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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很诚恳老实,他的婚事还是微臣做主,他现在的夫人就是微臣的堂侄女,夫妻两都还本分,倘有什么过错,还望郡主海涵”
落依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哦?他的夫人就是你的堂侄女?嗯,好,很好,今天看来留下你倒是留对了”
转头又问冯太医:“敢问冯太医,你今年可是四十八岁?三月初八的生日?你的左侧眉梢处那个黑痣是天生的胎记,本郡主说的可对?”
冯太医吃惊的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变得惊慌失措又迷茫害怕,嘴唇哆嗦着道:“这???这,郡主是如何知道的?”
张太医看到这里,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赶紧起身对着落依深深一揖:“郡主殿下,您怎么对冯太医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落依冷冷一笑:“张大人,冯太医,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听本郡主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张太医赶紧赔笑道:“是,郡主请讲,微臣洗耳恭听”
那冯太医则是面色越来越苍白,强自镇定着不言不语,只是低着头,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
落依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在临江县,有一户书香门第,这一家只有一个女儿顶门立户,这一年这女儿不幸染上疾病,多亏了一个游走四方的年轻郎中救下了性命,这郎中是个孤儿,无依无靠身世可怜,于是这家人就招了这郎中做了上门女婿,三年后,这女子先后生下一儿一女,在他们的女儿刚刚出生之时,这郎中就离开家去进京赶考,谁知这一去就杳无音信,再不见只字片语捎回家中,可怜这女子一人撑起全家重担,含辛茹苦十几年抚养一双儿女长大,却从未得到自己丈夫的只字片语”
落依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冯太医,冯太医已经脸色苍白脸冒虚汗,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落依撇了他一眼继续道:“哪知道就在今年春天,这家人门口突然来了一群穿金戴银的仆人,说是那游方郎中在京城做了大官,派他们来家迎接一双儿女和夫人进京,这家人欢喜不尽,哪里知道是真是假,就收拾了一番跟着走了,没想到走到了云州地界,那些人露出了丑恶嘴脸,暗地里将毒药下在了饮食里哄骗着母子三人吃下,原来这些人是那游方郎中现在的夫人派来的,那妇人不知怎的知道了她的夫君在临江还有妻子儿女,怕他们将来和她自己的儿女争夺家产,所以派人来杀人灭口,幸亏的那家女儿晕车不想吃饭才躲过一劫,那女儿佯装中毒倒地,被那些人将母子三人抛弃在荒郊野外,那家女儿醒来后发现,她的母亲已经中毒身亡,哥哥还一息尚存,于是她只好草草将母亲尸身掩埋,拖拽着自己的哥哥拼了性命找到大路,可巧遇见了本郡主的家仆,于是将他们救到了云州城我的家里,本郡主给这对可怜的兄妹解了毒,并且将他们留在了我的府上,现在,他们兄妹就站在本郡主的身后,张大人,冯太医,你们,想知道这位杀妻灭子丧尽天良的游方郎中姓甚名谁吗?哼他的名讳就叫…冯庆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冯太医的旧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冯太医的旧事
说到这里,站在落依身后的锦娘兄妹已经是难过的泣不成声,互相搀扶着走到落依跟前跪下哀求:“锦娘恳求郡主殿下为锦娘兄妹做主,为我们死去的娘亲报仇”
张大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郡主所言,这位黑心的郎中竟然就是自己一直以为老实可靠的冯太医,而且他的一双儿女还找上了京城可笑自己以前还为他保媒,而且想不到的是,自己嫡亲的堂侄女竟然心思如此歹毒,竟然犯下了如此杀人灭口的罪恶勾当这???这岂不是连自己也要被连累了?想到此处,张太医不觉汗湿衣襟,赶紧撩起衣襟下跪请罪道:“微臣该死,竟然认人不清,还???微臣的堂侄女竟然犯下了如此重罪,是,是微臣家教不严啊微臣有罪啊”
而冯太医早已经瘫软在地上不停地给落依叩头,此时听见锦娘兄妹的声音,更是惊得抬起头,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一双儿女,禁不住老泪纵横,跪趴在落依身前哭道:“郡主开恩,小人当年是被前途和权势迷了眼睛,蒙了心智,这才犯下抛弃妻子如此大错,罪臣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一直觉得心里难安,日夜祈祷他们平安,不过,郡主殿下,罪臣虽然昧了良心抛弃了他们,却并没有派人去杀人啊求郡主明察啊”
落依冷冷一笑:“你没有派人杀人?你以为就凭你一面之词,本郡主就能体谅你,免了你的罪孽?哼像你这种违背人伦抛弃妻子之人,哪里还配在朝为官?而且还是太医院院判之职哼你也配?”
冯庆章痛哭着连连哀求:“是,罪臣不配,求郡主饶命如果郡主饶了罪臣性命,罪臣愿意后半辈子好好地待我的这对儿女,求郡主给罪臣一个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落依愢然一笑:“你的儿女?你还配做他们的父亲么?这么些年你为他们做过些什么?何况你的原配夫人为了你苦守十几年,为你辛苦抓养几个孩子成人,到头来居然落得个抛尸异乡荒野的悲惨命运,你的良心就能过得去吗?哼让我饶了你?饶了你,你能让锦娘兄妹的娘亲活过来吗?”
冯庆章哭的涕泪横流道:“是,罪臣不配做他们的父亲,还请郡主明察,那杀人灭口之事都是罪臣的妻子张氏瞒着罪臣私自做下的,罪臣确实不知情啊罪臣虽然愚笨,但是也是读过诗书之人,虽然为了前程做下错事,但是却委实不敢做那杀人灭口之事啊郡主,您要是不信,就将那张氏唤来,事实到底如何您一问便知,请郡主宽宥罪臣将功补过吧”
落依冷笑道:“哼你就是不说本郡主也是要详查一番的,堂堂天日之下,岂能容得胆大奸佞之人逍遥法外而让良善之人无辜枉死来人,给本郡主立即传唤冯庆章之妻进宫,本郡主就在这太医院大堂问个明白,如果事实清楚,果真是有人犯下重罪,本郡主绝不会姑息,定要奏请圣上公正裁夺,为民伸冤,为锦娘兄妹讨一个说法”
门口的侍卫答应着立即去了,锦娘兄妹哭着跪谢落依:“锦娘多谢郡主施恩做主,谢过郡主大恩”
落依让他们起来,继续站在自己身后等着,转头又对张太医言道“张大人,您老也在这里看着,如果您侄女当真犯了法,本郡主也不会徇私,我会当着您的面将人交到京兆府,或者直接交给皇上处置,张大人您可同意?”
张太医此刻哪里还敢再为自己侄女求情?唯有唯唯诺诺点头应下,落依摆摆手,张太医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继续坐下,等候冯庆章之妻到堂冯庆章则依旧低头跪在大堂,落依故意的不让他起来。
侍卫们手脚很快,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只见侍卫们进来回禀:“启禀郡主,冯太医之妻张氏带到“
落依示意让人进来,片刻,大堂外进来一个身穿玫瑰红色锦绣衣裙,打扮妖娆的三十余岁的夫人进来,那夫人进来后先是用眼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番,只见自家的夫君正神色狼狈的跪在地上,而大堂主位上郡主殿下容色绝丽,面容清冷的正瞧着自己,而自己的伯父也是一脸的焦灼和怒气,见自己进来,脸上的怒气和忧色更甚,张氏心里就有些疑惑和胆怯,但是却不敢多言,规规矩矩的跪下给郡主行君臣之礼:“妾身太医院院判冯庆章之妻张氏拜见郡主殿下,郡主万福”
落依淡淡看了她一眼,悠闲地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你就是冯庆章之妻张氏?”
张氏眼神游移的悄悄瞅了眼自己的夫君,却见冯庆章也是一副愤恨的眼神瞪了自己一眼,张氏不由得心里慌张,声音颤抖的道:“是,妾身就是张氏,不知郡主传召妾身有何吩咐?”
落依闻言一笑:“吩咐?本郡主可不敢吩咐你什么不过听说张夫人你惯会下毒来杀人灭口,本郡主听了好生佩服,所以将你请来请教一二”
那张氏听到此话吓的面无人色,急忙叩头道:“郡主明察,不知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人在郡主面前胡说诽谤臣妇,臣妇乃是一介妇人,成日家在家里操持,侍候夫君,教养孩子,从不敢有丝毫越矩之事,哪里还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郡主详查,还臣妇一个清白”
落依听言呵呵笑了:“胡说?诽谤?你倒是灵牙利口推脱的一干二净好,既然你说你自己从未做下越矩之事,那我问你,是谁派人去临江县下毒害人杀人灭口?张氏,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没人知道,今**要是自己招了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定要将你交到刑部,让你尝遍大刑,看你还敢不敢胆大妄为”
张氏听见郡主竟然说出临江县之事,吓的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但是还是硬挺着不承认:“郡主您说什么?臣妇怎么不明白?”
看她事到如今还要狡辩,气的落依素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檀木做成的桌子应声破碎了一大块,木屑飞溅:“哼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本郡主就让你彻底明白锦娘,锦辉,你们出来,好好看看这位夫人,就是她指使人害了你们,害死了你母亲,你们可要好好地看清楚她的模样,千万不要忘记了”
锦娘兄妹自从张氏进来,两人就已经被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几乎烧昏了头脑,此时听见郡主呼唤,两人立即站出来,锦辉是一介文弱书生,过头的话说不出口,但是也早已气的双手颤抖,指着张氏怒声道:“你这个贼妇人,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我们的父亲都被你霸占了,你竟然害怕我们和你的儿女争夺家产,竟然还想害死我们的性命,你???你简直是丧尽天良,妄在世上为人”
锦娘已经气的双眼通红,哽咽着就想扑上去和张氏拼命,侍画急忙上前拦住,锦娘哭的声嘶力竭扑倒在侍画怀里对张氏怒骂道:“好你个恶毒的妇人,你还我们娘亲的命来???”
张氏看见扑上来的两兄妹,虽然自己没见过,但是从他们指责自己的言语中已经猜到了他们是谁,当时只觉得脑子里哄得一声,吓得她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哆嗦,但是嘴里依然还在狡辩:“郡主明鉴呐???臣妇并不认识他们啊,臣妇冤枉啊???”
锦娘见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承认,早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盯着她怒声喊道:“你不认得我们?我们就是你心心念念要除去的眼中钉,冯庆章在临江县的那对儿女,那对你一定要毒死的无辜孩子”
落依冷哼一声:“你不承认不要紧,来人,你们带着锦娘去冯府,锦娘认得那次去临江县害他们的人,你们这就去将他们尽数捉拿到此,本郡主倒要看看,张氏你到底会顽抗到几时”
侍卫们和锦娘立即领命而去,张氏听到这话,一下子瘫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不停的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太医见自家侄女竟然还是负隅顽抗不肯承认,早已气的吹胡子瞪眼,满脸菜色,只是尴尬的坐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冯庆章见张氏此时已经吓瘫在地,心里已经确认张氏的确做下了此等天理难容的事情,不觉哀叹了一声,无声而绝望的哭倒在地。
不大工夫,侍卫们押解着被绳索捆绑着的几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