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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国师元泽亦同时登上云山,开坛做法,宣顺帝罪状诸如昏聩无能、听信谗言逼杀忠良、宠信奸佞、以至民不聊生,四处离乱等等,直指帝国民怨沸腾引发天怒,降下星宿要灭天极帝国。
做法之时,天气风云突变,狂风暴雨,云雾缭绕,霹雳如走蛇,大海沸腾咆哮,直让人两股站站,当真是天地变色。
而待国师做法,将手中之罪人书祭入圣火中,燃烧起烈焰数丈。
忽然间云销雨霁,天空之上骄阳万丈,灿烂无比,照耀在国师身上,只见他白发、白衣银色瞳,圣洁美丽如天空青云,众人身上皆湿漉漉一片,狼狈不堪,唯独国师却干干净净,丝毫不见一点雨水缭绕。
万民皆服,跪地称颂。
自此,天极兴,天下亡,文嘉兴,天下兴之预言遍传天下。
无数曾经被杜家压迫过之有识之士皆投奔泉州。
不过短短时日,帝国三十二行省,福清行省率先扯起义军大旗响应了文嘉王女的旗号,首先跟着反了,此后云江、东江、沿海、辽新四个行省与跟着举起了义军旗帜,响应号召,跟着反了。
至此,整个东南五行省全部都——反了。
直打得帝国朝廷措手不及,一片混乱。
谁都知道——天下,要大乱了。
……*……*……*……
而就在泉州声势浩大的义军旗帜扬起,数个沿海行省皆反之时。
上京之中也是一片不得消停。
紫金殿偏殿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噗通!”停云顾不得自己脸上的面具被打落,伤又被梅苏一巴掌扇开,立刻跪倒在地:“家主,求您责罚,是我无用。”
梅苏冷冷地看着他:“你确实无用,叶白没有带回来就罢了,连百里凌风的尸首也没有带回来。”
“属下知错,但是却很肯定对方必死。”停云捂住自己的脸颤声道。
“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最好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犯错!”梅苏素来烟云缭绕的清冷的眸子里一片森然。
“是,属下知错!”停云颤声道。
梅苏淡漠地吩咐:“好了,更衣罢,陛下到了进药的时辰,我要去伺候陛下用药了。”
“是!”停云立刻站了起来,将地上滚落的遮着自己毁容的半张脸的面具带上。
“您今儿要穿什么颜色?”他小心地问。
“白色罢。”梅苏比了比搁在床上的新衣。
“您一向并不喜欢白色。”停云有些奇怪,家主一向觉得白色很不吉利。
梅苏一边让他伺候自己穿上衣服,一边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道:“陛下喜欢我穿白色,他觉得那样我看起来像我那父亲。”
他语气温和,但是淡漠得令人心惊。
“是。”停云已经听说了,这些日子家主从一个连外臣也不是的身份一下子跃升成了顺帝身边的近身大红人。
顺帝夸他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又足智多谋,善断果决,实为宰辅之才,颇有乃父之风。
更将朝政上不少事交付于他,对着所有的朝臣名言,以后百里凌风继位,他便是第一次首辅大臣。
朝中众臣们是早见识这位梅家大公子,不,秋家公子的,如今妹妹没了首辅之位,起兵造反,哥哥非但没有诛连,却因为追缉妹妹反叛的功劳,继续入主朝内,虽然还说不上登顶权力巅峰,但是也差不太远。
着实教人唏嘘,错愕得很,这一家都子都是传奇。
但是如今这位秋家公子,非但得了杜家的支持,还得了顺帝的大力支持,实在是更令人惊愕,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他入朝为官,子承父爵,有不少非议,但是实际的阻力不算大。
因为大伙都看明白了,顺帝的日子不久了,而太子殿下百里凌风虽然不喜此人,但是却也有真的在用此人。
梅苏行事作风,倒也确实担当得起顺帝给他的评价,一介商贾入朝为官,冲破种种阻力和藩篱,理事时井井有条,圆滑狠辣,让人很是招架不住。
于是众朝臣虽然很有些微词,但是也默认了他的身份。
毕竟一介女子都能南征北战,还临朝驭堂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不是么?
“陛下相信我,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越是像父亲,他便越是放心,越是依赖我。”梅苏看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
“陛下现在最信赖的人是您罢?”停云牙缺嘴豁之后,戴着个面具,说话瓮声瓮气的,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欣喜和得意。
仿佛那个得到皇帝陛下信赖的人是他一般。
“人老了,就容易糊涂,何况那原本就是个糊涂的。”梅苏淡淡地道,看了看镜子里的人,调整了一下自己戴着的银色莲花眼罩。
停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家主子,只觉得那眼罩衬着他一身的白衣,倒是显出一种别样的气韵来,眼底闪过倾慕的光芒:“糊涂皇帝,糊涂朝,白瞎了这帝位,就该由您……。”
“好了,哪里来这么多话,东西准备好了么?”梅苏一抬手打算停云的话。
停云立刻点点头,拍了拍手,示意外头侍卫端上来六七个盒子,随后打开来给梅苏看。
梅苏看了眼里面那被石灰腌渍着的一个个死不瞑目,朝着他怒目而视的人头,微微挑眉:“很好,还有一个……。”
停云立刻点头:“也已经准备好了。”
“你的伤是叶白动的手罢,你说什么激怒她了?”梅苏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忽然转脸淡淡地看着他问、
停云一时间不防,顿时噎了噎:“属下……属下……只是怨恨她为什么要伤了您。”
梅苏目光莫测地睨着停云,轻嗤一声:“是么,你知道与我说谎是个什么下场。”
“属下不敢。”停云立刻颤声道,同时又跪了下去。
梅苏清浅如雾的眸子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行了,咱们去见陛下罢。”
说罢,他转身坐上了轮椅。
停云松了一口气,立刻起身推着他一路向紫金殿正殿而去。
其余捧着人头盒子的侍卫皆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路上无人敢言,只等着一会儿到了正殿,梅苏示意停云:“你留在这里,一会子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要让门口的人拦着。”
停云一愣,随后恭敬地抱拳:“是。”
梅苏转身便让另外一名侍卫推着他进了殿内。
停云便领着人在外头等着,片刻之后,便看见殿内郑钧走了出来,面色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陛下宣召你们将东西带进去。”
停云虽然不悦,但是却还是反复毕恭毕敬地模样:“是,郑公公。”
随后,他看向身边的人:“你们把东西弄带进去罢。”
“慢着,咱家要检视一番。”郑钧冷冷地道,随后他掀开了盒子。
方才那梅苏在殿内伺候陛下喝药之后,一脸忧郁沉痛地说什么太子殿下去部署剿匪事宜,并被秋叶白一封书信欺骗,他亲自去劝降秋叶白,却不知这是秋叶白和国师的陷阱。
太子殿下中计身亡,但是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陛下双目圆睁,几乎晕死过去,勉强才撑住身子,要他拿出证据来。
梅苏道是证据都在门外,让他来取。
可是他一直觉得梅苏此人生了一张好面皮,而且谋略过人,但是他心思阴险狠辣,绝非善类,竟整日里照着云上君的样子装扮来接近陛下。
这就是心术不正。
偏生陛下却又吃足他这一套温柔低调,表忠心,伺候贴心的把戏,竟将好容易收回来的大权给了他不少,仅次于太子殿下,要他辅佐太子殿下。
好在太子殿下并不信任他,也处处提防,但是如今太子殿下去巡视布置剿逆事宜,忽然说人没了就没了。
他实在不得不怀疑梅苏此人要么说谎,要么动了什么手脚。
如今做出这般情态,也不知道要作甚?
他需得检查一下梅苏所谓的证据。
只是郑钧才打开第一个盒子,瞬间脸色大变:“平宁!”
盒子里正躺着一个人头,那人头面容痛苦狰狞,大张着双嘴,两眼孔空洞,还有血泪两行留下,但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不出来那是跟着百里凌风的平宁!
他匆匆看了几眼另外几个人头,发现全部都是百里凌风身边的近侍,瞬间眼前一花,腿都软了。
他恶狠狠地看了眼停云,随后立刻尖利着嗓子,颤声道:“都跟咱家进去!”
随后,他一转身,脚步虚浮地向那正殿内匆匆而去。
其余人只是恭敬地捧着盒子跟着他进去了。
停云这才抬起头来,眼底闪过阴狠的笑意,低声轻嗤:“老东西。”
随后过不了多久,就忽然听见殿内传来一阵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砸破,还传来宫人们慌张安抚的声音:“陛下,陛下,您息怒!”
“陛下现在没有找到太子殿下的尸……人,就说明还有希望!”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不会有事的!”
停云闻言,冷笑了一声。
而此时,一个小太监忽然一脸惨白地抱着个盒子匆匆朝着殿内连滚带爬地冲去,身后还跟着数名百里凌风身边亲近的大臣。
停云看着那些大臣们各个脸色如土,或者目色猩红,心中暗自冷笑,随后对着那试图拦着他们的紫金殿太监们道:“陛下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阻拦大人们进来。”
虽然紫金殿门前的太监们不知道皇帝陛下什么时候下了那样的旨意,可是他们看着大臣们气势汹汹而来,又听着殿内传来不同寻常的响动,也知道这其中是必定有大事发生了!
他们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那小太监似乎有些喝醉了,抱着个盒子,踉踉跄跄地走着,又像是那盒子太沉重,沉重得让他双手发麻,双脚发软,竟然一下子站不起来,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忽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首级被贼人挂在咱们上京的城门之上了!”
他手上的盒子也一下子捧不住,落在地上,瞬间打开来,露出里头一个脸色乌青,死不瞑目的可怕人头来。
但那人头的脸不是太子百里凌风又是谁?
在场的大臣们瞬间也跟着腿软,有些人瞬间就忍不住哀嚎了起来:“殿下啊!”
李牧一个健步过来,一脚狠狠地踹在那小太监的身上,将他一下子踹下了阶梯,恶狠狠地道:“滚开,你这没用的东西!”
随后,他颤抖着伸手下去捡那盒子,伸了几次,都没有拿起那盒子,豆大的眼泪却从他目中夺眶而出,倒是一边的常爵爷看不下去了,弯下腰,一伸手将那盒子拿了起来塞进他的怀里。
李牧一把抱住那盒子,大步流星地朝着紫金殿内匆匆而去。
所有的大臣们都瞬间抬起步伐向紫金殿内冲去。
停云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轻嗤了一声。
而在众人进去殿内片刻之后,紫金殿内瞬间传来一阵尖利的哀嚎声:“啊啊啊啊啊——!”
绝望的尖叫声,听起来异常的凄厉,强烈的痛苦让那声音都走了调,也让异常的凄凉,让周围噤若寒蝉的宫人们都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