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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躺下,顾仁还上睁着眼,看着帐顶发呆,这一天的事,他想睡也睡不着。其实细想想,绮罗只是坚持了程安可能没死,然后就是安澜公主的事,说起来,她并没有出格,但是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对他来说,程安就是一根刺,一个让他挥之不去的刺。
“你说程安会投敌吗?”绮罗没想顾仁,她纠结在自己心里一下午的,就是这个,对她来说,迟到的被俘,他会重蹈覆辙吗?
“为什么这么想?”顾仁真是不想谈这个。不过反应了一下,她不是在说程安会怎么样,而是在说程安会不会投敌,这个是什么意思。
“被俘了,面对生与死的抉择时,是个人都可能吧?”绮罗总不能说,上辈子那位就投了,这辈子。会吗?
“所以你让人快去救,你怕他给程家丢脸?”顾仁想到白天时,绮罗那突出其来的凉意。
“我是怕他给永安朝的将领丢脸。”绮罗又冷笑了一下。
“你倒是担心他,还是怎么样?”顾仁有点奇怪了,侧身看着她。
“我也说不清楚,有时我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算了。真的被俘,然后投敌,汉人的脸都丢光了。可是站在他们家人的立场。可能想法会不一样!”绮罗轻叹了一声,面对生死时,自己若是上一世十六岁的段绮罗,她若是站在受苦的程安边上,她会让程安投降,她也许只会希望程安活着。可是现在她不是,她经历了十八年的战火,她深知,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更何况。程安还是程家子,他代表的不仅是程家。更是永安朝,更是汉人!
“所以幸亏你没选他对不对?不然,真的投敌了,你真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顾仁笑了,马上得意起来。
绮罗笑了,轻轻的摇摇头。
“你让程平去找。是不是想证实什么,而不是真的让人去救他?”顾仁心平了一些,想想问道。
“如果我不说,他们是不是就觉得他死了。然后程家报了功,然后呢……是啊,我多事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干嘛去费那个事啊?让他们以为他死了,多好。”绮罗轻轻的拍拍脑袋,轻轻的呻吟了一声,自己真是傻啊,这辈子,程安又没老婆在家里等他,他在外头娶个媳妇,关她屁事啊。投降就投降,只要对方不说,不敲锣打鼓的说他们程家的儿郎投敌卖国,还娶了他们的长公主,一切就都如没发生过一般。自己偏要程平去找去救,万一此时程安已经投降,那么程平怎么办?救还是杀?
“你什么人啊?万一能救回来呢?”顾仁大笑起来。
“唉,睡吧。”绮罗摇头,窝进了顾仁的怀里,轻轻闭上眼。
绮罗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想救他回来,还是想知道什么。想知道,那时,程安是怎么想的吗?他为什么会投敌叛国?他为什么可以放弃一切,放弃老母、放弃兄弟、放弃她?可是现在情况也不同了,现在她不是他的妻了,他父母兄弟齐全着,想来应该不会了吧?
顾仁又笑了,他虽然知道,程安对绮罗来说,也是特别的,但是,绮罗好像分得很开,她百分百的知道,丈夫是自己,她是顾家人,可是有时还真挺难受的。
第二天一早,她们案上就多了一张字条,就四个字,“我们走了!”
那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不知道的,只怕还要以为这是人为了隐藏笔迹,用左手写的。其实这就是谢言的笔迹,这傻孩子,绮罗时刻的怀疑,他是不是除了功夫好点,其它的全都不行。
而此时,绮罗已经不想计较他的字了,而是这字条什么时候放到他们榻边的案上的。她都不知道他们屋里来过人,然后,这字条是怎么送进来的?是不是说,万一他们得罪了人,人家取他们首级,也是这般无声无息,易如反掌?最重要的是,万一那会,他们还没睡怎么办?这是夫妻的卧室,想到这儿,绮罗就觉得有七窍生烟的感觉。
顾仁倒没觉得有什么,看了一下,就把字数给烧了。虽说不是什么要保密的,只不过,一直以稳健见长的顾仁来说,还是烧了为好。
绮罗生完了气,马上想到,安澜终于走了,是不是安全多了。好吧,总算也是好事了。
俩人正说着话,秦家却来人了,绮罗和顾仁对视一眼,他们现在真的神经紧张了,程家刚找完他们,这又关秦家什么事?难不成也是问这个?
“走吧!”顾仁觉得自己好像都快习惯了。
绮罗真心的觉得自己在干嘛?不过也是,想这个也没用,因为她已经不是上位者了,她要做的就是,听话。
俩人一块去了秦家,因为夫妇同去,就被引进了花厅,秦修夫妇也就一起出来了,当然还抱着那对双胞胎。
绮罗行完礼之后,给双胞胎检查了一下,点点头。现在哥儿的体重已经跟了上来,看上去与姑娘真的一模一样。若不是在姐儿的眉心点了朵小花,只怕都不好分。
绮罗倒是挺喜欢这对孩子,而那对孩子可能是生下来就被绮罗抱过,他们记得绮罗身上的味道,绮罗一抱,就笑得很欢,手舞足蹈的,样子可爱极了。连顾仁都不禁面露温柔的笑意,不过他背着手远远的看着,根本不拢过来。
“孩子们就喜欢顾夫人,一抱就开心。”秦大奶奶也笑,谁家父母看到自己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可爱都是要骄傲一下的。
“是姑娘、小少爷机灵。”绮罗当然知道怎么答,忙笑着把孩子还给了奶娘,“都很健康,以后就按正常喂养即可,还是那句话,能不吃药,就别吃。补品也是,什么也不如多吃正餐好。”
“嗯,正是这话,我们也是听了你的话,现在家里也不会没事吃补品了,老公爷和大爷也觉得精神健旺多了。”秦大奶奶挥手,让人把孩子们抱了下去,自己亲手煮起茶来。
绮罗笑着接了手,秦修让顾仁坐下,四人在花厅里,跟朋友叙旧一般聊起天来。但顾仁和绮罗注意到,跟着奶娘他们下去的,还有他们各自的下人,所以此时花厅里,就只有他们四人了。
“听说,昨儿你回娘家了。”秦大奶奶故作无意的问道。
“嗯,程老公爷在我娘家治病,昨儿他们派出护送公主鸾架的家将回来了,怕也中了蛮子的毒,让我去看看。”绮罗头都不抬,淡然的说道。
“听说这回有江湖中人助阵,公主才会化险为夷。”秦修可转不来那些弯子,嗡声嗡气的问道。
“是吗?我只是去给他们看伤,看他们没事,我就回去看我娘了。有什么事吗?”绮罗抬头,有点茫然的看着秦修夫妇。
“没有,边关急报,说程安战死,公主和嫁妆倒是没事,被程家请的江湖侠士和家将们安全带回。现在就在玉门关里,问老公爷,该如何是好。想必过两天,八百里加急就得递到御前了。”秦大奶奶笑了一下。
“公主没事就好。”绮罗点头,再次低头专心烹茶。程安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至少她不能让秦家人觉得她是关切这事的。所以按一个平民的角度来说,公主没事,就好了。至于说,护送的将领马革裹尸什么的,就真不是她平民老百姓该关注的事了。
“你说,程安会战死吗?”秦修忍不住问道,他对程安还是有些不平的。
“不是已经报过来了吗?”顾仁忙接口,“这可能报错?”
“程安的功夫不差的,虽说比我是差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被人打到尸骨无存吧?守将派人细细搜过,附近连影子都没一个,地上就一摊血。想来是程安被人带走了。你说,来袭者,没事带走一个尸体有什么用?回去碎尸万段?程安有那么着人恨吗?”秦修对程安一块打擂的事,还耿耿于怀,所以对程安的事,一直都特别关注的,而玉门关的守将是秦家的家将,人家自然要为主子认真对待这事的。
“可是,就算活着,带回去难不成给他治疗不成?”顾仁表示很困惑,“你们打仗,会捡那受伤的敌方将士回来治疗?”
第六章 不合情理
秦修摇头,搓着下巴,“是不合情理,不过为什么凡事扯到程安,就都这么不合情理呢?当初打擂也是,明明我记得我最后是被程安打的,为什么后来,程安伤的比我重呢?”
“程二爷是伤到头部,那个反应会很慢,看着没什么,反而有时会激发潜能,力量还会比一般人大些。但是过了那段,就会人事不知。当初用针是民妇的主意,也是民妇动的手。民妇当时想的是,反正民妇也没什么名气,又要嫁人了。若有个万一,民妇自己负责,不用让家父跟着受累。好在程二爷命大,不然,只怕程家得一把火烧了仁心堂。”绮罗把茶奉给了秦修夫妇,淡淡的解释道。
“他受伤没您重,您及五脏,若不是当时岳父做出保心丸,您可能就凶险了。而程安,五脏受损程度没您重,晕倒后,当时是没生命的危险的。只是后来若一直不能醒的话,可能就只能被饿死了。”顾仁继续,他是过脉案的,也有发言权。
“所以说了,若谈伤重伤轻,是程安更重,但大郎却是更凶险?”秦大奶奶明白了。
“对,他的伤没法治,只能碰运气。而大爷的伤,只要及时,治倒还是好治的。”绮罗点头。
“哦,我爹让我问你,当时程家问你们买了多少颗保心丸,还有程安身上有几颗。”秦修满意了,终于问到实质了。
绮罗怔了一下。马上脸色都变了。顾仁也脸色不好看起来。
“若说程安不管死不死,他身上都会有药丸的。那个药丸可能就能被人拿了去!”秦大奶奶脸色也不好看,因为秦修太实在了,怎么能把老公爷扯进来。只能赶紧扯着话题。
“他们问我们买了一百颗,可是程二爷身上有没有,我们真不知道。若是被鞍然人看到了。他们若有精通医理的大夫。他们很快就能仿制出来……”顾仁可是生意人,马上头疼万分。
“还有解毒丸!”绮罗真恨了,阿士亚能被她称为另一个师父,其手段可知一二了。解毒丸是她做来针对阿士亚的毒药的,他一看就知道,若是他此时放弃,别选新的法子。她又该如何。
“什么解毒丸?”
“为救程平而制的,专门针对鞍然的毒药,不过现在若是程安身上有这个,他们的大夫一看便知,以后,这药就没用了。”顾仁心都痛了,绮罗的私房钱。刚刚才攒一点。准备买个小庄子的,现在好了,一下子没有了。
“唉唉唉,你们真是,有这么好的药,为何不说呢?”秦修跳着脚。
“谁没说。这是仁心堂的药,因为程家在我岳父那里治病。知道了,直接从兵部下单的。保心丸,您也可以由兵部下单,我们跟仁心堂签了单子,他们会通过长春堂,稳定的向兵部供给的。”顾仁果然啥时候也不忘记做生意。
“别担心了,护心丸是好药,他们学去了,虽说麻烦点,但是,仿的,总归不是真的。至于说解毒丸,这次破解了,下回还能破解,没事没事,段神医那么能干,再做也不难的。”秦大奶奶忙安慰着绮罗。
“玉门关是您家的,若是他们想要做保心丸,就得从咱们这儿进药材,你要不要请老公爷请奏圣上,贩卖药材出关者,以通敌卖国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