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没有声张,把自己地西装围在女孩的腰上,然后让女孩去换衣服……其实我也没搞清楚,为什么莘楠会那么生气,那个女孩甚至没跟他说过话。”
“莘楠?”
“对,就是和郭先生打起来的那个撰稿人。”
“你继续说。”
“总之他们就打了起来,郭先生受了点轻伤,他们很快就被我们地同事拉开,后来莘楠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跟郭先生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出来地时候两个人就没事了。对了,郭太太就是那时候到了杂志社,看到了这一幕,可能觉得莘楠当时挺奇怪地,所以郭先生死了,她就怀疑是莘楠做的。”
“挺奇怪地?”项擎朗想了想说。
丁羽皱着眉头,“我也说不好,反正莘楠走出房间的时候,表情挺吓人的。虽然还是笑着,但看的人心慌。现在想起来,郭先生当时的表情也挺怪的,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眼神躲躲闪闪……哎,我们当时哪能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两人既然和好了,那就赶快息事宁人吧。”
“这个莘楠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今年五月才开始向我们杂质投稿,他的文笔犀利,看问题的角度也很新颖,所以我们就向他邀了几次稿——对了,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来杂志社。在那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一直通过网络联系。”
“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
“我想不能。”丁羽一摊手,“他已经消失两个月了。”
“消失?”
“可以这么说吧,从那天郭先生走后,莘楠就一直没有回过我的电话,在MSN上给他留言也不回。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他当初只给了我一个银行卡号,稿费是我们通过电汇转给他。刚才郭太太来过,也是为了楠,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而且我看莘楠的样子也不像个杀人犯。”丁羽皱着眉头说。
“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丁羽摇摇头。
“如果做拼图,你能拼出他的样子吗?”
“拼图?”丁羽一楞,“难道你们真的怀疑是他?”
项擎朗说不好。
只是这个叫莘楠的撰稿人不应该无故出现,又无故失踪,也许他和这个案子,真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魔镜 13 迟到的对不起
悠悠用了三天的时间,走访了她上过的所有小学。
老师们有些已经退休,有些还在学校。他们见到徐悠悠,无一例外的是,“哎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或者,“这孩子越长越漂亮了。”又或者,“毕业以后就没来过,是不是忘了老师啊!”
诸如此类,听起来很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徐悠悠忽然觉得茫然了。上学的时候,她很怕老师,每一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折磨,与其说是害怕那种众目睽睽下成为焦点的惊慌,不如说是怕回答不出来,面对的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而心生愧疚。小学的时候,老师的话比上帝管用。
可是她现在站在他们身边,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她已经成年,不会再昂头看着他们,目光中也没了胆怯和敬畏,他们就像她遇到过的某个路人,曾经的种种再也记不起来。
她从他们那里要了同学录,才知道原来很多人,每年都会回来看老师——她没有觉得愧疚,老师和同学们记得她的唯一理由,是那桩上了报纸的新闻。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童年里还有什么玩伴和朋友。
匆匆忙忙的拿着资料复印,翻拍那些老照片,看照片里的人和资料上的名字,陌生的就像自己在档案室的工作,只要整理分类……她看到最后,突然心生愤懑,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是被魔镜给耍了!
这样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看起来每个人都长的差不多。高矮胖瘦全部忽略,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她有气无力地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项擎朗。
这条路走不通。至少她走不通。
项擎朗调查了莘楠的资料,也没有任何发现。银行户头是用一个叫侯峰的男人的身份证办理的,侯峰倒是确有此人,可惜今年已经五十岁,和丁羽口中“二十多岁,青春激昂”的莘楠相去甚远。侯峰是个出租车司机,爽朗豪迈,大大咧咧的表示。身份证,手机,钱包,驾照……他这辈子唯一没丢过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因为经常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户籍警察都认识他了。项擎朗在侯峰身上一无所获。
最后,只好依赖丁羽做的那个拼图,一个个和徐悠悠找到地同学照片对比——拼图这种东西就像古人画的水墨人物。听起来很唯美,做起来也挺玄妙,可是最后拿到手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拼图做好以后,警局的所有人都惊呼。好眼熟。
是,眼熟!
大家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眼睛像安静。眉毛像江守言。鼻子像孟醒!要不是丁羽事先真的没见过他们。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搅乱警方地视线。
没办法了,虽然觉得诡异。但是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魔镜已经三天没打来电话。项擎朗给徐悠悠买了个新电话,有录音的功能,手把手的教她每次接电话前先按下录音键,尤其是接魔镜地电话,一定要记住这点。
晚上吃了饭,罗敏嘉留在项家和无忧玩(他其实已经玩腻了,明确表示电视比无忧有意思,但是鉴于项擎朗答应周末带他去滑雪,所以勉为其难的答应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项擎朗坐在徐悠悠家的客厅里在众多照片里,寻找可能和莘楠想象地人。
徐悠悠以对新电话功能不熟悉,要加紧练习的理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电话。
电话突然响起来,徐悠悠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有些紧张地看看项擎朗。项擎朗走过来,替她按了录音键,才把电话递给她。
“喂?”她小声说。
“喂?是徐悠悠吗?”是个男人地声音。
“我是,你是?”
“呵呵。”男人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我?我是你地小学同学朱小飞,金川小学,记得吗?”
“呃,你好。”她皱着眉头——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听孙老师说你在找我们这些老同学,所以我就向她要了你的电话。”
“哦。”
尴尬地沉默了一下,电话那边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诶?跟我说对不起?”
“是啊。那时候年纪小,又不懂事,经常欺负你——”男人傻笑了两声,“你那时候那么难,我还……哎!我后来一直在找你,就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你不用……”徐悠悠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项擎朗从她身后抱住她,耳朵凑在电话旁,专心的跟她一起听。
“呵呵,其实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多了。”男人大咧咧的笑着,听声音就能觉得是个很阳光灿烂的人,会让周围的人烦恼全消。“对了,你找咱们班同学是有事吗?我现在在报社工作,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他又说。
“也没有什么事。”徐悠悠尴尬的说,“就是想看看你们都长成什么样了。”
“哈哈,那好说啊。我们每年过年都会聚会,今年你也来吧?”
“……好。”
“那说定了!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有事可以找我。”
“好。”
“那,再见了……”
“再见。”
徐悠悠轻轻挂断了电话。
认真的把朱小飞的电话存进电话簿,又用笔抄在记事本上。
项擎朗在旁边都听到了,揉揉她的头发,说了句,“傻妞。”
她坐在沙发上,真的傻笑起来。
忽然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一篇文章,说女孩因为自己很瘦,一直有些自卑,那时候班里有个坏小子,总是叫她瘦竹竿瘦竹竿,她正是很敏感的年纪,这个瘦竹竿的称呼让她难受,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她要结婚了,还是无法接受镜子里的自己。后来她偶然遇到那个坏小子,他对她说,对不起,那时候总是叫你瘦竹竿,其实我是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女孩说,我最好的时光都毁在一句玩笑话里了。
当时看到,觉得几多唏嘘,可是今天,徐悠悠想,还好,还好不是一辈子,最起码,等到了一句对不起。最起码,还有前嫌尽释的那一天。
魔镜 14 另一个孩子
悠悠第二天就拨通了朱小飞的电话。她迫不及待想完全没有印象的同学,关于往日的种种,她没办法一一记得,或者也是好事一件。
项擎朗对她的热情表示理解,一再强调自己只是不放心才跟过来,绝对不是吃醋。徐悠悠拍拍他的头说,你乖。
她知道朱小飞一定不是魔镜——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语气,都不是一个人。更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魔镜怎么敢露面?
在X市晚报社门口的咖啡厅,他们见到了朱小飞。这是个年纪不大,圆脸大眼睛的男孩,很认真的介绍了自己,又一次说了对不起。
“真的没什么。”徐悠悠有些赧然,好像他们专门来就是为了听一句对不起。
项擎朗却不这么想——小学时候的恶作剧,他也没少干。像是突然抽走前排同学的凳子让人家摔倒,像在女同学铅笔盒里放毛毛虫,像在用硬币划黑板看大家都捂着耳朵骂,像……他忽然觉得自己那时候有够弱智的!
他马上摇摇头,问题不是这个,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就算他常年只欺负一个同学,毕业以后也忘的差不多了,最起码没死没伤,至于十几年以后还耿耿于怀吗?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这么计较这件事?”他开门见山的问。
徐悠悠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干嘛?就不准人家良心发现?
朱小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谈不上计较。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其实很多事悠悠已经不记得了。”项擎朗握住徐悠悠地手,静静的说,“你当然不是唯一一个那时候……对她不好的人,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你突然想起来?”
“你真的不记得了?”朱小飞怯怯的看看徐悠悠。
徐悠悠摇摇头……她只记得她在金川小学念了半个学期。现在想起来,她转学大多不是自己的意愿,她那会儿人都是麻木的,好像也不介意别人如何欺负她,十之八九都是魏叔叔看见了和校长大吵一架。气呼呼的领她走。她后来能记起的,只是在那样地寒冷阴沉中,有一双温暖的手拉着她,走过长长窄窄的巷道。
她其实一直都不觉得孤单。因为长久和自己作伴,并且对抗的,有镜子里地另外一个人。
项擎朗看朱小飞的神情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朱小飞看到这个情形,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的确那时候跟大家一起欺负过她,但是只是小朋友地玩笑。悠悠你不会介意哦?”
徐悠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怎么介意啊,都这么多年了。
朱小飞想了想又说,“其实不止是我。咱们班上好多同学都想找你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你叔叔带你走了以后。你就像人间蒸发了。我们用了好多方法都没能找到你。”
“到底出什么事了?”项擎朗寒着脸说。
“这件事发生在悠悠转学以后。”可能是看出项擎朗掌握话语权,朱小飞面向项擎朗。说道,“那时候隔壁班有一个孩子,父母离异。他长的很瘦弱,经常被同学欺负,后来……”朱小飞低下头,轻轻的说,“他自杀了。”
“啊?”
项擎朗傻住——他对小学地印象停留在打架,恶作剧,帮母亲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