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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出宫。”她笑问,因为慕容烨的关系,她对叶妩很友善,当叶妩是自家姐妹。
“是不是跟我哥……”叶妩打趣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拓跋凝羞窘地跺脚。
“父皇胃口不佳,我想去宫外找一些口味独特的吃食、糕点,希望能让父皇多吃一些。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宫吧。”
“好呀。我带林大哥去醉仙楼品尝闻名洛阳城的的名菜‘醉仙鸭’和‘凤穿翅’,你一起去,顺道看看醉仙楼的糕点味道如何。”
于是,叶妩坐上拓跋凝的马车,出了宫门。
慕容烨已经在醉仙楼门口等,当看到叶妩从马车上下来,惊诧不已。
拓跋凝挽着他的手臂,娇柔道:“我把你妹妹带出宫,让你们见面,林大哥,你怎么谢我?”
叶妩抿唇一笑,“哥哥自然明白公主的体贴与用心了。”
进了雅间,点了菜式,他才知道她出宫的目的,不过,他不会愚蠢地认为她真的是为了魏皇出宫。
招牌菜“醉仙鸭”“凤穿翅”上桌的时候,叶妩笑道:“公主,哥,你们慢慢用膳,我还不饿,先去别家酒楼看看糕点。你们不必等我,事后我去齐王府找你们。”
他们没有挽留,不过他追出来,将她拉到一个角落,“妩儿,你知道怎么去那地方吗?”
她颔首,“上次去的时候我暗中记住街道了。”
“你一人去太危险了,那里的侍卫也未必让你进去。”慕容烨的眼中布满了忧色。
“那里的侍卫认得我,我会想法子的,你放心。”
“我陪你去。”
“你怎能丢下公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含笑推他,“快去陪公主,我会多加小心的。”
他看着她匆匆离去,顿感无奈。
纵然担心她的安危,他也无法护她左右。
出了醉仙楼,叶妩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想了想,决定雇一辆马车。
打听到雇马车的地方,她匆匆前往。
走了一阵,忽有两个青袍汉子拦住去路,她看看四周,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的大街,这二人胆敢用强吗?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一个汉子道。
“我不认识你家公子,而且我有要事在身,还请让开。”她不客气道。
“我家公子说了,姑娘认识我家公子。”另一个汉子道,“假若姑娘不去,只怕担不起擅自出宫的罪名。”
叶妩心神一紧,难道这人是拓跋泓?
可是,他要见自己,何必这么神秘?
汉子道:“姑娘,请吧。”
此次被逮住,只怕走不掉了,她本以为今日可以见到明锋,却还是功亏一篑。
距醉仙楼不远,还有一家客似云来的酒楼,天风楼。
走进二楼的雅间,她看见一个宝蓝衣袍男子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正饮酒吃菜。
这男子,不像是拓跋泓。
汉子关上门,叶妩心尖一抖,直觉不妙。
“坐。”
他的声音低低的,颇为沉厚,有点熟悉。
她想起来了,是太子拓跋浩。
慢慢走过去,她看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果真是太子。
魏皇只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禁足令还没解,他为什么踏出太子府、在酒楼饮酒?他这般明目张胆地逆旨,不怕魏皇知道吗?
“很惊讶本太子在天风楼饮酒?”拓跋浩“啾”的一声,饮尽杯中酒。
“太子放心,今日我并无见过太子。”叶妩淡淡道。
“本太子早就知道你聪慧机灵。”他的眼中渐渐显露邪气,“多月前,本太子在金陵皇宫目睹一支火辣香艳、勾魂夺魄的舞,令本太子魂牵梦萦。只要一想起那支舞,本太子就血脉贲张,必须与女子交合才能一解相思之苦。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本太子终于得偿所愿。”
她面红耳赤,心神渐紧,他说得太露骨,令人无言以对。
拓跋浩粗犷的脸孔点缀着微笑,狠毒可怖,“你无须害怕,本太子只想再次一睹你那支舞。”叶妩道:“太子抬举,我倍感荣幸。不过,我今日出宫是为父皇办事,不好耽误时辰,还请太子让我先去为父皇办事。”
“你以为抬出父皇,本太子就会放你走吗?”他冷嗤地笑,语气不无鄙薄,“父皇老了,病痛缠身,无力视朝。老二已死、老三被囚禁在西郊,本太子还有何惧?如若本太子动了什么心思,早已坐上父皇那宝座,不过本太子良心未泯,让父皇多过一些好日子。”
“父皇最宠爱太子,太子怎能……”她无语了,魏皇待他不薄,他怎能这样对亲生父亲?太没人性了。
“在帝王家,父子情、手足情都是狗屁,不值一提。”拓跋浩“呸”的一声,看透了俗世纷争。
她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争辩,默然不语。
他冷冷地笑,“莫以为父皇封你为锦宁公主,你就是金枝玉叶的魏国公主。在本太子眼中,你只是一个女人。”
叶妩仍然不语。
“怎么?不愿跳?”他的目光阴沉了三分。
“我还有要事,还请太子高抬贵手。”她只能以柔克刚,硬碰硬不会有好下场。
“不愿跳,那就陪本太子饮酒。”
“太子可找如花似玉、善解人意的姑娘来作陪,如果我再不回宫,只怕父皇会派人寻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拓跋浩陡然起身,拽住她,将她摁坐在桌前,“让你陪酒,是本太子看得起你。”
她莞尔一笑,“如果父皇知道太子擅自出府饮酒作乐,不知父皇什么时候才解这禁足令?如果我多嘴说了几句,父皇会不会雷霆大怒?”
他“呵”的一声,“你竟敢威胁本太子!”
叶妩淡淡地笑,“我只是不想耽误回宫的时辰罢了。太子是未来的魏国天子,天纵英明,胸襟广阔,怎会为难弱女子?”
他浓眉一扬,“本太子还真想为难你。”
她苦恼不已,怎么办?早知道刚才死也不来。
“不跳舞,不饮酒,那么,本太子只好……”拓跋浩的眼底浮现一抹淫邪,“虽然你是本太子名义上的皇妹,不过本太子看中的人,绝不会放手!”
“太子胆敢碰我一根头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她怒意横眸,小脸绷得紧紧的,“韩王落得如此下场,与我不无关系。父皇待我如何,太子不会不知。今日太子伤我一分,我必十倍偿还!别说是帝位,太子这条命,只怕也保不住!”
他纵声狂笑,笑了一阵才道:“有趣!有趣!”他指着她,“你这不卑不亢、咬牙切齿的模样,俏绝了,本太子喜欢。”
叶妩森冷地瞪他。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二人都看过去,却是拓跋泓。
登时,她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心中讶异,他怎么会凑巧赶到?
“太子。”他略略一礼,眼风未曾转向她。
“你怎知本太子在天风楼?”拓跋浩不悦地问,拉长了脸。
“她的一举一动,臣弟皆知。”拓跋泓的唇角微微斜勾,“父皇视她为亲生女儿,甚至比对凝儿还宠爱,她离开一阵子,父皇就要找她。她出宫也有一些时候了,太子,不如先让她回宫吧。”
拓跋浩不作表示,斟酒饮酒,面上却有冰冷的怒色。
拓跋泓对她使眼色,她立即离去。
“老四,你派人盯梢本太子?”拓跋浩的眼神阴沉无比。
“太子多想了,臣弟哪敢?”拓跋泓赔笑道,“臣弟盯梢的是她。”
“你既知道本太子在这里,为何进来?”
“太子请听臣弟一言。”
拓跋浩不置可否,拓跋泓道:“这短时日内父皇还硬朗得很,倘若太子做得太过,只怕得不偿失。再者,太子的禁足令还没解,两条罪名加在起来,非同小可。臣弟知道太子喜欢她,可父皇待她非同一般,为了她连亲子都可杀、可废。太子不如忍耐一些时日,待日后登基,她还能跑得掉吗?”
“话虽如此,本太子这心里总是痒痒的。”
“忍一时,便可大权在握、坐拥江山。太子就忍耐忍耐吧。”
拓跋浩定定地看他,目光森厉,像是警告他,“本太子看中的女人,谁也别想觊觎!”
————
出了天风楼,叶妩犹豫了,回宫还是等拓跋泓?
却有一个小厮走上前,“叶姑娘,王爷让小的带您去一个地方。”
她问:“去哪里?”
小厮指了指对面的茶庄。
既然拓跋泓做了安排,她就等他。
茶庄的二楼有几个雅间,她在其中一间雅间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到。
叶妩安之若素地坐着,等他开口。
“你随凝儿出宫,想去看楚明锋?”拓跋泓站在窗前,语声如冰。
“是!”
“我已经说过,过几日会安排。”
“我等不及。”
“你就这么急着见他?”
“是!”她直言不讳,,“王爷不许,我就另谋他法。”
他走过去,两根手指掐住她的嘴,狠狠地扳过来,“你再不听话,我要你们生离死别!”
此言狠戾,不像是说假的。
叶妩幽恨地看他,轻淡道:“王爷尽管一试。”
拓跋泓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不受威胁,大不了她和楚明锋一起死,也拉着自己陪葬,玉石俱焚。
此时此刻,当真是拿她没辙。
他松开手,“三日后,我带你去。”
“现在就去!”
“不行!”
“我就要现在去!”她站起来,怒眸圆睁。
“你出来已久,父皇必定找你。”
“天色还早,非去不可!”
见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拓跋泓缓了面色,“执意要去?”
叶妩冰寒地瞪他,他出其不意地伸臂,一臂紧箍她的身,一掌紧扣她的头,攫住她的唇。
她的反应也很快,拼命地挣扎。
然而,他的力气太大,禁锢着她,两人紧紧相贴,几乎没有缝隙。他狠厉地吻她,任她怎么反抗,他也不松手,只有更狠绝、更霸道的吮吻。
好似刀片割肉,丝丝的痛意弥漫开来,她又急又怒,快气炸了,却又逃不出他的魔掌……见她不再抗拒,拓跋泓撤了一半力道,热吻立时变得湿热、缠绵。
叶妩陡然发力,凶悍地推他,他不再“折磨”她,松了手,坐下饮茶,闲适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离他远远的,恨恨地瞪他,不再提刚才的事。
罢了,三日后再去看明锋,反正也不差这三日。
“我回宫了,三日后再出宫。”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嘲讽道。
“我走了。”她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最好是马上逃得远远的。
“我送你回宫。”
拓跋泓懒懒地说着,起了身,往外走。
她倒是止步,“不敢劳烦王爷,我坐公主的马车回宫便可。”
他牵起她的手,强拽着她离开茶庄、坐上马车。
好在一路无话,没发生什么事。进了宫门,她下了马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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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魏皇忽然下旨,解了太子的禁足令。
如此,太子时常出入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