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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一众生员对于陈剑臣和萧寒枫的当选依然耿耿于怀。无它,只因顾学政给出的挑选理由实在不够说服力。在很多人看来,年轻不仅代表着前景,更代表着没阅历,没本事,没资格……
然而木已成舟,他们也无法改变结局,唯有通过种种表现来进行无声的抗议。所以,启程当天绝大部分的生员都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全部请假了,早早就溜得不见人影。最后导致送陈剑臣他们上船的人只有寥寥几人。
顾学政的面色有些阴沉,两名夫子则直接开骂。倒是两名当事人陈剑臣和萧寒枫很没心肝地谈笑风生,仿佛一点影响都没有。
在陈剑臣看来,一众生员的所作所为实在弱爆了,怎么能因为一盘沙而糟蹋了满腔的兴致呢,当用一句古诗来抒情: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可
从江州到浙州,先走水路,再走旱道。水路就是坐船从鉴江顺流而行,要航行近十天;然后再走差不多五天的旱道,这才能进入浙州城府。
——生活在天统王朝这般的世界,交通始终是个大问题,出一趟远门,动辄十天半个月的旅程,耗费时间实在太多。俗话说耗费时间就是耗费生命,况且旅途寂寞,奔波劳碌,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的事情。
一直以来,陈剑臣都想找个方法把交通问题解决掉,一劳永逸——通用的马匹当然不能算,千里马都不够看,所谓“千里马”,其实也就是说着好听,不可持久,而且,骑马急速颠簸同样不好受。
在陈剑臣看来,最好的赶路方式就是像修士那般飞天遁地啥的。不过详细问过婴宁之后,陈剑臣这才知道修士的世界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修士基本快速赶路的方式,诸如风遁土遁什么的,又或者贴神行符之类的辅助道具,但无论如何都需要耗费一定的法力,不适合走远路。至于传说中的“腾云驾雾”,始终还停留在传说阶段,不说一般人,普通修士一样没见到,估计要修为到法相这个等级才能施展出来。
就算施展出来,一样要耗费不菲的法力,皆因速度总是和损耗成正比。神仙之所以被叫做“神仙”,不就是法力高深嘛。法力可当自来水使,自然能飞得更高,更快了。
婴宁还说了一种赶路的好办法,就是叫陈剑臣降服一头成妖飞禽,坐着飞,速度自是快速异常了。
飞禽,还要成妖的?
这起码需要鹰那一种级别才行,可遇不可求,也就说说而已。
……
船只升帆,乘风破浪,起航顺流而下。
这艘船是书院花了大价钱包下来的,乘客不多,就是顾学政,两位先生,以及他们几名书童仆从,和萧寒枫、陈剑臣主仆,总共十八人。
除了萧寒枫外,顾学政,先生们,陈剑臣都有贴身书童。另外每位先生还带了两名仆从,而顾学政除了书童仆从外,另外还有四名精悍的侍卫——堂堂一州学政大人,身边岂能无人?
寂寞的旅途从登船的那一刻,几乎就开始了——
两位先生倒好雅致,每天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几乎天天都在走棋,藉此打发时间;而顾学政甚少出来,在船舱内闭门不知干啥,反正很少在陈剑臣与萧寒枫面前说话,估计要保持距离,显示官威。
剩得陈剑臣和萧寒枫两个,闲来无事,萧寒枫就在浸淫他的丹青妙笔,屡有创新之作,然后拉陈剑臣过来欣赏,给意见。
对于此道,陈剑臣并无太多的兴致,毕竟是过来人嘛,见过了猪爬树还稀罕猪走路?更何况有婴宁在呢,不能把小书童给带坏了。所以更多的时间,陈剑臣更情愿呆在船舱中,红袖添香,其乐融融。
起航第五天,傍晚时分,天有不测风云,突然乌云滚滚,雷声如鸣,不多一会就下起了大雨,天地白茫茫一片。
风云变幻,鉴江顿时波涛汹涌,惊涛拍岸,船只飘在上面,犹如一片落叶,起伏波动,很是颠簸。摇晃得厉害之下,不惯坐船的人只怕当场要呕吐出来。
陈剑臣不曾遇到如此阵仗,担心船只会出事,便想走出来看看,不过被艄公拦住了:“这位公子,你还是留在船舱中吧,外面风急雨大,你出去后只怕有危险,如果不小心被风浪卷入江中就麻烦了。”
其实水对于陈剑臣而言早就不再具备什么危险性,无它,只因他服食了避水珠——避水珠为原鉴江河神丁隐所送,不过当时陈剑臣并没有吃,而是等和婴宁一起后,让她检查验证过完全没问题了,他才吞食掉。
味道腥腥的,并不算好吃,吃进去以后,似乎也没有明显的变化,至少没有当初食用大罗果那时候那般大反应,问婴宁是何故?婴宁回答道:“公子,这避水珠乃天地奇物,极难遇到。不过它的作用只限于对水免疫,其他并没有什么效果。”
所谓“对水免疫”,并不是说滴水不能沾身,而是不管在江河还是汪洋中,都能做到如走陆地,没有任何呼吸上的问题。说白点,一颗避水珠就等于一个水肺,而且是永久性的。
吃了避水珠,陈剑臣就具备了鱼儿的呼吸系统,当然不怕掉进水里去会被淹死。不过这样的事情陈剑臣当然不会随便和别人分说,所以在艄公善意的劝说下,终是没有走出去。
那艄公年约五旬,一张黝黑的脸充满了风吹雨打的痕迹,他望了望天,忽而长叹口气,说道:“今年的雨水只怕不会少。”
常年走船的,对于天时变化具备一种无与伦比的经验。
后面陈剑臣听见,不由好奇问:“雨水多会怎么样?”
艄公摇摇头:“雨水多,鉴江乱。古有传闻,鉴江为龙,龙遇大水便腾空,它龙王爷腾空上天就高兴了,但每每这个时候都是鉴江决堤,水淹两岸,灾民如潮。”
听着,陈剑臣微微一皱眉:前世他熟读不少历史,知道大河决堤泛滥的严重性,不过穿越以来却不曾听过这一茬,更没有遇到过。如今听老艄公一说,就觉得其实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都在自己身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此时风急浪狂,这艄公无暇多说,赶紧跑出去帮忙了。
在船舱内,陈剑臣凝神望着外面时不时飞起来高过船舷的浪头,悠然一叹。
这一场风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就风收雨停了,咆哮的鉴江渐渐平静了下来。
此后数天,一直平淡无事,水路坐完,又开始坐马车,辚辚而行,直跑得人昏昏欲睡。
这一天,终于进入浙州地面金华县内,距离浙州城府不远了。但因为贪赶了些路,导致到了傍晚时分陷入到一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难境地。道路苍茫,夜色迫近,顾学政有些心急,他可不愿随便露宿路边,就问车夫附近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那车夫想了一会,忽然道:“前面不远的山林中有一座废弃的寺庙,叫兰若寺,挺大的,可以住人,对付一晚。”
兰若寺?
听到这个名字,陈剑臣不禁一呆,顿时便有些急了,情不自禁就脱口叫道:“不可……”
第一百五十五章 鬼讯
听说要去兰若寺过夜,陈剑臣当下不顾身份,赶紧开口叫道:“不可!”
诸人皆好奇地望着他,顾学政眉头一皱:“留仙,有何不可?”
陈剑臣随机应对,回答:“学政大人,那兰若寺既然废弃已久,定然成为了蛇虫鼠蚁的乐园,哪里还能住人?”
顾学政本来就有点洁癖,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又问车夫,看实际情况如何。
车夫恭敬回答说道:“那兰若寺建立在山麓之下,其中多树木,很是荒芜。加上废弃多年,平时极少人去前往。”其实他自己也不大清楚如今里面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听这么一说,一座破旧崩坏,蛇鼠一窝的烂败寺庙跃然出现在大家的脑海之中。
顾学政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又问车夫哪里还能借宿。
车夫想了一会,说再往前赶一个时辰的路,就能赶到一个名叫“青田”的乡镇之上。
既有乡镇,顾学政不再犹豫,马上叫车夫继续赶路。
车夫挥起马鞭,吆喝着,驱使马匹奔驰。
坐回自己所属的车厢内,陈剑臣暗松口气;萧寒枫倒有些不以为然,道:“留仙学长,你管那么多干甚,我听说学政大人可不喜欢学生多嘴。”
身为学政,自有上位者威严,治下学生不经提问就出声,显然不喜。
陈剑臣嘴一撇,心道:你以为我想多嘴吗?
这一路走,他把车帘布撩开,有些好奇地往路边外张望,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远远的,在一片苍莽的山脉之下,一大片碧绿的树林之中,隐隐可见有两三座尖尖的塔顶露出来。在暮色之下,显得颇为庄重肃穆——
不难想象,在这些塔尖之下,树林的围绕中定然存在一座占地广阔的大寺庙。
兰若寺!
三个仿佛有魔力般的字眼,每每想及,陈剑臣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荧幕上的种种经典情节来。
先前下意识的让顾学政改变主意,是他条件反射般的决定,总觉得去兰若寺过夜的话,必然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只可惜眼下路过金华地界,却无法进县城去看望聂小倩,看来得先到了浙州府城再找机会出来了。
马车飞奔,不用多久,兰若寺便被抛到身后,渐渐连突出树林之上的塔尖都看不见了。
陈剑臣在车厢内坐好,一边婴宁凑近来,低声问:“公子,你是不是觉得那兰若寺有问题呀?”
她凑得近,吐气如兰,呵得耳朵痒痒的,陈剑臣心神一荡,点点头表示她问得正确。
另一边的萧寒枫见到两人如此亲近的姿态,心里顿时一叹:又来了,又来了,怪不得以前留仙学长说不喜风月,原来竟有断袖之爱,实在……太刺激了……
在坐船之时,他就常见到婴宁和陈剑臣之间有时候有些表现很不同寻常,根本不像是普通主人和书童之间的关系,反而带着一些暧、昧,一些玩味……简单地说,有点像是“同志”关系。
在天统王朝的士大夫阶层,娈童之风并不少见,甚至被一些文人骚客视为雅事,还写了不少对应的诗歌辞赋来歌颂,比如其中一句:“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其中姿态风情,不足为外人道也。而诸葛卧龙的《阅微堂游记》里就记载着一则类似的故事,名曰《黄九郎》,说是一个叫“何子萧”的书生,喜欢一名雄性狐妖黄九郎,两者反其道而用之,日久竟生爱。故事最后,故有“人必力士,鸟道乃敢生开;洞非桃源,渔篙宁许误入”之句。
因此,萧寒枫见到婴宁如此俊俏水灵,宛如处子,实在人见人爱,陈剑臣对其那样,其实并不算大惊小怪——书童书童,对于很多士大夫而言,不但铺装叠被,暖床更是不可或缺。由此萧寒枫反而恍然大悟,灵感大增,心想自家的春宫图式,又可以进行创新,开辟新的一类题材了,定然红火大卖啊!
想到做到,他顿时不顾颠簸,铺开文房四宝,开始酝酿构思。
陈剑臣自不知萧寒枫心中所想的“龌蹉”,皆因从他的立场上来看,自己和婴宁表现亲热些毫无问题。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已全黑,终于抵达到那青田镇。却是一个人口并不算密集的小镇子,不过幸好有间客栈,名字十分大路货,叫“悦来客栈”。
投了客栈,安顿下来,诸人就在一楼用膳。舟车劳顿,顾学政掩饰不住的倦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干咳了一声,道:“曾夫子,此处虽粗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