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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进来,睡眼惺忪,叶妩手持茶壶,狠狠地击她的后颈。瞬间,她晕了,软倒在地。
叶妩把她拖到床榻边,脱了她身上的宫婢衫服,迅速穿上,再换了发式,最后将她拖上床榻,盖上锦衾。
没有收拾行装,只身一人离开。叶妩出了澄心殿的殿门,侍卫盘问,她微低着头,出示金钗的腰牌。
由于灯火昏暗,侍卫没有看清楚,也没有细问,就让她出去了。她快步离开澄心殿,走到听风阁,终究回头望去。
澄心殿的朱门被重重林木、重重夜色隔断,根本看不见,只能望见那琉璃瓦顶的灰黑影子。
楚明锋,你我情缘已断,望你珍重。
继续前行,她往西疾行,从西侧门出宫,希望侍卫不会盘问太多。
由于走得急,没注意到巡视的禁卫。禁卫看见她,喝问她是什么人。她还是微低着头回话:“我是澄心殿的宫人,陛下龙体抱恙,我奉命出宫找一种特殊的药引。”
“药引?”禁卫不太相信,“御药房要什么有什么,何须到宫外找?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出宫,如实招来!”
“我的确是奉命出宫找药引。”叶妩强硬道,出示腰牌,“看清楚了。陛下龙体微恙,你们阻我办事,耽搁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禁卫仔细看了腰牌,这才放行。
西侧门的侍卫还是如此盘问,她唯有端出架子,以强势之态令他们惧怕。
然而,宫门侍卫比禁卫谨慎,看了她的腰牌,还是不太信,说她一个弱女子深夜出宫找药引,很危险;倘若陛下真的派人出宫,也是公公,不会是宫女。
“陛下为什么不派公公出宫,我也不知,不如你们去问问陛下?”她怒道,盛气凌人。
“话虽如此,西侧门不能随便出入,姑娘若要出宫,就走朝阳门。”侍卫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必须立即出宫!如果你们耽误了时辰,误了陛下的龙体,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叶妩又急又气,“还不让开?”
这些侍卫就是不放行,非要她走朝阳门。
她气得大叫,“你们无权阻止我出宫,我有出宫腰牌!让开!”
侍卫面面相觑,却还是不让开。
“何事?”寂静中,突然传来一道清逸的声音。
“卑职参见王爷。”几个侍卫齐刷刷地下跪。
叶妩转身望去,心中惊疑,这么晚了,晋王怎么还在宫中?怎么来西侧门?
楚明轩稳步走来,仿佛踏着宫灯的暗红辉影,一袭玄袍被夜色吞没,玄色更黑了,黑得神秘。
她心神微乱,他会不会揭穿自己?
“王爷正要出宫?”侍卫笑问,恭敬有礼。
“本王*刚从慈宁殿出来,正要回府。”楚明轩转眸看她,装出一副不认得她的模样,“这位是……”
“她是澄心殿的宫女,自称奉命出宫找药引。夜深了,卑职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出宫危险,就不让她出宫。”侍卫赔笑道。
“本王听闻皇兄龙体微恙,药引至关重要,你怎能耽误宫女出宫找药引?”楚明轩训道。
“是是是,卑职糊涂了。”侍卫点头哈腰,“姑娘可以出宫了。”
叶妩看他,他的目光亦落在她脸上,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她忍不住想,他帮自己,想必是不希望自己困在宫中吧。
楚明轩的俊眸精光熠熠,好似落满了日月星辰的辉彩,仿佛对她说,“我帮了你,你如何谢我?”
尔后,他率先往前走,玄色广袂无风自拂。她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一道重重的喝声:“且慢!”
二人不约而同地回身望去,震惊地呆住。
宋云和王统领先行,后面是楚明锋。三人疾步赶来,很快就到宫门前。
**这回又被抓到了,妩儿会不会受虐呢?
【95】万箭穿心
方才那一声,是王统领所出。
侍卫惊惧地行礼,大气不敢出。
楚明锋内着明黄真丝中单,外披墨色披风,可见刚从龙榻上起身。他脸膛暗黑,眸光阴鸷,眼中弥漫着冰寒的怒气,令人惧怕。
叶妩坦然迎上他冷酷的目光,不禁想,他早已算到自己会走,还是无意中察觉?
“臣弟见过皇兄。”楚明轩恢复了冷静自若的神态,屈身一礼。
“皇弟陪母后到这么晚才出宫?”楚明锋冷冽道,“不走正门,竟走侧门,皇弟这癖好是很难改了。”
“臣弟这癖好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随心所欲也罢。”楚明轩笑如初秋的夜风,来去自由,微微的冷。
宋云挥手,几个侍卫会意,行至一边。
楚明锋语声冷淡,“夜深了,皇弟回府罢,路上当心。”
楚明轩抱拳一礼,“臣弟告退。”尔后,他转向她,用规劝的语气道,“皇贵妃,无论如何,请勿意气用事。”
叶妩愕然,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潇洒地转身,隐没在浓黑的夜色中。
宫门前只剩他们二人,他们对视,两两相望,好似夜空的星辰为他们发光发亮,好像整个皇宫为他们寂静下来。
“你就这么想离开朕?”楚明锋质问道,语声沉哑,饱含悲痛,“你就这么跟他走?”
“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承认,还能怎么说?“我一个人走,与旁人无关。”
“就因为朕广纳嫔妃?”他陡然提高声音,悲愤交织。
“是!”她也大声回道。
“朕告诉你,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他扣住她的手腕,说得咬牙切齿。
“陛下要我留下来,还请守诺。”叶妩心灰意冷,不想再与他吵架、争辩,“否则,我绝不会留下来!”
四目相对,他的眸光寒冽如冰,她面容清冷。
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愿妥协,冰冷地僵持。
冷风扫过,吹起她的鬓发,吹乱他的发丝,广袂随风飘动,而他们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风化千年的石雕。
忽然,楚明锋捂胸屈身,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水从嘴里流出来,滴落在地……
她的心骇然一跳,立即扶住他,“陛下……”
宋云立刻赶过来,亦扶住他,吓得心慌,“陛下怎么吐血了……速速回寝殿……”
她也慌了,担忧得心都揪起来了。
楚明锋紧紧扣着她的皓腕,眉宇微蹙,语声坚决如刀,“朕不让你……绝不让你走……”
————
澄心殿。
徐太医匆匆进了寝殿,直往龙榻。
楚明锋靠躺在大枕上,龙目微阖,唇色微微发白。叶妩坐在床沿,心七上八下,右手被他握着,抽不出来。
徐太医立即把脉,楚明锋朝她一笑,宽慰道:“朕没事,只要你在朕身边,吐口血有何要紧?”
她瞪他一眼,问徐太医:“陛下怎会吐血?”
徐太医凝神听脉,面色颇为凝重,“应该是急怒攻心所致。”
楚明锋疏朗一笑,“朕没病,只是急怒攻心罢了。”
徐太医把完脉,站起身道:“陛下,微臣开个方子,稍后送来汤药。”
叶妩直觉他没有说实话,想抽出手,却抽不出,只好道:“我去偏殿更衣。”
“速去速回。”楚明锋流露出一股孩子气,“朕是病人,你必须近身照料朕。”
“很快就回来。”
出了寝殿,她把徐太医叫到大殿外,问:“陛下吐血,究竟是什么病?”
徐太医眉头轻锁,“从脉象看,陛下龙体康健,只是急怒攻心罢了。不过……”
“不过什么?”
“吐血不能掉以轻心,只怕不止急怒攻心这么简单,可陛下的脉象又没什么。”他眉宇纠结,似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是心病居多。”
“不能刺激他?”
徐太医点头,“皇贵妃还是多多体谅病人吧。”
叶妩回偏殿更衣,金钗坐在大殿,已经睡着了。
更衣时,她脑中冒出一个念头:陛下吐血不会是假的吧,用这个伎俩让自己留下来,也太卑鄙无耻了。
回到天子寝殿,她轻手轻脚地坐下来,静静地看他。他双目紧闭,呼吸匀长,脸孔放松,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他吐血,是真的吗?
这张俊毅的脸庞,这双深邃的眼眸,这柔软而湿热的唇,这结实而强健的胸膛,无一不是她的迷恋,刚才她有决心离开,如今又没有了。
一时的想法,可真奇怪。
她轻声叹气,他们之间这么多问题,可这么办?
正想起身,她的手被他握住。
“不许走!”楚明锋低沉道,“朕是病人,今晚你要在榻上近身服侍朕。”
“徐太医说你没病。”叶妩好笑地睨他,“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幼稚。”
“陛下,汤药煎好了。”宋云端着汤药进来,见陛下拉着她的手,愣住了。
“我服侍陛下服药吧。”
她一笑,从宋云手中接过汤药,递给陛下,“陛下,感情深、一口闷。”
楚明锋不解地皱眉,“感情深、一口闷?什么意思?”
宋云笑道:“陛下,皇贵妃意思是,陛下对皇贵妃情深如海,理当为了皇贵妃,一口喝下这碗汤药。”
楚明锋看一眼黑乎乎的汤药,剑眉微结,“这药很苦。”
“陛下顶天立地,是大楚生杀予夺的天子,什么都不怕,会怕了这碗汤药?”叶妩含笑讥讽。
“陛下,不苦,奴才知道陛下很少服药,怕苦,已经放了冰糖。”宋云劝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催促,楚明锋眉头紧皱,就差捏鼻子了,苦着脸大口大口地喝了汤药。
然后,宋云端着药碗退出寝殿。
楚明锋拉她的手,“上来。”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上了龙榻,躺在里侧。
他们面对面侧躺着,四目相对,却已没有西侧门那会儿的火气。
相顾无言,就这么彼此互望,目光痴缠。
想了想,她终究暂时饶过他,等他病情好转再谈吧。
他也没有提起她私逃一事,更没提起两人之间的问题,就这么望进彼此的眼底,直抵心房。
忘了这些日子的不快与悲痛,忘了所有的一切,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彼此的深情。他支起身子,吻她的蛾眉、眼眸、鼻子、脸腮、耳珠、脖颈,温柔而湿热,一路往下滑……她接受了他,身子柔软,好似在他身下化成一汪清水……叶妩抚触他的脊背,柔声道:“陛下刚刚服药,还是睡吧。”
楚明锋吻她的粉唇,“没有服药,朕亦龙精虎猛。”
柔情四溢,唇齿缠绵,可是,药的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好比他们之间,痛楚居多。
她感觉自己烧着了,迷失在他的火热里,他紧实的身躯是她的方向,因此,她牢牢地攀着他的肩背,不让自己脱离他的掌控。
他的温柔如水一般漫过,淹没她,她好像在水里游来游去,又好似自己就是水,与他这团炙热的火融合在一起,水火相容……
一切都很美妙,四肢的纠缠犹如藤蔓缠绕,死神也不能分开他们。
他的律动很有节奏,一下又一下,她扭动腰肢,配合着他,身躯的契合完美得令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