头看着云佑。
云佑微微抬眼,一双剑眉轻轻皱起,狭长的眼睛中透着不耐:“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遵命。”
容谨虽然心里惊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云佑身边,
见机行事吧。
“帮朕念一下折子……”
容谨刚刚走到云佑身边,一个明黄的折子就扔到了她的身上。
后宫干政这四个字顿时就在容谨的脑袋里炸开,大脑瞬间空白,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云佑有此动作?
身体的反应要比容谨思考的速度快得多,只听云佑声音刚落,容谨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容谨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奈何的地雷,让偶受宠若惊~~~~(*^__^*)
不仅感谢奈何,也感谢支持偶的好妹纸们~~~鞠躬~~~
☆、第二十九章 若惊
云佑疲惫的侧过头,眉头淡淡的皱起:“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圣祖皇帝曾说‘毋使妇人与国事’,容谨一介妇人,怎敢参与前朝政事?!!”
容谨跪在地上,双肩瑟瑟发抖,声音却不同以往乖巧天真,透着铿锵之感。
云佑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何罪之有?是朕要你帮朕读折子,是朕让你参与到这里面来的,”然后伸手端起茶,轻抿了一口,“不过是读一下折子,又不是让你批阅,怎么算得上是干政?”
“可是,国家大事,怎容容谨窥探?!”她几乎将头垂伏在地上,声音隐隐约约之中,还带着几丝颤意,手心里头已攥满了汗。
“你会泄露出去?”
“怎敢?!!!”
容谨大惊,下意识地把衣角攥得死死的,云佑看着她这么一副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一连几日阴霾的心情也扫去了不少。
抬住她的臂膀,淡淡道:“既然你不敢,又何来的窥探之说呢?”
“但,这毕竟是国家重事,容谨担心外臣……”
此刻容谨心跳如雷,却硬生生地将全数惊惶压下,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一点偏差,若是她说错一句话,动错一个表情,就有可能被云佑一旨下去,满门抄斩。毕竟她现在是要参与到国事当中去,如果她只是一介孤女倒还好说,但她的身后可是站着呵察氏一家,让她来阅读奏章,知晓圣意,那等待呵察家的将是什么?
顾家就是他们的下场。
“你看这屋子里,都有谁?”
容谨微微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