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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望着想把她们母子置于死地的老脸突然笑了:“哈哈!难道没有我,楚一正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有没有人愿意要!楚盼男!你这个输不起的懦夫!你想要家业怎么不去逼你一无是处的儿子,难道杀了康儿楚家就一定是你白痴儿子的吗!楚盼男!你不得好死!”
楚母闻言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说了声阿弥陀佛,算为怜儿的话诵经:“我死不死都是这样,有什么区别,我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业是我儿子的事,你儿子死不死就是你儿子的事,等他死了,我一定通知你下葬。”
怜儿闻言顿时冲上去要杀了她。
身边的嚒嚒立即把她按住。
楚母叹息的看她一眼:“论美貌我或许比不过你,可论资历,你在楚府还差的远,男人再怎么宠你都是男人的事,自己战不稳脚跟才是栽倒的根本,我不怕你儿子半夜跟我索命!也不怕你死了找我算账!你们母子二人要是愿意,尽管化成厉鬼找我试试,看看你的阴风勾不勾的走老妇。”
怜儿悲痛欲绝的望着她,从未觉她像此刻般可恶:“楚盼男那是一条人命。”
“杀的就是命。”
怜儿悲痛的指着她:“你竟然是如此阴险的人!你——”
楚母无所谓的道:“如果你和你逆子的死让我被评价成阴险,我坦然接受。在我眼里你们早就该死,该用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方式去死,所以我要留着你,让你看着你的儿子死,让你尝尝我所有的痛苦!”
怜儿惊的坐在地上:“不!不,你不能那样对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楚母突然笑了:“是,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不该是楚一正的娘子!不该老的这么快!哈哈!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错做了!”
怜儿怒吼:“你不该杀我儿子!”
楚母骤然冷笑:“你儿子……”
105
谁是谁儿子?一个妾侍也敢说有儿子!楚母猛然觉得是不是她太仁慈了,让某些人以为偌大的楚家只有一个楚一正!楚母阴森森的开口,凝重的老脸上划出深深的褶子:“杀的就是你儿子,死了多清静。”
一旁的楚香无暇顾忌主子的谈话,听完侍女来报,脸色顿时发白:“夫人,小少爷不行了!”
怜儿闻言顿时挣扎着大叫,她哭、她求,即便是渺茫的希望她也希望眼前的人施予援手:“我死……我去死……你救他,我求你救她……”说着向一旁的台阶撞去。
楚母静静的看着,墨蓝的锦衫让她稳稳的站在原地,等闹够了,命人把晕了的怜儿拖下去,没事般的让人清理血迹:“告诉下人,小少爷的事不用通知老爷。”说完转身回屋继续诵经。
众人心颤的站在原地,看着木门关上,似乎感觉到了里面人真实的怨恨。
深门大院,死几个孩子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立即在京城传开,关于楚小公子的死被说成多种版本流传出来,不外乎是大夫人害死,不外乎感慨大夫人和妾侍间那点不用斗就明朗的阶级斗争。
唯一觉的这件事大快人心的是赵芮希,赵芮希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妄想往上爬的女人往往都是那种下场,即便有老爷宠着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简如烟听着徐夫人讲楚家新死的孩子,丝毫无感的靠在座椅上剪指甲,屁大点事值得说的如此津津乐道?想说给谁听?除了自己还有谁?王爷宠不宠谁又不是她说了算,王爷愿意去她那里难道让她往外推吗?有本事自己抢,少在那里说些废话!
……
翌日,朱砂带着侍女准备离宫,一排排华盖撑开形成锦绣的皇家仪仗,一千名侍卫开路恭敬的候在两旁气势恢宏,步骑先行、马骑随后、押解物品的队伍落在最后,十二人护驾的马车装饰华丽的停在静心殿外迎接它唯一的主人。
春江扶着主子走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忍不住小声的提醒:“太后,皇上散朝后一直跪在南门外等着送您,您看……是不是传皇上过来说说话……这么热的天,皇上要是中暑了……”
朱砂脸色不善的看春江一眼。
春江垂下头不敢触怒太后,可心里忍不住为皇上心疼,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皇上即便再不对也是皇上,太后怎么还生气?
朱砂深深的吸口气,尽量平复她的脾气。她不想提紫儿,紫儿什么时候真的意识到错在哪里、该做什么,不用紫儿给她道歉她也懒得跟他生气,可据她所知紫儿昨天从她宫里出去后对朱儿一直没有好脸色,朱儿是他妻子不是他养的下人!混账东西!
春江察觉出太后又要生气,吓的急忙让太后上车,祈祷小公子能逗太后开心一些。
永寿急忙跪下,请太后踏背上车。
朱砂坐在宽敞的马车上,看到车上紫儿为她泡的菊花茶,冷着脸坐在一旁,动也没动茶壶。
队伍缓慢的启程,经过静心殿的大门穿过乾德宫的宫墙到达南门殿后才加快了出宫的速度。
夏之紫跪在南门外,队伍经过的时候恭敬的垂下头送母后,直到队伍出了皇宫离开他的视线,他才站起来望着母后出宫的方向发呆。
荣安候在一旁,心里发酸,皇上昨晚处理公文到早上,匆匆上了朝后一直跪在这里,太后竟然看都未看一眼,皇上即便做错了什么太后也不该这么狠心啊!皇上还小难免有做错的时候,哎。
夏之紫落寞的转身,心里像遗失了什么般疼的难受,母后一定还在生气!禽兽不如的是他,他有什么资格让母后原谅!
夏之紫越想越觉的自己肮脏,母后不要他是他活该!如果没有母后他凭什么有今天的地位!坐在龙椅上的也不会是他!他却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他有什么脸让母后留下来!
夏之紫心情低落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地宫走去,推开地宫厚重的石门,越往下走光线越暗,牢房内传来黑压压的哀嚎声似乎平息了他的疲惫,夏之紫走到第五层,望着铁门下的牢房里疯狂厮杀的犯人和周围吃人剥皮的疯子让夏之紫久久驻足,或许他该把自己扔进去喂了这些人母后就不生气了。
夏之紫驻足,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疯狂。
荣安听的双腿发颤,周围的所见让他忍不住想吐,但皇上不走他也不敢开口。
夏之紫似乎看不够,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他的嘴角骤然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紧紧抓住铁门的双手冒出阵阵黑气,眼睛突然变的通红,隐隐有嗜血的光芒急速闪过!
荣安惊的急忙开口:“皇上!”
夏之紫陡然回神,瞬间控制住体内暴走的真气,平息被勾起的嗜性,急忙转身去了最底层。
荣安惊吓不已的靠在上一层的石门上,心里的不安急速扩大,似乎又想起小时候皇上掉入这里的惊慌,他突然开始不安,刚刚皇上回神的那一刻他猛然觉的皇上会掐死他!他一定要告诉师父,或许师父有办法阻止皇上再也不出现在这里。
夏之紫看着被关在这里五十多年的疯子,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羡慕,地宫最后一层专门为他而建,何其荣幸。
‘疯子’见有人进来,张开獠牙澎湃的真气倾巢而出。
夏之紫瞬间迎上,翻飞的龙袍在空中急速滑翔出绚丽的光泽,优雅的身形快速变换攻击的方式,黑色的真气顷刻间在周身蔓延与交手人的功法如出一撤!
疯子越打越兴奋,狰狞的五官早已看不出样子,蓬乱的头发也能化成利器攻击所有的敌人。
夏之紫的攻击丝毫不见凌乱,两股真气撞击时引发的颤动轰隆疼痛,翻飞的黑色真气不分敌我的攻击,两人顷刻间把最坚硬的地宫打的千疮百孔,最后力竭的躺在地上喘息。
夏之紫的龙袍早已破败不堪,他躺在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突然道:“她生气了……是我不好……所以她走了……”如果克制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皇城……
夏之紫望着虚空中渐渐清晰的容颜,似乎她正温柔的喊他紫儿,夏之紫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伸出手想触碰他得罪了人,可指尖在刚接触她的一刻影像全部消散,夏之紫突然缩卷着自己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隐隐抽泣。
疯了五十年的人,陡然睁开如毒蛇般阴狠的三角眼静静的看着一旁的孩子,转瞬间又无声的闭上,微微的叹息声无声无息的在厚重的石墙内消散……
朱儿坐在梳妆台前,神情落寞的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容颜,皇上没有来……他……是不是厌弃她与姑姑太像的容貌……朱儿顿时拿起锦盒里的簪子。
侍女见状急忙握住少史的手,紧张的小声道:“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
蝉鸣越来越闹,河边的渔夫打着赤膊在水里捉鱼,柳条沉闷的一动不动,水波死气沉沉的在烈日上冒烟,炎热的天气直接且火辣的烧烤着大地。
朱砂摇着扇子下车。
春江立即拿手帕为太后拭汗,一把小折伞顿时撑在太后的上空,春江忍不住为皇上说话:“皇上心真细,还为太后准备了遮阳……”春江立即闭嘴。
朱砂摇着扇子,感受着太阳最纯粹的威力,热的也挺舒服,至少没有污染的空气里是纯净的炽热火气,不至于粘闷:“走吧。”
朱砂刚要抬脚就被等了多时的曲云飞一把抱入怀里,瞬间转入一旁酒楼的雅间,思念的吻如密集的雨点落下。
春江跺跺脚收了伞上楼。
朱砂急忙推开曲云飞,忍不住抱怨:“你热不热,大热的天闷不住你的‘狼子野心’。”
曲云飞孩子气的笑笑,揽过她的肩偷了一个吻:“我想你,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你不想我吗?”说着手不安分的滑入她单薄的衣服内。
朱砂忍不住拍掉他的手:“少来,你哪天没有见我。小折呢?别闹了,我要见小折,你还闹!再乱来我生气了!”
曲云飞立即投降,不情不愿的为朱砂整理衣服,没好气的抱怨:“你能不能别摆太后的威势,也不怕把我等小民吓死,亲热一下也不行,你干脆让我当和尚算了。”说完使劲勒了一下朱砂腰间的带子又不情愿的给她松绑。
朱砂见他真的生气了,揽上他的脖子吻吻他的额头:“别像个怨男一样,我又不会跑了。”
曲云飞见朱砂肯哄他,心里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帮她整理好衣服后带着她向他们的院子走去:“你怎么想到出来了,是想我还是想你儿子?”
朱砂看他一眼:“有差别吗?”
曲云飞揽着她的腰:“当然,如果想我,我一定好好的奖赏你。”说完眼睛像个色狼一样在她身上打量个遍。
朱砂摇头失笑,精致的扇柄准备的拍落他放在腰上的手,继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敬谢不敏。”
曲云飞手欠的又想搂。
春江立即咳嗽一声,提醒他这里是大街。
曲云飞顿时觉得心里苍凉无比,虽然她就站在他的身边,虽然他也不是得不到她,虽然他完全不用自卑,但突然觉的很窝火,为什么她不随时随地的属于他,站在他触碰到的地方,可以没有顾忌的在一起,一家三口的事实可以没有负担告诉所有人。但朱砂似乎从未那样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