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鼎铭。”医生礼貌性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王医生好!晓蔷她生了什么病?”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出现了幻觉。刚用了药,先观察一下吧!”
“幻觉?!怎么回事?”田野看着小翠。
小翠又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田野重述一遍。
“程伯伯,这世界上有鬼吗?”夏晓蔷有气无力。
“哪有什么鬼魂!不要瞎想,别没事儿自己吓唬自己。”
医生起身:“程校长,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还有几个病号等着……”
“哦,我们一块儿走吧!”程度转向田野,“照顾好晓蔷。”
程度和医生离开。
“程伯伯慢走!”田野怀里抱着夏晓蔷,起不了身,“小翠,你代我送送程伯伯。”
小翠颠儿颠儿跑出去送客人。
“宝贝儿,别怕。有我在身边,什么都不怕。”田野轻抚着夏晓蔷的头发,爱怜地说。
夏晓蔷泪眼蒙眬地看着田野,看着这个自己将要依*终生的男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感到特别的温暖、安全。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突然,那只恐怖的血手印又慢慢出现在田野的脸上,仿佛从田野的皮肤深处一点点渗出来,终于无比清晰地在印在了田野的脸上。一种不祥之感紧紧裹缠着夏晓蔷的心。她开始浑身颤动不已。嘴唇哆嗦着。终于,一声尖叫冲天而起……
程度和医生还没走出院门就听到了夏晓蔷的尖叫。马上折身。程度撞开了客厅的门,看到田野抱着夏晓蔷,夏晓蔷却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了?”程度急切地问。
王医生蹲在沙发旁边为夏晓蔷把脉。
“血手印……在田野脸上……”夏晓蔷虚弱地说。
血手印在田野脸上?程度、医生和小翠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田野。田野脸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医生建议:“身体太虚了。肯定是出现了幻觉。送医院吧!别耽误了病情。”
“这是一种什么病?有这样奇怪的病?”程度问道。
“幻觉是一种严重的知觉障碍,也是精神病的常见症状。常见的幻觉有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幻触等等。视幻觉也是一种较常见的病症。视幻觉的内容有可能多种多样,形象可清晰、鲜明和具体,但有时也比较模糊。幻视中所出现的形象可以从单调的光色到人物、景色、场面等。景象有时比实物大,有时则又比实物小。按幻象是否活动或内容是否改变,可分为所谓的‘稳定性幻觉’和‘舞台样幻觉’两类,前者形象不活动,后者则像舞台和电影形象那样活动而多变……”
“照这样说,晓蔷的病可能是稳定性视幻觉?”
“从目前的症状看,可能是。还是送专门的医院诊治吧!”
“我让司机过来,送你们去医院。”程度对田野说。
“谢谢程伯伯,不用麻烦了。我先收拾一下东西,我自己有车。”
夏晓蔷挣脱田野的怀抱,瑟缩在沙发上。
程度和医生再度告辞。田野起身相送。
“田野啊,夏青教授已经很不幸了,晓蔷千万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你作为晓蔷的丈夫,责任重大啊!你明白吗?把晓蔷照顾好!我替夏青教授谢谢你!”出了院门,程度语重心长地说。
“程伯伯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田野回答。
虞江精神病院一号病房楼,6号病房。
夏晓蔷睡着。小翠守在旁边,看着吊瓶里的药水。
病房外的走廊上,田野匆匆走过,走向出口。
从一号病房楼到医院大门,是一条僻静的环形小路,路面铺着浅灰色花砖,路的两旁是枝繁叶茂的合欢树,树的枝叶在空中交合在一起,将弯弯的小路装扮成绿色走廊。
手机铃声。田野接听:“好的,好的,我马上赶到公司。”
小路的尽头是门诊楼前的广场,从幽静到嘈杂,仿佛只有一步之遥。间或有在三五人挟持下的精神病人走过,或哭或笑。
医院门前,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田野径直地走过去,那是他的座车。
田野上车,黑色奔驰启动。
奥洛夫珠宝公司亚洲事务处坐落在虞江市的黄金地界—赫赫有名的枫香路中段。在虞江市有这么一种说法:你可以不知道虞江市的市长是谁,但你不可以不知道枫香路。其实,枫香路并不是虞江最繁华的商业区,并没有鳞次栉比的店铺和热火朝天的人气。相反,和其他街道比起来反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但这里却是虞江最富有的街区。枫香路其实很短,只有不到两公里长。但却汇集了八家银行、四家金店和五家珠宝玉器商行。
枫香路38号是一座西洋式的建筑,据说是晚清时期美国花旗银行的旧址,现在已经归到奥洛夫珠宝公司亚洲事务处的名下。
黑色奔驰刚一*近,就有人打开了金属镂花大门。
田野把车开进院子里,泊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一名年轻的保安一溜小跑地跟过来,车子刚一停稳,小保安恰到好处地打开车门。田野甚至没有看那个保安一眼,径直走向办公大楼。他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上了六楼。
这是一个密室,很暗。
田野开灯。灯光是淡蓝色。
一个宽大的控制台,一把稍显笨重的皮椅。
田野坐在皮椅上,按下某个键钮。
对面墙壁上,一面巨幅液晶显示屏亮了—伊万诺夫。
“董事长!”田野连忙站起来,对着屏幕里的伊万诺夫鞠躬。
“情报可*吗?”伊万诺夫用流利的汉语说。
“已经核实,绝对可*。”
“我要去中国。”
“董事长,情报虽然准确,但只是个开始,结果尚难预料。您现在来……是不是早点?”
“不早。你知道我等这个消息等了多久?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您的行期定了吗?直飞虞江还是转道北京?我去接您。”
“9月20日凌晨5点10分,到贵阳。我要在最近的距离看到梵天之眼重现人间—那将是一场旷世盛典。你也去。去贵阳机场接我。”
“我?去贵阳?”田野迟疑。
“对,去贵阳!你要陪我待在贵阳,直到找到梵天之眼。”
“公司的主要业务都在虞江,我走了,公司怎么办?”
“这还用我教你?”
“哦,抱歉!我……”
“是不是你个人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哦,不,不!没有。我……马上去准备。”
“那好,我们贵阳见。记住,为了梵天之眼,把公司关闭都值得。”
影像消失,屏幕上泛着淡淡白光。
田野擦拭额头的汗。打电话:“通知各部门,从现在起,李副经理代行经理职权。另外,马上去帮我订一张去贵阳的机票,越快越好!等等,机票……要三张。”
第十三章 回家
2006年9月20日早晨,贵阳,小雨。
沈默带着夏晓薇徒步行走在细雨中。两个旅行箱表面沾满了细小的雨珠。
回家,是多么温暖的两个字。但在此时的沈默心里,回家的感觉却变得格外复杂。所以,沈默选择了步行的方式。雨中的贵阳,既熟悉,又陌生。
南明区护国路。一座气势恢弘的楼宇。
沈默停下脚步。目光投过去,心中涌起百般况味。
这是一幢砖木结构的法式建筑,由长方形主楼和圆柱形碉楼组合而成。主楼面阔七间,上下两层,四面建廊。平顶屋面一角上加建歇山顶楼罩。楼下台阶,复分两组,底层为如意踏跺,上层为垂带踏跺。砖柱上的白色灰塑,状似白菜。
怅望良久,沈默如痴似呆,一声轻叹:“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沈默哥哥,你怎么了?”
沈默指着眼前的楼宇:“晓薇,你仔细看看这幢楼……”
“这幢楼房很别致,也很漂亮。”
“这是当年大夏大学的校长王伯群先生的故居。”
“一个大学校长的宅第居然有这么阔气?而且是在艰苦的抗战时期?”夏晓薇诧异。
“王伯群先生不仅是大夏大学的校长,而且是国民政府的交通部长,后来还曾任贵州省省长。也许很多人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一提起他的妹夫就无人不晓了!”
“谁?”夏晓薇好奇地问。
“何应钦。”沈默不动声色。
“沈默哥哥,快别发思古幽情了,回家吧!”
“回家。”沈默轻轻说道。
细雨如游丝,似浓雾,迷迷蒙蒙。
在会文巷的中段的一幢三层小楼前,沈默停下:“到家了。”
小楼的一层是宽宽绰绰的两大间门面,租给了一家卖牛肉粉的。沈默一家住在二层和三层。
“沈默哥哥!是你吗?”一个轻快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沈默和夏晓薇循着声音看过去,二层楼的窗口探出一个面带几分稚气的头颅,是个男孩儿。
“林涛?!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沈默哥哥,你等会儿,我下去给你开门!”
一阵旋风般的脚步声,牛肉粉店的侧面的一个小门儿打开,男孩儿走出来。
夏晓薇仔细打量着出现在面前的男孩儿。男孩儿高高的个头,但瘦瘦的,看上去有些单薄。长脸,稚气未脱。面色白晰,嘴唇略厚。两道好看的剑眉浓淡相宜。看样子年龄在十六七岁左右。本来是一个十分秀气、俊逸的形象。但是,却坏在一双眼睛上。也不是说眼睛长的不好,只是那双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一种和年龄极不相称的狡黠。
此时,那男孩儿的目光也越过沈默,飘在夏晓薇身上游移。
虽然一路风尘,略带倦色,夏晓薇的容颜依然是难以遮掩的美丽。一头玫瑰红的长直发,艳丽却不张扬。两道浓密而修长的眉毛如一弯新月,薄薄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鼻梁虽挺却是弧线内敛,显得圆润而自然。最让人心动的是两片樱唇,丰腴而不妖媚,嘴角微翘。虽然未施粉黛,却是楚楚动人。
男孩儿直看得如痴似呆。
沈默“啪”地一掌,轻轻打在男孩儿肩上:“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男孩儿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美女倒是见过不少,只是没见过像这位姐姐这么漂亮的。”他把“这么”二字读得很重。
“油嘴滑舌!”沈默笑着训斥道。
夏晓薇也被男孩儿逗乐了,抿嘴一笑。
“姐姐笑起来更漂亮。”
“你有完没完?讨打是不是?”沈默抬起手。
男孩儿闪身躲过,跑到夏晓薇面前,伸手接过夏晓薇手中的旅行箱,就势扛在肩上:“姐,咱们进家!”说完就跑上楼梯,一边跑一边说,“沈默哥哥,你那个包包就自己背吧!”
“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沈默笑着骂了一句,也将旅行箱扛在肩上。因为小门很窄,而且进门就是楼梯。“这小子叫林涛,我姨妈的儿子,家在丛江县,不知道来贵阳干什么。这小子淘得很,没事儿少招惹他。”沈默一边走一边向夏晓薇介绍。
夏晓薇笑而不语。
上了半道楼梯之后,就是一个半层空间的客厅。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西边墙壁是一个长条形布艺沙发。沙发前面是一个方桌形煤炉,有烟囱通到窗外。煤炉周围随意摆放着几只木凳。沙发对面,另外半道楼梯下面形成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一组低矮的橱柜,橱柜上面是一台电视机。
“先坐会儿吧!你们饿了吧?我去下面给你们买牛肉粉吧!”林涛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
“怎么这么静?我爸我妈呢?爷爷呢?”
“姨爹姨妈去旅游了!爷爷去达德戏馆听戏去了。”林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