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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四阿哥是奴婢的夫君,奴婢定牢牢记着,您也要记着啊!”
床第间的男子,可信的又有多少?纵然徽音听出胤禛言辞间隐晦的喜欢、承诺,也不会全然将信任交付,至少目前谋略、心境都尚且稚嫩的四阿哥,还没有那个资格。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状况,名义上作为丈夫的胤禛,又有多少能力护得住她呢?所以,徽音绝不会将自身安全轻易托付给没把握的哪个人或者哪个地方,一直以来,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只剩自己!
爱新觉罗?胤禛,且看你愿意付出多少真心,她才能付出多少真心。
唤了下人进来更衣梳洗,床帐里的两人套上里衣,这期间徽音又被胤禛吃了些豆腐,磨磨蹭蹭总算能下床,四个丫头端来洗漱的一应物品,分别伺候两个主子穿衣。胤禛先坐着让丫头打辫子,徽音拿条带子随意绑了头发,自去洗脸了,她没有按照婚前郑嬷嬷说的那般,先伺候胤禛后再打理自己,如果单靠像丫头那样跟前跟后,即使真的被所谓的丈夫记挂在心,多给些恩宠,恐怕这宠的也未必是女人,许是个丫头也说不定。
徽音不愿知道古代女人的侍夫方式,如果是两人独处,她可以多做一些,但是平常时候,想让她跟前跟后,做梦!
第42章 回门插曲
腊月里家家户户都会准备着过年,便是皇家也不例外,徽音婚后的第三天是腊八,所谓的腊八粥正是这天吃的。四贝勒府虽忙着婚事,腊八粥却没错过,宫里面也赐下了腊八粥,徽音的院子里分到了些赏赐,可惜她对此颇不以为然,愣是赏了下人了,郑嬷嬷如实向康熙禀报了近几日四侧夫人的种种消息,比如被看不上眼的上赐腊八粥,比如婚后第三日迟来的洞房,比如四贝勒府格格、侍妾们不敢表露的对刚过门的侧夫人的不满等等。
徽音腊月初九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的时候,尽管没听到明目张胆的酸言酸语,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却接收到了不少,特别是四夫人面上温和、实则嫉恨的态度,让她觉得颇为好笑。因为多了一个侧夫人,一月里每个女人瓜分到的能与四阿哥同床共枕的日子就要重新调整,作为当家主母的乌喇那拉氏含蓄地说明了一下,众女人就各回自个儿院子了。
“很荣幸”地,徽音每月可轮有三天,比嫡夫人少两天,目前四阿哥的女人不多,除了嫡侧两妻外,另有格格宋氏、李氏,侍妾武氏,两个通房丫头郭氏和陈氏,其中武氏是今年南巡时才入府的。对这个徽音只记下了一点,那就是一个月有三天不能进入须弥境,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关注的了。
过年的种种事宜,无论是走礼还是大小安排,全部都是嫡夫人需要操心的事,徽音只管自己舒服就成,院子里的奴仆、杂事由四个丫头包揽,什么给府中其他女人的礼物之类的,除非诗韵几个处理不了,她才会稍稍过问一下。只有一个人,徽音是亲自置办礼物的,那就是当朝太后。
无涯居:
腊月初九晚上,徽音打发奴婢下去后,放下床帐进了须弥境,瞬移后把莫璃也揪了进来,两人在里面待了两天左右,基本上将成亲和修行功法的事解释清楚了。
徽音摆弄着一个直径三寸的古怪玉盘,不知在捣弄什么,良久扯了莫璃的手就按了上去,只见玉盘亮起四种不同颜色的光芒,寂寂不灭,恍如灵光。
“我说,徽音啊,你居然□胤禛?我听传言说你不是没有……还以为你不会和胤禛成为真正的……”莫璃语声一停,皱眉看着手掌下发出光芒的玉盘,“这什么鬼东西,你搞什么呀?”
“我那不叫□,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已经进了四阿哥府,胤禛需要放心,对于一个封建时代的男人而言,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就意味着心理上的征服欲望得到了满足,同时他也会认为,这个女人自此将固守于此。而我,”徽音耸耸肩,说得理所当然,“也到了需要一个床伴的时候。”
“你简直不是个女人!”莫璃粗鲁地抽回自己的手,眸光灼亮地盯着收好玉盘的女子。
徽音轻巧一笑,似有讽意:“司马家自清朝起,早就没有男女之分了!”那种厌弃冷酷的神情一闪而过,她认真地道,“莫璃,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因为利益而生的人,一生都会因利益之故汲汲营营,所谓小女孩那种幼稚的感情游戏,根本不适合我们的人生,爱,不是得不到,只是爱和欲往往都是相互分离的。”
许是这些话刺痛了莫璃,她面上有痛苦之色一晃而过,最终面无表情的吐字:“是,爱不是得不到,只是我们的爱从来都要和欲分离,否则……那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后果。”
徽音隐约猜到莫璃可能经历过什么,并没有多问,只捅捅旁边兀自沉缅过去的女子:“喂,要不要修仙,反正你平日也闲得发慌,找点事做也不错?”
“修仙?”莫璃冷笑,“我脑残了吗?修哪门子的仙,本来就不愿意活着的,还嫌命不够长吗?”语罢,她转身离去,径直上楼了。
徽音摇头,错愕之色散去,眼底窜过幽暗的光,喃喃自语道:“莫璃,一直喜欢看小说的你,根本就是在借由那些虚幻的文字不停逃避,可是逃避……又能到几时呢?”
猛然一个转身,徽音拿着玉盘故作惋惜地开口:“算了,你不肯学便不学吧,测灵根的结果也不是多好,资质不算极好的四灵根,修仙的话挺困难的呀,本来我还想着哪怕多费些好东西也认了,如今能省了也不错!”
其实起初刚知道这个测灵盘的时候,徽音就测过自己的,结果发现是五灵根,可比较奇怪的是,这种明明被修仙典籍上称为废灵根的资质,修炼起功法来却很顺利,即使她的血脉中继承了安倍家的灵力,也完全解释不通此事。之后问了灵树的器灵才知道,她的灵根和废灵根是不一样的,五行元素均匀地分布,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修仙资质,所以无论是修炼什么属性的功法,都容易得多,所谓的瓶颈也可以轻松度过。
本来徽音还想如果莫璃也能修炼,日后长久的岁月里还能有个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为过去所困,难脱心障,灵根也不是极好的,她还是不勉强了吧!
……
腊月十四,按规矩新婚女子是要回门的,若非诗涵提起,徽音压根忘了这码事。因她全家上下只有一人,所谓回门实际上就是走个形式,至于四阿哥会否陪同,这个徽音从未放在心上过。
乌喇那拉氏备好了礼,早上例行请安后就可以出发了,意外的是四阿哥居然意欲陪同,徽音对此表现出了惊讶之色,看在一众女人眼里,那含义就深远了去了。
出了府门,马车已经停在那里等着了,这是李生在徽音出嫁时又造的马车,比原先用的那几辆大了些,外面的装饰也配合了贝勒侧妻的身份,今日她是要去小汤山的别院的,外人也清楚那是被当作她家的,所以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胤禛早听胤祥说过,徽音的马车是特制的,车里的物件齐全,行走时还很稳,所以他今天弃了马,打算感受一下这马车的舒适程度。早在这辆马车送来时,皇子出身的他是有些不悦的,毕竟贝勒府还会委屈一个侧妻?至于连马车都娘家自造的吗?可此时真的上了马车,胤禛就没那些想法了。
徽音笑着看同车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打量马车里的布置,自顾自打开某个暗格,翻找起东西来:“四阿哥怎会陪奴婢回门?”
端坐的胤禛微愣,面色略冷,心里却觉得涩然:“怎么,爷待你不好?竟让你以为爷不会陪你回门?”
拿出一本书的素手顿了顿,徽音抬头望去,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哪有的事?奴婢是看年底了,夫人都忙得很,还以为您也诸事缠身,没想到……您能抽出空来给奴婢体面,奴婢是又意外又感动呢!”
假,好假!
胤禛默然不语,自己安慰自己:她是不一样的,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不能!
“路上烦闷,您看会儿书吧,车很稳的,不会伤眼睛。”徽音放下小桌子,取了个车里备好的抱枕垫在胤禛身边,“奴婢车里没什么好书,大略只有这本《史记》合您的口味了,下次若是知晓您与奴婢同车,再问了您的喜好准备书籍吧!”
接过书的男子看着自家侧夫人忙忙碌碌地取出几样小盘子装的零嘴一一放在桌子上,又取了竹制杯子倒了杯茶摆在他面前,顿时觉得这样相处好像也不错。
“四阿哥若是觉得这车平稳,奴婢回头把图纸给您,嗯……做过这车的工匠也列个单子给您,想来日后府中的主子们出行就不用受颠簸之苦了。”
“想要何物?”胤禛点点头,答应接受图纸,同时出口问了这么一句。
徽音怔了一下,忽然笑得难以自制,直到同车之人都奇怪了,才慢慢开口:“不过是份图纸,哪里就值当您这样以为了,”她停了话,似想到了什么,略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日后若是真有那样一天,奴婢自会拿贵重东西与您换的,怎么也不能让您吃亏不是?”
胤禛大约意识到了什么,他定定看了仿佛玩笑又的确认真的女子一眼,沉吟片刻后应允了:“只要是爷力所能及的,答应你也无妨。”
梨白般的浅笑浮现,徽音没再说话,向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去了。她也没料到,不过二十出头尚无夺嫡之心的胤禛,居然能将一份马车的图纸都看得如此不简单,即便对象是他的女人?唔,难道是因为她将之前与康熙之间的事讲得太细了,以至于让这位从中领会到了什么心得?
马车奔向小汤山的别院,本是一路顺利的,可就在走了大半时府里来人追了上来,说是李氏陪二格格玩耍时,两人都摔了,夫人虽请了大夫,但事关二格格,因而不敢拿大,特来求贝勒爷给个主意。
徽音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奴才禀报的事情,莫名有些摇头,这叫什么事啊,不过该摆的姿态还是要的。她掀了车帘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让随同的太监扶了下车,走到了胤禛身边。
“四阿哥,二格格要紧,您还是回府看看吧,”徽音屈指吹了个响哨,一匹神骏的黑马就撒欢跑了过来,她摸摸神风的脖子,转而对胤禛道,“您骑神风回去吧,它脚程快一些,若有万一,您也赶得及去请太医啊!”
“这马……”胤禛听懂她的意思了,的确,子嗣重要,可是神风不是旁人勿近的吗?
“您自是同他人不一样的。”徽音抚摸神风脖子的手暗暗运起一丝灵力,这马聪颖,又和主人磨合了不少时日,当然晓得厉害关系,哪敢耍性子,乖乖到了胤禛面前,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
心中急切的男子翻身上马,接过徽音递来的缰绳,只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仍旧站在那里的女子,动动唇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调转马头飞窜了出去。
今日同行的诗语近前两步,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