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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相提并论?欺人太甚!目无法纪!不可饶恕!
“自是好好商讨商讨如何分家的相关事宜。”不以为杵的伸手拉住意欲发怒的周济然,柳琴轻飘飘的语气,却是一副天经地义的神情。
“分家,分家…我尚书府如何分家、是否分家,何时轮到国舅府来插手了?国舅夫人未免也太过仗势欺人。”再好的耐性也经不住周济然和柳琴一再明目张胆的挑衅,又是砸尚书府又是强逼分家,盛昕蓉握紧了拳冷笑道,“即便是皇亲国戚,也需得想想皇贵妃和太子妃在宫内外的名声…不是?”
“家妹和小女在宫内外的名声无需尚书夫人为之担心,圣上和太子殿下自有明断。”无论盛昕蓉如何发怒,柳琴的表情始终未有太大的波动。只是风轻云淡的笑着,不缓不慢的应对着。
听着外面的动静,叶凌韬的眼中一片深邃,黝黑无底。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了,除了宫中那两位手段高明的皇贵妃和太子妃,霸道强势的国舅府还有一位镇得住场的国舅夫人所在。
国舅府的进退尺度,国舅夫人游刃有余,拿捏的甚准。即便国舅爷再无法无天,国舅夫人仍是能胸有成竹的把场面圆回来。叶凌韬甚至敢肯定,哪怕是闹到皇上面前,国舅府亦是不会吃亏。
仿若察觉到叶凌韬心中所想,周芸梓得意洋洋的捏了捏叶凌韬的手:“我说夫君,咱们俩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呢?”若是他和周芸梓不继续跪着,国舅府何来的理由发难?自莲俏跑出尚书府的那一刻起,他和周芸梓便注定了必须受下这次的责罚。三天三夜,在盛昕蓉没有开口之前,不能起身便是不能起身!
“不会吧?”看出叶凌韬的认真,周芸梓小声哀嚎,“我爹娘都来了,还跪给谁看啊?”
“跪给所有人看!”不止是尚书府和皇宫内的那些贵人,更有整个帝都的黎民百姓。否则,蛮不讲理的娘家仗势闹上夫家,国舅府的颜面何存?
“可是跪着很累啊!”周芸梓不满的嘟起嘴,随即眼神一闪,贼兮兮的说道,“要不…咱们让莲俏在外面守着,要是来了人咱们就跪着,没来人咱们就起来?”
这可是叶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也敢胡闹?叶凌韬的嘴角抽了抽,不再理会周芸梓,兀自扭过头。
“干嘛又不说话?我又没说错。莲俏向来机灵,不会露馅的啦!”周芸梓说着就回过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外,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起身出去看看。
反手拽住周芸梓的胳膊,叶凌韬轻叹一口气:“曾曾祖爷爷在上面看着,不许任性!”
视线随着叶凌韬的话瞄了瞄正前方的牌位,周芸梓干笑两声,乖乖跪回垫子上:“好了啦!不起身就不起身,我陪曾曾祖爷爷说说话总行了吧?”
陪曾曾祖爷爷说话?望了一眼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叶凌韬面色一顿,无言以对。这丫头到底还能有多强悍?
“夫君,你还没告诉我,哪位是我公公呢!”见叶凌韬不搭话,周芸梓又一次旧事重提,视线在一众牌位中游走。
“不许对先辈不敬!”未免周芸梓爆出更多不合礼仪的话语,叶凌韬只得妥协,指着离他较近的一个牌位道,“去给爹爹请安。”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妾身第一次见公公,你居然到现在才介绍?而且还故意让妾身离公公那么远。”比划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周芸梓没事找事的嘀咕道。
可劲的折腾吧!极度无语的瞪了一眼周芸梓,叶凌韬打定主意再不出声。
这一次周芸梓倒是没有继续闹腾叶凌韬,而是乖乖的冲着叶凌韬爹爹的牌位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芸梓给公公请安。公公放心,有芸梓在,娘和秋蝶再也不会受大伯母的欺负。虽说夫君对芸梓冷淡了些,但芸梓一贯大度,所以还是决定好好跟夫君过日子。今日被罚跪祠堂,芸梓自认没错,不过大伯母似乎没打算轻易了结。当然,公公无需担心。有芸梓的爹爹和娘亲在,芸梓和夫君不会吃亏的…”
周芸梓的话听着很怪异,叶凌韬却是没有制止。周芸梓总是能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看重,对娘、对秋蝶的亲近。之于他,已然足矣。
“家和万事兴。既然尚书府容不下我家梓儿,分家自是无可厚非。如若尚书府固执己见的不听劝阻,国舅府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待到日后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还望尚书府记住今日的坚决和强硬。”见叶涛威和盛昕蓉铁了心的不放人,柳琴倒也不坚持,甚是好说话的拉着周济然意欲离开。
这…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结束了?叶涛威和盛昕蓉诧异万分,顿生极大的警惕。该不会是有后招吧?
后招?柳琴和周济然刚转过身没走几步,气喘嘘嘘的莲俏就已疾步冲进尚书府:“老爷,夫人,太子妃娘娘驾到。”
☆、恶妇暗泄愤
太子妃?怪不得周济然敢如此嚣张,怨不得柳琴会如此轻描淡写。原来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尚书府好过!叶涛威一阵恼怒,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哀叹。
盛昕蓉更是直接沉下脸,张口就欲大骂。只是,这还未出口的骂声在对上款款而来的太子妃时,化作憋屈不已的苦果,涩的心里极为难受。
看着周济然和柳琴不假思索的上前行礼,又见受完礼的太子妃态度恭敬的称呼着“爹娘”,盛昕蓉只觉浑身发冷,眼前漆黑无望。不行,得快快想出应对的法子才好…
“咦?我姐来了?”听着外面的请安声,周芸梓竖起耳朵,乐不可支的笑道,“夫君,这下尚书府可真的要热闹起来咯!”
“谁惹的祸?”厉眼瞪向周芸梓,叶凌韬心中的无力感愈盛。不过是府宅纷争,居然惊动了太子妃。周芸梓这丫头的本事不小,靠山更是太大。帝都任何一座府邸,怕是都完全招架不住。
“又赖我?”周芸梓柳眉一扬,气呼呼的鼓鼓腮帮子,丝毫不介意在叶凌韬面前留下不美好的印象,“是你们尚书府欺我在先的!我这是适当的反抗!”
“首先,欺负你的人不包括我在内。再者,你的反抗绝对谈不上‘适当’二字。”听着周芸梓的指控,叶凌韬抿抿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我又没说你欺负我了,我只是说你们尚书府。你本来就是尚书府的二少爷,现在还不想分家的帮着你们尚书府,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昂着头瞅着叶凌韬,周芸梓一点也不退让的怒道。当他们国舅府爱管尚书府的闲事啊?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敢跟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得美!
“我没有不想分家,只是…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清,白费唇舌罢了!叶凌韬话到一半忽然停下,不打算跟周芸梓继续争执下去。
“最讨厌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的人!”恶狠狠的瞪着叶凌韬,周芸梓兀自不依不饶。
待到太子妃走进叶家祠堂,看到的便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人低头另一人气呼呼的瞪眼的情景。眼底滑过一丝不自禁的笑意,面色却是端正严肃的令人生寒:“不知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本宫的妹妹会跪在此地呢?”
“姐…”伴随着太子妃的问话,叶涛威和盛昕蓉还没来得及回答,跪在地上的周芸梓已经哭喊出声。被叶凌韬惹起的满腹怨气齐涌而上,听得众人闻之一震,煞是渗人。
“梓儿这是又犯了什么错?还罚跪?”太子妃走到周芸梓面前,轻轻拍拍周芸梓的头。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般,脸上带着缅怀的笑意,“姐记得以往在家里的时候,你就是再调皮也没遭过这种罪呢!”
“姐,我是无辜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太子妃的大腿,周芸梓哀嚎不已,放声大哭,“那个叶轻言非要诬赖我倾心于他,我不理会他他便又是骂又是打。举得高高的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落到我的脸上了。我…哇…我要见姑姑,我要见姑姑…”
“好了好了,梓儿不要哭,姐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事姐会如实跟姑姑说,父皇那边也是免不得需要报备的。你先起来,姐给你做主便是。”哪想到周芸梓会玩这一招,被吓了一跳的太子妃嘴角微微抽搐,慌忙伸手搂住周芸梓。
“大伯母说要罚跪三天三夜。”周芸梓没有动,瘪着嘴委屈道。
“尚书夫人?”太子妃闻言自是直接扭头看向盛昕蓉,言语中不乏质问和恼意。
“这…”盛昕蓉咬咬牙,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明鉴!周芸梓非但不敬兄长,更是公然下狠手,累得我儿…我儿此刻还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她胡说!”盛昕蓉的声泪俱下还未完,周芸梓就已叫嚣出声,“自打嫁进尚书府,叶轻言就一再找我的麻烦。我好心好意救了他怀有身孕的侧室,他还反咬一口的诬陷我意图害死他的孩子。尚书府那么多人亲眼目睹,都可以为我作证。”
“还有那个春香楼的红牌,第一次见着我夫君就极为不要脸皮的直勾勾望过来。明明就只是一个妾侍,还老是端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大不敬模样。我不过是稍加训斥两句,叶轻言就立刻像我杀了他全家似的冲了过来。”
“那么多丫头看着,我凭白被他羞辱了一番,他还要动手打我。要不是我夫君及时赶到,指不定我会被打成什么样子。”周芸梓说的慷概激昂,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所有的过错推给叶轻言和灵香,顺道还不忘为叶凌韬争争颜面。虽说叶凌韬此人极不识趣,又爱惹她生气,可谁让她偏偏就看上这个紧急时刻会挺身而出护着她的男子了呢!
“周芸梓!”听着周芸梓的话,盛昕蓉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你就不能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吗?”
“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说实话?行!您想听实话是吧?那我就尽数告知我姐听!”周芸梓说着就扭过头,一只手指着盛昕蓉,“姐,尚书夫人不仅罚我跪三天三夜的祠堂,还不准我吃喝、不准我睡觉,更不准我起身。这些话都是爹爹刚刚亲耳听见,我绝无半句虚假。”
看着盛昕蓉的面色变得更为苍白,周芸梓忽而就冲着周济然眨了眨眼:“还有,我乖乖罚跪,尚书夫人却追到祠堂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对我恶言相向,更甚大打出手。这事也是爹爹亲眼目睹的。你要是不信尽管去问爹爹,我什么话也不说了。反正叶家各位先辈都在上面看着,她不心虚,我更不会!”
“瞎说什么了你?姐不信你还信谁?这个世上姐还能找出第二个亲妹妹来?”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周芸梓,太子妃的语气中尽是宠溺。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松开抱着太子妃的手,周芸梓气哼哼的别过头,仿若受尽极大委屈般的再不愿意开口。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就请尚书夫人给本宫一个合理的交待吧!”很显然,太子妃不欲再听盛昕蓉的任何辩解。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周芸梓,心下没好气的直摇头。
“太子妃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