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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眼角瞥过来的不屑太过于明显,如果不是这人身后的翟南此时投过来的关心与担忧。又或者,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姐姐身披嫁衣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或许,付云欣和以往遇见同等情况一样,抱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退让。
可是,这些如果最终没有落空,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翟夫人,等一等。”付云欣身体没动,站在原地,一出声就让在屋外等着的陈锋身体僵直到像是重新回了基地训练。
宁染墨向前走了一步停下,眼中的不屑更胜,她下巴微扬,原本有些上挑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女生。就像是一个降临到人间的神女正心怀厌憎和嘲弄得看着如蚂蚁般忙碌生活的庸碌世人。
翟南的五官原本就是像极了宁染墨,平日里,如果不是面对着付云欣或者是站在讲台传道授业,他也是这么一副倨傲的模样。任何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看来,都会因为面前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而莫名忐忑。
付云欣没有见过翟南有过如此嘲讽表情,从初相识开始,懵懵懂懂的,一心要保护好自己的她,就被这个此前未曾出现过的人温暖着。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带给她的除了惊艳外便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关心。
她早已经习惯了翟南对她的紧张。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那张由温柔和紧张编织的美好幻觉中,即便是想过前路艰难,或许要做很多,要委曲求全才能将那份温柔留在自己的身边久一些。可是。她没有料想到,有一天,会有一张和翟南如此相似的脸对着她流露出嘲讽和不屑。
那嘲讽和不屑是无言的,于静默中让她悄悄地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不自觉的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将那抹温暖留住。
面前的宁染墨是强大的,她的一个眼神就已经将原本振奋精神准备为自己争夺幸福的付云欣几近打垮。
也幸好,这不是真的打垮。
付云欣收敛心神,想起刚才姐姐的叮嘱。
她看了一眼在宁染墨身后的翟南,此时,他的手搭在桌子上那个做工精致的盒子上面。身子前倾,准备着随时上前把站在门口处的两个女人隔开。
宁染墨只是停下了脚步,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神态,整个人像是一堵无法跨越的大山,向面前的付云欣投下浓重的阴影。
她在等。等着面前这个让儿子不惜放弃翟家家业。甚至是暗部和各种私人资产都要在一起的小丫头讲话。她需要知道面前这个一点风情都没有,甚至连基本的名媛礼仪都不懂的小女生自己出丑。
“翟夫人,我需要一个解释。”面前的女人是强大的,若不是因为翟南,即便是回到了付家,以付家大小姐的身份穿梭在社交场中,想必。付云欣也不会轻易往面前这位如神祗般的女人身边凑半分。因此,付云欣是退缩的,心里的颤抖直接蔓延到了声音上。
喉咙快要被口水呛住,付云欣抬头,心里一半是对自己的嘲讽,一半是本能的给予自己勇气。
她对自己的嘲讽。是恍然间发现,自己这次是真的恶俗了一把,居然这么*裸的堵住贵妇人谈判,争取自己的恋爱自由。给自己的勇气,却多半是一种自尊被挑衅后的自我保护。
宁染墨有些吃惊。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生下来,她精心培养的儿子已经被面前的小丫头给迷惑的抛家舍业,不认她这个母亲了。如果是用商场的权衡来说,这当真是件赔本折兵的事情。可是,让他们母子关系紧张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张口要自己一个解释。解释什么呢?又为什么要解释呢?
话音出口,付云欣的声音就不颤了。原本紧张着想要上前解围的翟南也不再随时准备着上前插一脚了。
婆媳之间的战争,在翟家向来没有不会长久存在。这源于翟家的家训,也是因为,翟家的婆媳无论当初的争执再多强烈,最终都会不自觉地回复到为翟家着想的主题之上。
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在付云欣出口的时候,翟南已经明白她真正要说的是什么了。因此,那份担心慢慢变成了安心。
在不自觉间,甚至是在确定了付云欣就是自己的那个小包子之后,翟南已经很不耻,很着急的把付云欣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当成了翟家的未来女主人,以及与自己母亲并肩在翟家处理各项要事的伙伴。
虽然,翟南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给过付云欣选择,也没有想过去征求自己的母亲同意。
无论是站在母亲的立场,还是站在宁翟两家的背景之下,宁染墨都不会允许有女子在未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与她的儿子有过分亲密的接触。宁染墨是骄傲的,她有资本骄傲,也骄傲的肆无忌惮,她不认为自己优秀的儿子是天下任何女子能够匹配得起的。即便,是挽着她的手进来京口酒店的霍青婷,在她的眼中,匹配自己的儿子也不算是恰当。
更何况,是面前这个一看就没有教养、畏畏缩缩,一开口就是不知所云的小丫头。
想起方才,翟南拿出的小盒子,里面的各式漆盒一个不少,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宁染墨就有一股无名的心头火在燃烧,烧得她恨不能把面前这个小丫头给再次绑起来送到翟家古楼里去教训一顿。
328 谈一谈
这些漆盒小巧精致,有方形、菱形甚至还有梭子形。紫红的木材上面点缀着不用的宝石。在这些盒子的正中是一个不足掌心大的正方形小盒,赫然是当初从余家偷梁换柱到翟南手上。这个盒子散发出来的气息最为古朴,宝石最为夺人。拿到它所花费的功夫最为血腥。
宁染墨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些年里做了些什么,也隐约猜到他会在什么把这些东西推到自己的面前换取什么。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宁染墨从未有过干涉。
她对自己所养育出来的儿子感到自豪。无论是杀伐果决的指挥者,还是残忍暴戾的阴谋家,无论儿子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只要他有所图谋,并且最终胜利,那依旧是她的好儿子。
宁染墨一直在等。
她等着翟南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她需要知道儿子费尽心机所谋取的这些东西,到底想要用在什么地方。
她等着。
从翟南和吴吟联手,在a市隐蔽的扩张个人资产,并且暗中张网打击其他世家开始,她便一直在等待。
她希望,自己培养的好儿子能够将这些染着世家血泪的物件用在值得的地方。
她满怀期待,想象着儿子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可是,她失望了。
在来到京口酒店,甚至是没有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失望和落寞。
直到看见翟南双手奉上这堆盒子,眼神里的坚定和决绝,以及那出口的话,无不点燃了她心头的怒火。
她的怒火在燃烧着,如果不是付云欣的突然出现,或许,她会失控。
现在,看着面前倔强的仰着小脸,做出一副大无畏样子的小丫头。宁染墨的怒火反而平息了。
现如今,她需要的不是等待儿子接下来的表现,而是看这个小丫头究竟要自己解释什么。
没有得到意料的回答,付云欣有些许的失落。但是。回头看了看对自己投以鼓励的翟南,她没有再有所保留。
“前段时间,我被人请到了翟家快要崩塌了的古楼里面。如您所见,我需要有一个解释。我想,不仅仅是我,您对我也有些话要说吧?”
如今针锋相对,即便再是委曲求全,恐怕都不会在翟南的母亲面前有任何的好印象。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话说尽,该追究便追究。
付云欣脑中闪现着姐姐刚才的担忧。也晃着从鼓楼出来时见过的那位古典意味十足的女子。那名叫做小苏的女子,看起来明明那么的孱弱,却依旧能鼓起勇气来救她出古楼。据说她是翟夫人的养女,养在身边多年,翟夫人于她是恩人和主人的存在。
想也知道。背弃养育之恩来救她的小苏,究竟为她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小苏夹在翟夫人和翟南之间,又曾经历过多少说不出口的为难。
付云欣讨要的这个解释,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在悄悄探听小苏最后的遭际。纵使给她万千宠爱,纵使被捧在掌心的呵护,付云欣就是学不会恃宠而骄的只关注自我。她需要知道小苏的下落。需要清楚自己的被救有没有对小苏、造成难以挽回的困扰。
是的,她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名媛。
即便,她的手上有影部,背后有翟南的暗部护着。再是深厚的底气,也无法把她娇宠成一个冷血的千金。
宁染墨撇了她一眼,不屑之色更甚。伴随着不屑而来的是更加*裸的嘲讽。
她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付云欣。“这是在秋后算账?还是想要用你的影部来找我麻烦?”
“翟夫人。我尊敬您是一位成功的女士。您有地位,有能力,并且是翟南的母亲。无论是哪一点,我都不可能对您有半点不敬。但是,尊重是一回事。解决问题是另外一回事。”付云欣不卑不亢,这个时候,她忽然就不再害怕了。
是啊,有什么可害怕的。
眼前的人,再是强大,再是优秀,再是成功。她依旧是一位母亲,一位操心着儿子婚事的母亲。
既然是为人母者,无论再是强大的女子,依旧会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那处柔软的地方,关乎于人性,包含着体谅和包容,更甚至还有这退让和理解。
付云欣自认已经退到无路可退,无论如何忍让小心,恐怕都不会如了她的意。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只要不是违法,只要没有伤害别人,只要没有违背道德标准,又有什么话不能问出口?
闻言,宁染墨不过是嗤之以鼻,面无表情,出口的话却冰冷无比:“你要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不妨碍。
付云欣正要说话,眼神一飘,看见翟南对自己使劲儿摇头。
有什么不对的么?
“如果,你说的是把你请到古楼的事情,不可否认,我确实做得有点不光明。但是,小苏把你及时放出去,如果没有我的默许,你觉得当时守在古楼里的人会只是她么?”宁染墨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好看的眼睛一眯,似乎是下一秒就能用眼神把付云欣给撕碎。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觉得自己的人身自由和尊严遭到侵犯,我倒是可以弥补你。”宁染墨说的理所当然,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没有想要弥补伤害的诚意,却像是在街边施舍穷人米钱的贵人。
事实上,宁染墨确实是贵人。贵不可及,寻常人只有仰视和暗地谈论的机会。
翟南从后面过来,抓住宁染墨的手,很是亲热的拉着她,视线却放在了付云欣的身上,示意她找机会先走:“妈,你刚才过来的时候不是说找我有事情要说么?我们好像还没有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
宁染墨回过头,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子,那张与自己模样仿佛的脸,虽然依旧带着撒娇和恳求,让她忍不住心软,却依旧让她有些心寒。
这就是她花费了所有的青春和心血养育出来的儿子,多时不见,第一次见面就急忙忙的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