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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清握着匕首,继续埋头在他的腹部处刻字。她努力了这么多,都没有逃出阎冥澈的魔掌。今天,索性把命豁出去。要死也拉个垫背的。
“清清……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朕。”阎冥澈定定的望着她。她满头墨发倾泻的垂下,额前有几缕发梢俏皮的滑下,可能被头发撩的有些痒了,她腾出一只手把头发拨弄到耳际,露出一节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一刻,阎冥澈觉得她这个无意间的动作性感极了,他的喉结有些发干,他忍不住的便抿了抿薄凉的唇瓣。
“阎冥澈,你死了,我就原谅你。”尹清清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用力,锋利的刃芒便在她的小腹处多刺入一分。阎冥澈的心口被堵的慌,小腹处传来的疼痛感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清清,如果朕真的死了,你愿意给朕守寡吗?”他语气沉闷,带着一丝奢望的口吻说着。
尹清清的眉头不耐烦的蹙起。
“如果你愿意为朕守寡的话,朕愿意把这条命送给你。”脸上慢慢的染上一丝的伤感的情愫,“不过,你要发誓,朕若是死了,你这辈子都不能改嫁或者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纠缠。不然的话,就让你的奸夫被天打雷劈,生生世世遁入畜道。”
都说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但若是她愿意妥协,他或许真的能放弃这锦绣河山。只是,若是真的让他这样死,他不甘心。而且他也不相信她发的誓言,所以,若是她真的肯发这个誓言,他可能会选择“诈死”,不过他会一辈子都跟着她,总之,他是不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她的。
尹清清不相信阎冥澈,这种不相信是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骨血中了。所以,对他的这般郑重承诺,她只有嗤之以鼻。
江山……呵呵。
“阎冥澈,你当我是傻子吗?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舍弃你的江山。还有,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委身给你守寡。难道你以为我缺贞节牌坊啊。”
“清清,我都肯这样让步了。你就不能也稍微让下步……迁就我一番吗?”阎冥澈神情凄迷,语气也变的小心翼翼。
“阎冥澈,我们两又不是在做买卖。你让步了,那并不代表我就要让步。我对你,从来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的。”
泛着冷幽光芒的刀刃,又游走在他精致的肌肤上,他的小腹上一个“畜”字已经完成。尹清清瞅着他小腹处刻的“畜”字,眼瞳里的眸光却悄悄的黯然下去。
如果现在迟以轩在就好了。这样她报复起阎冥澈来,至少还有一些爽快感。可没有他在身边,总觉得缺了什么。
阎冥澈这时候也管不上他小腹处刻的字了。他心里长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越发的卑微起来,“清清,难道你我真的一点点可能都没有吗?”
“一丝丝都没有。”尹清清很笃定的回答着。下一刻,她还很干脆的褪下他身上的亵裤。手上的匕首又要朝着他的下身处移去。但阎冥澈却在这时,“噗”出一口鲜血来。那口鲜血噗出来后,他又突然一个用力的翻身,一阵天旋地转间,尹清清竟然又被他给翻身压在身下了。
尹清清瞳孔猛烈的收缩,“你不是中了毒吗?”
阎冥澈双眸炙热,“为了你,我逆转了筋脉,身上的毒被压制下去了。”阎冥澈说完,又干咳出一口鲜血来。
愿赌服输,既然又被他给逆袭了。尹清清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她的眼珠一转,朝她翻了个白眼,干脆就躺在床上挺干尸了。
阎冥澈却是爱极了她不说话时的这副模样。他的双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手下的触感让他迷恋不已。他哆嗦着唇瓣,又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处落下一个极为珍贵的吻。
“清清,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平常的夫妻那般不吵不闹。好好的生活呢?”他又眷念的吻着她的媚眼,喉咙沙哑,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情深意切,“后来终于让我想了出来。我觉得,我们两的性格都太过的强势了。清清,其实有时候做女人还是要温柔些,才能得到丈夫的更多宠爱。”
尹清清咬了咬唇瓣,“阎冥澈,一,我从来不把你当成是我的丈夫,那我和你在一起时,就没有必要把我代入妻子的身份里。二则,我也不奢望得到你的宠爱。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会跟你说,我爱的人从来都是……”
尹清清还没有说完,她就发现她的唇瓣被阎冥澈咬住。阎冥澈好像深怕她会说出那三个字。在他看来,迟以轩不仅是他的情敌,更是他这辈子难以挥去的梦魇。
“清清……你跟迟以轩……你们两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合适……你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迟以轩哪里能压制的住你……你们两在一起,永远都只能是女上男下。久而久之,你们两肯定会有矛盾的。清清,听朕说……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你性格互补的人,而不是像迟以轩那种只能一味的顺从你的人……其实,只有我们两才是最相配的。”
阎冥澈咬住她的唇瓣,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他这些话,却只遭到尹清清无情的驳斥,“阎冥澈,你口中所谓的互补,难道就是指,你扇我左脸时,我把右脸凑上前给你继续打。你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时,我就乖乖的躲在角落里忍受你的咒骂……这就是你口中的互补?呵呵……对不起,我不是受虐狂,我不好你这一口。”
阎冥澈轻轻的放开她的唇瓣,幽幽道,“尹清清,你真是一铁石心肠的女人。”他用尽了各种诏书,说尽了甜言蜜语,但就是融化不了她那一颗结了冰的心。
从来都是呼风唤雨的阎冥澈,却在尹清清的身上屡屡的被重创。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老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
其实他也知道,如果他肯放手,那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他。可他太偏执了。
偏执着想要自己的心捂暖她的心,只为有生之年能与她执手笑望锦绣江山。
“啪啪!”一阵清脆的拍掌声突然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而随着巴掌声的想起,有个冷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尹清清,虽然本王很讨厌姓阎的人,但不得不说,阎冥澈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错。和那个迟以轩比起来,阎冥澈显然更适合你。再怎么说……等下陪着你一起死的人也是阎冥澈。光是冲这一点,你就该好好的对待他!”
床上的两人被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两人循声望过去,离他们床榻不远处的地方,顾沉衣一身玄衣立在那里,正狎谑的笑望着他们呢。
夜冥澈幽暗的眸瞳闪过一抹冷鸷,连忙伸手拉过旁边的锦被,盖住尹清清的身子,而他本人也匆匆的披上衣服,神情清冷的望着顾沉衣,“北宣王,你怎么进来的?”
顾沉衣凉凉的一笑,折身在桌子边坐下,拿起茶壶就给自己斟了一杯的茶,他的姿态说不出的俊朗恣意。
“来人!”阎冥澈浓眉一挑,立刻扬声喝道。
门口安静,并没有人冲进来。
阎冥澈脸上的神情忽的变沉重,“北宣王,你想造反?”
顾沉衣端起面前的茶盏,神态悠闲的呷了一口,神情说不出的慵懒。“阎冥澈,这大辰国的江山又不是生来就是你们的阎家人所有的。什么叫造反,还不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浅显道理。如果本王今天拿下了你,这个江山就是本王的。如果本王造反不成,那本王就只能是世人口中的窃国的宵小之辈了。”
阎冥澈微微眯着眼睛,“北宣王从来不打不把握之战。你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宫里的事情必定已经都准备好了。说不定现在你的人马已经杀进了皇宫。”
顾沉衣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慵懒。“皇上你没猜错。这个时候,本王的人马应该已经攻进皇宫了。只要本王这里拿下你,这场纷乱就会以你的失败而告终。”
阎冥澈的脸上闪过一阵沉郁,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尖锐的眸光。
“北宣王既然能在这时候出现在明月楼,那尹清清在明月楼的消息也应该是你主动让人报出来的吧?”阎冥澈觉得之前自己还是太过的疏忽了,要不然也不会掉进顾沉衣的陷阱中。
顾沉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锋。
“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之。皇上自己刚才也说了,在江山和美人中,你选择美人。那既然这样,本王把尹清清的消息透露给你,其实对你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尹清清趁着他们两人对话时,已经穿好了身上的衣服。她从床上走下来,目光凶狠的瞪向顾沉衣,“北宣王,世人都说你是盖世英雄,原来你也只不过如此嘛。利用一个女人来完成自己的计划。看来你这个英雄似乎有些名过其实了。”
面对尹清清的质疑,顾沉衣非但没有生气,他的丹凤眼的眼底是勾魂摄魄的笑意,“你想不想知道把你卖入青楼的那个女人是谁?”
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也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迟以轩。尹清清清莹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你说吧,她是谁?”
“那人是你的亲生母亲——柳芸姵。”顾沉衣在说这句话时,双眼紧盯着尹清清,很想看她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的反应。
尹清清眉头轻皱了皱。对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陌生至极的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并没有怎么难过。
“尹清清,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把你卖入明月楼这种地方,还让你做最为下贱的女昌妓呢?”顾沉衣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难过的表情,他心里有小小的失望,但很快的他的眼里就又写满了狎谑,他双手负后,从椅子上站起身,身形说不出的英勇伟岸。
尹清清沉着脸色望着他。她突然有些疑惑了,这个顾沉衣不是要来杀他们的吗?怎么又这么好心的要告诉她这些?
顾沉衣阴戾的目光又从尹清清和阎冥澈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尹清清的脸上,“尹清清,其实你的脸毁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不然的话,你也会被你的亲生母亲给毁掉的。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你那亲生母亲现在是萧国太上皇的宠妃呢。她在萧国的日子不要太好过。如果不是愚昧的迟敬之给她写了一封信,想让她派人来救你,她可能早就把你这个做女儿的给抛在脑后了。”
顾沉衣的声音里带着些经过岁月沉淀的厚重,“你跟她长的那么像,你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威胁。如果有人把你和她的关系透露给萧邈,那自比莲花的她,怎么还能够在萧国过的安稳日子。
这一次,她不弄死你,已经算是你的运气大了。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你知道吗?在十多年前,我亲眼看着你的亲生母亲联合她的姘夫,用刀刺进尹大将军的身体里。”
顾沉衣说到这里,又轻顿了顿,目光转而瞅向阎冥澈。“那么,你应该很想知道,你母亲是和那个姘夫杀了你的亲生父亲的吧?”他下巴微微的向阎冥澈的方向抬起,声音里多了一份的沉痛,“就是他的父皇——阎昊那个老匹夫了。这一对奸夫淫妇,为了不让自己的事情败露出来,就联合起来一起杀了尹将军。”
尹清清眯了眯眼睛,她突然想通了顾沉衣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事情了。在顾沉衣看来,她和阎冥澈不但有仇,而且他们之间还隔着世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