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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裙子很短么,都到了膝盖了好不好?
这年头露个肩怎么了,姜意然不也露了么,他怎么不去说她啊!
越想越生气,阮晴松开握住母亲的手转身就要走,还没彻底松开,手却反被母亲紧紧握住。
“暖暖,你爸他一时没转换过来,你别当真啊!”姜雨赶忙解释。
事实摆在面前,父亲刚才说的那些话分明一点改变都没有,她又一次被骗了,人家放羊的孩子骗了村民三次村民才再也不上当,自己已经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却还是上当。
“妈妈,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爸爸的改变,我看到了,很好,他是变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他一点点心软了,想让我回去这事儿再没得谈!”阮晴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母亲的手一边压抑着心头的怒意,不想引起周边人的关注。
“暖暖,对不起。”
熟悉而低沉的声线传入耳中,阮晴猛地浑身一怔,转头看向刚才还在数落自己的人。
“你妈她没有骗你,吃了饭我们一家三口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行不行?”
阮晴听得出这是恳求的语气,但配上那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画面特别怪异。
“暖暖,你看,你爸可是万年都不会跟人道歉的,现在可是跟你道歉了,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么?”姜雨趁机摇摇女儿的手,“嗯?好不好?”
阮晴脑子一团乱麻,这反转来得实在太突然,把她杀了个措手不及,以往从来没有对她主动示弱的父亲突然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还说要一家人好好谈谈——这些在以前她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悄悄幻想的场景居然在现在变成了现实,这是真的要往好的方面发展的节奏?她总算要熬到头了?
阮晴在头脑中想象未来可能发展下去的各种可能性,在姜雨看来,那副表情就是一时懵了还没缓过神,于是她便直接把女儿给拉到座位上按下去坐好。
“老公,这回你真把暖暖给吓到了,但应该问题也不大,我已经看到了你和她和好的曙光了!”姜雨也随即坐下来,就坐在阮晴和阮权的中间,对阮权信心满满地说。
阮权很吃力地拉拉嘴角,当作自己是在笑,回答道:“刚才我才紧张过你突然又让我紧张,弄得我把本来准备好的开场白忘了个一干二净,还把暖暖吓成这样,你以为我愿意啊?你总是关键时刻来添乱!”
“啊?”姜雨听到丈夫这样的回答格外的意外,但还是打趣道,“你又紧张?原来老公你还会紧张啊,没事,反正现在暖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只要你好好保持,今年过年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
什么叫做幸福来得太突然?
对阮晴来说,对她只会黑脸的父亲语气终于变软了,就叫做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现在有种农奴终于翻身,可以欢天喜地把歌唱的喜悦感,也有压在心头的一块很久的石头终于被拿开了,终于可以舒坦地呼吸,人生道路似乎趋于晴朗的充满希望。
彻底把思路理清楚之后,阮晴就回过神来,专心低头吃饭,眼神绝对不往旁边乱瞄,对待父亲母亲夹进碗里的菜也只是客气地说一句谢谢,呈现出一种受宠若惊的姿态。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拘谨。
说是要好好谈谈,但饭之阮晴就以要去闹新房的名义飞快溜走了,面对面和父亲说交心的话,其实她想想就有点毛骨悚然。
反正结已经解开,她最想听的那几个字也已经听到,想要得到的保证也得到,差不多就已经够了,如果说非得要回顾过去把谁对谁错分清楚,真的很没有必要。
毕竟,亲人和朋友是不同的。
和朋友吵架闹掰了,肯定必须是要把彼此的矛盾冲突点解释清楚才能继续交往下去的,不然就等着彼此变路人甚至变仇人,然后后会内疚继续过日子,等到多年以后实在不想在心里留下遗憾才会想到去挽回。
——那样做没多大意义,一切早就物是人非,所谓原谅和解就只是一段空洞的字句罢了,早已决定放弃不提的一段感情,要是那么容易重拾起来,世上不知道会少多少的眼泪。
可是呢,家人,是一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最先接触的人,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因为有了血缘的羁绊,不管彼此间产生多大的嫌隙,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几句话和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所有负面的情绪迟早都会烟消云散,一切重回到最好的状态,或许,还会比以前更好。
每个人对家人的理解自然不同,但至少,阮晴是这样理解的。
所以,在对待父母的态度上,她有时才会显得肆无忌惮、没心没肺,其实,她是给了亲人最充分、诚恳的信任。
有时真的是这样,太过了解,才会理所当然忽略掉会对亲人造成的伤害,因此她才会认为不需要深层次地去和父亲再交流什么,开了口反而显得矫情,彼此都那么了解,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性格,还不如相互心知肚明就好,反正以后的时间都还那么长,不是么?
阮晴关掉手机,直接离开酒店,打车回了自己的小窝。
回到家里,她舒舒服服、心满意足泡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出来又给自己热了杯牛奶,躺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还在播电视剧的频道百无聊赖地看着。
睡不着觉的时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催眠方式。
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等到牛奶有一口没一口都被她喝光了,广告也都播了好几轮,她还是睡意全无,非常的反常。
正好电视剧演到一家人因为误会解除而抱头痛哭,让她莫名有些受不了,只好用遥控器摁掉电视,拿起沙发边小桌上的无绳电话,傻傻得地盯了一阵,才慢慢指按下一串数字,把听筒拿到耳边。
“嘟”声没响多久,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喂,干嘛?”
“纷纷,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23
23
“纷纷,我想你了……”听到何纷纷的声音,阮晴立刻眼角泛泪,说话的语气可怜巴巴的。
何纷纷却很平静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上一次和你通话是在一个星期之前,而且还是视频通话。”
“今天我跟我爸和好了,估计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回去L市了,你呢?你真的不回去了么?你回去嘛,就回去一两天,就看看我,好不好?”
何纷纷反问:“为什么不是你到美国来?你到纽约来,我会让辛赫热情欢迎你。”
何纷纷现在和一年前举行了订婚仪式的未婚夫辛赫一同住在纽约,她基本上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米虫,整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亚马逊上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一本一本慢慢看,打发每日漫长的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图什么,反正就那么把时光给耗下去。
如果真要说她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的话,也就只是周末的时候会被虔诚的基督徒辛赫先生拉去教堂跟着做礼拜,顺便去教会的孤儿院陪孩子们玩上一整天,把自己搞得全身疲乏。
何纷纷没什么耐心陪孩子,之所以会坚持下来,也只是觉得那可以比较快地打发时间,她对孤儿院没什么好感更不可能有爱心,其实每次走进孤儿院的院子,稍不留神她就会产生幻觉,眼前就会出现一幅幅她完全不想回忆起的画面,扰得她回去之后整夜辗转反增不得安眠。
几天前辛赫有事去了西雅图,说是明天才能回来,何纷纷正好就能睡睡懒觉不去教堂,阮晴打电话前几分钟她才晕晕乎乎从床上坐起来醒神。
“纷纷,我爸他今天亲口对我说了声‘对不起’,还说要和我好好谈一谈,但我溜了,还有,今天我还和那个景北齐遇上了,他说要跟我做朋友,真是伤不起,鬼才要和那种虚伪的男人做朋友,但他强行要走了我的电话,说是有时间和我聊聊,可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好聊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么!”阮晴跳过了何纷纷问的问题,汇报起自己的情况。
两个逃离的胆小鬼,肯定得是回到原来的地方见面才好啊——阮晴心里是这样想的。
她和何纷纷都是逃跑的人。
何纷纷也没有纠缠于刚才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光脚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别墅前那片绿油油的草地,又看看远处湛蓝的天空。
嗯,纽约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那地球的另一边呢?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了,安静得只剩下通过听筒传导到彼此耳中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快要完全失神的何纷纷隐约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往远些看去,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SUV正在树荫掩映之下的道路上往别墅驶近。
她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变得有些喑哑:“暖暖,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哪句?”阮晴一直耐心等着何纷纷回复,可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声音,问出的问题却让她摸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不想管你了,这是我早就告诉过的事情,你不用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全数向我报备,就像我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你我在美国的生活一样,暖暖,我放不下的只是你这个人,不包括你身边的事物——想起来了么?”
“我知道!可我不能每次只告诉你‘我很好’就把电话挂了啊,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不好,不然我真哭给你看啊!”
阮晴完全没料到何纷纷会突然说起如此严肃的问题,把气氛搞得很凝重,一滴眼泪转瞬之间就溢出眼眶,从眼角滑落。
“你告诉我那些不过就是让我替你做决定,人生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我不可能永远替你做选择,你不能因为我而觉得后悔,我真的,真的不想再欠任何人了。”何纷纷目光珠随着车子一起动,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和阮晴的对话上。
“你别总把问题想得这么严重好不好,我没有想让你帮我做决定的意思,只是单纯要告诉你我要回家了以及和那个男人的发展,因为我在乎你,我不想自己有一天被你忘了,我不想失去你好不好!”话说出口阮晴才发现自己已经带了哭腔,她开始害怕了。
“你是在跟我告白?”何纷纷虽然声音依旧淡淡的,但嘴角翘起了点点弧度,只可惜,阮晴看不到。
“怎么样,不行么!”阮晴提高了音调,不服气地说,“我不能跟女人告白么!我把你看得那么重要你不好好珍惜还要把我推得老远,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不希望我因为知道了你的生活而担心,但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让你担心了那么多次,你就稍微让我担心你一次不行么!不行么!”
“不行。”何纷纷皱起眉头,走到沙发边,整个人躺进沙发里缩成一团,把头深埋在胸前,“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别在我面前装委屈,我并不需要你特意为我做什么。”
“不公平!你这样不就显得我很没心没肺么,作为好朋友,都不能彼此分担,那还算得上是什么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