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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本来也没要抵赖,只是真的不记得了!”
如意面有窘色,小声的反驳。
赵清泽笑了,有些不怀好意的说着:“这可是你说的。”
如意心中预感不好,果然,只听赵清泽笑着继续说道:“昨日,你说我吃了阿满的醋,羡慕你给他做了帽子,你很不高兴……”
“这话……”
如意脑子里隐隐约约似乎有那么点不真切的印象,可是她又觉得似乎不是这样。
“莫要狡辩。我当时喂你喝解酒汤,你发脾气把汤给撒我身上了,我当时还没想说你呢!你就说不就一件衣裳,日后我的衣衫都由你做了!”
赵清泽目光注视着如意脸上的神色,见她有些慌了,又加了一句:“这些,你可莫说你没说过。”
如意的确是想否认,她觉得就算自己是大醉,也不会主要要求做针线的,而且日后赵清泽的衣裳全由她来做,这事儿就算昨日她说过,也是万万不能够承认的。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如意咬牙硬着头皮否认,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录音的设备,赵清泽可找不出证据来证明,况且,她可是听芍药说了,昨日解酒汤端进来时,他们就都退下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抵赖。”
赵清泽笑的笃定,“但是你用解酒汤泼了我衣衫之事,却是由不得你抵赖了。昨日我特地让邓先留下了衣衫。”
说着,赵清泽便放开了如意,从榻上站了起来,冲着外边吩咐:“邓先,将朕昨日换下的衣裳拿进来。”
如意此时已经完全目瞪口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清泽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她咽了咽口水,小步走到了赵清泽边上,拉住他的衣角,轻声道:“清泽,我信,莫要让人去拿了!”
“这可不行,免得你又说自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如意还想再说什么,邓先已经动作飞快的将放着那件明黄色常服的托盘拿了进来,他躬着身子,双手捧着将东西放在了桌上后,又快步后退了出去。
赵清泽抓住了如意的手,将她带到了桌前,伸手捡起了那件常服,露出了污迹一角,笑道:“你看,这上面沾的可是给你昨晚灌下的解酒汤。”
说罢,还嫌不够似得,将常服拿了起来,放到了如意手中:“仔细问问,上边还有你昨日身上的酒气沾着没消散了,朕昨日可是伺候了你一夜!”
最后一句话,赵清泽说的有几分暧昧,如意完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被这证据给羞愤的,还是让他最后一句话给说的。
“好,好!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如意没了法子,将这件常服就像扔烫手山芋一般,直接丢到了托盘上,然后掩耳盗铃的背过了身,出声保证着。
“早这般承认不就好了嘛?”
赵清泽笑着环过她的腰,将嘴巴贴到了如意耳边,轻声道:“放心,也不会真让你全做,我害怕累坏了你,只是,做娘子的给相公做贴身衣物,总是应该了吧!”
“嗯!”
如意答得轻若蚊吟,赵清泽却是笑着抱住了如意夸赞:“我的如意怎么这么乖,我该给你什么奖励才好!”
他轻轻的低头吻了吻如意的脑袋,但是嘴上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如意也只当是情话,除了听了有些脸红,也并未较真。
赵清泽与如意说了一会儿话,膳房里便送上了二人的午膳。
等二人简单用完午膳后,还未歇下,外边芍药突然进来通报:“曹姑姑想过来与皇上和娘娘道别。”
“奶娘走的这么急?”
赵清泽听了这话倒有些微微奇怪,他转头看着如意笑道:“今晨我刚发了一道给曹家的圣旨,也给曹家赐了宅院,看来奶娘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与儿子团聚了!”
说完这话,他倒是语气温和的对芍药吩咐:“那就请奶娘进来吧!也不是外人,不必在厅里接见了!”
芍药笑着应承退了下去。
芍药走到外边厅里时,正好见到曹奶娘与曹瑞二人站在厅内等候着,曹瑞正扶着曹奶娘站着。她顿了顿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走了上去,语气温柔道:“姑姑,皇上说您不是外人,所以让您进屋去道别就好!”
曹奶娘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却是看向了身后的曹瑞,开口道:“瑞儿,屋里你不方便去,你在这里等着娘,娘进去与皇上道别!”
“好!娘你小心。”
曹瑞细心叮嘱,芍药却是笑着扶过曹奶娘的另一边手,开口道:“曹公子莫担心,奴婢会照顾姑姑的。”
“那就麻烦芍药姑娘了!”
曹瑞抱拳冲着芍药感激一笑,芍药却是低垂下了脑袋,没有再言语,只是小心搀扶着曹奶娘朝着里侧的屋子走去。
曹奶娘刚刚一入寝宫,便恭敬的跪在了地上谢恩行礼。
“奶娘真是的,赶紧起来。”
赵清泽笑着摇了摇头,如意在一边见了,也连忙让芍药搀着扶了起来。
“姑姑,不对,奶娘现在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了,我也该叫曹老夫人了!”如意笑着开口说道。
新升为曹老夫人的曹奶娘闻言却是笑着道:“在奴婢的心中,曹夫人,哪有皇上一声奶娘、贵妃娘娘一声姑姑来的尊贵。”
曹老夫人这话说的倒也是发自内心,也是实情。一品诰命夫人,朝堂会封赏下的可不是一位,而且这个也只是一个头衔,甚至很多宫中的贵人根本记不住某些个夫人,但是皇上的奶娘、贵妃娘娘称呼为姑姑,这代表的却是荣宠。
赵清泽和如意闻言也是笑了。如意笑道:“姑姑快请坐吧!我也还习惯称呼姑姑。”
曹老夫人倒也没有推辞,在他们下首坐了下来。
“奶娘今日是来道别的,估计回家去还有诸多事情要料理,朕也不多说了,只是奶娘日后常进宫来坐坐。”
赵清泽笑着开口道。
“只要皇上和娘娘不嫌弃,奴婢自然是要常来叨念皇上与贵妃娘娘。”
曹老夫人眼角笑出了皱纹,但是身上却透露出了一股喜悦。
“姑姑怎么还自称奴婢?”
如意笑着提醒了一句。
而赵清泽闻言心中也微微动容,但脸上却是笑着道:“奶娘如今可不好再自称奴婢了!”
曹老夫人其实不算是宫里面的宫人,当初,赵清泽还是太子时,在曹家遭难后想接曹奶娘进宫照顾,谁知曹奶娘虽然被接进了宫,却是执拗的把自己当成了宫人一般,管理着当时东宫里太子的寝宫。而这自称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曹老夫人似乎也想到了往事,却是笑道:“瞧这嘴巴也是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赵清泽也没有多说,只是笑道:“奶娘既然还要出宫,朕也不多留,不过这宅邸是朕赏赐的,虽然曹家以前的老人都过去了,但散的散、离的离,朕让人再选二十名宫人给你们送去,只当是庆贺奶娘与阿瑞的乔迁之喜。”
“这宫中之人自然是极好,赏赐到曹家未免糟蹋了……”
曹老夫人闻言有些惶恐,而赵清泽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道:“奶娘莫推辞了,而且奶娘不是着急给阿瑞张罗婚事吗?这好的人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但曹瑞身边可以先放几人伺候,宫里出去的,至少身家清白,规矩也好。对于她们而言也是一条出路。”
曹老夫人闻言有些意动了。
赵清泽与如意送走了曹奶娘,如意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赵清泽看了一眼如意,笑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如意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说道,“只是替那些被你赏赐给曹瑞做妾的宫女难受,也替曹瑞未来的妻子难受……”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什么都敢说了!”
赵清泽笑着摇了摇头,开始似是解释了一句:“那些宫女,可与你不一样,对于她们而言,能够在这个时候被我赏到曹家,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在宫里,我守着你一人过,她们只是虚度了年华。而曹瑞的妻子,丈夫身边虽有侍妾,虽然是宫里赏的名头好听,但毕竟没什么背景,未尝也不是一件幸事。”
如意没有说话,她本来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在这个时代,皇上给臣子赏宫女,其实只是一件表示荣宠的手段罢了。不过,听到赵清泽与她说,守着她一个人过时,她还是忍不住有几分触动。
她眨了眨眼睛,却突然想到一事,笑道:“听着皇上这么说,我也想到一事,想与皇上求个恩典。”
“什么事情?”
赵清泽看着如意询问。
“我身边的芍药,若是真留她到二十五岁放出宫,倒是恐怕难找亲事,先时她陪我到东巷口,又一直精心照顾着我,所以我想给她求个恩典。”
如意虽然一直对于宫内宫女到了二十五岁才能够放出宫这一制度觉得不人道,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十几岁成亲才是正常,超过十八岁都是老姑娘了,但说实话,她还真没想过去改变这个制度。说这个制度不人道去改变,那宦官制度岂不是更不人道……
她如今虽然看着身处高位,但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改变已经沿用了那么长时间的制度,但是芍药是她的身边的人,她到底想要偏心一点。
“这有何难,等到她想出宫了,你便可做主。若是想与她找一门好的亲事,我们给她做主了,嫁妆也由我们出了!”
这桩事情,在赵清泽看来,不过是一桩小的不能够再小的事情,自是满口答应。
“那我先替芍药谢过了。”如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眉开眼笑。
芍药搀扶着曹老夫人走到了厅里,原本站在一边等候的曹瑞连忙上前搀扶了曹老夫人。
“已经与皇上和贵妃娘娘道别了,皇上还赐了二十名宫人,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家去。”
“好,娘你莫急!”曹瑞清俊的脸上挂着一抹体贴的笑容,开口道,“娘的腿还未痊愈,慢点走,等走出宫门,便可坐车了!”
在宫里,除了上头宫里头的主子,一律不准骑马乘轿,他人除非上头的主子给予了这份恩宠才可。
赵清泽虽然也体贴曹奶娘,但到底是男人,不会考虑的特别仔细。
而站在一旁的芍药闻言,却是连忙道:“姑姑的腿不易走动,奴婢与皇上和娘娘禀告一声吧!”
“别去!”
曹老夫人连忙拉住了芍药,笑道:“别为这点事情去惊动皇上与娘娘了,这会儿,两位主子可能歇下了。”
而站在一旁的曹瑞也笑着道:“谢谢芍药姑娘的好心,不过我背我娘出去便是了!”
说罢,曹瑞便蹲下了身子,让曹奶娘靠在他的背上。
曹老夫人原想阻止,但也怕芍药真去给她求情,于是便靠了上去。
曹瑞背起了曹老夫人,站定后,却是冲着芍药微微弯腰,笑容感激道:“还要多谢芍药姑娘对我娘的照顾。”
说着,一手扶着曹老夫人,一手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荷包,递予芍药。
“不,不……”
芍药脸色有些苍白,连连摆手,声音小的很:“姑姑对我也很照顾,我应该做的。”
“芍药姑娘,只是一点小意思,你收下吧!”
曹瑞笑容爽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