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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了。”
“他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是啊,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我喊了两声,可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奇怪了……”费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怎么了?”王勃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然后忽然感觉不对劲,因为他看见姓马的那个侦探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瞅着他笑。
“医生来抢救的时候发现简东方是在床上,是你看花了眼呢?还是简东方又恢复了生机呢?”
说完,费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看见王勃的脑门立刻就渗出了一层细汗。
但不久她又发现,这个世界上聪明人着实很多。她一直以为自己属于聪明人的行列,至少在侦破方面比很多刑警多几分才气,但面前这个王勃的反应和做戏的本领全方位地超过了自己。
在几秒钟之内,王勃的眼珠飞快地转了数圈以后突然停了下来,但把剩余的转速挪到了舌头上。
“我、我说实话!我不要脸、我贪财,我是王八蛋!我见简先生要死了,又看到他的皮包里有很多美元,我就、我就把那钱拿了。可是那钱又很多,拿出门怕被人发现,我就藏到床垫子下面了。后来我看医生把简先生搬到了地板上抢救,我就灵机一动,于是就对你们说简先生是躺在地板上的。我怕说简先生在床上,你们就会仔细查看床,我藏起来的那些钱就会被发现了。”
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话,让王勃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但马上又张开了口,似乎是害怕费丹不让他把话说完。“还有,我偷偷藏钱的时候,手上沾了一些血,我就顺手往床单上擦了一下,我也怕你们检查床会发现我的指纹。”
室内一片寂静。
马凯看看王勃,又看看费丹,发现费丹的动作和自己完全一致。而王勃则是一脸苦相,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当寂静又持续了几秒钟以后,王勃的苦相已经变成了哭声:“我真的没有杀简先生,我只是想偷点钱……”
“带我们去看。”费丹冷冷地打断了王勃,站起了身。
虽然是费丹先起身,但王勃却抢步冲到了前面,一溜小跑地带着两人向简东方的卧室而去,似乎那里有一把救命稻草。
简东方的卧室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宁静重新占满了室内的空间。如果不是拦起的警戒线,谁也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前这里发生了血案。
王勃跑到床前,摸到席梦思床垫的一角,床垫虽是又厚又重,但他却一下子掀了过去,那力气马凯看了都自叹弗如。
“在这里,您看,就在这里呢!”王勃指着床板上厚厚的一叠钞票,兴奋地喊着。虽然这钱已经不属于自己,但他却比数钱的时候还要开心百倍。
“看来你确实偷钱了。”
“是!是!我偷钱了……”王勃一个劲地点头,眼睛里闪着幸福的色彩。估计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如此快乐地承认自己是个小偷了。
“但这不证明你就没有杀害简东方。”费丹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将呆若木鸡的王勃交给了助手,自己则和马凯扬长而去。
30
人忙碌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对于费丹和马凯来说,今天就是这样。在他们的眼中,月亮升起得比每个夜晚都要早。
不过,虽然忙碌了一下午,但收获却不多。
重案组的警员没有从简东方的豪宅离开,而是继续拉网式地勘查。因为虽然弄清了那个41码的血脚印,但其它的物证还没有被发现。但一个下午的时间,竟然还是空忙一场,搜遍整幢别墅也没查到新的线索,那个凶手如何进入的卧室,对于每个人来说仍然是一头雾水。
于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王勃。
但是,对王勃的审问也没有丝毫进展。这个家伙的眼珠一如既往地转个不停,而口中倒出的也一如既往是一大滩苦水,诸如:我利欲熏心、我贪小便宜吃大亏、我没心没肺偷死人的钱、我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等等一大堆。但末了总归是加上一句:“但我真的没杀简东方!我进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杀了!”
看着王勃信誓旦旦的样子,众人心里都疑虑丛生。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王勃是杀害简东方的真凶、王勃确实只是一个贪图便宜的小偷。从目前的证据上来看,王勃更像是后一种人。但他又是最可能、最有机会杀死简东方的人,不过这只能存在于大脑的推测当中。
于是,费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人的心情经常是这样:付出的和回报的不成比例便会失意落寞,甚至郁郁寡欢。
马凯却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像老学究一样踱着方步,在简东方的别墅里转来转去。有时翻看一下书柜里的书,有时又去书房溜达一圈,还偶尔面对着某个精美的收藏品大发赞叹之声。似乎他在此的目的就是欣赏和借鉴,以便自己未来的小家更华丽一些。
和他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夏夜的忙碌。
这个一向优雅淡定的女人今天变成了一个忙碌的学者。
简东方的许多文件被翻了出来,然后她就趴在书房的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查阅、整理起来。偶尔,她活动活动脖子和手指,然后又投入繁忙的工作中,但从她一直拧着的眉头来看,收获似乎也不大。有几次,夏夜借着放松的机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费丹和马凯,但见两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只好再一次亲自烦劳了。
夜色就是在这般忙碌、等待、嘈杂,却又宁静的气氛中慢慢降临了。
一名刑警走到费丹身旁耳语了几句,然后费丹豁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吃饭了吃饭了!”
“吃完饭你再转悠,再转我的头都晕了!”
前一句是对刑警们说的,后一句话的对象自然是那个一直悠哉地踱着方步的马凯。这之后,费丹冲书房里的夏夜勾了勾手指头。
重案组的警员许久没这么齐全地聚在一起了,再加上置身在简东方这般豪华的别墅里,俨然是一场会餐。
不过,其他的聚餐谈论的是欢快逗趣之事,他们饭桌上谈论的却是血腥诡秘的案情。
费丹听了几句便坐不住了,倒不是勾起了她什么奇思妙想,而是被马凯折磨得坐不住了。
——马大侦探端着一个餐盒走来走去,一会儿走到卧室的书柜面前看着里面的书,一会儿又踱到书房里面,似乎不看这些书就吃不下饭一样。
“你别转来转去地好不好,吃饭也不消停。”费丹走到马凯身边捅了捅他。费丹知道,重案组里已经有几个人知道她和马凯正在拍拖,现在马凯这样无所事事地溜达来溜达去,让费丹觉得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简东方的书不错,都是精装的大部头呢!”马凯浑然未觉费丹的意思,瞅着卧室书柜里的书感叹着。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费丹咽了口口水,这不是饿的,而是气的。如果周围没有同事,她肯定会揪住马凯的耳朵!
但马凯随之而来的一句话让费丹的怨气全消。
“你不觉得这个书柜里的书有点问题吗?”
费丹一愣,不知道马凯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向书柜看去,书柜里摆满了书,《现代哲学史》、《人类社会学》、《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国际经济学》……都是崭新如初的精装名典。不过在费丹看来,这些书着实晦涩难懂,甚至比马凯的这句话还让她难以理解。
“怎么了?难道这里面有凶手的线索?”她问道。
“这个我倒不知道,但是这些书却很奇怪,你再去看看简东方书房里的书柜就知道了。”马凯提示着。
费丹急忙放下餐盒,走进书房。
书房不但布置得古香古色,而且还很大,两个大书柜只占了一面墙的三分之一,剩余的部分只好用盆景来补充了。不过这里面的书和卧室里的却截然不同:《乒乓球技术新编》、《体育经纪人手册》、《运动心理学》……大部分都是和简东方的业务相关联的书籍,而且很多书都看得卷了边,不难看出简东方倒不失为一个刻苦钻研业务的体育经纪人。
又看了几眼,果然如马凯所说,费丹心里也升起了疑团。
——书房里明明还有摆放书柜的空间,为什么不把卧室的书柜摆过来呢?
“当然,有的人喜欢在卧室看书,所以卧室里有书柜也很平常。但是通常情况下,卧室里的书更应该是主人最钟爱、最喜欢看,也是最常看的书啊。”马凯走过来,在费丹耳旁说。
费丹点头。“简东方卧室里的书却都是那些高深的典籍,而且显然他也没有看过,每本都和刚买的一样新,把不看的书摆在卧室里确实有些反常。”
“当然,也不排除简东方喜欢用一些大部头的书装门面,显摆自己,但是那也要放在醒目的地方啊!显示自己的前提是要别人能注意到才行,他把这些书放在卧室这么隐私的地方显摆给谁看?”马凯把最后一个可能性也排除了出去。
“那些书或者那个书柜里可能真有什么秘密呢!”费丹掉头向简东方的卧室跑去。她现在一点也不生马凯的气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她真想抱上去亲一口。
“干完活儿再吃,那样更香!”
随着费丹的命令声,重案组的聚餐到此戛然而止。费丹带着几个人把书柜里的书一本本地搬了出来,而其余人则围在一边,分头检查着这些书。就连夏夜也跟了过来,一个劲地在嘴里嘀咕:“最好能有简东方的罪证、罪证!”
马凯看着夏夜的表情不禁微笑,他一直以为夏夜在人前永远都是端庄淑女的模样,没想到今天却像一个寻找着生日礼物的小女孩。
“找到了!”突然,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惊唿,让大家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静默了一秒钟以后,室内顿时炸开了锅。
—》文·—“在哪里?”
—》人·—“是什么东西?”
—》书·—“让我看看!”
—》屋·—费丹和马凯忙分开众人,向书柜看去,只见搬走了所有的书以后,在书柜一层的角落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活动挡板。
“那后面肯定有东西!”夏夜跟在两人身后兴奋地说着。
这一点谁都知道。一个书柜里弄了一个活动挡板,不是藏东西还是为了什么?
随着夏夜的声音,离得最近的一个刑警伸出了手,去拿那个活动挡板。但手刚伸出去,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原来费丹狠狠地给了他一击。
“别碰挡板!”费丹说完,把头靠近挡板,同时把手向后伸去。“把手电筒给我拿过来。”
话音刚落,一名刑警急忙把手电筒递到了费丹手里。夏夜在旁看得迷惑,虽然这挡板在书柜的里面,但距离并不是很远,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得清清楚楚,费丹干吗要用手电筒呢?而且接下来更让她迷惑了,只见费丹拿着手电筒并不是直接照向挡板,而是将手电筒的强光打在挡板上,然后一边倾斜着一边移动着光束去照射。
夏夜不由得向马凯看去,她猜想马侦探肯定知道费丹这样做的意图。
夏夜所料不错,看到她的目光以后马凯小声说道:“挡板上肯定会有指纹,费丹是怕破坏了它们,所以用手电照射看看。也因为在挡板这种硬质平面上的指纹很难分辨出来,所以将手电的光线倾斜一些,这样指纹的凸度就会增强。”
马凯解释的当口,费丹果然发现了目标!
“把指纹刷拿来。”费丹盯着光束照射的一个部位,对身后的刑警命令道。
夏夜忽然发现,这和手术室里做手术的场景十分相似。