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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文也是五岁的孩子了,何况古人都早熟,这个时候什么都知道了,就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父王的话,姨姨是父王的正妻!”
叶邑辰狠狠一巴掌拍在小几上,怒道:“既然知道她是本王的正妻,为何不叫母亲,还要叫姨姨!本王悉心教导,竟教出你这么个不懂礼数,目无尊长的逆子!”
这一下声音极大,不光是叶敏文和祈氏脸色惨白,就连雨澜都吓了一跳。叶邑辰森然道:“还不快叫母亲!”
叶敏文跪在地上,全身微微发抖:“母……母亲!”尚未叫完竟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雨澜暗暗摇头,王爷显然不大明白应该怎样和孩子相处,虽然这是给自己这个正妻出气了,可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看见叶敏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正太本来就长得很萌,雨澜的心忽地就沉了下来,她是真心疼了。一下就把叶敏文拉起来,搂进怀里,用手轻轻摩挲着孩子的头,一边安慰道:“好孩子,不怕不怕!快别哭了,你父亲是和你闹着玩儿呢!”
一边又对王爷嗔道:“王爷,文儿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小孩子不禁吓,你这么凶巴巴的,要是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是好!”
叶邑辰刚刚在廊下听了几句,见她们妻妾相争,心里其实是极不痛快的。所以他才发了这么大的火。叶邑辰从刚才就一直在暗暗留心雨澜的神色表情,他训斥祈氏的时候,雨澜虽然表面装作毫不在乎,可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快意,王爷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当他训斥叶敏文的时候,雨澜那真情流露的心疼和维护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叶邑辰在一瞬间忽然就松了一口气。雨澜和祈氏之间有点小矛盾,争点风吃点醋没什么,可是若是雨澜对他唯一的子嗣有点儿什么不好的想法,那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雨澜一直给他的印象都十分的好,可叶邑辰毕竟见事明白,知道即使雨澜真的把自己看得很重,却未必会对自己的孩子爱屋及乌,这些都是人之常情。若是雨澜真是这样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毒妇,叶邑辰心里难免会失望。如今看,应该不是。
叶邑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微微就有些愧疚起来。关于儿子,关于小妾,这些事情,本来他是想慢慢一点一点解决的,谁知道这才第一天,这些矛盾就表面化起来了。
叶邑辰想明白了这些,气没来由的也就消了大半。叶敏文却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地,一边抽泣一边和雨澜说话:“姨姨,我可以不叫你母亲吗?我娘亲是白氏!我不想忘了自己的亲娘!”
“好好好!”雨澜被小家伙哭得心都软了:“你就叫我姨姨,就叫我姨姨!谁也不会硬逼着你,就连你父亲也不会!”又对着叶邑辰连连使眼色。叶邑辰本想再骂几句“逆子!”看见雨澜这样,不由摆了摆手道:“祈氏,你先带着文儿下去!明日再来夫人这里领罚!”
祈氏见王爷这般的雷霆之怒也被雨澜劝住了,心里既庆幸又有点酸溜溜的,不敢多待,恭敬应了声“是”,就抱起叶敏文下去了。
房里的丫鬟婆子们也全都识趣地退了出去。雨澜亲自沏了一杯西湖龙井递给叶邑辰:“王爷,喝杯茶去去燥!”
叶邑辰捧着茶杯,却并不就喝,而是细看雨澜的神色。见她容色平静无波,一时更觉得让她受了委屈,温言道:“别站着,你也坐吧!”
雨澜依言在叶邑辰对面坐了下来。经过刚才的事情,两人一时谁也找不到话说,半晌,叶邑辰道:“你就么有什么想问本王的吗?”
雨澜想了想道:“王爷前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叶邑辰看着雨澜,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想问点儿别的?”
雨澜被他那雪亮的目光看得一阵不自在,一咬牙道:“王爷,我想问问您,府里到底有几个侧妃侍妾?”
第180章 一八零
府里到底有几个侧妃侍妾?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此前雨澜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这种问题她哪里能够去问;后来和叶邑辰的婚姻又是一波三折;没等大太太打听清楚,老太爷便把婚事定了下来。
所以到现在雨澜也不知道王爷府中到底有多少朵桃花。想到这个雨澜就觉得堵得慌。
叶邑辰笑吟吟地道:“妒忌是七出之罪!”
雨澜一跺脚,你在外头风流;娶了一个个小老婆回来;怎么回头来又是我的错了。这古代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做呢!
叶邑辰看见雨澜那张努力压抑不至于变形的脸;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快意。他惬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道:“没你想得那么多!”
雨澜强自镇定地开口:“那到底有多少?”雨澜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既然“嫉妒”这个帽子王爷已经给她扣上了,她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叶邑辰道:“你这般聪明;难道就没想到吗?”
雨澜略略一想,若是还有其他的侧妃或者妾室,自然也就跟着祈氏一块儿来了,既然没有旁人,那说明叶邑辰便只有祈氏这一个了。
想通了这一点,雨澜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真的只有她一个?”
叶邑辰沉吟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个红袖!”
“红袖又是谁?”
“红袖是母妃赏了给我的,从小服侍我的丫头,她的哥哥作了我的亲兵。有一次深夜袭营,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箭。他哥死后,便做了我的通房。然后,就再没有了!”
雨澜微吃一惊:“就只有这两个?”
叶邑辰剑眉一挑,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你当爷还真是个贪花好色的不成?”
雨澜脑袋下垂,一副恹恹的样子。
叶邑辰道:“你不高兴了?”雨澜心说能高兴就怪了。
叶邑辰忽然走到雨澜背后,一伸手就将雨澜抱了起来。雨澜惊叫了一声:“王爷!”
叶邑辰已将雨澜放在床榻上,身子压了下来。雨澜这时候哪有心情和他做这种事,反抗道:“王爷,您还没洗澡呢!”
叶邑辰眉毛一挑道:“胆子不小,连爷都敢嫌弃!”
雨澜心想:“我还真就嫌弃你了!”
叶邑辰并没有不轨的动作,而是忽然转了话题道:“如今你已经是王府的主母了,明儿我就叫红袖过来给你请安。祈氏现在暂时管着内院的事物,待明日回了门,就叫她把内院的家事全交给你。你自可拿出正室夫人的派头来,若她们犯了错,你便狠狠责罚!”
雨澜翻了个白眼道:“你就不怕我醋性大发,把她们两个怎么着了?”
叶邑辰笑道:“若你当真做出这种事来,也就只当是我看错人了!”倒是一副十分信任的样子。
这么一会儿,雨澜已经被叶邑辰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了:“太沉了,你先下去!”叶邑辰只得从温香软玉的身上下来,转了个身,面对着雨澜。
雨澜道:“祈氏……”
叶邑辰解释道:“她是白氏的陪嫁丫鬟,生下文哥儿之后,就由白氏做主抬了姨娘。白家与我有恩,我年岁尚小就已父母双亡,因为我是太祖幼子,太宗皇帝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当年的白老将军不畏权势,做主将白氏嫁给我,又在西北一力扶持,没有白老将军的护持,也许我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
叶邑辰声音低沉,雨澜听得心中一阵阵地紧张,王爷小时候也受了不少委屈啊,不由怜意大生,因为祈氏产生的不愉快就淡了不少。
叶邑辰又道:“后来白氏暴毙,死得不明不白,文儿又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为了给白家一个交代,我这才将文儿交给祈氏抚养,又给她讨了一个侧妃的诰命,就是想给白家一个交代。所以祈氏虽然小气愚蠢,我一直对她仍是有所忍让。换了旁人,敢这样给你添堵,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这些事情,有的是雨澜知道的,有的是雨澜不知道的。直到现在总算拼凑起一副完整的图画。雨澜心道难怪祈氏这样有恃无恐,就因为她是白家陪嫁来的,因为王爷觉得对不起白家,她在王爷面前却又格外有了些体面。
王爷看了雨澜一眼,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白氏去后,老太太曾有意将白氏嫡幼妹嫁给本王作为填房,本王拒绝了。”
雨澜顺口便问:“这是为何?”
王爷瞪了她一眼道:“你说是为何?”
雨澜一怔:“难道是为了我?”这可真是明知故问了。雨澜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真是有点小感动。
这样子,王爷岂不是欠了白家更多人情!心里又不由有些郁卒,祈氏贴上了白家的标签,日后就连自己都不能不给她脸面,看她今天的意思,可不是个服帖的,真是头痛。
雨澜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发现王爷那一双大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她的衣襟里,一阵抚弄,雨澜大骇,急忙叫道:“王爷,妾还没有沐浴!”
叶邑辰嘿嘿直笑:“没事,本王不嫌你脏!”
雨澜:……
雨澜觉得昨天晚上那一番胡天胡地到现在体力还没有回复呢,身体的某个地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只得求道:“王爷,明日还要回门,今天咱们就歇了吧!”
叶邑辰:“中午你答应本王什么了?”
雨澜耍赖:“我答应什么了?我怎么记不得了!”
叶邑辰哭笑不得,“现在才想耍赖可来不及了!”
雨澜被他撩拨的全身冒火,不管不顾地叫道:“昨天晚上,你都来了三回了?今天就算了吧!”
叶邑辰一阵闷笑:“本王都素了这么些日子,三次怎么能够!”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本王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
“你不是还有祈氏和红袖吗?”
“自从遇见了你,本王对什么样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致!她们两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寒毛!今天静王妃老婶子说得对,我膝下空虚,你是该给我多生几个儿子才是!”
“谁要给你生儿子!”
“你给我生几个女儿,我也一样欢喜!”
……
到底叫叶邑辰得偿所愿了!雨澜本想问问府里的情况,结果连一个字也没问成,两人这次又折腾到半夜,雨澜到最后都已经瘫软如泥了,王爷却还是兴致不减,雨澜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匆匆洗漱过后,雨澜很快就坠入了沉沉的梦乡。脑袋里还在不由自主地回放叶邑辰的那两句话:“本王都素了这么些日子,三次怎么能够!”“自从遇见了你,本王对什么样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致!”嘴角不由自主就浮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又想: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自己枉自活了两辈子,是不是也太好哄了一点儿。到底心里高兴,就连这腰也没有昨日那般酸痛了,算着今天比昨天还多来了一回呢……
因为第二日就是回门的日子,雨澜心里有事,不用丫鬟叫,早早就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叶邑辰早已出去了。雨澜叫了一声“晓月”,晓月便走过来卷起了珠帘,“姑娘……哦,不,夫人醒了!”
她嘴角挂着笑,到底是使惯了的丫头,不用雨澜问,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王爷卯正就起来了,说是到演武场去打趟拳,一会儿回来和夫人吃早膳。”雨澜点了点头,想着王爷昨天好像也是卯正起来的,看来作息习惯就是这样。
暗暗记在心里,就叫了丫鬟进来服侍着她洗漱梳妆,一边梳妆一边叫了钱妈妈进来:“今日回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