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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做警察的经验来说,她需要报警。
可是她没有。
也许是因为“魔镜”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也许是因为“魔镜”说的关于她的事她已经不在乎,也许,也许是因为她知道项擎朗太忙太累……她甚至连“魔镜”的电话也没有查过,因为知道,那一定是在做无用功。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魔镜”沉默了一会儿,“想见我吗?”
“不想。”
轮到魔镜惊诧了,“为什么?你不想知道谁在偷窥你监视你吗?你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吗?”
“我明天要去旅行了。”她说。
“哦。”
“我旅行回来,会换电话号码。当然我知道你也许还能查到,可是这样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我不是害怕你,也不是怀疑你。你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没有关系……”徐悠悠慢条斯理的说着。
“魔镜”打断她,“只和他有关,是吗?”
“也许吧。”她知道这个“他”说的是项擎朗。
“你不觉得委曲吗?”
“为什么委曲?”
“你好像他家的保姆,照顾他爸爸,照顾他姐姐,现在还照顾他姐姐的孩子……那孩子叫什么?无忧?呵,她倒是无忧无虑了,可是你呢?我看到她今天吐了,她感冒了吗?她吐在你的大衣上,真可惜,那么漂亮的大衣。”
“我把衣服送到干洗店了。”徐悠悠想了想又说,“大衣是依然姐买给我的。”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
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徐悠悠的心跳突然加速……这生意很真实,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可以听出当事人在一个很空旷的房间里,有很大的回声。
“D区,19号货仓。你知道在哪里吧?”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魔镜”在电话里说,“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你还来得及替他收尸。记住,一个人来。”
“他是谁?!”徐悠悠慌忙的问。她这次真的慌了。
魔镜已经挂断电话。
魔镜 2 现场
项擎朗接到报警电话,已经是上午八点五十。
他前一天没有睡好。
江守言从项家回来以后,叽叽喳喳的不停在他耳边念叨,“……无忧感冒了,她今天吐了好几次。我陪依然去楼下的诊所给她打了针,嘉嘉跟我们一起去的,他现在好像很喜欢无忧,特别喜欢玩她的脚丫子,我说了好多次了,小孩的脚不能见风……你有时间劝劝依然,她非说小孩子不能太娇惯,可是无忧还那么小……”
项擎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也感冒了,刚才量了体温,四十度。他的头很疼,脑袋里昏沉沉的,晚饭什么也没吃。
“你没事吧?”江守言终于停止唠叨,问道。
他摆摆手,没有回答。
“哦,那你睡觉吧。”江守言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想了一下,“忘了给你说了,悠悠好像明天要走了。”
“走哪去?”他沙哑着嗓子问。
“丽江啊。她不是一直想去吗?唉,我说,人家可是为了你才拖着没走,正好结案了,你要不然陪她一起去?”
江守言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叹了一口气,熄灯,关门。
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挣扎着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下。摸摸额头还是有些烫……他在想是不是给徐悠悠打个电话,电话响了。
D区19号货仓发现一名男尸,局里要求他们马上赶到现场。
他挂了电话,耸耸肩膀……算了,都是注定的。
什么丽江。什么旅行,什么谈恋爱?对他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吧?
D区货仓建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里曾经是一个军工厂,后来因为部队迁移。就被私人收购走改建成货仓。但是随着经济发展,一般公司的生产,仓储,运输一体化,这个D区货仓也渐渐被遗忘了。
项擎朗开车赶到D区。又吃了一片止疼片。揉揉太阳穴,这才下了车。
小高第一个迎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头。”
“什么情况?”项擎朗边走边说。
小高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那个……”
“说!”
小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悠悠发现地尸体,死者是郭强。”
项擎朗觉得脑袋要裂开了,想了很久才说。“那个郭强?”
“是。那个郭强。”
小高对于依然的事并不很清楚,但是他也知道,前一阵子被人执行私刑阉掉的郭强。和项擎朗地关系很微妙。这点从项擎朗在人家出院当天,闯进私人病房暴打郭强一顿。而郭强却不敢做声可以看出。
当然。项擎朗的这个私刑除了他们重案组地几个人,没人知道。
“悠悠发现的尸体?”项擎朗重复一遍。
“是。悠悠打电话报警的。”小高不安的看看仓库里面。
“死因是什么?”
项擎朗平静的说完。从怀里拿出香烟,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小高刚要开口,项擎朗又说,“打火机。”
“诶?”
“打火机!”项擎朗吼道。
“我,我没有。我不吸烟……”
项擎朗把手里地烟用力扔出去,大声的骂了一句脏话。
铁青着脸走进货仓,小高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跟上,“死,死因是流血过多,死,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是昨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19号货仓从外表看像个工厂,遍地都是黑色的油腻,还有些废弃的钢材,铁屑。一共四个集装箱,乱七八糟的摆放着。靠近右手最里面的集装箱前,围满了他们的同事。
也许是项擎朗的脸色实在难看,他还没走进,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使得他还没走进,就看到那个诡异地现场……死者赤身裸体的站在集装箱中央,面朝左,两只手被麻绳绑住高高举起,麻绳的另一头连接在集装箱顶部。他地头耷拉在胸前,全身上下都是刀子划过的伤痕,血迹遍布……最最让人吃惊地,是他地面前,放着一个落地穿衣镜。
看起来就像是凶手逼迫死者接受自己的死亡一样,赤裸裸地面对自己的尸体……
项擎朗看到那具白花花的尸体,无法抑制的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他想吐……
他没有走近,摆摆手,试图让自己很冷静的离开现场。但是,江守言还是发现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江守言吩咐其他同事把尸体搬下来,准备勘验现场。接着跑出了货仓。
他一出来,就看到项擎朗趴在自己的车前干呕。
他不做声,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项擎朗厌恶的看了一眼那纸巾……有香气,还有花纹……
你丫现在怎么这么娘啊?!
他想骂,可是一开口,又是一阵干呕。
其实什么都吐不出来,他早饭只喝了一口水。
他还是接过了那张纸巾,江守言的手碰了他一下,忽然跳起来,拉直他的身子,摸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打掉江守言的手,拿纸巾擦擦嘴角,“给我根烟。”
“还抽什么烟啊?!”江守言怒道,“你看看你烧成什么样了?!”
项擎朗一摆手,“我知道我什么样!”
江守言定定的看了他半天,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烟没有,只有火。”
项擎朗没说话。
是他忘了。江守言从无忧出生以后,就戒烟了。他随身还是会带打火机,偶尔拿出来打火玩……他说聊胜于无。
警局的同事都劝江守言,“不当孩子的面抽烟就可以。”
江守言说,“不行。小孩的鼻子灵着呢,万一熏到了可就不好了。”
那时候大家都笑江守言是个二十四孝老爸,项擎朗也笑了。
可是他现在笑不出来了。
他弯腰,头抵在车门上,半晌才说,“她人呢?”
“在医院。”
项擎朗猛地抬起头。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她没受伤。她,她……”江守言迟疑着说,“我赶到的时候,她可能是被吓到了,脸色特别难看……所以,我就让孟醒送她去医院了。”
魔镜 3 温暖
擎朗再次见到徐悠悠是在警局里。
他推门要进去,江守言递给他一盒感冒药,“先吃了。晚上要是没好就去医院。”
他没吭声,接过来打开吃了一片。
江守言又递杯水过来,“这么大的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他瞪了江守言一眼,推开门要进去,江守言又拉住他,“别跟她喊,好好问清楚。”
问清楚?怎么清楚?
有个出租车司机早上经过D区货仓,看到有警车,就好奇的过来看情况。距他反应,今天凌晨三点左右,他曾经送一个女人到了D区。擎朗从钱包里拿出两人的照片,司机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就是徐悠悠。
换句话说,徐悠悠三点半左右就到了货仓,可是直到早上八点十分,才打电话报警。这中间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在干嘛?而且,她半夜三点赶到案发现场,又是为了什么?她怎么知道有人被杀了?死者又那么巧,是和项家有恩怨的郭强……项擎朗不想多想,他脑子疼的像要炸开一样,可是又不能不多想。
~~~~~~~~~~~~~~~~=徐悠悠看到项擎朗进来,就知道问题麻烦了。
项擎朗的脸色很难看,血色全无,嘴唇干裂,一双眼睛也是布满血丝。
“你好点了吗?”项擎朗的满腹怒气在见到徐悠悠以后忽然烟消云散了。她看起来那么可怜,瘦瘦小小地。眼睛睁的老大,也许真的受惊了。
“呃,好多了。”徐悠悠小声说。
“怎么回事?”他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没有看她。
徐悠悠舔舔嘴唇,眼睛盯着面前的玻璃水杯,很努力的想理清思路,“……昨天,哦,不。是今天凌晨,我接到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了有男人求救的声音,然后他。我是说打电话的那个人就给我说了地址,D区=:”为什么不报警?“项擎朗打断她。
“报警?”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哦。我忘了。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你接着说。”
他这次是真地生气了……凌晨三点,一个女人单独一个人跑到偏远的货仓,她就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安全吗?!
徐悠悠听出他声音里的冷淡。咬了下嘴唇,又说,“我到那以后。就发现了尸体……然后。我。我……”
“你晕倒了?”
“是。”
“你为什么会晕倒?你上次不是也看到了许翰扬的尸体?”
“……上次,上次我没开灯。”
“意思是你去19号货仓。是开着灯地?”
“是。”
徐悠悠闭起眼睛……灯光大亮,她看到了,尸体,镜子,血……
项擎朗想了一下,还是说了,“我们到现场的时候,灯是关着的。”
徐悠悠吃惊的抬头。
“凶手也许一直留在原地。”项擎朗地手无意识的在沙发扶手上划来划去,“他没有伤害你。你认识他吗?”
认识吗?“魔镜”知道很多她的事,可是她连“魔镜”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她曾经想过,魔镜应该是她认识的人,因为这样,才会用变声器来掩饰声音。
可是是谁呢?她想不到。她没什么朋友,从小到大,都没有。大学地时候,好像有个政治系的男生追过她,请她吃过两次饭。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记得他们出去吃饭,在一间小小的川菜馆,男生像饿了很久,吃相有些凶,饭菜很辣,他满是雀斑地鼻子上微微渗出汗珠,张开嘴招呼她,“你也吃。”她闻到变了味地辣椒,忍住恶心从钱包里拿出一半地菜钱,放在桌上,一句话都没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