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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阻止!”
“皇兄,沈大人,不如请楚皇陛下评说、评说。”拓跋泓好言劝架。
楚明锋的脸膛冷意潇潇,却已经瞧不出喜怒,唯有眸底那抹深黑,戾气流转,幽深寒酷,骇人得紧。
他好像秉持公正之态,闲散地开口,“此事的确难办。二夫人已为人妇,太子有明抢之嫌,沈昭乃朕左右手、大楚国之肱骨良臣,朕不愿他痛失所爱、遗憾终生。”
闻言,叶妩心中冷笑,这番话可真是冠冕堂皇。
停顿片刻,他好似想到一件要事,“不如让二夫人说说自己的意愿。”
这句话,让沈昭、晋王等楚人惊诧。
她亦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让自己选择。
那么,就给他一个惊喜!
叶妩缓缓起身,看看拓跋浩、拓跋泓,转而看向楚明锋,柔声坚定,“陛下,妾身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家国大义,只知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陛下将妾身赏给魏国太子,妾身唯有认命,远去他国。”
今日宫宴,有太多的意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国君臣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妩儿说出这番话,明锋会气得吐血不?会如何惩罚她?而她又为何这么说?昨天不少童鞋打赏阿妩,月票咖啡花花钻石红包,就不一一点名了哈,谢谢各位宝贝支持,奉送香吻一枚,拜谢~~
【84】生死纠缠,缠缠绵绵
楚明锋怒火高涨,脸膛绷紧如弓弦,双臂发颤,手背的青筋差点儿爆裂,眼中泛出丝丝的血色,那凌厉、冷酷的眼神宛如一去无回的利箭,射入她的心口,要她当场毙命。
由于相隔较远,众人看不清他的神态,只知他龙颜不悦。
沈昭、楚明轩惊异地看她,好像在看一个怪人。
这番话太大胆、太***!
身为女子,理当从一而终。魏国太子当场明抢,她应当婉言谢绝,表明从一而终的心志。却不想,她竟然说出模棱两可的话,有意跟随魏国太子远走他乡。
拓跋浩得意地大笑,“楚皇陛下,沈大人,她这番话再明白不过,她愿意跟本太子去魏国。沈大人,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绑着她?”
“太子错了,内子只是遵从陛下的旨意,并无跟随太子之意。”沈昭辩解道。
“沈大人如此说,就是不愿割爱了?”拓跋浩怒问,鹰眸剧烈地紧缩,杀气迸射而出,“若沈大人不让本太子如愿,便要承担后果。说不定,大魏国的铁骑直入金陵,踏平金陵皇宫!”
“你以为楚国将士怕了魏国铁骑不成?”沈昭咬牙道。
“那便战场上见!本太子看你沈昭有多少能耐!”拓跋浩重声狠戾。
叶妩安之若素地坐着,好似事不关己,任由他们唇枪舌战,争得面红耳赤。
楚明锋以和事老的架势说道:“太子,沈昭,不必再吵。明日午时,诸位都到御书房,朕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法子,不偏袒任何一方。”
如此,二人才气呼呼地坐下来,不再争吵。
她看向他,唇角微勾,好似在笑。
他亦望着她,眸光越来越凛冽。
————
宫宴不欢而散。
时辰并不晚,沈昭伴驾回澄心殿。
宫人奉上热茶,大殿只剩下君臣二人,沉寂,压抑。
沈昭早已没了怒气,或者说,将怒气掩藏在心中。他温润道:“陛下,皇贵妃说出那番话,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怕是心郁气结所致。”
楚明锋的脸庞染了冰雪,寒意刺骨,眼眸却是灼热,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陛下,还请体谅皇贵妃……”沈昭知道陛下怒气正盛,根本听不进劝,但还是要劝。
“那谁来体谅朕?”他怒吼,声嘶力竭,“她竟敢说出那样的话!竟敢在寿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魏国齐王眉来眼去!竟敢与皇弟淫乱宫闱!她伤了朕的心,背叛朕,谁体谅朕?”
“皇贵妃与晋王在听风阁……只怕是误会,陛下不如查清楚再定罪。”沈昭苦苦相劝,“臣相信,皇贵妃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朕不想再提她。”楚明锋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沈昭心中轻叹,道:“陛下,那不如说说庆阳公主。”
楚明锋冷冷勾唇,“秦国太子当真是睁眼说瞎话,你怎么看?”
沈昭道:“谁不知如今的秦皇弑君杀兄、谋朝篡位,才坐上国君宝座,慕容焰粉饰太平、颠倒是非,只是为他的父皇正名而已。不过,他所说的庆阳公主在秦国先皇驾崩后几度寻死,病魔缠身,以致落得如此下场,只怕不尽不实,当中必有隐情。”
楚明锋点头,“当年,秦皇假称庆阳病逝,怕是担心父皇追究。他还没坐稳帝位,朝野内外还未归顺一心,如若楚国横插一手,追究庆阳的去向,便是内忧外患,更难平定时局。他更担心父皇趁机挥军西伐,或是与魏国联手进犯,因此,他索性宣称庆阳病逝,楚国便不会追究。”
“陛下所言极是。”沈昭颇为不解,“庆阳公主是秦国先皇妃嫔,秦皇幽禁她,只怕不会善待她,以致她神智不清。臣不明,时隔十几年,秦皇为何送庆阳公主回国?”
“此事颇有蹊跷。”楚明锋也是想不明白,“都十几年了,早不送、晚不送,为何非要在贺寿的时候送庆阳回来?”
“此事便让太后多多费心,可让太医诊治庆阳公主,看看病情如何。”
“魏国太子将香浓姑娘献给朕,你觉得,他是不是想在宫中布下一个耳目?。”
“有此可能,不过他应该清楚,陛下会让人盯紧她,更不会信任她。”沈昭凝眉道,“臣倒觉得,他大方地将香浓姑娘献给陛下,是为了方便讨要皇贵妃。倘若陛下收了香浓姑娘,他讨要皇贵妃时,便有充分的理由反驳,谓之曰:礼尚往来。”
楚明锋眸光冰寒,“礼尚往来?纵然朕收了香浓,也不会依着他。”
沈昭担忧道:“拓跋浩讨要皇贵妃,只怕是志在必得。如若陛下婉拒,他会不会愤而……”
楚明锋摆手,“不必担心,朕会让他心服口服!”
沈昭见陛下成竹在胸,便问:“陛下已有对策?”
楚明锋眼睫轻轻一眨,目色阴寒。
沈昭想着陛下还有要事,便告退。临走前,他真心真意地劝道:“如若陛下真心怜惜皇贵妃,便珍惜她、信任她。”
楚明锋无动于衷,眼睫未曾动过。
————
叶妩疲乏得很,沐浴更衣后,上榻就寝。
金钗快步进来,低声道:“姐姐,陛下传您去正殿。”
此乃意料之中,叶妩安然起身,穿好衣衫,前往正殿。
踏入昏暗的寝殿,她看见楚明锋靠在床头,慢慢走过去。他脸庞沉静,龙目微阖,好似一只假寐的猛豹,随时都有咆哮、噬人的可能。
她并不惧怕,站在龙榻前,静静地看他。
他仅着明黄真丝中单,衣襟敞开,紧实、完美的胸膛暴露在暗红的烛影下,散发出幽暗的光泽,诱人得紧。
楚明锋朝她伸出手,未曾睁开眼眸。
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预料之中,他猛力一拽,将她拽过去。她跌在他怀中,被他禁锢着,撞上那双阴鸷、冷邪的黑眸。
逃不过的,必定逃不过,又何必逃?
“跳那艳舞,说那番话,只为逃离朕,是不是?”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很好听,很迷人。
“是。”叶妩没有打算否认。“你应该知道,朕不会如你所愿。”
“我知道。”
“你存心气朕?”
“陛下以为呢?”她清冷一笑,“彼此彼此。”
他解开她腰间的衣带,“朕让你跳舞,你当真跳艳舞引诱魏国太子。”他陡然捏住她饱满的左乳,颇为用力,“你算计得很准,只要勾住他的魂,他就会向朕讨要你,你便有机会逃离朕。可是你忘了,朕如何舍得把你送给旁人?”
她含笑问道:“那陛下明日如何回答魏国太子?”
楚明锋脱光了她的衣物,抛在宫转上,那白丝寝衣宛如一朵饱受暴风雨摧残的白莲,萎落在泥土上。
“今晚我那艳舞,让陛下欲火焚身了么?”叶妩不退反进,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浅浅媚笑,拖长了腔调,以魅惑的嗲声说道,“这会儿迫不及待地脱光我的衣衫,想必是了。”
“宫宴上,你跳***的艳舞,说***的话,朕自当如你所愿。”
话音方落,他掐住她的嘴,面色剧变,凶戾与冷酷在脸上交替浮现,“当众引诱男人,朝三暮四,朕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女子!”
她完美地冷笑,“陛下才知道吗?我还以为,陛下早已知道了呢。”她无与伦比地痛苦,亦无与伦比地痛快,“陛下妃嫔如云,今日宠幸那个,明日宠幸那个,后日有了新宠,享尽齐人之福。男子可以如此***,女子不可以吗?与陛下相识之前,我早已有过几段情,喜欢过几个男子。如今,我勾*引晋王,跳***的舞引诱魏国太子,有什么大不了?小意思而已,陛下少见多怪。”
一席话,让他额角剧跳,青筋暴凸,眼中杀气滚滚。
叶妩莞尔笑道:“陛下想再掐我一次吗?掐死我,便可眼不见心不烦。”
楚明锋一字字从齿缝挤出来,“淫娃荡妇!”
她“呵”地一声笑出来,极具讽刺意味,“陛下今日才知道我是淫娃荡妇?去年太后寿宴那晚,在这张龙榻上,陛下宠幸了我,可有看见落红?”
他眸心一跳,的确没有。
当时,他注意到床锦上没有落红,便疑心她早已与别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然而,她那么抗拒、生涩,全是未经人事的模样,怎会不是处子?
事后,他问过徐太医。徐太医说,大多数女子有处子血,不过有的女子由于身子特异,或是不当心受伤,以致初经人事时没有落红,也不出奇。
如此,她没有落红,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这个疑问即将得到解答,他有些紧张。
“那晚,我没有落红,是因为陛下不是我第一个男人。”叶妩盯着他的神色,他脸膛紧绷,说明很在意。
“当真?”楚明锋的心骤然下坠,坠下无底深渊。
她冷冷地笑,不再回答。
他眼中的杀气烧得那么红,黑眸变成一双血眸,厉声吼道:“是谁?”
她好笑道:“难道陛下要杀了他?你情我愿,男欢女爱,而且是在我与陛下相识之前,陛下管不着。”
他扼住她的咽喉,五指紧扣,再一次想杀她,“是谁?”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悉随尊便。”叶妩嘶哑的声音像从夹缝中挤出来,很低,很细。
“是谁?”楚明锋的面庞扭曲成猛兽的模样,骇人至深,“是不是皇弟?还是沈昭?”
“陛下忘了吗?在此之前,我早已有过几段情。”
“你对皇弟痴心一片,还去晋王府向皇弟表明心迹。是皇弟!”
他被这个真相激怒了,丧失了理智,力道越来越大,好像她的脖子越来越细,下一刻就会应声而断。
她满意地阖眼,头越来越疼,寝殿越来越安静,世间越来越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