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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妩嘤咛一声,不知是因为他的手碰到了她的伤处,还是因为动情而发出的灵魂之声。
这声轻轻的吟哦,犹如一簇火星,点燃了他的欲火。
楚明锋全身激荡,解开她的衣袍,她全身一震,按住他的手腕,尖利道:“不要!”
“朕知道你害怕什么,朕不在意,你也无须在意,嗯?”他沉声抚慰。
“不要……”她惊惶地摇头,粗鲁地推开他,往后退,“不要……”
“妩儿……”他伸臂抓她的手臂,“听朕说……”
“不要过来!”她凄厉地喊,好像变了一个人,抗拒他的靠近。
他缩回手,不再逼她,“无论你是美是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朕心中,你完美无暇;纵然你容貌被毁,纵然你的身躯伤痕累累,朕亦视你如珠如宝。”
如此表白,的确令人动容。
可是,叶妩亦知道,现在他所说的多多少少具有安慰的成分。他再怎么说,她也不会让他看。
她板着脸,“陛下回宫吧,我想歇着了。”
楚明锋看得出,她不会改变主意;在鞭伤痊愈之前,她都会这样。
如此,他唯有回宫。
回宫第二日,楚明锋便传召徐太医。
徐太医踏入御书房就连声打哈欠,气色不佳,眼睛浑浊,发髻凌乱,好像一夜没睡。
见他如此,楚明锋就来气,“你这是做什么?来御书房之前也不好好整理一下你这副尊容?”
“陛下,微臣哪里来得及整理仪容?”徐太医看见宋云端着一杯热茶进来,便不客气地走过去,端起茶盏,直接往嘴里送,好无尊卑之念。
“徐太医,这是陛下的茶……你……你……”宋云错愕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楚明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胆!”
徐太医故意咕噜咕噜两声才吞下去,“陛下不要这么小气嘛,不就一杯茶水嘛,太医院多的是。”
楚明锋剑眉倒竖,“太医院多的是,那你为何抢朕的茶?没上没下!”
“陛下,微臣为您最宠爱的妃嫔翻阅一夜的医书,没来及喝一杯热茶。如若陛下现在让微臣回太医院喝茶,微臣便回去。”说着,徐太医就要走。
“放肆!回来!”楚明锋喝道,站起身,黑眸微眯,“既然你跟朕抢热茶,朕就赐你百杯热茶,接连不断地喝,不许上茅房!”
“陛下……”徐太医知道惨了,正想搬出杀手锏,却被打断话。
“假若没有找到医治鞭伤的良方,朕赏你二百杯!”
“陛下高明!陛下够狠!”徐太医没辙了,咬牙切齿。
楚明锋憋着笑,行至他面前,“昨日你为她把脉,可把到她身上的毒?”
谈到这个问题,徐太医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陛下,微臣应该如何称呼她?”
楚明锋一愣,她没有名分,臣属的确不知如何称呼她,“你且称她‘皇贵妃’吧。”
回到医术上,徐太医便神采飞扬,“皇贵妃体内有一股气,颇为诡异,时而行之疾速,时而若有若无,时而了无踪影,怪哉怪哉。”
楚明锋如坠迷雾,问道:“这股气是毒气吗?”
“微臣还无法断定,微臣还要翻翻医书。”徐太医煞有介事地说。
“你究竟是不是神医?动不动就翻医书!”楚明锋恼怒道。
“微臣虽是神医,却也有从未见过的怪病,陛下少见多怪。”徐太医摇头道。
“你——”楚明锋再次被他气得快吐血,“那你是否找到医治鞭伤的良方?”
徐太医的下巴只有一小撮胡须,却装模作样地捋着大把胡须,“微臣一夜无眠,已找到良方,不过必须改良,微臣要回御药房配药。”
说罢,他也不告退,直接转身,大摇大摆地出了御书房。
楚明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想着他的话——妩儿的体内当真存在一种诡异的毒。
是什么毒?为什么会有毒?
————
服药三日,风寒症痊愈了,叶妩身上的鞭伤也慢慢好起来。
徐太医调了一种雪白的药膏,专治鞭伤,取名为“明肌雪”。据他说,明肌雪以七种珍贵药材、七种花瓣研制而成,能让受损的肌肤恢复如初,因此才取了这个诗意而贴切的名。
这日,她觉得精神好多了,便前往潇湘楼。冷潇湘说,新编的歌舞还算成功,只是不再有往日的盛况,许是因为没有她的严格督导。
她安慰说,只要她还没死,一有空就会来潇湘楼编舞、督导的。
接下来,二人聊着新歌舞的编排。
聊完后,冷潇湘说,刚才一个伙计来说,红梅厅有一个客人要见她。
叶妩知道,金公子在红梅厅。
金公子一如既往,从未变装,神态目光也如以前,仿似无所不知、胸有成竹。
“金公子越来越不怕白日和别人好奇的目光。”她吟吟一笑。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从楚皇身上打探《神兵谱》的下落?”他不接她的话头。
“陛下已对我动情,我自有主意,金公子能否不问?”
“好!最迟明年上元节,我要拿到《神兵谱》。若你做不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金公子语声微厉。
叶妩莞尔笑道:“金公子武功盖世,帮众过万,为什么不与朝廷抵抗到底?为什么将昔日兄弟推入火坑?为什么甘心让朝廷剿灭天青帮?天青帮纵横江南数十年,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你不觉得可惜吗?那些惨死的兄弟、发配到云州的帮众,绝对想不到敬重的大当家竟然不理他们的死活,独善其身。”
闻言,他并没有惊诧,好似听了一番平常的话,面不改色,“你想知道?”
她轻笑,“虽然我很好奇,不过如果你不想说,我也无法勉强你。”
“我的确是天青帮大当家,你如何猜到的?”
“二当家凌辱我,你在外面喝止他,当时我就觉得大当家和你的声音很像。二当家两次鞭打我,大当家差人来叫走二当家,让我免受皮肉之苦。在石室,虽然我病得糊里糊涂,看不清楚,但我看见了大当家的眼睛,他的眼睛和你很像。在明月湾,我看见了大当家的背影,他的背影和你很像。这么多巧合,便不是巧合,因此,我断定,金公子就是天青帮的大当家。”
金公子默然不语,虽然无心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也刻意留下了蛛丝马迹。
叶妩道:“你三番四次救我,多谢。”
他的唇角微微一扯,“若我要你答谢,不只是一句简单的‘多谢’。”
她问:“你想要我怎么答谢?”
他反而问她:“还有什么疑问想问?”
“你一早就知道二当家要报杀父之仇,才提醒我当心?你明知道二当家报杀父之仇会连累很多帮众,为什么不管?”
“虽然天青帮的帮众都有义气,却过于凶残,犯案累累,尤其是这两年,欺压百姓,坏事做尽,以致民怨沸腾,朝廷早晚会剿灭。瑞王一死,漕运总督便失去靠山,朝廷必定处斩李昌、整顿漕运。因此,二当家报杀父之仇是自取灭亡,与人无尤。”
“你不阻止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阻止得了吗?再者,即使我阻止了,朝廷也不会放过天青帮。其三,天青帮造孽无数,俗话说,血债血偿,他们必须为自己曾经造的孽负责。”
叶妩拊掌,“这三个理由,当真冠冕堂皇。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故意推二当家到风口浪尖,而你隐在暗处,独善其身。”
金公子慢慢品茶,“你这么想,也无不可。”
她心念一转,道:“你料定,陛下必定剿灭天青帮,你为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就把二当家送入虎口。”
他冷冷一笑,“算你说对了。”
“你入天青帮,依仗绝顶的武艺成为天青帮大当家,只想利用天青帮打探《神兵谱》的下落。”
“越来越聪明了。”
“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神兵谱》,你早就不想管天青帮了,就让二当家全权主事。”
“全中。”
“你不是楚国人。”叶妩突然转换话题。
金公子很警觉,毫不避讳地直视她,“我是楚国人,还是魏国人,或者是秦国人,对你而言,不重要。”
她以谈判的口吻道:“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找《神兵谱》,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好整以暇地问:“什么条件?”
她坚决道:“找到书,你必须解了我体内的情毒,放我一条生路。”
他爽快地应了,她反而觉得他是不是敷衍自己。
————
小月在别馆的柴房做了几日粗活,累得腰酸背痛,叶妩传她来时,她的双手红肿得像萝卜。
她没想到,二当家带回来的姑娘竟然是当朝右相的二夫人,身份尊贵,还住在这么大、这么美的别馆,有这么多下人伺候,养尊处优。
“小月,之前你照顾过我,我很感谢你。如果你愿意重新做人,我可以让你继续伺候我。”
“真的吗?”小月本是低着头,听到这句话,欣喜若狂地抬头,“二夫人,真的吗?”
叶妩颔首,小月喜极而泣,“二夫人是小月的再生父母,小月愿意重新做人,为奴为婢,一生一世伺候二夫人。”
阿紫不高兴了,嘀咕道:“她伺候二夫人,那奴婢伺候谁?”
叶妩笑道:“你和小月都伺候我。”
小月赶紧道:“阿紫姑娘是姐姐,小月不懂事,粗手笨脚的,还请阿紫姐姐多多提点、教导。”
阿紫也笑了,去教她沏茶。
这几日,楚明锋来过两回,想一亲芳泽,叶妩都拒绝了,不让他靠近,他也就没有勉强她。
用了半个月的明肌雪,身上的鞭痕淡了一半。
阿紫说明肌雪的药效很好,再过半个月,伤痕就消失无踪了。
一日,碧锦奉了孙太后的懿旨来看望她,送来五种滋补的药材。
叶妩谢恩,碧锦笑道:“太后挂记着二夫人,二夫人身子好些了,便进宫看看太后吧。”
临走时,她又说:“元月二十是万寿节,二夫人可想想万寿节的贺礼。”
原来,楚明锋的生辰是元月二十。
这夜,他驾临别馆。
她已经就寝,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没来得及迎驾,他就进房了。
叶妩正要点烛火,他径自抱她上榻,用厚厚的锦被盖住她单薄的身。
“这么晚了,陛下还出宫?”
“朕记挂你。”楚明锋脱了大氅,挂在衣架上,然后上床。
她从里侧取了血玉雕镂鸳鸯扣,柔声问:“陛下,这鸳鸯扣是一对的吗?”
他略有惊奇,“你所说的乡下习俗,鸳鸯扣是一对的?”
昏暗中,她依稀看见他黝黑的脸膛有些愕然,不似有假。
她一直在想,楚明锋给她的血玉雕镂鸳鸯扣,是不是开启时空之门的鸳鸯扣。梦中所提示的,鸳鸯扣应该是一对,是不是他那还有一枚?
如今,他这么说,显然他只打造了一枚鸳鸯扣,
而这枚鸳鸯扣,未必就是开启时空之门的那对鸳鸯扣其中的一枚。
梦中还说,若要找到那对鸳鸯扣,就要参透一首诗: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