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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林绣云,道:“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对的?你已经是当妈**人了,你的老公,你的孩子,难道你真忍心弃他们于不顾?”
林绣云轻快地一笑,嘴角朝下一撇,道:“古安妮,你不用妄想拿我做突破口了。我跟他们早已全无瓜葛,以后他们是生是死,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人,就是大人。他才是我心中真正的英雄。”她一边说,一边谄媚地对穆之涯笑了笑。
我回过头,看见尉迟槿对我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我强自压下怒气,道,“不用说,你靠近费尔南多是为了随时套取我这边的讯息,但是你这长生馆呢?难道是专门为了将那些无辜之人骗进来而设的?”
“这还用说吗?”穆之涯哼了一声,“丫头,你对付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虽然恼你,但从未想过要你的命,即便是现在,我也仍在指望着你能够回心转意,只因为我欣赏你。至于其他的那些人,自然都是我的工具,有长生馆,他们会更加对我深信不疑。他们的命在我眼中连尘埃都不如,但我,在他们心里,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我……”
“好了,够了,不必再说。”我打断他的话,走到尉迟槿身边去,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样物事,举起来晃了晃。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录音了哟你操纵鬼怪作恶,我的确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明明就是罔顾活人性命,妄图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想,警察叔叔应该可以抓你了吧?”我得意洋洋地将手中的录音笔展示给他看。
然而,穆之涯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微微摇了摇头,做痛心疾首状道:“丫头,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若愿意与我同享繁华,我自会放你离开。可现在,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走吗?”说着他脸色突然一变,“看来,我一定要找个对手,来陪你玩玩儿了。”
话音刚落,一股热浪袭来,挂在四周的红色纱帐纷纷扬起,将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少顷之后,纱幔落下,穆之涯、林绣云以及那几个红衣男女早已不知所踪,空气中,涌起一阵腥臭的味道。
我心里一紧,连忙退到尉迟槿身旁,瞪大眼睛观察身边的随时可能出现的变化。
安静,太安静了。周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
突然,从我们所处位置的左边,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我连忙转头——天,不知怎么回事,那些红色的纱帐,竟着了火,一条连着一条,火焰很快在厅堂里烧出一个大圈。
是谁,什么时候?
我心里顿时没了方寸,扎撒着双手站在那儿,看一眼火势,又转过来看看尉迟槿。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大门那里看看怎么出去才是”他拽住我的胳膊,一手牵起阿神的拉绳,拖着我们朝大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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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能不能打开这扇门?”
我抱着手臂站在尉迟槿身后,看着他满头大汗地捣鼓着眼前那扇朱漆大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它依然纹丝不动。
“姑娘勿要催我,这门……”他想了半天,好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不再理我,专心进行手上的动作。
“上次在X大地下室的时候不是很拉风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我方才那焦躁的心情早就被不满所代替,嘀嘀咕咕地道,“实在不行,试试阿神的血吧。翻来覆去就会用‘把人关起来’这一招,真是无聊死了。”
阿神瞪我一眼,刚想出言顶撞,半空中猛地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别白费力气了。今日,你们休想从这里出去”
我赶紧抬起头——那是一个恶灵,浑身像是被烈火灼伤,漆黑焦臭,脸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面目全非。
他好像对我笑了一下,样子却比哭更加难看,双手合掌朝前一托,一颗火球立时就从他手掌中冒出,疾速朝我奔了过来。
我不敢怠慢,双手抬起使出“恸水咒”想要破掉那颗火球。然而,不知是不是他的手段实在太过高明,那火球竟绕过了我发出的水柱,半空中转了一圈,直直朝我的脸扑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每一个人好像都要毁我容一样,好,我现在承认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美*女还不行吗?
这时,那火球已经逼到非常近的地方,我心里一急,蹬着墙壁朝上一跃,躲掉一劫。那火球砸在我们身后的一个雕花木架上,刹那之间将它化为灰烬。
这真是要我的命啊
我心里又气又急,手上便也有些慌乱,落回地面胡乱拍出一掌,直攻那恶灵的小腹。
他冷笑一声,仿佛毫无知觉一般双掌朝前一推,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又径直朝我飞了过来,速度更胜方才,我还不及抵挡,已经扑到我的身前,衣角立刻被点燃。
这可是夏天,衣裳穿得很少,我立时觉得皮肤火烧火燎的疼痛,忍不住大叫一声,手中的录音笔“啪”地落在地上。
阿神此时已经用尖利的指甲割开了自己的手爪,尉迟槿正帮着它将血滴在门上。突然听到我的叫声,他们同时回头一看,不禁大骇。阿神连忙冲了过来,扯住我的裤子将我朝后一拖,企图帮我躲开那颗巨大的火球。
可是,我们终究是想得太过容易。
那火球简直就像长了眼睛,直直追了过来,火势愈加旺盛,不仅是我,甚至连阿神的那一身毛也被火沾到,发出一阵烧焦的味道。
就在这时,尉迟槿一声暴喝,拔出湛卢剑,一个鹞子翻身抢到我们身前,右手朝前一挥——湛卢剑将火球从当中劈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砸在了墙上。
可是,那另一半,却像条火蛇一样,顺着他手中的剑蔓延向上,瞬间缠住了他的手臂,死死箍进皮肤内里。尉迟槿脸上的五官都疼得扭曲了,死死咬住牙齿,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我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他的背心将他朝后一拖,手指聚起一道水柱,浇上他被点燃的胳膊。与此同时,阿神将自己流着血的前爪“砰”地拍在门上。
随着“吱”一声,门缓缓地打开一道缝隙。
阿神抢先一步冲了出去,我不敢再与那恶灵纠缠,也拖着尉迟槿跳出门外。一回头,只见那恶灵正在门内冲我们阴笑,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我不敢怠慢,拖着尉迟槿朝前奔了不知多少米,直到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
而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尉迟槿右臂上的皮肉已经被烧掉不少,白色的骨头隐约可见,鲜血淋漓不尽地流下来,将车上的座位染红了一大块。而他自己,看上去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面飞快地发动车子嘴里一面叨念道:“尉迟槿,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家,我带你去找吴酒鬼,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句话,我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卷二 槐树之祸 第二十九话还不了的债
第二十九话还不了的债
我不敢送尉迟槿去医院,亦深知以我的微末医术,绝没有办法将他那剥皮见肉的重伤治疗好,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带着他回了吴酒鬼的家。
拍了半天的门,吴酒鬼才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正要说什么,却猛然见到尉迟槿的样子,脸色一变,赶紧将他扶进屋里平放在床上,转头带着责备之意对我道:“这是怎么弄的?”
我心里本就害怕,被他那凶利的目光一瞪,更是六神无主,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嘴里吐不出一个音节。
阿神这时窜到我身前挡住我,对吴酒鬼道:“你先别尽在这儿盯着安妮看了,赶紧替尉迟槿检查一下要不要紧,就算你要骂她,也等一会儿再说吧。”
吴酒鬼叹了口气,对我道:“去叫你妈过来帮帮忙,我平日里酒喝多了,手抖。”
我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一转身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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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里;阿神就在我的身边,抬起一只前爪搭在我的膝盖上。我握住它的爪子,身上一阵阵的发凉。
我妈和吴酒鬼两个人围在尉迟槿身边已经有半个钟头了,看上去神色都很凝重,时不时交谈两句,我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隐约知道他们是在交换意见。
从X大地下室初相识开始,尉迟槿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似乎从来没有担忧过他是否也会有无法自保的一天。他一直昏迷着,手臂上火舌舔过的地方已经不剩下一块好肉。那白森森的骨头穿过被烧焦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为了要救我,以他的身手,决不至于会弄到这般地步。我明知道长生馆的大门口空间狭窄,就应该先赶快跑出去才对,可为什么我却偏偏要逞英雄?
头好痛。
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还?
对我来说,这真是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当吴酒鬼和我妈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时转过头来看向我时,我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我不敢发问,求助地望着阿神。后者了然地抬起头,对吴酒鬼道:“怎么样,严重吗?”
“哼”吴酒鬼用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块毛巾擦了擦手,剜了我一眼,道,“真不知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小槿的右前臂被阴火灼烧,皮肉之伤还是小事。可他强行挥剑,以致手筋受到严重损害。这只手,基本上算是废了”
什……什么?
怎么可能,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尉迟槿一身傲骨,一向自视甚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手从今以后再不能握剑……这太残忍了
我颓然瘫坐在沙发里,嘴里毫无意识的念念有词,脑中像是塞满了浆糊,又像是一片空白。
许是终究不忍心看我这般模样,吴酒鬼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脑袋,放柔了声调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这次就算是个教训,以后无论做什么,你都一定要记得千万小心,明白吗?小槿的手伤势虽然严重,但我没说不能治。”
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地一抬头,握住他的胳膊道:“吴大叔,你的意思是,你能救他?这次全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挑衅穆之涯,更不应该……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吴酒鬼一笑,拂开我的手,踱到尉迟槿身边看着他的脸,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会倾尽全力。不过,与其说我能救他,不如说,是崆峒能救他。”
“什……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突然会产生更加不祥的感觉?
这时,尉迟槿醒了过来,口中发出一声呻吟,似是疼痛难忍。
吴酒鬼立即抓住他的肩膀,轻轻摇了两下,道:“小槿,清醒一点,快些告诉我,你将玄清丸放在什么地方了?”
尉迟槿费力地张开眼睛,有些迷惑地看着吴酒鬼,断断续续地道:“玄……玄清丸……师叔……”
“快点说啊,你这手臂再不赶紧服药可就没救了”吴酒鬼有点着急地喊道。
尉迟槿没说话,只缓缓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
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妮妮,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我妈着了慌,立时扑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别哭。”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一面无法自控地嚎啕着一面大声道:“玄清丸已经被我吃了,一颗也不剩了”
“你说什么?”吴酒鬼赶过来一把捉住我的手,大声喝道,“小槿……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