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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 作者:卿未眠(晋江非v高积分文12.08.31正文完结,清穿修真随身空间异能)-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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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比起旁的人,最惨的莫属高无庸了,谁都能藏起来避着爷,可他却只能想想而已。
  
  “爷,现在摆膳吗?”书房门外,高无庸慎而又慎地询问出声。
  
  房内一片沉寂,良久才传来低沉的应答:“嗯。”
  
  高无庸带着送膳的小太监,麻利地推门进去摆好膳食,又很快地退了出来,这才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
  
  胤禛看看面前的菜品,冷着脸拿起筷子,刚要取食却又放了下去,连日来僵硬的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不禁叹息了一声。这些年他的饮食都是按照徽音给的单子做的,天长日久的,他的身子也慢慢调理了过来,不再如上一世那么单薄。
  
  可是,想起那天后直接回了小汤山别院的徽音,胤禛又是担忧又是挂念,再想到他乘着前几日那次休沐赶去时的遭遇,又忍不住恼怒起来。他拂袖将桌上的饭菜扫下地,却在看到摔碎了的餐具时,又开始心疼不已,徽音送他的天青釉啊,就这么碎了!
  
  “高无庸,狗奴才,谁准你取用这套瓷器的?”胤禛起身怒喝,瞧着哆嗦着进来的高无庸跪在地上请罪,眸光闪了闪,火气稍微降下了些,可心疼还是没有消减几分,“还不快来收拾干净,等着爷自个儿动手吗?”
  
  高无庸暗地里叫苦不迭,却赶紧爬起来收拾地上的饭菜和碎了的餐具。主子爷唉,用这套餐具不是先前您吩咐的吗,怎地现在又……呜,瓜尔佳主子,您何时回来啊!
  
  “滚,滚下去!”胤禛有些暴躁地挥手,情绪相当得不好。那天他去小汤山,几乎翻遍了整个别院,却始终没见到徽音,他问了那里的奴才,倒不是人不在别苑,而是每当他即将见到人的时候,感觉灵敏如徽音就已经躲开了。
  
  她不愿意见他!
  
  想到这个,胤禛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下,他们这些年的情意,他明明心里明镜似的,怎么还会被嫉妒冲昏头脑,说出那些话来?然而,他比谁都明白的是,那个时候,他心底的不安其实更盛于嫉妒,可是……堂堂雍亲王、雍正爷,怎能将那份不安宣之于口?他说不出来,特别是对着徽音时,越发说不出口。
  
  胤禛自嘲一笑,他现在连人都见不到,即使能说出口,也无济于事啊!
  
  从欣赏到有好感,从有好感到心仪,再从心仪到喜欢,以至于现在的会嫉妒……胤禛不太懂这种变化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对徽音,他越发放不开手,心里的感情也越发浓厚,可他没信心,没信心徽音待他也有了这份离不开,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反应过度。
  
  “阿玛,女儿求见!”颜颜的声音响起,唤回了房中人的思绪。
  
  “进来吧!”胤禛平复情绪,闭了下眼掩去其中的各种内心反映。最近皇阿玛盯着老八、老九和外国人的谈判,没空关心旁的事,这个女儿虽然常在宫中,但府里的事也是知道的。
  
  书房门被打开,颜颜提着食盒进来,重新将里面的膳食摆了出来:“阿玛就算再忙,也得顾惜自个儿的身子,别像额娘似的,连着好些天不吃不喝的,莫说身子受不受得了,就是肠胃也要做下病了!”
  
  看在女儿的面上,胤禛拿起筷子开始进食,可听到这话,他又不淡定了,抬头就问:“你额娘不吃不喝?”触目女儿紧盯的视线,他自觉地挟菜用饭,心却提了起来,耳朵也竖得老高。
  
  颜颜转身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和门:“阿玛可真是的,大好的天气不通风透气,回头又该嫌闷了!”她语声一顿压低了声音,“阿玛,听说皇玛法跟前的董鄂侍卫去请旨了,只是皇玛法还没给答复。”
  
  胤禛拿筷子的手一顿,脑子里一转,表情终于回暖了一些:“这事……我还要同你额娘说说,你且不用理会!”
  
  颜颜知道,自家深谋远虑的阿玛这是明白了,反正她已经给了去找额娘的借口,至于阿玛抓不抓得住,就不关她这个女儿的事了。
  
  ……
  
  默默瞅瞅即将黑透的天,深深地长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担心额娘不吃不喝要出问题,可是每天晚上由额娘教导修真知识的他知道,对于现在的额娘来说,不吃不喝才是正常的。
  
  辟谷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到?额娘给他做了测试,说他是异灵根中的风灵根,属于上佳的修真资质,如果勤奋且悟性好的话,再加上须弥境中加倍的时间,最多六七年便可筑基,到那时就真正踏入修真门槛了。
  
  默默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姐姐武功那么厉害是因为练了修真功法,虽然额娘说姐姐心入世俗,仙根已断,但是就目前那练气三层的修为,亦能纵横大清无敌手了。
  
  “小七,你额娘在哪儿?”胤禛从小径走来,清冷的表情稍有暖色,他今天休沐,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见到人的,所以先来抓儿子了。
  
  “给阿玛请安!”默默利落地打千,被叫起后恭敬地回道,“额娘在天音湖上,阿玛怎地会来?”上次阿玛来,额娘避而不见,不知这一次……
  
  “你姐姐的婚事,有些消息传来,我要找你额娘说道说道。”胤禛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儿子这样说,但他更不想让儿子觉得,他是来哄女人的,那太破坏他阿玛的形象了。
  
  “那儿子带阿玛过去吧!”默默具有天生的通透,当然察觉到了自家阿玛冷面下的一丝不自然,可为人子的,也两面为难不是?不过父母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插手、偏帮的,那对谁都不公平,特别是他若帮了阿玛,对额娘更是最大的不公平。
  
  “嗯。”胤禛颔首,转身向天音湖而去。他本就是想寻儿子同行的,至少看在儿子的份上,应该不用吃闭门羹了啊,然后再好好谈谈,想来也就有希望和好了。
  
  父子两人由奴才撑船送到了湖心岛上,没成想人竟不在岛上了,问了还在的诗涵,却听到那人提了两坛子酒,直接用飞的出了岛。
  
  默默想了想,拍着脑门道:“额娘要喝酒,定然会选个清静的地儿……”他面向胤禛,忽地用右拳砸了左掌一下,“阿玛,额娘必然去四君子院的竹院了!”
  
  胤禛也不问怎么猜的,反正这个儿子自幼和徽音在一处,就是两岁后移出来了,白日里也多半在跟前,自然比他猜得要准些,只要能找到人,他不计较这等小事。
  
  竹韵悠悠,新竹旧竹相映成趣,正所谓“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用此来描述这里最是合适不过了。
  
  胤禛悄然入院,边走边四处寻找。四君子院作为待客院,其实很少使用,而徽音就算来了这里,也一直待在十二花卉院,更是从不踏足此处。不过,别院的下人却照旧打理着,从未有丝毫的懈怠,所以无论是梅是竹,是菊还是兰,都长势喜人,倒也称得上一景。
  
  竹院与其说是院,不如说是竹林,好在还铺了青石小路,胤禛沿着直走,转到竹院的后面一些,才找到人。只是,看清人在哪儿时,竟让他大惊失色,比碰着刺客还紧张。
  
  几丛竹子看似随意种下的,长起来却仿佛成林,而那竹子尖尖上正是胤禛要找的人。风一吹,竹子晃晃悠悠摆动,连带着倚卧其上的那抹身影也是来回飘荡,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要摔下来。
  
  “徽音,还不快下来,若是摔着了该怎生是好?”胤禛凝眉肃容,心里担惊受怕的,面上也下意识地绷紧了。
  
  竹枝之上的徽音淡淡一瞥,提起手里的小酒坛又灌了一口,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男人,更懒得理他,甚至连冷哼一声,她都觉得浪费。
  
  胤禛仰头见上面的人无动于衷,而且还用那种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提着酒坛喝酒,不由得将拳头捏得咯咯响,可他虽然脸黑了,内里气得不行,却并没有直接地吼出来,这次是他不对,他忍!
  
  两个人静默着,一个在竹稍上,一个在竹子下,风吹着竹叶沙沙而动,这情景……衬得两人像是夫妻,又像是陌生人。
  
  陌生人?!!
  
  天已经全黑了,月上竹枝头,在沉默中冷静下来的胤禛忽地心悸了一下,只为着他因这气氛想到的三个字,陌生人,他绝对不会容许他们形同陌路,决不!
  
  “徽音,你先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说。”胤禛语气里有些妥协,如果是上一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矮下身段,可这一世的他懂得用更多的方法来达到目的,特别是多年前与这女子发生过冲突,他比谁都明白,强硬的态度只会引来更强硬的对峙,这女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还不肯妥协,好不容易见到了人,他可不想以后陷入无止尽的追逐之中。
  
  空空的酒坛坠地,在胤禛面前两步的地方摔成了碎片,风声响起,一道熟悉的幽谷清香伴随着淡淡的酒香拂过,他循香望去,就见那抹纤细丽影已坐在了设于空地上的石桌边,优雅地敛衣抬首,宁默的美目在月色下一片冷漠,只听她无波无澜地开口:“你说。”
  
  胤禛的心被那张面无表情的绝胜脸庞刺得生疼,十几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这女子离他遥不可及,以前无论何时他多少都能感觉到她的想法和情绪,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那天,我是嫉妒了,才一时……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故意要出口伤人。”胤禛全身僵着,努力压下这一刻涌上来的更深的不安,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徽音给了个继续的眼神,右手扣在了石桌上,却并没有敲击桌面。
  
  “我有不对,不过你未曾分辨就策马离开,委实欠缺思虑。”要他承认错全在自己,胤禛的帝王尊严和傲气怎么允许,所以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却也在说得的同时一直盯着坐在那里的人,其实,他内心里倒希望她发火,可惜……
  
  徽音终于正眼看向如此情景下还敢说她不对的人,开始反思这些年她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以至于让别人都忘了,司马徽音是个什么脾性?她转开眼望月,唇角奇异地勾了勾。
  
  胤禛被惊住了,他抖着唇面色发青发白,刚刚那一眼,他看到了什么,是冷漠和嫌弃,他看得真真的,就是这两种东西。血气一路上涌,冲得他灭顶得痛,出离的愤怒和伤心委屈,让他再顾不得什么身份规矩,抬脚便想冲上去问个清楚,却在这时,那清润肺腑的嗓音响起,止住了他的冲动。
  
  “我爷爷有六子四女,你看过三百年后的天下,应该知道后世都是一夫一妻的,而且律法上是对此进行保护的。”徽音平缓地开始叙述,“但我爷爷却生了十个孩子,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哼!”胤禛不答,心里越发难过,他的表面只会越发冰冷,他还没有从那个眼神的伤害中缓过劲来,怎会关心他人的事?
  
  “我爷爷自成年后就不停地更□子,为的就是生下满足家训要求的数量的子嗣,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一直不满意我这个继承人。你若通晓医理就该知道,女人产子,其实就是在用自身的精血在换,生的孩子越多,寿命自然要折损,我是女子,如果真的应了家训生下十个孩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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