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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楚明轩姗姗而来,一袭皎洁的精绣白袍平展伏贴,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宇温润如水,没有丝毫的不如意。
看来,他心情正佳。
“为什么这么做?”沈昭见他这般气定神闲,不禁来气,语气冲了一些。
“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明轩漫不经心地说道,“沈大人刚下早朝吧,一大早就硬闯晋王府,你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还是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王爷莫要跟我扯些别的。”沈昭推他坐下来,双手按住椅子的扶手,锁住他,瞪着他,“我下早朝刚回府,温泉别馆的人就向我禀报,昨晚那个假扮妩儿的女子不见了。”
“哦?不见了?”楚明轩故作吃惊,却故意扮得不像,“那你为何来晋王府跟本王说这件事?你不是应该去找人吗?”
沈昭气得瞪他,“难道王爷不知,一旦你出手救人,陛下很快就会知道,就会以为你和妩儿串谋、有私?你这么做,无异于将妩儿推向火坑!”
楚明轩冷冷地嗤笑,“是吗?本王的才智远远及不上闻名三国的右相大人,更及不上你料事如神,料不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沈昭总算明白了,气得咬牙,“你故意的!”
楚明轩含笑看他,笑如清风,“沈昭,你何时爱上妩儿?”
沈昭愕然,好似苦苦掩藏的心事被人揭开,再想掩饰,却掩饰不了,很难堪。
“曾有几次,本王恨死自己,恨自己懦弱!”楚明轩推起他,站起身,凝眸盯着他,厉声指控道,“你比本王还懦弱!你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妩儿!你娶了皇兄的女人,却不敢碰她!你让妩儿住在别馆,方便皇兄宠幸她!你甚至不敢堂堂正正地看她一眼!你是懦夫!”
“够了!”沈昭羞恼道,“对!我是懦夫!我只希望,妩儿开心、快乐!”
“你以为妩儿在宫中就会开心、快乐吗?”
“你不是她,又怎知她不开心、不快乐?”
这两人怒目对视,针锋相对,眼中皆饱含怒火,争得面红耳赤。
这一刻,他们都瞪大眼睛,瞪着彼此,不甘示弱。
沈昭一向谦和温润,人前人后皆是持礼的君子风度,今日却变了个样,好似被困已久的小兽突然发狠,做最后的挣扎。他严肃道:“我喜欢她,那又如何?她有自己的选择,我成全她,你呢?你救出那女子,无异于将妩儿推入火坑,你存心不让妩儿好过,是不是?”
楚明轩没有丝毫悔意,“你说对了,本王存心不让妩儿好过,你管得着吗?”
“你究竟想怎样?”
“本王的事,无须向你交代!”
“你——”沈昭气得脸颊红彤彤的,眼中也浮现几缕血丝。
楚明轩一展袍摆,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请便。”
沈昭压下怒火,试图打动他,“后宫妃嫔如狼似虎,妩儿身在皇宫,本就水深火热,你还要做一些无谓的事让陛下疑心她。她在宫中受尽苦楚、吃尽苦头,你忍心吗?你眼睁睁看着她饱受折磨,不心疼吗?”
楚明轩冷着脸,目光阴沉,不欲回答。
沈昭苦苦劝道:“事已至此,王爷何不退一步,为她着想,让她过得安乐一些?”
楚明轩阴冷地眨眸,“你以为本王不想吗?本王还有要事,请便。”
话落,他迈步离去,沈昭拉他的手臂,他反手一扬,推开了沈昭。
沈昭叹气,为什么晋王这么固执?
————
御书房。
刚下早朝不久,楚明锋正听着宋云的禀奏。
宋云道:“陛下,绿袖咬舌自尽之前,无人去过牢房。”
“招了吗?”
“奴才让小安子审问绿袖,严刑逼供,威逼利诱,绿袖仍然嘴硬,不说一个字。后来,小安子打烂了她的嘴,她才吐出几个字,说没有人指使她。”
“她家人呢?”
“小安子提起她的家人,如若她仍然嘴硬,就会连累她的家人。不过,她还是没招。接着,她就咬舌自尽了。”宋云小心翼翼地回道。
楚明锋清冷的目光落在宫砖上,果然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宫人!
虽然绿袖没有供出李昭仪,但是他断定,绿袖所做的一切,必定与李昭仪有关。
李昭仪能让宫人守口如瓶,宁死不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次是这样,以前几次也是这样。
他的目光越来越冰寒,在这炎热的盛夏,冰寒得足以冻伤人。
一个小公公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宋云走出去,从小公公手中接过一张小纸条,立即回来。
他奉上小纸条,“陛下,别馆飞鸽传书。”
楚明锋看一眼小纸条,拍案而起,声音之大,力道之大,震慑了站在一旁的宋云。
宋云觑着陛下,见他龙颜大怒,便知别馆出了大事。
楚明锋剑眉绞拧,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御书房,前往澄心殿。
这一路,体内的怒火有所下降,但眉宇间的寒意丝毫不减。
澄心殿,偏殿。
叶妩正要去春华殿,却见楚明锋大步进来,面冷如冰,似有不悦。
“退下。”他的声音寒如冷铁,掀袍坐下。
金钗和玉镯躬身退出大殿,她有些忐忑,想着他生气是为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自己?他冻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好似要冻僵她的脸,“昨晚,那贱人被人救走了。”
她惊震地呆住,盼盼被人救走了?是晋王做的?
短短两日,晋王竟然说做就做,轻而易举地救出盼盼。
那么,楚明锋知道是晋王所为吗?
“你满意了?”楚明锋眸光森寒。
“别馆不是守卫森严吗?盼盼怎么被人救走的?”叶妩只能佯装不知。
“原来你不知。”他乖戾道,语带讽刺,“据侍卫回报,昨晚倒夜香的两个老家伙很可疑,应该是那两个老家伙把那贱人藏在夜香的大桶中,带出别馆。”
“可是,不是有人看守她吗?她怎么离开*房间的?”
“看来你当真不知。”楚明锋走过来,双掌握着她的双腮,“那两个老家伙,是皇弟的人。”
“是吗?”她心中雪亮,他断定晋王救了盼盼是为了自己,与自己合谋。
他用力地挤压,使得她的嘴嘟起来,眼中盛满了戾气,“你在听雨台那夜,皇弟混进听雨台,待了很久才出宫。就是那一次,你央求他救那贱人,是不是?”
叶妩幽幽地问:“陛下非要弄死盼盼不可吗?”
即使她没有求晋王救人,即使是晋王自告奋勇,也说不清了。晋王救盼盼,她知道,而且同意了,她无法撇清。
楚明锋切齿道:“朕已警告过你。”
她软声求道:“就当是为了我,陛下放盼盼一马,好不好?陛下,我不会再逃走。”她环上他的腰身,放低了身段,抛弃了自尊,放弃了原则,“我留在你身边,当你的妃嫔,一心一意地侍奉你,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黑若曜石的瞳孔轻微转动,看着这张真挚的玉脸,看着这张清媚的容颜,有一瞬间,他心软了。只要她愿意留下来、陪着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其他的都可以不介意。
可是,有一道声音警告他: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
她为了那贱人才这么说的,她并非心甘情愿当他的妃嫔,并非因为爱他才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如此缘由,他怎能接受?
或许,他可以接受,但是,他还不能原谅她!
“朕说过,要么她变成废人,要么你变成废人。既然你如此选择,休怪朕狠心无情!”楚明锋狠戾道。
“那陛下何时将我弄成废人?”叶妩不信他真的会这样做,“陛下还想打我一巴掌吗?还是打断我的腿,让我变成不良于行的废人?”
“朕会好好想想,如何折磨你!”他拍她的脸颊,好像她是此生最大的仇人一般。
她看着他离去,那轩昂的背影弥漫着云朵般的怒气,令她无可奈何。
————
接下来三日,一入夜,金钗就会说,陛下今晚歇在哪个妃嫔的寝殿。
第一次,叶妩凄冷地笑;
第二次,她木然颔首;
第三次,她径直上榻睡觉。
楚明锋,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折磨,那么,你成功了。
欣柔公主芳诞这日,金钗说,陛下吩咐了,她必须去贺寿。
此次欣柔公主七岁寿宴,由孙太后做主,请了内外命妇、宗室子弟。酉时未至,清宁殿便人来人往,前庭站满了人,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闲聊,等候开席。
叶妩来时,已是酉时。但见前庭张灯结彩,桃粉薄纱漫天张挂,奇花异卉吐艳争奇,花香袭人,那一张张宴案整齐地排在前庭正中央,宫人正端上各色珍馐海错。
西天的落日红彤彤的,随手一抹,抹出一泓晴艳的云霞;又随手一抹,在人世间洒下一道道灿烂的红光,为今日的寿宴增添几许喜色。
她不想听内外命妇对自己的议论,便来到东侧一角。
墙角有一丛快凋谢的鲜红月季,月季与玫瑰类似,她摘了一支月季,不禁想起几个月前提出的那三个要求。
那时,她死也不愿留在金陵,死也要逃走;如今,她的想法变了,尝试着留在他身边,当他的妃嫔。那时,他宠她、爱她,伤害过她,却也很在乎她;如今,他有意折磨她,存心不让她好过,故意伤她的心。
世事难料,兜兜转转,她的心思变了,他也变了,步调越来越不一致。
她轻轻一叹,对自己的处境深感无奈。
“王爷。”金钗屈身行礼。
她转身,看见晋王站在面前,心中一滞,淡声道:“王爷。”
楚明轩长身玉立,白袍染了晚霞的晴红,俊朗的脸庞也映着一抹残红,整个人仿佛染血一般。
“本王与皇贵妃说几句话,你到前方守着。”他直言不讳地吩咐金钗。
“奴婢不能离开皇贵妃半步。”金钗不肯离开,担心皇贵妃与晋王单独相处会闹出乱子。
“本王在此,你的皇贵妃不会有事,去吧。”他含笑道,语气却强硬。
金钗看着叶妩,叶妩也不想惹人疑心,“事无不可对人言,王爷有话请说。”
楚明轩不在意地笑,“妩儿,我已将盼盼送到安全之地,你无须担心。”
她看金钗一眼,勉强一笑,没有回答,知道他是故意的。
**明轩故意这样,到底想干什么呢?金钗听见了,会不会告诉明锋?
【78】激烈地缠着他
金钗侧过身,看向别处。
“妩儿,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他低声道,语声温柔,含着些许情意。
“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乃王爷所为,王爷不怕陛下责罚吗?”叶妩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也不怕金钗如实向楚明锋禀奏。
“为了你,纵然陛下惩处我,我也丝毫不惧。”他凝目看她,眸光深沉。
“王爷如何救出盼盼的?不是有人看守在房门外吗?”她选择忽略他的表情。
楚明轩温和一笑,“救人的妙招无奇不有,你不必知道。”
她轻笑,思忖着他为什么这般积极地为助自己救出盼盼,难道真的只是为自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