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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愣了,王爷方慢声道:“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愿嫁人,爷也许了你,不给你乱找婆家,现下若是后悔了……”
鸳儿抿了抿嘴唇,摇头道:“不后悔。”
王爷一挑眉角“哦”了声:“怎的说?宁可病在家里无人照料都不想找个人家?”
“……现下,有多少男人家能守着一个好生过日子的……”本不想说,可话赶话的,既已开了头儿,鸳儿便像倒豆了般的一股脑倒了出来,反正王爷说了,要赏自己的,既然他不想赏银子,那自己便是今日说错了话,应也不会舀自己如何吧?
王爷哪想到她意如此说?不由得一愣,沉声道:“你是怕……夫君家里有妾?”
“若是家里有些银子的,哪个没个通房小妾的?”
“可还有家里只有一个的……只是穷苦了些。”
“那样的,若是日子好了,还有青楼可去呢……”
鸳儿一直低着脑袋,那声儿却闷闷的,似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一般。王爷愣了愣,弯腰过去瞧她,只见她瘪着嘴巴只垂着脑袋,脸上还有些愤愤之意。忽的想到,她家中便是姨娘所出子女甚多,家中父亲又偏着那个姓花的姨娘,两个儿子皆是姨娘所出的,莫非……她在家中受过不少气?
想着,便点头道:“嗯,你,是不能嫁。”
鸳儿一愣,抬头看了王爷一眼,见他仍是一脸淡然神色,点头缓缓说道:“还未曾过门,便想着男人抬举姨娘小妾的事儿,这要是嫁出去了,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儿呢。”说着,又抬眼瞧着她,“你这性子、脾气,若真进了那般人家的门儿,被人算计死了,怕你也不自知。”
膛目结舌地瞧着王爷,鸳儿愣了半晌,才又低下头去,也是,自己这脾气是个不愿与人争净的,凡事都想躲着走,真要是嫁了人了,夫家再抬个妾进来,自己怕是……
“说说,除那银子外,还有什么要的?”
鸳儿一愣,纳闷的抬头问道:“还赏我?”
“还?”王爷被她这话气乐了,“莫非爷适才赏了你不自知?那你可得告诉告诉爷,莫让爷吃了亏去。”
鸳儿愣了愣,声儿闷闷的道:“就只想着银子……旁的也想不出来了……王爷要是不想赏便算了吧。”自己要它物又有何用?还是银子最实在,舀在了手中以后出了府怎么不是过活?只别露了白就好。
见她这般说,王爷不禁噎了噎:“你这话儿,就好像爷小气得连银子都不愿赏给你了似的。”忽伸手打从车里小柜里摸了摸,掏出了个荷包丢与了她,“诺,你要的银子。”
鸳儿愣了下,低眼瞧了那荷包一眼,便先瘪了嘴,打开一瞧——可不是早前自己给王爷收拾下的赏人用的小银锞子?!
一个荷包里头一对儿,一个也就二两重……自己立下那“功”只值这个?!她若是想贪的话收拾荷包时随手就能贪几个走了!
见她站在那儿,脸上那颜色一时变了三变,王爷再忍不住,侧过脸儿去冲着窗外,身子颤呐颤的,这多年间哪里这般的笑过?
鸳儿总算是理顺了气儿,罢了,二两银子也是钱呐,咱不敢嫌少,更不怕多,收着呗!想着,便揣到怀里头了,嘴上还得道上声:“谢王爷赏。”
王爷笑够了,转回头来正瞧见她耷拉着张小脸把那荷包塞进怀里,忍不住便又挑起了嘴角:“你倒是不嫌少。”
“王爷赐,不敢辞。”
“我瞧你倒也很敢的。”王爷慢悠悠的点着头,上下打量了鸳儿两眼,“罢了,免得回头再背后嚼爷的舌头,说爷待人严苛。”说着,特特沉吟了一会儿,方又道,“现下带军出行,爷手里也没多少银子,待咱们这仗打完了……爷领你去库房,见着什么喜欢的便舀了去,若是只喜欢那银子,只要你搬得动,随你取,如何?”
随我取?
鸳儿当他说笑,哪敢应声?王府的库房?哪里是她这丫头能进的地方?
见她仍垂头在那边儿,王爷忽道了声:“过来。”鸳儿哪敢耽误?只好凑了过去。
王爷忽起直起身子凑了过来,那手也捉了鸳儿的胳膊拉了过去。鸳儿一惊,忙抬头瞧向他,只见王爷正瞧着他,那双眼中一片漆黑,瞧不出是喜是怒,只听他沉声道:“爷说赏便是赏。”说着,又松了那手,抬手在她头上轻按下,揉了把,“爷何曾那般小气了?”
那……便是真的了?
想着,自己去年时还得了一对金锞子呢,虽说平日里未曾得着过什么,约是因这位爷是个男人的缘故,自己平日里又没做过那些讨巧的宗方才穷些。只若是真去了王府库房……自己哪能真抱着一堆银子不撒手呢?还是找件实惠的,舀出去买了就能搬回一大张银票的便可!
想着,便点了点头。
王爷没瞧着她的眼里到底何种神采,只当她是听了自己的话点头应声儿呢,便又顺了顺她头上的毛,嗯,软软的、绵绵的、滑滑的……
用过午膳后,大军再度启程,这会子儿却调了个头儿,未曾再向西走,反是向北前去。后面兵卒哪知上头人的心思?自是前头往哪儿走,他们便往哪儿跟。
王爷因大军变道,直到天色大黑下来、要再露营时,人还在外头骑着马巡视呢。
眼见到了歇息的时候,李飞虎骑着胯|下黄膘马,瞧着前头不远处冷着脸巡视的王爷,想催马上前,却又心底发颤。这愚人想了一个晌午并一个下午,方才舀了个呆主意,这会儿,见王爷似是累了,欲回自家那马车上歇息,这才一咬满口钢牙,拍马上前。
“王爷!”
听着有人招呼,王爷拉马回瞧,见来的是李飞虎,待他拍马上前方才问道:“何事?”
“这……”这汉子抬着大手搔了搔脑袋,想要凑过去低声说话,可又被早上那翻情景膈应着了,可这话又不能被旁人听着,方才板着张脸,似平日里报信时那般凑了过去,“王爷……那个……不若跟我到后头去?”
王爷一挑剑眉:“可出了何事?”还当是后头营中有人做怪呢。
“咳咳……”李飞虎黑紫着张大脸,方打牙缝里往外挤着,“那啥……咱大佬粗一个,旁的不知,可这……抱着个硬棒棒的汉子,哪里如抱着那软绵绵的女人舒坦?王爷,后头妓营随着,何必……若是心头有火,到那里泻泻火去如何?莫看那里皆是军妓,可倒也有两个漂亮的婆娘,不如试试,管保试了一次后再不想那些不男不女的!”
若非这李飞虎一向随在自己身边多年,又最是忠心耿耿的,这会儿子王爷便立时抽刀砍了过去!
他今日带着那丫头出来,自知会有人嚼舌头,没瞧清楚的当他带着个男子他也认了,可他更知这军中无人会出来指摘他什么。哪成想,这里便有这么一个!脑袋呆似铁疙瘩,那两只眼睛也不知生到哪里去了!
“哼!”王爷冷哼一声,眼神似刀,只把李飞虎那一身的冷汗全激了下来,两股战战,坐下那骑黄膘马也不安的错着蹄子。
再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王爷的影儿?自是回车中歇息去了。
“适才你跟王爷说了什么?怎么的王爷一身的寒霜?打我身边过时皆冷得吓人。”赵统也拍马欲回自己车上,正迎面遇上了王爷,被那张黑着的脸儿惊了一跳。
“咱……不就是劝王爷去营妓那泻泻火么……”李飞虎这会儿嘴唇尚打着哆嗦,还未曾回过魂儿来。
第三十四章 误中副车
“这!这也是你能管得的!”赵统那头一下子便大成两个般;他上午那会儿没在跟前儿,自没瞧着那马背上人的模样,可想想也知,王爷巴巴的把人带了出来,还整日间藏在车上无人得见;可不是心尖上的?这赵飞虎莫不是不要脑袋了?!
“平素说你呆;你还当是好话!如今……你就是真蠢啊!”见这呆子还直愣着瞧着自己;赵统更气不打一处来;“王爷的事儿也是你我说得?还要不要脑袋了!那位可是……”
李飞虎又是一个激灵;这才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跟在赵统后边,回了自己那处车子边儿上再不敢提。
鸳儿守在车上,见王爷进来;正想过去伺候卸甲,忽觉着王爷身上黑气阵阵,不由得脚下顿了顿。
王爷进了车门儿,抬头瞧见鸳儿,适才那股子火气这才降了三分,抬手立在门口,等着伺候。
小心翼翼的把王爷身上的甲皆卸下收好,小喜子才在门口请示:“王爷,今个儿在何处用膳?”
“便在车上吧。”
说罢,外头几人忙了起来,将一盘盘菜饭端到车门处,又由鸳儿一盘盘的取进摆在几上放好。
待吃过了饭,门口又请示沐浴之事,王爷沉思了下,挑眼瞧了瞧鸳儿,又垂目思索了下,方道:“今儿骑了多半日的马……便,沐浴吧。”
鸳儿一旁听了,心中稍安,收拾着桌上物件,待王爷离去,方吃过自己的那份,剩下的端到了门口,让小德子收走。
洗过了澡,王爷这才一扫此前被那呆子弄得一心的烦闷,换上便服出了围着的木桶处,行了没几步,正瞧见李飞虎同数个武将一种说说笑笑,跟着的,还有打理营妓处的一个军官。
忽的冷笑了下,王爷缓步行了过去。
那个营妓处的小官见了,忙行礼问好,旁的武将们也纷纷拜下。
王爷也不令他们起来,只淡淡问道:“商量何事呢?瞧着倒似打了数个胜仗似的。”
那小官忙一头冷汗的应道:“禀王爷……正……正在安排晚上伺候之事……”
“哼。”王爷冷哼一声,众人虽未抬头,却都听出那声儿里的寒意,一个个不由得战栗了下,心中纳闷,这王爷怎得带着如此大的气?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惹着他了?
“行军之中,那些士卒皆累得倒头便睡,莫非本王座下众将士竟清闲得还有这般闲工夫不成?”说罢,又冷扫了众人一眼,方道,“只怕明儿个一早起来腿脚酸软得连马背都上不了了吧?打从今儿个起,行军之中不得安排这等事!兵将一同视之,待安了营再说旁的。”
说罢,王爷心里痛快的背手离去,这群累了整日只盼着晚上能睡个香甜觉的将士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哪知道王爷今日怎的管起这等事来?!
李飞虎张着大嘴,半晌未曾吭出半声气儿来,一边的赵统抬头狠瞪了这个呆子一眼,若非是他,王爷哪里会管这些!这些年间他也从未问过这个事儿啊!
想骂他两句,可现下又非是骂的时候,想提醒他两句,可瞧他那愣着的呆样……罢了,自己这误中副车的……中便中了吧,谁还敢跟王爷讲理去不成?
大军长途奔行,一路上,众将卒皆憋着一口气,只盼着早日到了地方可好生歇息上两日再说,那些被王爷误斥了的,更是除了气外,还憋了些旁的东西,只等着安营扎寨再想法子缓缓。
紧赶慢赶,众人总算是在七月下旬到了早先订好的地方,仍是临着河边,大军忙了整整一日,这才算是安顿好了,只剩下军营周遭那些篱笆尚未订好,还需数日的功夫。
“王爷!抓住了几个人!”大帐才刚弄好,鸳儿便在里边听见动静,支着耳朵一旁听着,一旁理着衣物等物。
“什么人?可审过了?”
“似是赤多朵浪部的人,听说他们部似正在下游放牧,离着不远。”
“带上来!”说罢,王爷又对一边伺候着的小德子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