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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听着父母在马车里为着下棋你来我往,不禁笑了笑,可马上他又收起了笑,做儿女的都希望父母相处得好,但是从弟弟出生那年起,他就不这么想了。每次看到额娘昏迷,他总抑制不住对阿玛的怨怪,对姐姐的恼恨,对皇玛法的迁怒,现在的立场也就越发坚定起来。
畅春园清溪书屋,康熙当中正坐,胤禛安坐于旁,他的兄弟里凡在京的、十四阿哥以上的全部在场,今日又要进行一次父子密谈。
“胤禛,那丫头来了?”康熙让行礼的儿子们起身,偏头问道。
“回皇阿玛,来了!”胤禛礼数不错地回话。
胤祉等人彼此交换了眼神,都清楚这说的是现在的娴贵妃,打从康熙五十九年后,他们对这个女子既好奇又忌惮,又因为时时处于监视之中,有心想探探虚实的,也不敢妄动,好不容易打消皇阿玛的疑心,他们可没人愿意再被猜忌防范。
咕碌碌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片刻后看到十五岁的默默推着轮椅而来,那轮椅上铺着虎皮,坐着个容颜绝胜的女子,浅碧色的华美旗装,雕刻精巧的白玉头饰、耳饰并一朵淡紫色的绢花,怎么看都是惹人动心的佳人。
“臣等见过……”胤祉起身,其他人亦跟着站起,不管愿不愿意,现而今他们都得请安问礼。
“算了吧,”徽音打断他们,随手打出一道灵力,托了这些天之骄子们起身,似笑非笑道,“各怀着心思,这礼我可受不起,你们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
康熙看着儿子们惊异又防备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爱给人警神的毛病,怎么总是……”
“去你阿玛旁边。”徽音用下巴点点胤禛的方向,由着默默推着走,她瞥过康熙道,“你们家的人毛病也不少,不这样做,几时能认真听人说话?”谈正事前,不能引起听众的注意,她最讨厌这样了。
“徽音!”胤禛皱眉,怎么把他也给说进去了?
“瞧瞧,胤禛不爱听呢!”康熙戏谑一笑,拈着胡子有意看戏。
“不爱听也改变不了事实,”轮椅转正了方向,徽音好笑地看着胤禛,“当年咱们没少交锋,说实话,你比他们还难缠!”素手抬起一划那边的几人,揭了老底。
“朕怎么不知道?”康熙反问,他所知的好像仅有几次啊!
“皇阿玛,您把暗卫叫回去了。”胤禛木着脸答道,那以后他们因为欠缺信任的缘故,针锋相对的次数并不少,而且都不是愿意退让的性格,说是他难缠,其实徽音也好不到哪儿去!
胤禩看着那边说话的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种随意感,他忽然在想,如果……当年是他娶了这么个神秘又暗中有一定势力的女子,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
与他抱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而且隐隐还透了出来,十四阿哥更是眸含贪婪,那眼神定在徽音身上,仿佛在用目光一件件脱着她的衣服。
默默猝然抬眼,血箫忽现于手中,周身溢出了煞气。
康熙和胤禛察觉到后看过来,同时感觉到了殿中那异样的好些心思,不约而同地沉了脸,眸光深邃了许多。
“言归正传,说事吧!”徽音伸手拍了拍默默的胳膊,安抚他的怒气和不悦。
“哼,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如果!”默默手中的箫打了个转,凭空消失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十四阿哥,寒声道。
“老十四!”康熙怒喝一声,也就手边没什么东西,否则一定会抓了砸过去,哥哥的女人,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是想干什么?
“走吧!”徽音自己转了轮椅的方向,往后殿而去。胤禛隐晦地瞥了眼十四阿哥,眸底的愤怒渐渐冻成了坚冰,老十四,这一笔他记下了!
当然了,这一笔,徽音也记下了!
那幅按比例缩小仿实的世界地图前,康熙领着儿子们围在旁边,徽音从默默手中接过一根可伸缩的竹竿,拉开后指点着道:“现在,直亲王在这一带,占了多大的地方这上面已经标了出来,这几年和欧洲人的冲突已经加剧,战事虽然一直没停过,但是根基却稳固了。”
胤禛站在徽音旁边,他划着澳洲的地方道:“二哥在这一块,那里人少,所以发展的比较慢,由于距离遥远,侵入的敌人不多,这些年也很不错!”
“你们可有想法?”康熙表情严肃,捋着胡子问其他的儿子们。
“这……皇阿玛和皇兄的意思是……”胤禟不确定地抬头,有点不敢相信他的猜测。
“你们各有所长,外面的天地更广阔,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提供赞助,不过……赞助的期限只有三年,直亲王和理亲王便是如此过来的。”徽音双肘搁在轮椅扶手上,两手交抵于面前,浅笑着道。
“四哥打得好算盘,这是要把我们兄弟都赶出大清?”十四阿哥冷笑,当众说了这么一句。
康熙正待开口斥责,胤禛也要劝说,却被徽音打断了,她伸出右手一弹,在十四阿哥旁边的十阿哥、十二阿哥均感到了一股气劲极快地袭来,打入了十四阿哥体内。
徽音眉目染上清寒,神情比胤禛往日的样子还冷得厉害:“不识好歹!三十九年时与德妃在我女儿的蛋羹中放入慢性毒药,四十三年时与德妃以两种共用为毒的香料谋害我女儿,四十九年伙同年家在我院中布下阴毒阵法,五十年时派刺客杀我好友,其他种种小事我且不计较,就凭着这些,便是你想让我提供赞助,也休想!”
康熙抚额,胤禛苦笑,还说不计较呢,这一桩桩、一件件记得这么清,一恼了就算总账!
“默默,叉他出去,这接下来的,他没资格听!”徽音放出一点点灵压,指着十四阿哥道。
“你凭什么!”十四阿哥动不了,一双眼中喷出火来,他被刚刚那道入体的气劲封了穴道,但他还能说话,脖子一梗吼道。
“就凭我能做出这两幅地图,就凭我是与你老爹合作之人,就凭……我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要试试吗?”徽音一句句道,说至最后身上已经溢出了杀气。
胤禛挡住此时的心爱之人,康熙断然道:“弘昈,叉他出去!”若非刚刚老十四露出那种眼神,这丫头也不至于被惹恼,真是……
众人垂眸遮掩震惊、骇然等等的神色,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们无所不能、伟大英武的皇阿玛会有这样的时候,这实在是太颠覆他们一贯的认知。
“好了,我们继续说。”徽音指点着世界地图,与康熙、胤禛一起给其他人简单说着当前的形势。
……
晚上,胤禛满脸疲惫地到了徽音住的地方,脱了外面的衣裳,连头发都没散就爬到了床上。
突然被抱紧了,徽音半睁了下眼:“你来了?怎么不收拾收拾就上来?”神识一扫,就清楚旁边人的情况了。
“唔,折腾了好久都没谈妥,头疼!”胤禛叹气,上辈子打压、收拾兄弟们累,这辈子给兄弟们找事做更累,他怎么就活得这么难呢?
徽音弯唇,转身抱住他,手掌贴在那宽阔的背上送入一缕灵力:“起来收拾收拾,你这般睡怎能舒服?”
胤禛感到从背上有一股如水般的力量进入体内,疲惫也慢慢消失了,舒爽得让他想要喟叹出声。身子轻松了,他却赖着不想起来,特别是怀中人温软而散发出幽谷清香的娇躯,让他满足又心泛涟漪。
“怎么了?他们闹了?”徽音轻声问,当初帮大阿哥和废太子,是康熙的要求,而现在……她之所以愿意去帮什么三阿哥等人,一半是因为胤禛不愿兄弟们抑郁而终,想让他们有事做,不至于失了精神。
“没,”胤禛摇头,蹭了蹭怀中人的发顶,有点缠绵味道地说,“我想你了!”这两年多徽音一直不大好,他担忧着、记挂着,没心情想这些,有时候难受了不忍伤她,也想过去别的女人那……但是他曾允诺了,又不愿将就,便全部作罢了。
“……”徽音闷闷笑出声,她还奇怪呢,四十多岁的人不至于……可这两年来,除了她精神很好的时候,就从来没被他痴缠过,也没有沾染其他女人的味道,她还以为成了嫡子后忙得很,所以才没那么多精力。
“你还笑?我是为了哪个来着?你身子不好,怎能……”胤禛羞恼了,他一心顾着她,竟然还被笑?
“我知道,我知道!”徽音拍拍这个别扭的男人的背,退开些眸带笑意地望着他,“其实,不碍事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如今还是会昏迷,可那也是每个月放出一滴精血的缘故,并没有其他的妨碍。
“嗯?”胤禛心神一顿,墨色的眸子亮光一闪,唇角不自主地勾了起来。
“我说……”徽音闭上眼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很快地又退了回去,“不碍事了。”
胤禛笑了,抱着人向里一滚,深深地吻了下去……
三月芳菲染,春光明媚,紫禁城的御花园中,许多花花草草都伸展着枝条,一些这个时节开放的花朵也点缀出多彩的颜色,倒是衬出了雍正元年的新气象。
胤禛经过好些天的商谈,才解决了诸位兄弟的差事问题。
诚亲王拿着标点符号去研究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将这些东西推广;恒亲王拿着八旗隐患闭关了,他得想出解决这个麻烦的方法;淳亲王还在负责他先前着手的事,这次是拿了胤禛支的招琢磨去了;廉亲王抱走的东西是最多的,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吃透欧洲各国的资料;惠亲王抬回去的是日本和大清东南海域的地图和地理资料,以及日本国的现状;敦亲王不愿离开大清,所以胤禛给了他西南一带的资料和“改土归流”的政策,等他啃下来了,这事就由他负责了;履亲王拿的是西藏和藏传佛教的资料,他精通佛学,这一块就交给了他。
至于十四阿哥,被晾到一边了。
天气甚好,政务上不怎么繁忙,胤禛陪着徽音到御花园散心,不用说,弘冕定是跟着的。
“圆明园还在修,我知你不喜欢宫里,最迟后年定能去那边住着,你且忍忍!”胤禛慢慢走着,配合诗涵推轮椅的速度。
“哪里就急成这样了?”徽音失笑,恐怕住着不舒服的是他吧?想到要修圆明园,她不禁问,“你修园子,那国库……”
“亏空早就补上了,这几年大清的商税多了,海关上也是一笔收入,虽然农事上多有减免,却并没有影响。”胤禛笑着解释道,“而且,圆明园修建所需,一半用的是我的私库,没人说什么!”
徽音点点头,虽然她没怎么关注过,但这男人的私库说不上满当当,也绝对是很富裕的。雍亲王府这些年来的开支,用的全部是公中的庄子、店铺收入,还有门人的孝敬、宫里的赏赐,乌喇那拉氏打理得好,收支不仅能平衡,还能结余下一些。胤禛的私房钱,绝对在一个可观、还没怎么动用过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