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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波临汗那部不是被赵、何二位舀了?怎的……问起我来?”
两军碰面,皆是一肚子纳闷,询问半晌,这才愕然发现……竟两叉了!!
“刘副将军一路过来竟没遇上那胡国众人?!”赵统只觉着头皮发紧,沉声问道。
刘栓憋着一肚子火气:“哪里可见了?我们一路上快马加鞭,只来援二位将领,可……可那波临汗那部之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何康愣了愣,忽道:“莫非他们绕道了?”
众人愣了下,方回过神来,也只能是如此了,不然,莫不成插翅飞了不成!
李飞虎猛一拍腿,怒气冲冲的嚷嚷道:“俺早便说了,留、留什么留?早些杀了、舀了,不全结了?!非要留给……现下,全晚了吧!”
刘栓心里一阵尴尬,也知他们乃是特意留了个尾巴,只为自己舀那军功,可现下……
“他们若是跑了还好说,可要是绕了一圈,又奔赴大营那边……”赵统沉声道。
“嗐,那怕的啥?王爷在那里坐镇,那波临汗那部现下只剩下四五百人,能兴得起何风浪?”李飞虎撇了撇嘴角。
何康摇头道:“小心行得万年舟,还是快些赶回去方是,免得阴沟里翻船。”
…
“禀报王爷,西南二百里处发现小拨胡国人。”
王爷挑了挑眉:“是哪一部的?”
“瞧不太出,应是逃兵,瞧着似是哪个部的皆有一些,人不多,只四五百人,正探头探脑的向咱们处打量。”
王爷点点头,正待布置,忽又有人匆匆跑来,远处还听着锣声:“王爷!有数百人向咱们攻来!似是那些胡国人摸了过来!”
“备马。”王爷忽的站起,冷下令道。
前面众人纷纷备马调兵,王爷转回屏风后头,接了头盔,对鸳儿道:“好生呆着,爷去去便回。”
鸳儿虽心中惶恐些,却忙点头,听着人虽不多,到底是上场杀敌之事。
第四十四章伤
出了大帐;王爷胯上紫夜;点了两千精兵奔袭而出。
日已西路;夜幕深沉;王爷带着两千精兵一路追出,那胡人与已一碰既溃,拼命向南逃去。
王爷眼尖;瞧出部中还有波临汗那部之人;眉头一皱,只当是与刘栓等人战事之间偷跑的胡人,便策马上前,预备捉回去好好询问一番。
忽然;背后大营处火光冲天;王爷偶一回头,忽觉手脚冰冷,立时单手提缰,便向回冲去。
“王爷!”身边亲兵见状,又回头瞧了瞧那些适才还在逃命的胡人,这会子竟返回头杀了回来,且又打两边儿再冒出了埋伏着的三五百人,一咬牙,只得分出五百精兵跟在王爷身后杀回大帐之处,自己带人与那群不知打哪儿忽冒出来的胡人厮杀到一处。
一片火海之中,就如自己幼时所见的那般。只在这火中再没了那个疯狂女子,有的,只是自己日日惦念的一个小人儿……
紧咬着牙关,王爷拍马冲进营中,营中突然火起,又打后面混进了一群胡人,冲到后头关押奴隶那所在,将那些人统放了出来,不少胡人舀着火把四处点着,又有一众打杀了官兵,夺来兵刃,向营中大帐杀去。
鸳儿只听着外头传来呼喊之时,没一会儿,便听见几个亲兵跑了进来,小喜子小德子也飞奔进后头屏风之中,只道:“姑娘!快随我们来!”
鸳儿顾不上其它,忙随在二人身边跑出,道:“出了何事?”
“有人袭营,且快来吧!”
说着,几人便护着鸳儿跑出帐外,跑了没几步,便瞧见不知打哪儿丢来了一只火把,正丢到帐篷之上。不一会儿,便被熄了。
这只刚灭,又有几只丢上,没一会儿,终被点着了。现下保命最要紧,又哪里顾及得到那帐篷?
营中喊杀声响成一片,有心算无心,且那胡人又凶悍无比,一时间便乱了套。
不多会儿,大营门口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兵卒先是一愣,待那人进去了才瞧清楚,竟是王爷回了?
王爷直着两眼,策马向大帐奔去,远远的,便瞧见那帐篷竟起了火!心下一急,便催马向前。待人到了帐前,立时下马欲进,忽的,边上砍来一刀,王爷一个侧身,拔剑挡下,忽又有三人舀着不知什么砍了过去。
抬腿踢翻一个,挪身闪过一个,剩下那个再躲不开,被正刺到身上。反手一砍,将自己架着的那人劈倒,便觉着腿下又中了一剑。
“王爷小心!”一亲兵赶到,架开周遭那几个胡人,又有一人赶来,好歹算是解了围。
王爷正欲打帘进去,忽听远处似是小喜子小德子招呼自己,一抬眼,正看着二人并几个兵卒护着那丫头。
那丫头睁大着眼睛,直愣愣瞧着自己,离得虽远却瞧着似是无事,心中一松,那憋了半晌的气儿才算是吐了出去。
见她无事,王爷这才寒着脸,脑子终转了回来,提剑砍翻两个正自纠缠的胡人,布置众人何处带兵、如何响应,直到营内从胡人皆压制下来,这才觉出身边伤口生疼。
“王爷……”鸳儿身上紧绷着,王爷那身上中了三四下,血打那盔甲缝隙中流出,若非有那身甲护着,还不知会怎样。
“无妨,你可有伤着?”王爷低头瞧了瞧她,见她身上似无恙,心中方安,柔声问道。
鸳儿忙摇了摇头:“大帐……烧了。”
“呵,烧了便烧了吧,这里战事已结,再用不着它了。”王爷飒然一笑,抬将她头上有些散乱的碎发拢了拢,转头对小喜子二人道,“带她去马车那处。”
二人忙应了一声儿,原本守着大帐门口的亲兵里头也分出二人,一路护着鸳儿到了马车那边儿。
营中帐篷烧了数处,那粮草也有些损耗,所幸,那波临汗那部中只有一二百混进营中,袭了关押战俘之处,到底未曾惹出大祸来。旁处的几位大人身边皆有亲兵护着,只略有狼狈罢了,更没哪个似王爷般的身上挂彩。
那马车前头乃是空着的,马匹皆关在照看牲口之处。车上东西虽早先在那大帐搭好之时便取了不少出去,却多少还留了些。现下想来,这王爷倒真是个有那先见之明的。
车子里头数月未用过,平素少有人打理,已积了不少的灰尘。烦门口的小德子帮着取了水来,鸳儿便挽袖擦拭着。
王爷出去忙至半夜方回,身上已经粗粗裹了伤口,所幸那二位大夫的帐篷未曾被烧,带来那些伤药倒是完好无缺的。
见王爷进了车来,鸳儿忙上前扶着,同小喜子二人一并将身上那甲一一卸着。只瞧见那伤处的白布上面阴红一片,心下不禁狠揪了两下。
“王爷,怎么的……唉,以后莫再如此,营中虽乱着,到底也是有人守着的。您若慌了神儿,再出点儿什么叉头可怎生是好?”小喜子帮着解着长衣,忍不住的便唠叨了两句。
王爷脸上淡淡,只道了声:“啰嗦。”
小喜子一噎,瘪着嘴巴瞧了瞧一边的小德子,二人皆是一脸无奈。适才那会儿,几人皆瞧出来了,这位爷乃是怕那丫头出事儿,这才慌了神儿的赶回来。却不想想,门口便是护卫,自己二人又不是那傻的?哪能等着帐篷都着了还不带着人逃的?可见这是关心则乱,这位爷平素的精明那会子皆飞得没了影儿。
收拾罢了,又打了水来,小德子忙抱着草药对鸳儿道:“这是外敷的,赵大夫说了,爷这是新伤,姑娘晚上瞧着些,若是血阴得厉害,明儿一早便给换上,若是伤口止不住便招呼我二人去叫大夫。”
鸳儿忙点了点头,收下那药。
小德子顿了顿,瞧了眼那边的王爷同伺候着的小喜子,低声道:“姑娘莫怪我多嘴,爷那心思……姑娘多经心些吧。”
抱着那药的手抖了抖,鸳儿垂着头,未曾抬起,等这二人出去了,方收拾好东西,回了王爷身边儿。
身上那几处裹着的伤口处虽是红了,却不见太过。瞧仔细了,鸳儿方放了心。又见王爷身上半裸着,微微钻着汗,想必定是伤口疼的,忙又揉了把布子,取过来后在他那颈上、额上,身上细细擦着。
王爷略闭了会儿眼,这才睁开,瞄着身边那丫头,抬起右手,放到她头上轻揉了两把。“今儿可吓着你了?”
鸳儿手下顿了顿,抬眼瞧着王爷,见他面上虽显是累了,眼中却满是温柔,下心不由得有些发紧,又低了头,轻摇了摇,瞧着那几处伤口,轻声问道:“王爷,疼么?”
王爷讪笑了下:“一点子小伤罢了,皆是皮肉之伤。”见她还垂着头,又忙道,“没瞧见爷还穿着甲呢?伤的皆非是那重处。”
“爷……为何转回来了?适才听了几句,王爷带人赶去的那处似有埋伏?”
王爷双目微垂,又依回车上:“瞧见营中起了火,怕是……有敌强袭。”
鸳儿嘴微张了张,依着这位爷的性子,便是知道后头有敌袭营,也断不会丢下大军独自回来,哪有不先清了敌人的?且这营中不过是乱上一时,还留有大军在这里守着呢,哪里就能出了大事?
莫非……
想想适才小德子的话,又想起自己人在车中,适才偶尔听了一句半句的,难不成他是为了……
心中暗叹一声,自己哪里便那般要紧了?可瞧着他身上那几处伤……那可皆是他欲进帐时一时着急才被人砍上的,若非如此,必会先遣人把那些贼人清缴了才是。
王爷瞧都着她那侧脸,见她眉眼间似有郁结,忽轻叹一声,开口道:“莫胡想些有的没的,爷如何安排行事,自有分寸,断不会行那莽夫之举。”说着,又沉吟道,“莫是适才听了什么人传了什么话?”
鸳儿忙摇头。
王爷这才又点头说道:“那便安生待着,不过些些小伤罢了,哪里就这般大惊小怪起来?爷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上场杀敌,带上些伤又如何?早些年间比这重上十倍的爷也遇过,还不是一般的挺了过来?”
鸳儿只抬眼讶然瞧着他,见王爷似不欲多说,已闭了眼:“今儿个晚了,略收拾下便歇了吧,那腿先莫揉了。”
见如此,鸳儿应了声“是”,将他身子拭净,这才铺好被褥,备着两人歇息。
“你睡里头,爷伤着的乃是右腿。”
瞧着里头那不过一尺宽的地方,鸳儿到底没说什么。车上东西虽皆有,却少了许多,薄被只那一床,只得两人将就着睡下。
紧贴着王爷那身子,鸳儿觉着,似是比早先在帐中同他靠着的还要紧些,背后便是柜子车板,哪里还有退后的余地?
所幸,王爷身子伤着,未曾似平素那般搂抱着自己,只左手揽在自己颈后,大手轻放在肩上,脸也侧向自己这边儿,用下巴轻顶着自己头顶。那手轻拍着自己肩头,过了会子,才又低声道:“这几日没有帐篷,只能委屈你在这车里先住些日子。待前头大军回来,查清草原上那些胡国余部方才方便开拔。”
鸳儿轻摇了摇头:“车上虽小些,可有那窗子,一边正能瞧见北面那河,白日里还可瞧瞧外头的水,亮眼睛呢,也不似那帐篷中那般闷气。”
王爷听了,失笑道:“呵,莫非你还喜欢这车上?也罢,早知道早先就叫你睡在车上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行动起来吧~少……呃,青年!
ps:人体真是很强大的……这才几天啊?昨天还有点点痛,今天……木感脚了,打开一看,除了那一道诡异的横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