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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说你那把剑是圣物,无往不利么?”
一提到湛卢,尉迟槿脸上那倨傲的神情再次闪亮登场。他高昂起头,身姿瞬间变得挺拔,将剑横在身前,手从剑鞘上缓缓拂过(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朗声道:“我这湛卢,斩昏君,定邦国(是不是更熟悉了?),具有焚天灭地之力,斩杀这等妖邪之物,自然不在话下”
“你少吹一点牛也不会死的,就这么三两句,成天价叨咕来叨咕去,好听啊?还焚天灭地,你以为这是好事儿?”我张嘴就骂,不打算留一点面子给他。
尉迟槿被我说的有点发窘,蹙着眉道:“姑娘……姑娘牙尖嘴利,在下自是无法与你争辩。只是,这征伐槐树街一事,依我之见,还是从长计议来得妥帖。”
“征伐”?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得好听点我们是以正义之姿为人类讨个公道,事实上,我发自肺腑地觉得,凭我们现在这样儿,基本就是去送死的。
我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走过去拉开门,肥腩多一脸笑容地站在那里,将手里两个大购物袋冲我扬了扬,道:“我偷偷从餐厅溜出来啦,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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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肥腩多跟阿神和尉迟槿点头打了个招呼,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我跟了进去,用撑在料理台上的手肘支住脸,看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
这个男人,总是会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虽然平日里他几乎什么忙也帮不上,可只要他在那里,我就会觉得踏实。
他时常对我小心翼翼。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触怒了我,怕我一生气就将他赶出门去。我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对待?除了会斩鬼捉妖这一项才艺之外,我根本就是脾气暴躁软硬不吃并且麻烦到了极点的普通人啊
我喜欢他的笑容,他鸟窝一样的头发,他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下垂的眼睛,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我喜欢这个人。
可到底为什么,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跟自己闹别扭?
这样,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吗?
肥腩多一回身发现我正呆呆地盯着他傻看,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微笑着小声道:“你看什么呢?”
我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索性走了过来,扳过我的身子,道:“遇到什么麻烦了,是吗?我知道我帮不上忙,可是,至少你可以跟我说一说。”
我想了想,抬起头对他道:“这次的这个麻烦,可能比尹殇还要棘手的多。我原本指望着尉迟槿能帮忙,他是答应了,但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斩鬼凋魂集》上那些艰深的法术,一时半会儿是学不成的,阿神那里也没有什么好宝贝可以帮我渡过这一关了……我……有点担心,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是……害怕。”
“呵……”他轻笑一声,将我拉进怀里,“我知道我应该替你担心,可是,我却觉得很高兴。现在,你终于肯让我看到你的脆弱了,是不是?”
他将我的脑袋放在他的肩窝,那股熟悉的味道一阵阵涌过来,让我觉得有点鼻酸。
“这是我的责任,我没办法逃避的。但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扯着他的衣服皱着眉头道。
肥腩多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用他的手轻轻捋着我的头发。半晌,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提高声调道:“傻安妮,为什么你不问问袁晓溪?虽然她没当斩鬼女继承人,但说不定她家里有什么法宝可以帮上你的忙啊”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我顿时也雀跃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嚷道:“你真聪明,我爱死你了”说完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跑出厨房。
没错,我就是借机耍流氓,谁能奈我何?
我飞快地跑到卧室拿出手机打给袁晓溪,她过了老半天才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
“安妮,我现在正出任务没空跟你闲聊,回头打给……”
我心里突然跳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大声道:“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袁晓溪“啧”了一声,好像很不爽的样子,但还是说道:“姑奶奶,你真是烦死了。春河路这边一个小区里的不少人都出现了问题,具体表现就是动作迟缓呆滞,问话没有对答反应。局里觉得这很不寻常,非常重视,我现在正在现场勘查环境呢。”说着她好像看见了什么,十分讶异地道,“咦,怎么这家也养了一盆水晶兰?”
我瞬间从头凉到脚。
来不及了。看来,水晶兰上的“咒”已经发挥效用,槐树街28号,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
我挂掉电话,走出卧室对正看着我的阿神和尉迟槿道:“今晚,我们就去那个积阴地一探究竟”
卷二 槐树之祸 第四十话鬼屋(一)
第四十话鬼屋(一)
当天深夜,我带着阿神和尉迟槿一起再次来到了槐树街。
这一带,几乎可以算作是C城最为老旧的住宅区,却迟迟不见拆除改建,居住者多是已经退休的老人。凌晨12点,大多数的房间都已经熄了灯,那灰白色的外墙和黑色的瓦片,在墨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显得更加残旧,看上去阴森森的。
我实在很不喜欢此刻这种感觉。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空落落的,就连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都无法确定,更别提该如何应对了。
为什么我老是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中,我明明可以轻松快乐地杀杀小鬼混日子的不是吗?
尉迟槿的感冒伤风看起来颇为厉害,这一路上一直不住地从衣服兜里掏出大把大把的卫生纸擤鼻子,然后沿街抛得到处都是。我骂他不讲公德,他倒理直气壮地指着青灰色的路面对我道:“姑娘可曾在这里看见一个垃圾桶?大不了等一下事情了了,我再把它们都捡起来,这总成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扭过头就要继续朝前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他低头对阿神不自然的笑笑,道:“前辈,可否让我与古姑娘单独说两句?”
阿神不置可否地走了开去。尉迟槿松开拽着我的手,面上有几丝踌躇,磨蹭了半天才从嗓子里逼出一句话:“古姑娘,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我随即明白他所指的,是那次莫名其妙的表白。本来我已经将这个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有必要在这个当口提醒我吗?
我蹙眉瞅着他,有点没好气地道:“你有病啊?用得着这么心急吗,非要在眼下这种情况问我?”
“我也知时机不对。只是今夜这一战不知结果究竟如何,有些事情,还是说个分明的好。”他有些尴尬,嘴里喃喃道。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拒绝,你会不会转身就走,不再帮我的忙了?”
尉迟槿连忙摇手,十分笃定地道:“怎么可能?这是两码事,我是认真的,并非想以此事来威胁姑娘你。”
我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道:“那很好,尉迟槿,我就直说了吧。你是个好人,但是咱俩不合适,相信我,你一定会遇到一个能够忍受……哦不,是钟情于你的姑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尉迟槿脸上难掩失落,沉默了半晌才小声嘀咕道:“你果然喜欢的是鲁伊斯先生……就因为他是外国人吗?”
一股无名火自我脚底窜起直达头顶——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敢情在他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崇洋媚外的主儿?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快点办正事要紧,我和肥腩多之间用不着你瞎操心”我狠狠朝他啐了一口,掉头迅速走到阿神身边,和它一起来到槐树街28号的大铁门前。
在整条黑魆魆的街道上,唯有这一间院子里灯火通明。
我竖起耳朵,隐约可以听见自屋中传来阵阵笑声和音乐声,听上去好不热闹。
不知道林绣云此时到底在不在这里。如果今夜我捉住了她,应该将她如何处置?痛打一顿,还是把她交给袁晓溪,随便安个罪名关她一生一世?
尉迟槿这时也赶了上来,我叹了口气,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还是先将面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厚重的铁门被从里面锁住了,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推了两下,没办法打开。
思忖了一下,我轻声对阿神道:“我和尉迟槿翻墙进去,你能不能现一下本相,自己飞进去?”
阿神想也不想张嘴就答:“不行”
我本想吼它一顿,终究顾忌里面的恶灵,别无他法,只得嘟嘟囔囔地朝墙上爬去。
尉迟槿跟在我后面也爬了上来,骑在墙头上将飞虎爪抛给阿神咬住,正要用力往上拉,突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房子里立刻静了下来,我连忙回头一看,几乎就在一瞬之间,屋里的灯,全部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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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急败坏,指着尉迟槿的鼻子就要大骂,他使劲冲我摆手示意我冷静,同时无声地对我做着口型,道:“对不住,我伤风。”
我无语地把即将出口的脏话又咽了下去。这下可好,人还在外面呢就打草惊蛇了,今晚真是精彩啊
阿神在墙角下着急地低唤道:“嘿,嘿,不管怎样,先把我拉进去啊”
我对尉迟槿指了指下面,令他赶紧动手,自己一纵身跳进了院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那棵巨大的槐树,就在院子的最中央,树干有碗口粗细,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不时有枯黄的叶子掉落到地面上来。
想到那女鬼丁珧的尸身曾经就埋在这棵树下,我的心里禁不住就有些毛毛的。这棵树可是能散发出阴邪之气的啊,在它旁边呆久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我朝一边退开两步,挪到那片黑色的塑料布旁蹲下身来。
这院子既然长时间被这些恶灵占据,保不齐会收藏些奇怪的东西。我屏气凝息,一手抓住塑料布的一角,用力朝上一掀——
一大片莹白透亮的水晶兰顿时显现在我眼前。
那个所谓的“大头领”居然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将这种死亡之花栽种于闹市中
这花,原本老老实实无欲无求地生长于山林间,却因为一个阴谋被带到了C城,化身成为害人的利器,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我下意识捂住了嘴巴,这些散发着微光的奇异植物,单看其实很美丽,可像这样大面积地出现在我眼前,却令我觉得有些恶心。
尉迟槿和阿神一前一后自墙头跳了下来,阿神走到我身侧,朝那一片水晶兰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我道:“先别管这些,方才尉迟槿恐怕已经惊动了屋内的恶灵们,我们得赶快进去看看,我担心他们会跑掉。”
跑掉?跑掉才好呢,你当我真愿意和他们针锋相对哪
虽是这么想,我仍是依它所言,将面前的水晶兰暂时丢开,寻到大门口,走上前去,抬起手来只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没有灯,我看不清高四周的摆设,尉迟槿赶上来想将我拽到身后,被我搡开了——我虽然不济事,却还不到需要他用这种方式来保护的地步,这会让我觉得自己给斩鬼女这个身份丢了脸。
屋内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道,我只觉得胃里不断翻腾,好不容易将那种意欲作呕的感觉压抑下去,一步步小心地朝里面探去。
这座房子只有一层,从外观上看面积不小,但实际置身于其中时,你会发现里面非常拥挤。左手边有一个嵌入墙壁的鞋柜,我大着胆子伸手在柜门上面摸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