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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抱着包袱,向那大车走去,忽听小喜子低声道:“姑娘,您的车在这儿。”说着,指了指后头一辆小的。
心下微愣了下,随即,脸上微雯,低着头,钻上了那辆车子。
这数日间,除那天晚上外,王爷再没抱着自己睡过,虽仍一般的让自己伺候着,可却因忙得紧,整日里没个说话的功夫。
现下瞧了自己这车……鸳儿那心便一沉到底。再喜欢又如何?既已放手,便能断得干脆利落,果不愧是那战场上杀伐果决的阎王……
想着,脸上再无旁的神色,稳稳坐进了那车。
车内布置的倒是好好的,靠着里面儿,放着的乃是打好的包袱行李。下面堆着几口箱子,并王爷的物件,皆是平素用不大着的。上边儿放着的乃是自己平素用的,旁的东西想来是放在了那辆大车上。
地方小些,若只睡一个人倒足睡得开,门口处一个小炉,几旁尚有一口匣子,过去瞧了眼,里头竟装着七巧图、九连环、孔明锁、华容道等物(借用古代游戏,莫较真)。
看着这一匣子物件皆是崭新的,鸳儿不禁愣了愣,这些……难不成是给自己备下的?
放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裹,到底又闭了那匣子,车外头有风景可瞧,倒先不用动它们,且虽是放这车里的,却无人告知自己这些东西可不可动,还是好生收着,万一是旁人要用的呢?
车水马龙,在那官道上拉成了一长串。官兵骑着马护在两边儿。前头几位骑着马当先带队走着,后头紧紧护着的,便是几位大人所乘马车。再后头,方是各家家眷的车马。
王爷因是举家而动,故此车马数量多了些个,此处距那京城尚有三个来月的功夫,路上慢慢走着便是。
一整日间,直到晚上歇息时,也未曾听着人有过来。虽心里不想,可到底带了三分念想,听着外头寂静一片,鸳儿方自嘲般笑笑,知那位爷断不会来,前面儿那车上自有服侍的。
一连数日,前面只知有个车夫赶车,一日三餐自没人克扣,皆是送到车门口。鸳儿自行取用。
成日家闷在车上边儿,又不似早先那般小心翼翼,还要惦记着王爷回来伺候收拾,这数日间呆着,那饭量竟一日少似一日,送来那些东西,连一半儿皆吃不了。自知不应如此,可就是胸口发闷,再吃不下,若硬多吃些,那胃口便一堵就是多半日,虽不舒服,到底不敢叫大夫过来,只好少吃些便罢。
车马行了半月有余,耳听着外头护卫官兵言道,再过上几日便可到德县了,这些露宿一道的官兵自能好生歇息一翻再行上路。
耳中听着,只隔着那纱窗瞧着外边儿的景致,现下,只呆瞧着那车外竟能呆上半日,自己那静心的功夫显是越发好起来了。指不定等到了京城,便是出家修行也定能忍得住那青灯古佛般寂寞。
车马拉成长龙,进了那德县之中。因车马数目太多些,故此下人乘着那车还是只能歇在外头,只数十辆方能进到城中去。
鸳儿那车,连同小喜子几人、容嬷嬷等人的车子皆进了城中,倒是停在了那客店外头。只似是这会子远行人多些,除了这一总外,尚有不少车马亦是停在边儿上。
鸳儿没得着信儿,自不敢轻易下车,不多会儿,忽听外头过来一人,正是小德子:“姑娘,这是这城里有名的烧鸭子,姑娘且先尝尝。这客栈里头已住满了,只得了几间房,还委屈姑娘今儿个仍歇在车上。”
鸳儿打了一角帘子,接过那饭菜,垂首谢过:“多谢德公公,不必麻烦,在这车上呆着倒也清净。”
见她如此说,小德子方笑着抬头,一见她,愣了下,眨了眨眼睛,又垂头道:“姑娘若喜欢,只管多吃些便是,有什么想的也告诉声儿,自有人去买。”
把饭菜端了进去,鸳儿少用了点子,又送了出去,自有人收走。
在这德县歇一夜后,次日一清早,众人便又上车赶路。
鸳儿靠在车边儿,抬眼看着窗外那蓝天白雪,只盯视着一朵云彩,竟能瞧上好半晌。
一回过神儿来,外头便又端来饭菜。只今个与平素不同,车马竟未曾停下,仍是走着,想是怕路上慢了,正赶着路呢吧?
取了饭菜,少些了些,便又送了出去,这才又坐回车里,再瞧着窗外发呆。
车前赶车那人转头瞧了那少动了下的饭菜,一个转身,挑起帘子向内瞧去。鸳儿仍瞧着窗子外头,竟未觉出,待那人竟起身进来,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纳闷瞧着那人。
“……王爷?”那人已将头上斗笠取下,身穿着粗布衣衫,瞧着倒似平日里赶车那人。可那人身量虽似,却绝非王爷,现下……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王爷白日里闲着无事,过来瞧瞧不成?
见她丫头脸上越发清瘦,小脸儿竟只剩下一把了,越发显得眼睛大,可那眼中却再不似平素般带着股子神采,只瞧得人心头发酸。王爷强忍着心中焦急,弯腰过去,坐到她身边儿,只看着她脸,沉声道:“怎的……才这几日,竟瘦成这般?”
鸳儿愣了下,抬手摸了摸脸,不解瞧着他:“瘦了?”
王爷双唇微翕,又低声道:“听说你未曾好生吃饭?”
眨了眨眼睛,似是不解,只道:“日日在车上,又不动弹,吃不了多少。”
见她说话时竟也发木,整个人似是有些发呆了一般,王爷心头微痛:“爷不过几日未过来,怎能如此糟蹋自己?”说着,便抬手去捉她那手,她却躲也不躲,待被拉上了,似才回过神来,忙低头抽手,只抽不回来。
见王爷不松开手,这几日脑中直是木木的,这会儿好歹算是回了神过来,定了定神,方道:“王爷,我这里无事,倒叫王爷担心了,还是先请回吧,免得回头几位大人寻王爷有事,再寻不到人……”
同行的除了几位征讨时共事过的人外尚有那京里来的,若被人知道王爷竟跑到丫头车上来了,还指不定会生出何等事端呢。
第五十八章一言九鼎
王爷双眼沉了沉;捏着那手更紧了些,起身又向里靠了靠,贴着她坐下,一手揽到腰后;一手只抓着她那手:“爷自有分寸,倒是你,今儿个不多吃些爷必是不依的。”说着,又招呼门口把适才那饭菜又端了进来。
鸳儿微愣了愣,门口那个竟是小喜子,想是跟着王爷一同过来的。
见他这般,自是无法;只得又皱着眉头强吃了些,直再吃不进了;方罢了。
见她又用了些,王爷这才松了口气,瞧了瞧那剩下的,转头轻道:“到底还是少了些,这些日子再多吃些,不许再像先前似的。”
鸳儿只得硬着头皮道了声“是”,倒也是,自己现下这般便似故意的一样,莫要让王爷误会自己是怨他不来,才使这般伎俩的才好。
见她老实应了,王爷这才又靠着她身边儿问道:“这几日在车里做些什么?”
鸳儿又愣了下,只得低着头道:“看……窗外的景儿。”
“景?”王爷愣了愣,指着那匣子皱眉道,“那些寻来的玩意儿可玩过了?”
鸳儿心下诧异,只好应道:“……不知……那东西是能动的……见全是新的,没敢擅动……”
王爷愣了愣,到底起身过那匣子边儿上,打开一瞧,可不未曾动过?那日这匣子自己是看过的,现下里面儿摆放的与早前一模一样,哪里有动过的样儿?!
心头微震,转头看向她,只见那丫头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双手紧紧互抓着,再不敢抬头看自己半眼,那心中又是一酸,盖上了匣子,又走了回来坐到她身边轻揽着。
“是爷疏忽了……竟未曾告诉你……这车上之物你想用什么皆动得……后头这箱子里面儿装的是话本游记,想看时……爷回头陪你一糟看,可好?路上时长,现下又是春夏之交,白日天长的,回头再练着写字。那里头不会玩的,爷同你一同想,可好?”
听着那软语轻慰,鸳儿心底一阵担忧,忙道:“王爷,莫要如此,鸳儿不过一个丫头,王爷人忙事多,不可因着我耽搁了……”
那抓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王爷双眼微沉,忽一俯身,向她唇上吻去。
见他竟吻来,鸳儿先是愣了愣,忙转头推他,手下却哪里推得动?好在那头并未似早先一般的被他箍着,侧了开来,口中急道:“王爷,莫要如此!”
见她躲了,王爷也不追着,只吻上她那耳垂,碰着那耳上带着的坠子,轻声道:“可痛?”
“不痛……王爷,您且坐好。”又推了两把,再推不动,却又被他抱着,哪里躲得开?鸳儿只急得头上冒汗,没一会儿,那胃口又生疼起来。
王爷哪里理会她?躲过耳朵,又吻到颈上,轻轻摩挲着:“莫要胡乱操心,爷自会安排妥当,只你亦要好生听话,莫要再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正说着,只觉着她身子汗发个不住,亦微微抖着,倒不像是羞得,抬起头却见她脸上发白,手正捂着心口。
心中一惊,忙向外招呼着:“停车!叫大夫过来!”转头又瞧着那丫头,低声道,“哪里疼?爷弄疼你了?”
鸳儿忙摇头道:“胃口有些疼,无甚大碍……只是这几日吃的多些便会如此。”
王爷听了,面色发紫:“胃疼?疼几日了?怎的不叫大夫?!”
“又不是大病……少吃些便好了。”
听她竟如此说,王爷那眉头皱得更深:“胡闹!”
不多会儿,车队止住,一个眼生的大夫随着小喜子到了车门口儿,王爷忙把那丫头裹到被中,这才让她伸手出来,听了诊。
随着那大夫下了车,王爷才抱拳问道:“不知先生瞧着如何?”
那大夫忙道:“官人莫急,令夫人想是路上旅途无趣,有些郁结于心,再加上饮食不周,前些天又未曾当回事儿,如今才有些难过,待老夫开上一副药,慢慢挑理着便好。”
听他这般说,王爷这才松了口气,忙命人赐赏,取了药方子,于后头车上熬着,这才罢了。
转身回到车上,见那丫头脸仍白着,显是还疼,只咬牙忍着,再不敢哼出声儿来,生怕自己听见。长叹了一声,凑过去靠在她身边儿轻声道:“傻丫头,外头的事儿自有爷为你担着,何必自己再想不开?”
鸳儿抬眼看了看他,到底没作声儿。
见她这般,知她心结未解,王爷这才长叹一口气,道:“你这是在怕什么?还是想着什么呢?告诉爷,莫存在心里头,再憋闷坏了。”
鸳儿闭了闭眼睛,轻摇了摇头:“未曾想着什么,只是瞧着外头天色大好,想着……若哪一日能自己想去哪儿便能去哪儿……想到何处便能到何处……”
“爷带你去。”说着,又轻拉起她那手来,轻轻揉着。
鸳儿苦笑了声儿,轻摇了摇头:“王爷,虽鸳儿见识浅些,倒也知道,王爷之位,亦是身不由己,非是想去何处便能去得。王爷应过的,到了京中,便放鸳儿自去……便是没那院子,只放我自行离去便好……”
王爷手下一顿,左手轻揽在她颈下,头贴着她那脸边儿,轻声道:“圣上确是下旨,是说指了丞相之女为妃。”
鸳儿一动不动,只是听着。
“可丞相家只有一女,今年刚刚四岁。”
鸳儿愣了愣,不解转过头去。
见她瞧向自己,王爷方才松了口气:“爷再说一回,有什么事,还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