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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谨!”楚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这个贱人,你会不得好死!”
“本宫好不好死,不是你说了算,毕竟,你是死在本宫手里!”容谨冷冷一笑,轻轻招手:“梅红,把孩子抱到承乾宫,今后,玄澈就是本宫的孩子。”
说罢,容谨看都不看楚婷一眼,转身缓步的离开了昭阳宫。
这只是第一个,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主子,都处理完了……”
“是你亲手处置的?”
“是,都是奴才亲手处置的,那些执行的人,奴才也都弄干净了。”
容谨抬眼静静的看着他,半响,才开口说道:“苏重,你会不会觉得本宫残忍?”
“在这个世上,只有残忍的人,才能活得更久,才能活得更好!”苏重垂下眼帘,弓着身子回道。
“呵呵……只有残忍才能活得更好……”
容谨的目光从苏重身上移开,半冷半寒的笑了笑,谁也不知道那个笑容里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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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养心殿,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养心殿了,物是人非,云佑好久都没有坐在龙椅上了,取而代之的是夙兴夜寐的容谨,谨贵妃。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在奢望什么,左右也不过是这两天,宣下诏书,让玄澈名正言顺的登基,有什么不好?”容谨站在云佑的床头,用她那特有的声音,缓缓说道。
“楚婷已经死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她不识好歹,那本宫又为何要浪费时间?”
“那如果朕不顺着你,你是不是也打算将朕杀了?”
“不会?本宫怎么会杀了你?本宫会好好的把你养起来,做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做一个永远只能躺着,被所有人嫌弃鄙夷的太上皇!”容谨冷冷的笑了笑:“若是没有你,就不会有今日的谨贵妃,权倾朝野的谨贵妃!”
“你别做梦了,只要云修还在,他就不会允许你这个贱人胡作非为。”云游佑闭着眼睛,满脸涨红,气急而道。
“云修?你还在指望着他?别忘了,是谁把他打得半年无法下床,是谁把他心仪的女子招为妃子,是你,是你徐云佑!”
“闭嘴,贱人!”云佑气若游丝,却还是大声的喊道:“是朕瞎了眼,才相信你这个狼子野心的贱人,朕要废了你,朕要杀了你,来人,鸦杀,鸦杀在哪儿!”
“别喊了,现在整个后宫能跟你说话的人就只有本宫!”容谨走到云佑的跟前,端起他的下巴:“你的鸦杀,早就被苏重杀掉了,你已经没有人可以用了……”
“你……你……”云佑费力的握住容谨的手掌,气喘吁吁:“皇后,朕还有皇后……”
“哈哈……”容谨笑得张狂疯癫,“皇后?皇上您难道忘了,您的皇后已经被您发落到英华殿了吗?”
容谨狠狠的甩下云佑的下巴,“本宫告诉你,你的皇后已经被本宫废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在清凉山上的茅厕里,她被本宫剁掉四肢,挖出眼睛,割去舌头,活生生的做成了一个人彘,整天在那里与龃虫为伴,与污秽同生!”
“你……你这个贱人!”云佑痛苦地呻吟着,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的晕红。
“谢皇上赐名,贱人二字,本宫着实喜欢!”容谨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坐到床前,帮他整理鬓角的碎发:“贱人是谁,皇上您怎么都忘了,您难道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容谨俯身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云佑……是我回来了……”
这七个字,仿佛是隔了千年传来,缓缓地流入了徐云佑的耳,在他的心里,惊起滔天大浪。
过了好久好久,如同半个世纪那么长,床上的人深深吐气,然后便是猛烈地咳嗽起来。
“果然是你,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云佑咬着唇,颤抖着睫毛道:“顾熙诺,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熙诺一切安好!”容谨闲庭自若,柔若无骨的手掌放在他的身上,轻轻为他顺气。
“朕不欠你,把江山还给朕……”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说道。
“云佑,你还是这般固执……”容谨为他整理衣衫,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无奈,就像是对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说道。
云佑嫌恶地甩开她,现在的他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毁了她:“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朕告诉你,朕不会怕你,也不会把江山给你,朕会活得好好的,亲手再一次把你送到地狱。”
说罢,他拼尽全力的狠狠地推了容谨一把,差点儿让她仰面摔倒。
容谨单手一撑,脚尖轻点,悠悠然然的翻身到座椅上:“世间,果然还是有如此不识好歹的人,也罢,你写不写诏书,对本宫而言,都没有多大影响,既然我们今天的谈话如此无趣,那便算了,明日,本宫便会让你成为真真正正的太、上、皇!”
“你敢?!!!”
“本宫敢不敢,皇上您明日便知……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等玄澈即位,本宫摄政以后,你便会移驾到本宫承乾宫里的密室中,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早死的,本宫会让你亲眼看着,本宫是如何在这文朝翻云覆雨!”
容谨冷冷的看了他一下,眼底划过一丝暗芒,然后抬起头,转身离去,
我就是要你看着,你费尽心思得到的这个江山,是如何被我一手摧毁的!
☆、第五十六章 幸福ending
“顾熙诺,你给我站住!”云佑怒火攻心,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容谨离去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冷笑道:“国事繁忙,本宫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你叙旧,太上皇,你还是好好的休养生息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顾熙诺……”云佑听着她渐行渐远的步伐,含血的嘴角绽放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注定就要这般让对方都不得好死,相互折磨的过一生吗?
不,云佑闭着眼睛微微摇头,
怎么会是一生呢,他们明明都已经纠缠两世了……
果真是应了云峰法师的那句话——生生相错,世世纠缠。
那个狠毒的傻女人,怎么就会那么笃定自己不爱她,只是把她当做利用品呢?
她难道忘了,六岁那年,曾经在青楼门下,把唯一的一个肉包子送给一个肮脏不堪浑身破烂的小男孩吗?
她难道忘了,那年雨下,她牵着他的手,在雨中奔跑,一同躲在山洞下,玩泥人的场景吗?
就算她都忘了,难道再次遇见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点的记忆吗?
也许,这段对他而言刻骨铭心的记忆,对她而言,就只是一段可笑的回忆吧……
云佑死死的抓住床边,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不人不鬼的躺在这张令他生厌的床上,半身瘫痪,双目失明,就连最起码的呼吸,都要竭尽全力。
顾熙诺,我恨你……
那年,我满目欣喜的掀开喜帕,期待你与我相同的美好,可是,你那双陌生害怕的眼睛,却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冷若冰霜,而你退避三舍,这,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那时,我只望与你日日朝夕相处,期待有朝一日能够让你想起曾经与我在一起的时光,可是,你却对我礼质彬彬,整日坐在山茶下,寸步不离。
那年,你有了身孕,我亦欣喜若狂,没有想到仅仅一次的肌肤之亲,便让我得到如此天赐的恩厚,可是,临产之时,你却口口声声喊着哥哥,那令我最痛恨的两个字,一时怒极,我竟脱口而出‘保孩子’,等恍然大悟之时,已为时已晚。
那天,我看见雨中的你躲在墙角,手里捧着山茶,虽然心痛,但仍是不顾身份的蹲在那里,手中握着泥水,只盼你能想起一丝一毫,可是,年复一年,你仍是对我毫无记忆。
那年,你饮下毒酒,我亦生不如死,为了所谓的顾家,为了心爱的哥哥,你仍是果断决绝的丢下我和哲儿,你可曾想过,没有母后庇佑的皇子,在这险恶的皇家,如何生存下去……
我从未担心我会后继无人,为了哲儿,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愿意做一个千古的罪人,可是,你却从来不知道,更是恨我入骨。
顾熙诺,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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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承乾宫内。
容谨坐在房里,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心里忽然觉得好冷。
她用了半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把云佑的权利吞噬过来,再一点一点的把他弄成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状态,她原本以为,看到现在的云佑,她会很快乐,她会很开心。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哥哥不在了,哲儿也不在了,就连她最恨的人,也都快要不在了,在这个世上,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容谨抱住双臂,将自己蜷缩起来,努力的使自己不那么的冷。
忽然,外面一阵风动,吹得窗柩咯吱直响。
她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衫,温润如玉的男子站在树下,嘴边浅笑,淡淡的看着她。
那一霎那,仿佛像是走过千年一般长久,容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人亦是如此的望着她。
“我回来了……”他先是开口,然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容谨。
容谨捂住嘴巴,眼泪如同雨水一般倾泻而下,将近十年,她将近十年没有见到他了。
明明是一个端和的君子,却要像做贼一样从窗户里面爬进来,那一瞬,容谨感觉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的娃娃,又回来了。
“哲儿……”容谨看着那张与自己当年一模一样的脸,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的是你吗?”
“是我,母后……”
“哲儿!”容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死死的抱住玄哲:“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的哲儿,哲儿……”
玄哲亦是反手紧紧抱住她,深深的闭上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母后。
若不是来人禀报父皇病重,谨贵妃欲某朝篡位,他此刻恐怕还在九华山上跟师傅学习,不问世事。
若不是亲眼看到那般要强刚硬的父皇,因为他的到来,而流下泪水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瘫痪在床双目失明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他的父皇。
若不是真的感受到现在怀中这人是真真的母后,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光怪陆离的事情。
“母后,不要哭……”玄哲摸着容谨漆黑的长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用一种近似迷幻的声音对她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